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后面两个比较对我胃口。
“柳轩风…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诺因回忆。闻言,众人为之错倒,没吃惊的只有吉西安和雷瑟克——他们已经习惯了。
“殿下,她就是南城的满愿师!”雷瑟克对上司咬耳朵。吉西安优雅地执起轩风的手行了个吻手礼,露出招牌笑容:“美丽的小姐,请别介意,这个人就喜欢开些没水平却自以为很有趣的笑话,让你见笑了。”
花花公子!轩风凭着花花女朗的直觉嗅出眼前的人的本质,却还是忍不住陶醉在他不亚于罗兰的迷人微笑里,冲口道:“没关系。”
“那么,告辞了。”吉西安和雷瑟克十分有默契地各搭住主君一边肩膀,硬生生地将他拖走,免得他再说出丢人现眼的话来。轩风主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门口响起通报声和一片欢呼——吉时已到,新人进来了。
伊维尔伦城主一反平时的漆黑扮相,换上婚礼要求的雪白衣裳,使他的气质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左手挽着身穿宛如初雪凝成的礼服的朵琳,就像一对远超过神诋所能塑造的璧人一样,刹那就吸引了全场的注目,赞叹声此起彼伏。
类似于地球,新人双方都有名“花宾”作陪,女方自然是埃特拉满愿师邱铃,男方是东城大神官法利恩?罗塞。按照规矩,罗兰牵着朵琳来到他未来的岳父,北城城主米利亚坦面前,接受他的祝福。
“父亲大人……”朵琳嗫嚅,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米利亚坦慈和地拍拍她肩,眼神有点复杂,但最多的还是欣慰之情:“相信你的选择,我的孩子。”
“谢谢你,父亲大人。”新娘接受了父亲没什么特别却充满亲情的祝福,深深亲吻他的前额。新朗默默一躬,也不说些“今后请多指教,岳父大人”这类惹人嫌的场面话,仅以不经意的神情,加重环住妻子一边肩膀的手劲,动作坚定而温柔。朵琳双颊潮红,心跳如鼓。米利亚坦大为放心,微笑着冲罗兰点点头。
接着,由国王亚拉里特主持仪式,北之贤者赛雷尔?史汀宣读圣典,确认意愿。当新娘和新朗发完誓,行吻礼的瞬间,沉默被打破,四周爆发出如雷的欢呼,彩纸飞扬,香槟酒喷向空中,礼炮拉响,烟火在漆黑的夜空绽放绚丽的花朵,美酒佳肴不断涌入席间,宴厅里的气氛陡然升温,婚礼进入高潮。以新人夫妇为首,一对对男女步入舞池,到处是欢声笑语、交杯脆响,但也有个人像是要隔绝这片喜气般躲在角落,哀伤的目光如影随形地锁定舞池里最为光芒四射的男女。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要为对方着想,即使这样会令自己痛苦。'
“祝你幸福,公主。”青龙骑士巴曼喃喃道,垂下眼,一口饮尽杯中苦涩的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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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热闹了大半夜,婚礼终于迈入尾声。新娘被两个侍女搀扶回房,新朗则指挥部下将大厅里醉得东倒西歪的众人搬去客房,其中包括国王和新娘的父亲。除此之外,宴厅里只剩下寥寥几个神智清醒还能站立的人。
“罗兰城主,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别招呼我们了,快去陪新娘吧。”
元帅拉克西丝?爱薇?德修普手持羽绒香扇,半遮着俏脸,说不出的妩媚动人,身穿与平时不同的粉紫色洋装,宛如一个优雅的贵族小姐;她身旁站着一袭火红色晚礼服的南城城主梅莲可?迪?休拜卡,就像两朵美得各有千秋的成熟玫瑰。离她俩稍远处,卡萨兰城主一脸铁青地扶着殿柱,一副强撑着才没有呕吐的模样。他的酒量远远不及这两个酒国女豪,要不是吉西安和雷瑟克帮他挡掉绝大部分应酬,他早躺下了,代价是他两个心腹双双阵亡。圣巫女莉莉安娜温柔地拍抚他的背。
罗兰的脸色也很苍白,但他的唇角依然保持礼貌的弧度。
“既然如此,我就失礼了,祝各位有个好梦。”
四人目送他脚步沉稳地离去,心中各有感慨,一时都没有开口。
“梅莲可,今后你要小心了。”半晌,拉克西丝低声提醒。梅莲可缓缓点头,苦笑道:“我理会得。”诺因思索:罗兰?福斯和北城联姻,目标真的只是南城吗?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四位,请随我来。”
英气勃勃的嗓音切入诺因的听觉,打断了他的沉思,定睛一看,罗兰的随侍武官艾德娜不知何时来到近处,向他们摆出请的手势。四人对望一眼,跟着她走出宴厅。
金发青年穿过黑暗的长廊,半途停下脚步,看向露台。那里有个他熟悉的纤长身影,茶色的秀发和蓝色的裙摆在晚风里微微飘荡。
“这么晚还不睡?”他诧异地走过去。冰宿身体一颤,没有回头,答道:“喝多了点,所以过来吹吹风。马尔亚姆将军告诉我,不酒醒就睡的话,第二天起来会头痛欲裂。”
“原来如此,那家伙确实是过来人。”罗兰轻笑出声,靠在玉石栏杆上。清凉的夜风拂面,令他精神一振。冰宿皱眉:“一身的酒臭!”
“彼此彼此。”罗兰不客气地回嘴。冰宿瞪向他,顿时怔住,表情变得异样:“老实说,我不习惯你穿白衣。”罗兰淡淡一笑:“明天我就换回来,再忍忍吧。”
“忍耐的是你吧,我看你也不习惯。”
“……”
“为什么这么喜欢黑色?”
罗兰沉默,眺望远方的星辰,许久才幽幽道:“不是喜欢,是为了记住。”冰宿一愣,直觉触到了对方心里的伤痕,便不再追问,岔开话题:“你还是快回去吧!新婚之夜让新娘等太久不好,何况让别人看见我们在一起很可能引起误会。”罗兰不在意地笑道:“你可是神使,我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和你发生什么事。”
“你想带只黑眼圈回去见新娘吗?”
“如果你想回礼仪教室就尽管做。”
“……”少女挫败地垂下拳头,被青年一把握住:“喂!快看!流星!”
“流星怎么了?”冰宿的注意力全数集中在他突然的动作上,而且她也的确不懂区区流星雨有什么好看的。罗兰转过头,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她:“你不知道流星可以许愿吗?”
“幼稚!若愿望是这么好实现的东西,还需要努力干嘛?”冰宿打心底嗤之以鼻。
“没错。”罗兰深深笑了,不觉加重手劲,“可是我曾经就是这么幼稚。虽然长大后就明白,梦想不是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那些叫作流星的发光石头也不会帮我实现愿望。”冰宿十分困惑:“那你为何叫我许愿?”罗兰直接了当地回答:“因为你太不可爱了,需要一点梦想的滋润。”
冰宿飞起一脚,被罗兰轻松闪过,她喊道:“你要找可爱的女孩,去找你的新娘就好!干嘛来烦我!”
“冰宿……”罗兰震惊地看着两行液体从她眼中滚落,心一痛,不假思索地捧起她的脸,用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温柔口吻道,“抱歉,我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下,因为你实在绷得太紧了。”
“滚开!你没资格管我!”冰宿被自己的眼泪吓呆了,根本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我要怎样才有资格管你?”罗兰一阵好笑,手指轻拭她濡湿的脸颊,来到丰润的唇边,冰蓝的眸变得深沉,一股陌生的渴望从他心底窜起。
冰宿注视他逐渐靠近的俊美脸庞,眼睛越睁越大,刚刚受到惊吓的大脑接受不了如此剧烈的发展,完全停摆,只有下意识的惊叫滑到嘴边……
就在这时,青年顿了顿,双眸重新恢复清明。少女感到他混合着酒味的温热气息拂在脸上,线条完美的唇停在她的半厘前方,时间,静止了。
“天晚了,早些睡吧。”
下一秒,罗兰直起腰,转身走进长廊的阴影里,只留下一句低语回荡在晚风里。冰宿全身僵硬地站着,许久,才缓缓抬手,触摸前额的中心。
那里,印着他的吻。
“这算什么意思……!”她咬牙,握紧双拳,踏着重重的脚步离去。夜色清冷,犹带酒香的微风吹过,空余无限惆怅,缭绕不去。
第三章 风云际会
更新时间:2004…7…16 23:40:00 字数:17922
乌飞兔走,岁月如梭,距离东北两城联姻,转眼数月过去,时令迈入秋季。一夜秋风吹过,青绿的麦田变成金色,树叶褪为黄色或鲜艳的红,累累果实挂在枝桠间,好不诱人。秋天,是丰收的季节。
然而今年,即创世历1037年,正值九个荒年最艰苦的时期,加上夏季一场大冰雹,使得是年魔导国的收成极不理想,下界许多地方都出现严重的灾情,五城只有及时建好高架水路,做好防范措施的东城预计还能收到足够的粮食,熬到明年开春,其他四城连度过冬季都有困难;而且圣职者们还预言,今明两年的冬天将是历史上罕见的严冬,昔时没有储粮,不知会死多少黎民百姓。事实上,由于连年大旱,各地早就涌现出大批的饥民,其中以中、西、南三城最多。西城土地本就贫瘠;而南城地处热带,受旱影响就重;至于中城,它东境的土地本来十分肥沃,不亚于东城,但经过三月隐捷敏亚铁骑的践踏和之后贵族们的横征暴敛,情况甚至比西境还糟得多,变成艾斯嘉大陆最荒芜的耕地区。可是卡萨兰的掌权者们对此视而不见,依旧花天酒地,穷奢极欲,东境的人民困苦不堪,不时有人饿死或受不了重税自尽,有些地区还出现了大规模的瘟疫。
在这样的背景下,对地盘的争夺自然与日俱增,诸城间形势紧张。一入秋,西城隐捷敏亚就对中南两城发动攻势,尤其对南城,失去西方屏障的它正好成为流寇的最好标靶。虽然春季佣兵王贝姆特?瓦托鲁帝在东境劫掠了巨额的财富,在白星岛交换了大量的储粮;又开掘了十八座相当于金矿的瓦雷利亚铁矿山,与合伙人希顿商会达成“以铁换粮”的秘密协议,但是深受地产贫乏之苦的西城全民还是希望拥有自己的肥沃土地,于是大陆的西半部战火冲天。而东半部也好不到哪去,不仅暗黑岛的兽人颇颇来犯,绝境长城以北的蛮族也集结大军,意图攻进东城,打劫冬粮。十二万将兵在'金色死神'伊芙?比拿的率领下严守边关,硬生生扼住侵略者的如虹攻势;伊维尔伦的无敌水师则在另两位将军的带领下迎战兽人,于'地狱的渡口'摆开防御线,眼看就是两场长期战。
创世历1037年丰之月(9月)4日,首都会议召开,这次会议是魔导国历史上最后一届,之后的一年就是俗称“战乱之年”的创世历1038年,创世历1037年被称为“灾难之年”或“混沌之年”,而该年的首都会议就是战争的导火线。而且那天,几乎所有后来被卷入战火,于时代的转折点脱颖而出大放异彩的关键人物,都聚集到会议地点——中城首府里那。
秋高气爽,略带炙热的阳光不受阻碍地晒在石板道和两旁的枫树上,里那遍植红枫,故有个美称'枫红之都',市外的枫叶丹林一直是历代国王赏景度假的好去处,与南城的温泉谷并列为魔导国两大避暑圣地。今年里那的秋景也一如往年美丽;作为纵横两条公路的中点站,其繁华程度也令人瞠目,即使在如今的时局下,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商贩林立,交易气氛极是浓厚,但仔细看,可见行人欢笑的脸上掩不住的阴郁。
“放、放开我!”
“别害羞嘛,小美人,少爷我有得是钱,跟我走,包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不要!救命啊!”
一条颇为热闹的大街上,正在上演一场“恶少抢亲戏”。一个贵族打扮的青年拉拉扯扯地“邀请”一名美丽的布衣女子,满脸色笑。很明显,那平民女子不愿接受他的“好意”,眼中泪水莹然,挣扎着想摆脱他的钳制。围观人众都神情不忿,却不敢上前理论。那贵族青年见状,气焰更是嚣张,狂笑道:“叫啊!再叫啊!看有没有人来救你!我可是堂堂伊尔特伯爵,谁敢拦我!给我带回去!”说着,一把将女子推给侍立在旁的仆役们,迈开大步。围观者叹了口气,也准备散伙回家。
“站住!”一个清脆嘹亮的声音响彻全场,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插腰走近,棕发棕眸,蜂蜜色的肌肤,身穿鹅黄色的剑士服,背着一把与身材极不相称的大剑,五官俏丽,但是两条娥眉高高耸起,一看即知个性相当强悍。被她的气势所慑,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
“你这臭青蛙!快给我放了那个小姐,不然我揍得你回姥姥家!”和第一印象相同,美少女吐出强势到近乎泼辣的骂辞,一手指着贵族青年的鼻子,姿势十分粗鲁。
贵族青年眼睛一亮,咋巴着嘴走向她:“嘿嘿,好辣的小美人啊,来,跟哥哥我……”一句话没说完,一只粉拳重重K上他的面门,将他打得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