“虽然很配,但还是觉得殿下和雷瑟克大人更登对。”
“莉莉安娜太温柔了,男人对太容易得手的不会珍惜。”
“是啊,何况殿下和雷瑟克大人有十几年的感情基础。”
“最重要的,决不能让一个第三者抢走殿下的二房!”
“只有吉西安大人,殿下也会寂寞吧。”
一大堆内容耸动思想危险的话语在空气中交换,听得客人走避,老板冒汗。还有不少同行加入,像此刻走进店里,美得各有千秋的三名女性。
“哟,又在商量怎么整殿下?”有'怪力魔女'之称的悠梨到哪儿都带着流星锤;后头背着斩矛的爱伦也是;尤菲米亚因为刚结束训练,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暴露,但紧绷的象牙白军服依旧勾勒出她丰满诱人的身材,男性客人都暗暗吞口水。
“我们才舍不得整殿下呢。”同人女们异口同声地娇嗔,“我们是在商量怎么拆散莉莉安娜殿下和雷瑟克大人。”爱伦微微皱眉:“这样做,殿下会不高兴的。”
“才怪!他恋妹情结那么严重,肯定高兴也来不及!”
“让他高兴的事我没兴趣。”悠梨哼了声,朝柜台喊道,“老板,两份牛腩饭打包!”
“又回去和妃梨一起吃?”爱伦回首看她。悠梨嘿嘿一笑:“是啊,我不带饭回去,姐姐一定会忘了吃的。”尤菲米亚扬了扬手:“慢走哦,小猴子。”
“你才最好吃出脂肪,腰围增加!”悠梨扮了个鬼脸,抱着两个便当一溜烟离去。
“长不大的小猴子。”尤菲米亚朝她的背影扔下一句,在一张空桌旁坐下。爱伦坐在她对面,笑道:“真奇怪你们怎么都吵不厌。”
“我才奇怪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腻了那小鬼。”
爱伦表情一僵,默默垂下头。尤菲米亚抄起服务生送来的黄瓜汁啜了几口,斜睨她:“因为当年的误会?不甘心?还是余情未了?你怎么就看不开呢!那个认死扣的笨蛋是不会原谅你的!事实上,他不对你做什么已经很好了。忘了他们家处理背叛者的手段?啧啧,我光想起来就寒心。”
“尤莉,你自己不也喜欢他吗。”招架不住友人的步步进逼,爱伦只好转移矛头。
“我?”尤菲米亚嗤之以鼻,仿佛她说了个举世无双的大笑话,“也许吧,乳臭未干的时候是喜欢过,但现在已经连一滴滴也没有了,对我而言他只是个头痛的弟弟。”
“可是……”
“哦~~~我知道了,你以为我花心是因为他。”尤菲米亚拖长音调,无视友人尴尬的神色,用让周围异性脸红心跳的性感动作拿起杯子,“难怪你这样想,我小时候真的满乖的,但我从来没后悔今天的生活方式,也很庆幸他不要我,不然我可能还满心满眼是他,像莉莉安娜殿下一样被关在小房子里——那个男人的爱太让人窒息。最重要的,我就不会闻到自由的气息,享受性的乐趣,认识到不同男人的优点。”说着,她眨眨眼,娇艳的脸庞满是成熟的风韵。爱伦羡慕地瞅着她:“尤莉,我也好想像你一样。”
“是啊是啊,你也是死心眼,唉。”尤菲米亚喝干纯为美容而喝的黄瓜汁,吐出一口长气,“干脆和小猴子一样懵懂,倒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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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梨!”
诺因喊住像颗炮弹般在人群里横冲直撞的少女,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早饭吃过没?是不是又空着肚子去训练了?”附近的人愣了好几秒才会意他是在关怀而不是拦路抢劫。
“老兄,现在都几点了?”悠梨翻了个白眼,举起怀里的便当,“我正要带午饭回去和姐姐一起吃。”
“那就好,你再不多吃点,迟早缩成侏儒。”
“去!”悠梨飞起一脚,当然,没有踹着。诺因边闪边问:“看到我妹妹没有?”
“看到啦,在和雷瑟克大人逛街。”
“可恶!”诺因咒骂了一声,转身就跑。悠梨见状叫道:“你可不许破坏他们!”
“罗嗦!”
“……专制。”朝他的背影吐吐舌头,悠梨扭头继续走,同时自言自语,“恶劣、自私、傲慢、无耻、冷血、残酷、霸道、任性……”数落下来没半个优点,越来越义愤填膺,但想到他刚才的体贴,心里又有点甜丝丝的。
回到形同家的市中心疗养院,一一跟病人打过招呼,悠梨冲进厨房,只见大自己三岁的姐姐妃梨背对着她站在灶炉前,任锅子扑扑响也一动不动,显然正神游中。
“姐,你又在想那个叫维烈的流浪汉了!”她没好气地道。
“啊,悠梨,你回来了。”妃梨惊喜地转过头,随即扳起脸,“怎么能叫人家流浪汉呢,他是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流浪汉,还不是一样!我没叫他狐狸精已经很客气了!”骗女人心的小白脸——悠梨不屑地冷哼,当看见锅里的东西时,心情更是差到极点。自从那个所谓吟游诗人的红发男走了之后,疗养院的三餐就一直是蛋粥,吃得她腻死了,幸好有先见之明,买了牛腩饭。
“你这孩子。”妃梨没有生气,只点了一下她的脑门,盛起粥,分给外头的病人,然后和妹妹并肩坐在长凳上,端着便当盒吃起来。
“这家店的饭不错。”扒了几口,悠梨评价。妃梨关心地道:“今天殿下过得好不好?”
“哼,那个王八蛋,大沙猪……”悠梨絮絮叨叨地将路上发生的事说了,附带一串骂人话。妃梨食不知味地戳着饭,良久,忍不住问道:“悠梨,你喜欢殿下吗?”
“啊!?”精兵团的年轻干部愣了愣,再思考了半天,迸出一句,“我不知道。”
当年在孤儿院,她年纪是最小的,对教官说的“爱戴”啦,“忠诚”啦统统不懂,只是单纯地亲近那个时常来玩的黑发男孩,虽然他多数时间都和爱伦一起看书聊天,但每次都不忘捏捏她的脸,拗拗她的胳膊,甚至扳起手腕来——她的力气就是这么被他练大的,不服输的狠劲也是。他总是大笑着把她抛上抛下,说她像小男子汉,没有脂粉气。后来她才知道,正因为孤儿院的女孩都不像一般的女孩,他才乐意和她们玩耍。
背后老板拉克西丝出现的那一天,也是这一切结束的那一天。其实她并不讨厌那个和诺因有相同气质的女子;孤儿院的生活也很和平、很幸福;除了偶尔说些高深的话语,所有的教官都对他们非常友善。可是诺因不高兴,愤怒地对教官们大吼,对拉克西丝大吼,用痛恨的目光看着以往最喜欢的女孩。
她看到爱伦的脸变得惨白,听到姐姐压抑的哽咽,第一次感到眼眶湿润。
之前,被捏得脸红通通没有哭,被骂“小矮冬瓜”没有哭,被摔到地上啃泥没有哭,但是那一刻她哭了,哭得伤心至极。
'你欺负姐姐,欺负爱伦姐姐,我讨厌你!'
在众人围过来安慰前她看到他惊惶的眼神,夹杂着顿悟和隐隐的后悔。
他再也没有跟她比过手劲,抱起她玩接人游戏,却和以前一样关心她的身高和饮食,任由她粗言鄙语地骂,偶尔回以更尖酸刻薄的嘲讽,和对待其他人的冷漠态度截然不同。开始困惑又气恼,后来慢慢明白:这个死脑筋的男人以为她年纪小,没有被“污染”,所以惟独保留了对她的情谊。
'姐姐她们也没骗你!'一次她申明。
'闭嘴,矮子。'
他不相信,也听不进去。
她气愤他的顽固,内心深处却也有一丝庆幸:没有被他讨厌。就如她对他的感情,复杂难明。
“你怎么老是糊里糊涂的。”妃梨摇头叹气。悠梨嘟嘴:“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我记得他是我上司,也幸好是上司,不然我就和莉莉安娜殿下一样,好好一个约会也被他破坏。”
“唉,希望殿下早日找到爱慕的对象,就会体谅莉莉安娜殿下了。”
“爱慕?哈!”悠梨笑得前仰后合,“我还觉得他和爱伦复合的可能大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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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傍晚?城主府——
“你可不可以停止磨地板,干点正经事?”
吉西安忍无可忍地从文件堆积如山的办公桌后抬起头,瞪视来回踱步,咬牙切齿,不断制造噪音的主君。
“我怎么能不磨!”诺因正缺一个发泄的出口,当下怨气滔滔不绝,“早饭也罢了,为什么连午饭、晚饭也一起吃?这样下去是不是连夜宵也要一并吃了?”
“他们是吃过早饭出去的,现在也不到吃晚饭时间,算下来才一顿——你不觉得你太大惊小怪了吗?”
“不管!”
“……”吉西安揉了揉太阳穴,放弃向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讲理,口气也变得不好,“那你干脆对雷瑟克说明白——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当我妹妹的导游,离她远点。”
“我……我……”诺因浮现出无助的神情。吉西安看得心脏漏跳一拍:这小子该不会察觉了雷瑟克的心意?
“可恶!”诺因泄气地坐下,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老妖婆那儿有没有命令传来?”吉西安回过神,微带困惑地道:“没有。”诺因大为错愕:“没有!?”
她在想什么?已经三天了,再不叫莉莉安娜回去,就过了守丧期了。到时就算她支持,人不在,这项提案也不会通过,难道……
“叫爱伦她们过来!”
半刻钟后,军服笔挺的三人出现在办公室里,诺因也威仪地坐在椅子上,疾言厉色地道:“你们老实回答,老妖…我姑姑有没有密令你们关注我的行动,一旦我不让莉莉安娜回去,就劫持她离开?”
“没有!”异口同声的回答。
诺因眯起眼,摆明了怀疑。尤菲米亚不耐烦地拨了拨头发:“不信的话,封锁空浮舟站啊。没有交通工具,我们劫持了她也走不掉。”爱伦温和地道:“自从殿下可以独当一面后,元帅就不再给我们指示了。”诺因不为所动,脸上依旧写着“赶快老实交代,别惹我发火”一行大字。
“烦死了!你要信就信,不信拉倒!我还宁愿元帅把我们调回去,省得在这里受你的气!”悠梨的大喊彻底扭转了情势。诺因脸色古怪地凝视她:“她真的没有联络你们?”
“没有!”斩钉截铁。
怎么会这样?诺因咬着大拇指,心里乱成一团:她明知道莉莉安娜是人质,还放任她留在这里?不!她当初就应该预料到的!那……她不怕我铲了东境,踏平上界?她就这么有自信?不,不会,还是说,她想接她回去,却临时出了事……
砰!椅子向后倒下,诺因整个人站起来,清秀的脸蛋惨白若纸。
“叫莉莉安娜回来!不,立刻送她回上界!”
“殿下!?”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诺因怒吼。这一刻,他忘了双胞胎妹妹,忘了一切,一心只惦记那个远在卡萨兰上界,他平生最看不顺眼的亲人。
第三章 蛰伏者
更新时间:2006…3…4 10:16:00 字数:16338
海上战争的隔天,伊维尔伦城主罗兰?福斯就接到探子传来的结果报告。
“平手,我方损失较大。”简略概括后,大神官递上整理好的文件,随即一脸忧虑地吞吐道,“还有…马尔亚姆将军救了个海精灵。”
“海精灵!?真有这个种族?”罗兰惊讶地抬起头。
“是,当时船上的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确实是精灵,而且是从海里浮起来的。”
“浮尸也是从海里浮起来的。”罗兰不知道自己一语中的,靠向椅背,看出心腹真正想说的事,“她是女人?”法利恩重重点头:“很美。”
“马尔亚姆的魂还在不在身体里?”
“咳,听说已经被勾去了一半。”
罗兰轻轻一哼,道:“罢了,那家伙虽然是个色鬼,却不是下半身动物,能碰不能碰还分得清楚,顶多瞧着过过干瘾,不会进一步,更不会把心投进去。”法利恩打结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问题是,她丧失了记忆。”
冰蓝的眸子因意外而微微睁大,然后闪过一抹嘲讽。
“失去记忆吗?这个桥段放在戏剧里是满感人,换成现实,十之八九有水分。”
“是,我也是担心这一点。”法利恩赞同,“她出现的时机太巧,又来历不明。”罗兰沉吟道:“异族未必有这等心思,关键是她背后有没有黑手。”
“大人对异族太放心了。”
“因为我认识的异族都很纯真啊。”罗兰笑了。法利恩不以为然:“纯真不代表愚蠢,就算纯真好了,和阴谋结合也可能变成伤人的毒针,我认为那个精灵不能留。”
“用什么名目?普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在我们这儿。我若搞小动作,艾德娜她们也会打断我的骨头。”
“艾德娜那边我去说,总之将军一回来复命,就把他们俩隔开。”
“这倒是必要。”罗兰点了点头,以一贯从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