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谢,不用了。我很忙。”
叶公子笑道,然后低下头,继续在笔记本上看起资料来,对张艺雅不再搭理。
此刻,张艺雅正迈出自己座位,站在过道里,脸上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得无以复加。
继续往前走?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她,玩意惹恼了叶公子,她就完了。
坐回座位?这么多人看着,那该多丢人啊?而且,童画那小表子现在一定在看自己的笑话,那样会让她嘲笑死的!
好在张艺雅这戏子的脸皮不比表子薄,片刻间就有了定计,继续扭腰摆臀朝前走,下巴抬得老高,像要戳破飞机舱顶。
一边走,张艺雅还一边给自己找台阶:“哎呀呀!做艺人就是辛苦啊,坐飞机都不能安宁,要不时地走一走,保持身材……”
“小姐,请你马上坐回座位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一个空姐拦在了张艺雅面前,笑道。
张艺雅只觉得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空姐单纯笑着,默默补上一刀:“小姐,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吧?没关系,别怕,第一次都紧张!”
张艺雅差点气炸。
刚才还错愕的看客们,突然就爆笑了出来,显然是因为张艺雅先是热脸贴叶公子的冷屁古,后来找台阶又被空姐戳破的尴尬。现在是零八年,已经不是九八年,普通人对明星已经不在奉若神祗,笑起来那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哈哈哈……丑人多作怪!”
黑子的笑声最是豪放,这货本就胆肥心野,自然毫无顾忌。
“噗——”
本来眼观鼻鼻观心的童画还能憋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因为她知道那样只会让张艺雅更加针对她。可惜,黑子一句丑人多作怪,直击童画心扉,她终于破功,笑了起来,并且再也收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狂飙。
乘客们有的指指点点,有的更是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不许拍照!谁敢乱拍?想干什么?有种你放网上去试试?”张艺雅差点气疯了,东张西望破口大骂起来,盘好的发型都散了,恰似一个泼妇叉腰站街头。
最终,张艺雅只能面色狰狞地坐回座位,怨毒地瞪了一眼还在狂笑的黑子。她心里打定主意,待会儿下飞机后,一定要叫自己的保镖把这混蛋的嘴巴撕烂!哦对了,还有童画那个小表子!公司提供的安保人员自然没有坐商务舱的可能,他们都在后面的经济舱,张艺雅已经吩咐肥助手去安排了,保管要叫那土鳖好看。
童画笑够了,虽然心里担心张艺雅报复,却也着实轻松了不少,这样放肆地笑一回,心里郁结许久的心情随之释放。所以,童画还是很感激黑子的,便更加亲昵地跟黑子聊了起来,在她看来,黑子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为人直爽又敢于嬉笑怒骂,最是让她羡慕。
黑子本来就能说会道,不一会儿就跟童画亲密无间了。甚至,这货说要把童画剥皮剔骨拿瓶子装起来,童画都不生气,反倒羞得面红耳赤,只说黑子嘴巴抹了蜜。
不同的情形说不同的话,效果截然不同。当时黑子问童画,你真没有喷香水?童画自然摇头。
黑子就说:“还好我是做皮草的,要是我是做香水的,我一定要把你骗到没人的地方,然后,把你杀了剥皮剔骨拿瓶子装起来!”
童画毛骨悚然:“为什么?”
黑子笑:“那样,我就能把你那深入骨髓的醉人香味提炼出来,做成这个世界上最最昂贵的香水了!”
童画惊呆,半晌才羞答答道:“你这家伙,坏死了!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一样!讨厌!”
口口声声说讨厌这个坏死了的家伙,但童画却更喜欢黑子了,俩人几乎头抵着头轻声交谈,分外亲密。
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童画平时朋友不多,跟黑子越聊越投机,就把自己心藏的悲酸倾吐出来。原来,童画自幼失去了父母,养父养母对她并不好,后来见她长得漂亮,更是为了赚钱把她推入娱乐圈,浑然把她当作了赚钱的工具。说到动情处,童画红了眼圈,楚楚可怜,黑子也心疼不已,就拿出算命忽悠人的绝活好言相劝。
第三十二章放学你别走
世界上有许多时尚展时装周,但最着名的自然非巴黎时装周莫属。
在米兰和伦敦的时装周相当保守,它们更喜欢本土的设计,对外来设计师的接受度并不高,使这些外来者客居的感觉甚是强烈,而纽约时装周又商业氛围过于浓重,充满铜臭气息。只有巴黎,才能真正做到兼容并蓄,吸纳全世界的时装潮流精英。
在这样一个耀眼的舞台,自然少不了各种明星的身影,时装周的舞台也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
童画去巴黎,也是为了参加巴黎时装周。
张艺雅要去为他代言的产品站台、走秀以及出席活动。公司看中童画的容貌气质,有心捧她,所以让她跟着走走红毯,这也是张艺雅嫉恨童画的原因所在。
黑子和童画一见如故,黑子直率坦诚却又偶有花钱巧遇讨人喜欢,童画乖巧干净殊无城府让人觉着清爽。再加上颇有些同病相连的身世,二人关系也就更加亲近起来。
多年凄苦岁月,导致了童画的不自信:“从小到大我的运气都很差,以前有人叫我扫把星!”
黑子拿出算命的十八般武艺安慰:“我觉得这很正常嘛!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了你太多的美,总要拿走一些,不然上帝岂不是太偏心了?别人会以为你是上帝的私生女。现在,你遭受的苦难越多,就证明你的美太惊天动地。”
童画就笑:“我不是自怨自艾,我是说我是扫把星,所以从来没有朋友。你不怕跟我在一起会倒霉?”
黑子道:“不怕!因为我长得太丑,老天欠我太多,不会让我倒霉的!我运气一直很好!”
童画难得如此轻松地笑:“呵呵呵……”
就在此时,飞机上的广播响起,播音员的声音有些颤抖:“尊亲的乘客们,请……请你们系好安全带,客机现在遭遇雷雨云……”
却是黑子童画二人言谈甚欢,甚至不知飞机何时起飞,直到机上广播的声音将他们唤醒,他们才发现飞机早已升空,并且遇上了雷雨云。
轰隆隆——
飞机开始剧烈颠簸起来,机舱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童画也是吓得一把抱住了黑子,瑟瑟发抖:“我就说我很倒霉……”
黑子很淡定:“我就说我运气一直很好……”
不是黑子故作轻松,实在是有感而发,毕竟,童画胸前柔软紧紧摩挲着他的手臂,领口香气升腾起来,直接钻入黑子鼻腔,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黑子真的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他虽对那个红唇如刀的女人念念不忘,但并不表示他面对其他美女的时候,也能做到清心寡欲。
男人嘛,总是愿意享受一切美好的事物。
在机上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时候,黑子着犊子却能优哉游哉闻着美女的体香,细细品味这曼妙女子胸前的饱满细腻,实在不可思议。其实也简单,黑子这土包子根本不知道飞机闯入雷雨云,代表着什么样的危险,他只以为跟汽车遇到下雨一样正常,无知者无畏!
……
“飞机掉下来,飞机掉下来……”
遥远西蜀边陲的黑山镇,金色的残阳余晖里,有个小胖子正摇头晃脑拿着一个精致皮人儿扎得投入,口中念念有词,格外投入。
这里是皮料场后边的荒地,赵富贵下班后,草草扒拉两口饭,就迫不及待带着画了咒符的小人儿来这里施法。
如果黑子知道这件事,定然会一笑了之,从心理学上来说,这属于怂人软蛋的发泄方式,并不靠谱。毕竟,黑子这种算命的从来不信命,当然也不会在意。况且,当初赵半仙教富贵所谓的秘法,也只是为了哄骗富贵在王寡妇门口把风,方便赵半仙隔三差五去给王寡妇检查身体,陪她做做运动陶冶情操。
“就算飞机不掉下来,也要叫黑子那王八蛋死在国外,再也不要回来!三清道尊在上,嘛尼嘛尼哄……”
富贵盘膝而坐,摆出玄幻修真的架势,双手摇晃着扎满白花花小针的皮人,神色庄重。
“赵有根是你爹?”
就在这时,一个嘶哑声音响起。
“哪个?”
赵富贵菊花一紧,噌地一声跳起来,两股站站有了尿意,一颗小心肝更是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吓得六神无主。
却是这货以为被人发现了,若是自己扎小人的事情传到黑子耳朵里,这货铁定会弄死自己的,他连八百斤的熊瞎子都能乱刀砍死,何况区区一百六十斤的自己?到时候,自家那如花似玉的金莲,岂不是就真的被黑子巧取豪夺了?
原地蹦了两下,赵富贵回头,苦苦哀求:“别告诉黑子,求你别说出去,我再也不扎小人了,我再也不扎了……咦?是你?”
“怎么?你跟赵七有仇?”
此刻,站在赵富贵身前的是刘向前。
“我……没,没有……”富贵不知所措,他认得这是黑山镇的土皇帝。
“别怕!我当然不会告发你,毕竟,我也想赵七死。”刘向前笑容可掬地拍了拍富贵的肩膀,“我认得你,你是赵村村长赵有根的儿子富贵。如果你想让赵七四无葬身之地,光靠扎小人可不够,我可以帮你!”
富贵退了一步,摇头,乱颤的肥肉上爬满了汗珠儿。
刘向前不以为意地轻笑道:“没关系,你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跟我合作,我也不能强求你。不过,我很好奇赵七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如果知道你在背后扎小人害他,他会怎么做?”
富贵僵住。
“我的名片,想通了打给我。”
递给富贵一张名片,刘向前悠然转身,踱步走了,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向前方才跟着刘所长来抓黑子,却被告知黑子早已离开,心下气愤,心知是刘所长故意走漏了风声,却又没有证据。于是,刘向前赶紧打电话给吴家通报情况,总要确保吴家在他儿子的事情上继续出力才好,打着电话就绕到了皮料场后面。
而后,刘向前又跟吴家的人在电话里商量了许久关于营救刘奇禄的事情,不知不觉到了日落时分。
恰在这时,刘向前遇到了在黑子皮料场做保安的富贵在扎小人诅咒黑子。刘向前马上计上心头,决意要在皮料场埋下一颗钉子,以策应将来踩死赵七的计划。他和黑子的恩怨不死不休,现在俩人都活着,自然就不算完,总要有一个躺进棺材才能罢休。
……
周相城立场不够坚定,跟黑子说好去法国丈量外国娘们深度的,结果见了张艺雅,这死胖子就忍不住骚心大动起来,主动递上名片,说要请张艺雅做代言。
这是到巴黎下飞机过后的事情了,当时,两拨人一前一后走出机场,来到地下车场等候前来迎接的车辆。
“张小姐,这是鄙人的名片,我一直很喜欢你,我想请你做我们品牌的代言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周胖子满脸堆笑,企图将自己的不良企图掩藏起来,还拿捏出几分彬彬有礼的气度,满以为能博得美人一笑。在周相城的记忆中,哪个明星不喜欢送上门来的钱?
可惜,张艺雅眼高于顶,加上见周相城跟黑子同行,心里早已恨屋及乌了,自是不会给他好脸色。
这女人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道:“真是曰了狗了!我张艺雅怎么说也是一线红星,现在居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上门来?就凭你们,也开得起价钱让我做代言?你们知不知道我这次来巴黎就是来代言的?至于品牌,说出来吓死你们!范思哲,听过吗?土包子!”
“范思哲啊?妈的,确实比我的西蜀布衣强太多……”
周胖子一脸颓丧走回来。
张艺雅听见西蜀布衣四个字,却是眼睛一亮,她是正跟着黑子等肥助手叫来保镖好动手教训,自然就把黑子同行的人也给看低了。
其实,她虽然代言的事范思哲,但却是范思哲的二线品牌,并且,范思哲既不重视亚洲市场,她得到的价格其实很低。相比之下,西蜀布衣在国内也是鼎鼎有名的时装品牌,国内市场比范思哲二线品牌更为强大,给出的价钱自然也是范思哲的几倍。
难怪!
那叫黑子的土包子也能坐商务舱,原来他是这西蜀布衣胖老板的手下?
张艺雅自以为猜得**不离十,又能感觉到周胖子对自己的垂涎,便立马换上笑脸,拉住周相城,指了指一旁的黑子,搔首弄姿道:“哟!原来是周总啊?抱歉,刚才我语气不好,您多包涵!代言的事情好说,能跟您做事,我正求之不得呢。不过,你这个手下可不规矩,刚才没少欺负人家呢!只要,你能把你这手下交给我教训一顿,什么事情都好说,你懂的!”
什么事情都好说。
你懂的!
这暗示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来了来了!艺雅姐,保镖来了!”就在这时,肥助手圆润地滚了过来,身后跟着四名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