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摸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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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摸鬼人-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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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到了黑骡子家里的时候,整个张家已经闹得翻天了。
  黑骡子的爸妈,也就是张叔和张婶,那是哭得好几次都昏死了过去,然后附近的邻居,张家的亲戚、族人,此时也都是挤得满院子都是。
  大家当时也只能是尽量劝慰张叔和张婶,却也没法有效解决什么问题。
  后来他们见到爷爷来了,这才都有些醒悟过来,连忙让人把黑骡子的尸体搬到东屋里面放好,然后又把张叔和张婶拉到了堂屋里,几个人专门陪着,然后张叔的大哥,这才过来和爷爷说话。
  他们和爷爷说话的当口,我下意识地来到了黑骡子的屋子门口,伸头往里面看了一下,发现房间的中央铺了一张凉席,黑骡子就那样脚朝外,头朝里的躺在了凉席上,身体都已经变硬发青了。
  见到黑骡子的这个模样,我不自觉联想以前和他一起玩耍时的场景,尔后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然后我下意识地往屋子里面走进去,也就在这个当口,我却是隐约感觉到一团模糊的黑色的东西如同触手一般猛然缩回了房屋中,藏到了黑骡子的体内。
  骡子!我当时太过伤心,对那黑色的东西也没太在意,然后一路来到黑骡子的旁边,怔怔地看着他2,叫了他一声。
  然后就在这时,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已经死去了的黑骡子,在我的一声叫唤之下,居然是咧嘴笑了起来,然后猛然坐了起来,两只眼睛带着血红的颜色,死死地向我看了过来。
  啊!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声惊呼,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全身都冰冷起来,一颗心完全纠结在了一起,觉得连喘气都做不到了,只能感觉到黑骡子无比狰狞的脸孔在自己的面前越放越大,而他如同枯枝一般的双手也越来越近的要掐到我的脖子上。
  就在我正挣扎的时候,拼命的想要挣脱黑骡子的手臂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眼前一黑。
  有人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接着我就听到爷爷在我耳边大喊:一手,你在做什么?
  接着捂住我眼睛的手掌拿开了,这时我看到自己的样子,不由是吓的浑身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自己爬到了黑骡子的身上,自己拿着他的手臂来掐我自己的脖子。
  当时那种状况,我心里完全傻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起跟着爷爷进屋的人,也都是有些吓傻了,怔怔地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毕竟爷爷有经验,随即他一把将我拽起来,拉着我就往外走,同时对那些人道了句谦道:孩子火气不够,我先带他回家,明儿再来看吧。
  有人感到好奇,问爷爷这是怎么了,爷爷也不答话,只是拽着我闷头往外走。
  我怔怔地跟在爷爷身后,依旧还在为刚才的状况感到疑惑,下意识地就扭头向黑骡子的屋子门口望了过去。
  这么一看之下,我居然看到黑骡子的屋子里,似乎正站着一个女人,正躲在屋子里的黑暗处,向外看着我。
  那女人长长的黑发湿漉漉的披在脸上,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脸皮白的吓人,眼睛正看着我。由于屋子里的光线太暗,我并不能看清那个女人的模样,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心里却是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赵红霞,随即有些下意识地对爷爷说道:爷爷,赵红霞在骡子屋里站着呢。
  爷爷听到我的话,脸色大变,猛然回头看看我手指的方向,但是却似乎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只是脸色沉重的说道:果然还在,呸呸,滚远点!
  爷爷说着话,对着我手指的方向吐了两口唾沫。
  爷爷这个做法,也是一种老农村人惯常的辟邪之法,那就是遇到脏东西,吐两口唾沫把脏东西赶走。这方法不知道是不是可行,按照我的理解,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人的中气足,火气旺,唾沫带着火气,所以可以对那些阴邪之气形成驱赶。然后大约也就有了辟邪的效果。
  我其实不确定这个方法有用,但是爷爷吐完之后,屋子里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居然真的不见了。这说明这个方法的确有作用。
  这个时候,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时间吓的全身都哆嗦了,连忙转身跟着爷爷往外跑。
  这下糟了,那郝庆家的媳妇居然还在。到了家里,爷爷把我交给了爸妈,随即在桌边坐下说道:黑螺丝多半是被她缠死的,现在估计又盯上咱家的孩子了?
  听到这话,爸妈都是一阵的愕然,都是疑惑地看着爷爷道:她盯上咱家的孩子干啥?再说了,您老不是给她消怨了么?怎么又出来了?莫不是还阴魂不散的不成?
  不是阴魂不散,是坟头出事情了,这得移坟动土才行,我一早就说过那坟头的位置不对,后来也让郝家人去移坟,但是郝大炮受伤了,郝庆疯了,郝家的其他人也不愿意做主,就没动坟,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必须得移坟才行,不然的话,估计要害死不少人。爷爷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这女人死得本来就冤,本来怨气就大,这下借气回魂,就更凶了。原本她还弄不死人的,现在大白天就弄死了黑骡子,这可不是一般的冤魂,这是要成煞啦。
  煞?听到爷爷的话,爸妈的脸色都有些苍白,随即催促爷爷道:那您老人家赶紧想办法啊,这可等不得啊。
  嗯,我知道啦,我这就去郝家走动走动,你好好看着这娃。虽然他不一定被缠住,但是毕竟小心行得万年船,新艳的回魂煞最可怕,一不找冤家,二不找仇人,只找自己喜欢的男人,那黑骡子算一个,一手估计也被盯上了。爷爷说完话,让爸妈看着我,别让我出门,然后挎起箱子,重新出门去了。
  这边我直到爷爷走了,都还是有些木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身上凉凉的,人无形中就有些犯困。
  爸妈见到我的样子,都是有些担忧,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感觉有点困,然后他们就让我去睡觉,于是我进到屋子里,爬到床上,不多时就睡着了。
  睡梦之中,突然一阵冷风突然将我吹醒,我从睡梦中猛然的张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居然已经走到了一条小河边上,半只脚都踩到了水里,冰冷的河水浸湿了鞋子,吓得我连忙缩回了脚,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就在这时,我清晰的看到一个人头缓缓的从水底升了上来。
  人头升上来之后,接着是一个白花花的上身。背对着我,短发。
  我看着那人影,一时愣在当地,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骡子?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恩啊,一手,是我啊,我好冷啊。黑骡子背对着我,沙哑着声音说话,接着缓缓的转过了身来。
  但是就在黑骡子转身的时候,一种不好的预感猛然的涌上了我心头,我一时间吓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果然,当黑骡子猛然转身面向我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今生看到的最恐怖的一张脸。
  那其实根本不能称作是脸,而是一张被石头砸的稀烂的流着脑浆的脑袋。
  黑骡子的本来面目已经完全看不清,只能看到稀里哗啦流成一堆的红白之物,而最要命的是这红白之物之中居然还缀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
  一手,下来玩啊,我一个人好冷啊。黑骡子说着话,弯腰如同水蛇一般游着水向我游来。
  救命啊,救命啊,爷爷,救命啊!我吓得全身哆嗦着,死命的叫唤着,挣扎着想要挪动脚步后退,但却发现全身都已经不听使唤了,两脚完全麻木了,动都动不了。
  不要过来,黑骡子,我没有害过你!我大声喊着。
  下来玩啊,下来玩啊!好好玩啊,下来啊!但是黑骡子却完全不理我的话,而且他此时已经游到了水边了,整个身体匍匐在泥地上手脚并用爬动着,迅速的向我靠近着。
  来吧,好好玩啊!黑骡子的手猛然的抓住我的脚脖子。
  顿时我只感觉脚脖子一凉,紧跟着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是失去了重心,向着冰凉刺骨的河水里面滑进去了。
  瞬间,河水没过我的脑袋,我感到一阵的窒息,只能是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在河水里挣扎着,但是却不想,越是挣扎的厉害,身体却越是快速地向下坠着,最后已经是不知道下坠到了多深的地方,只感觉整个人都肺都要炸开了,意识也完全模糊了,整个世界都是天旋地转,完全模糊成了漆黑黑的一片。


第五十章 半夜移坟

  救命
  窒息的痛苦之中,突然心头再次飘起一抹清明,冥冥之中,似有一束天光照下,随即我的身体恢复了知觉,尔后我猛然的醒来,入眼是一片昏暗,我正躺在自己屋子里的床上,门外正有一片昏黄的灯光照进来,落在了门后的地面上。
  天已经黑了,看来我已经睡了很久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听到爷爷和爸妈在堂屋里说话,原来爷爷也回来了,不知道和郝家人谈得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母亲听到我的声音,连忙进来,问我怎么了,感觉怎么样。
  我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已经浸了一层冷汗。
  做梦了,我出了一口长气,小心翼翼的挪动一下身体,下意识的扯过衣服穿上,然后怔怔地下了床,跟着母亲来到了外间。
  到了外间,爷爷看了看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打开他的箱子,将里面那只已经被有些碎裂的小黑盒子递给了我道:把那阳铃戴上,应该没事的。
  我点点头,当真是如获至宝,连忙用红线把阴铃系好,戴在了脖颈上,然后我把阴铃连同盒子都收进了怀里。
  做完这些,爷爷这才看着我道:这个事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接下来你就别跟着了,万一出了事情,就不好了。
  是啊,一手还太小,火候不够,您老人家的确得让他缓缓才行,母亲说话间,让我去洗脸,然后给我盛了饭。
  听到母亲的话,爷爷点点头,随即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郝家人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我去看看。
  见到爷爷起身,我于是有些好奇地问道:郝家人的要移坟?
  听到我的话,爷爷看了看我,抽了一口旱烟袋道:这个你就不要问太多了,你先在家呆着吧。
  不行,我丢下饭碗,抹抹嘴道:我也要去。
  听到我的话,爷爷不由皱起了眉头,爸妈也都是满心惊愕。
  一手,你做什么?都说了你火候不足,怎么不听大人话?母亲上来拉着我的手臂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参与才行。
  为什么?母亲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只有我能够摸到那东西,爷爷知道的,我说话间,抬眼看向爷爷。
  听到我的话,爷爷沉吟了一下,随即对我道:那好吧,提上灯,咱们走。
  爹见到这个情状,母亲有些急了。
  放心好了,既然带他去了,我肯定把他安全带回来。爷爷说完话,转身往外走,我连忙提上灯,跟了上去。
  说起来,其实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一种很执念的冲动,并非真的是因为我能够摸到什么东西,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一直没有个头尾,心里不踏实。做事要从一而终,既然我趟上了这趟浑水,那我就要坚持到底才行,半途而废,一向都不是我的风格。
  很快,我们来到了郝庆家的院子里。
  还没进院子呢,老远就听到郝庆扯着脖子在唱歌,那声音沙哑中带着凄凉,大半夜的,让人感觉极为阴邪。
  郝庆家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壮劳力,郝大炮拄着个拐杖,颤巍巍地站在人群之中,身上依旧还打着绷带。
  见到他的模样,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恢复能力,那么重的上,居然这么几天就可以下床了。不过后来听人解释了一下,才知道他这是出于无奈才下床的,其实伤口压根就没有愈合,动一动就要出血,但是毕竟是给他儿媳妇移坟,他又不能不参加,就只能勉为其难,坚持着下来了。
  好在不需要他干重活,甚至还有个壮劳力专门负责搀扶他,不然的话,估计他早就倒下了。
  来的人,有些是邻里,有些是郝家的族人。由于郝大炮不中用了,只能名义上跟着,做主的是郝大炮的侄子郝鲁。
  郝鲁四十来岁,平时为人正气,对郝大炮他们爷俩都是不太看得上,两家的走动也少,这次应该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的。
  当下人聚齐了,于是便商量着准备出发。
  郝鲁问爷爷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爷爷点点头说:有草纸就行了,权当新下葬,从家里就开始烧吧,一路撒过去,让小鬼拿钱,方便破土。
  郝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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