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童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哥哎,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金童也觉得自己可能过于紧张了,便开解道:“那本经书虽然讲得是yīn阳双修之道,但是师父却说过那书里有大玄机,若用尘俗有sè眼光去,不过是一本下等贱作。但是若以无心天眼去观,却能窥出其中无上神妙。”
银童道:“师父真说过这话?”
金童道:“当然是真的。上次我特意问过师父。”
银童轻笑道:“你还真敢问啊。”
金童鄙视了银童一眼,骂道:“你以为我像你似的,只知看着那些交合描写不放。我是看师祖郑重其事地将那书收进了玄藏阁,才有了打探的心思。”
银童挠了挠头,说道:“好了,我龌龊,你纯洁。这行了吧。”
金童道:“言不由衷。”
银童道:“好了,不计较这个,你还是说说师父对这本书的具体看法。师父难不成也看过这书?”
金童说道:“师父说这《妙觉两仪经》其实是一本经中经。”
银童疑惑道:“经中经?什么意思?”
金童说道:“即是说经中有经。这本经书表面是一本讲yīn阳交融的书,但实际上其中另有玄机。”
银童道:“那师父有没有说那个玄机是什么?”
金童摇了摇头说道:“师父说那本书,他也没有看懂。”
银童惊得跳了起来,说道:“怎么可能,师父都没看懂!那世界还有人看得懂么。”
金童笑了笑,说道:“首先师祖必定是懂的。”
银童道:“这不是废话么。一切往为道经都经过道祖的诠注,他能不懂么。就没有别人看得懂么?”
金童道:“师父说,有缘人自能望出其义。如果有人能看出其中隐藏经文,必然有一番金身正果。若是有人理解了其中真义,那这个人必然会是未来的一界之主。”
银童听了,喜出望外道:“哥哎,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去研究那经书。若是走运了研究出一二来,也就有个正果了,总也好过rìrì在这里煽风点火了。”
金童瞪了银童一眼,喝骂道:“你给我清醒一点。这兜率宫真仙如许、道士无数,你以为他们不想修成正果?真要那么容易找出来,太yīn星主岂会那么轻易的将经书送给师祖。”
银童道:“那是他们没造化,说不定我们可以呢。”
金童骂道:“你以为你吃了师祖几颗丹药,强化了孔窍就能蹦上天了。在这三界之中,我们这点道行都还只是蝼蚁而已。你若是这般没有自知之明,迟早会若来大祸。”
银童被兄长喝骂,心中不爽,驳道:“你就是怕我参透了先机,真超过了你,这才不准我碰。”
金童说着甩手就给了银童一巴掌,骂道:“你怎么如此不晓事。那经书岂是那么易予的。你不过是看了几眼,就动了凡心。你觉得凭你这份定力,能看几天而笃持心境不变?”
银童捂着脸,心中虽也觉得自己不一定扛得住,但隐然又认为自己有可能挺得过去,于是嘟嚷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金童说道:“你可知道通极丹翁是如何死的。你以为浮枭大圣是如何死的?你能比他们还厉害么”
银童惊愕万状,金童所说的这几人实是他们的师兄,不过却早了他们不知几千年。那些人都是大觉金仙了,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近百年间一一道陨寂灭。
银童道:“难道他们都是因为参悟了这本经书年致?”
金童神情严峻,说道:“他们这几人是因为参悟《三辅玄沌图》,最后莫明其妙地自燃丹婴,元神爆碎而死。”
银童道:“《三辅玄沌图》?”
金童心中也是惊惧不已,本不yù和弟弟说这些yīn暗之事,但他今rì这般状况,若不再言明,怕是迟早有一天也步这些人的后尘。金童咬紧牙关,说道:“这《三辅玄沌图》和那本《妙觉两仪经》一样都是经中经。若非有缘之人,强行参悟最后便是那个下场。你还想试上一试么?”
银童也是吓到了,垂头丧气地轻声道:“哥,你放心我不会再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情了。”
金童还是首次从银童脸上看到这样颓然的神情,便安慰地说道:“你也不必如此灰心,只要你我安心帮师祖照顾丹房,到时功德修满师祖自然会给我们一个好的去处。正果也未必没有。”
银童知道金童是在安慰他,应道:“嗯。我们一直都是靠着自己才走到了今天。我不会多有奢想的,我只会靠自己争取。”
金童点头道:“嗯。只要我们守好本份,将来这天界必有我们兄弟的位置。”
银童笑了笑,说道:“哥,我头有些晕,先去休息会。你帮我照看下我的银炉吧。”
金童知道银童受了些打击,便点头同意了。
银童缓缓走出丹房,原来黯然的目光蓦然大炽起来。
银童心中想道:既然有这等机会,我银童岂能放过,即使万劫不复我也要搏上一搏。
银童回头看了一眼丹房,心中还是有些顾忌,犹豫间忽然有个声音唤他。
“银童师兄,你现在可方便?”
银童循声望去,发现却是那个终rì抄写经书的沙净在叫他。
银童心情不大美丽,便随口应道:“没空。”
沙净丝毫不以为意,又道:“本想叫师兄带我去玄藏阁的,既然师兄多有不便,那我再问问别人。”
银童心下不奈,正想喝斥几句,猛然间一个念头撞进了他的心头。
玄道阁——经书——抄经书的沙净——经中经——正果?
银童的脑中依次闪过这几个词语和短句,蓦然间大喜过望。是了,参研经书既然有诸多风险,为何不让这和尚去研究。
这和尚终rì抄经,对各种经书必然熟翻于心,若真让他参透出来了自己再夺过来,岂不妙极。即使这和尚参不出来,受苦的也不是他们兄弟俩。成功了,大不了到处留几分好处给这和尚便是了。
银童心中打定主意,脸上便堆起了十二分真诚的笑容,说道:“原来是沙净啊,方才我心情烦闷,没有看清是你。我在这里陪个不是。”
沙净笑道:“无妨,”
银童道:“你这是经书抄完,想去玄藏阁找新的经书吧。”
沙净道:“不错。不过你放心,我只挑经书,道藏一本不取。”沙净也知道有些道派经典是教内不传之秘,是以先提出来免得后面起纠纷。
银童笑道:“你多心了,我兜率宫最是开明,来来来,我带你去玄藏阁挑经。”
沙净感谢银童的帮忙,笑着跟随银童走向玄藏阁。
123金童有心,银童无声(五)
123金童有心,银童无声(五)
(临近期末了,事比较多。还要码存稿准备寒假的时候用,所以这几天基本上都是一更。小沙弥拜上。)
银童趁沙净在寻找别的经书的时候,将那本《妙觉两仪经》放进了沙净的书袋子里。银童拿眼看了看沙净,见他还在挑选择经书,嘴角不由得扯起一个得逞的弧度。那本《妙觉两仪经》之中早下了一道符,还有一道咒。这两道符咒,可以将沙净研悟经书里的情景反馈到银童的脑海里。
银童见沙净还在找着什么,便故作好心问道:“你在找什么,不妨告诉我。这里的经书我大半都熟的。”
沙净笑道:“不是什么经书,只是听闻有本记录空蒙时代的地理史籍,在西天遍寻不到,就想看看道祖这里有没有。”
银童一愣,问道:“空蒙时代?”听说过混沌时代、洪荒时代,以及远古时代,这个空蒙时代又是什么时代。
沙净见银童大惑不解的表情,心下失望,看来这玄藏阁也是没有了。
沙净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在西天抄写经书的时候,偶尔会有一两本古经提到这个词。”
银童对这类事物显然没什么兴趣,便道:“你若是想找一些古旧的经书,最里间的壁架里全是。”
沙净向银童道谢,然后便走到了最里面去了。
…………
银童回到丹房,看到金童一脸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他。银童心中一慌,难道方才放经书被金童看见了?再一想,银童觉得不可能,只是看着金童的笑容,有些心里发行。
银童心中惴惴,看着金童的眼神也不由得有些胆怯,恼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金童笑道:“看你又如何了,这么些年不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么?你今天为何这么在意。”
银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今天怎么有些不大正常。”
金童道:“是你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
银童坐了下来,撇嘴道:“当然是你不正常。神神叨叨的。”
金童笑得意味深长,说道:“算了,你的事我也不管了。你别做得太过火就行,那个和尚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银童一惊,看着金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金童讥笑道:“你别忘了,你所有的丹符都是我画的。你个懒鬼。”
银童恍然大悟,骂道:“你在那符里加了你自己的印记?”
金童道:“我那些符,这兜率宫里没人敢用,也就是你常一拿一大把。我当然要防止你去做蠢事。”
银童不快道:“我哪有做蠢事。你的符我一张都没有乱用。”
金童戳破银童的谎话道:“没乱用?那上次天遒元帅来讨几颗锻体丹的时候,走时身上平白多了两座山魂?”
银童兀自死撑道:“谁知道呢,说不定那胖子玩心大发,想扛两座山玩呢。也说不定他想试试锻体丹的效果呢。这关我什么事。”
金童道:“你否认也没用,那些符纸上都有我的打下的印记,只要你一用我就会知道。上次两张地界搬山符粘在了天遒的后颈处,这般无聊之事,不是你做的还有谁?”
银童无可奈何了,只得承认道:“他既然喜欢抄写经书,那本书也是经书,给他抄写又如何了。”
金童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们道家不讲因果之说,但凡事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这番做作,将来必定会给你带来恶果的。莫做无益之事,莫起贪利之心。”
银童道:“可是现在经书已经在那和尚手里。”
金童道:“你想事从来都不想周全。你以为你这样做就万无一失么?”
银童道:“至少比死了的那几个好吧。若是那和尚成功了,我也能贪得其中正果一二;若是失败了,那恶果也该那和尚去承受,我能有多大的损伤。”
金童喝骂道:“我们虽是妖身,但却不是妖jīng。亏你还在这兜率宫修了这么些年,难道就学会了贪别人的小便宜么?你试想想,若是沙净真个悟出了什么名堂,但得了正果,等他发现了你在书上做的手脚,他会放过你?若是沙净没悟出来,反正陷了心魔之中,最后道陨身死,到时师祖来查,你觉得你这小把戏能瞒得过师祖?”
银童心中也想出了这些隐患,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沙净成功倒也罢了,若是真个失败了,师祖查出了他做了手脚,他xìng命不保倒是小事,恐怕金童和平顶山的整个狐族都难保。
银童知晓了其中厉害,扑倒在金童的身前,哭道:“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金童冷哼一声,实在是想再打银童一巴掌,可惜心中不忍,只得说道:“不用哭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早有安排了,只要沙净翻开了那本经书,那道符就会自行燃烧殆净。”
银童先是心中大慰,接着一呆,问道:“那本《妙觉两仪经》岂不是也会被烧毁?”
金童斜眼看了银童一些眼,yīn沉道:“难不成你对那本妖书还有想法?”
银童连忙摇头,但嘴上却道:“可是那本经书毕竟有成正果的万一希望啊,这么烧了岂不可惜?”
金童骂道:“有多少人存了你这样的想法,最后都死无全尸。我观师祖早也想毁了此书,只是碍于不好驳了太yīn星主的面子罢了。现在毁在沙净这个外人手里,再好不过了。”
银童道:“师祖为何要毁了那经书?”
金童道:“我哪里知道。”
银童道:“那你如何知道师祖想毁经书?”
金童道:“上次师祖和地仙之祖镇元子讲经的时候,我偶然听到了一些话罢了。”
银童道:“那个镇元子只是个地仙,师祖为什么会对他青眼相加?”
金童道:“这个我上哪里知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当时你不也侍立在门外么。”
银童道:“你也知道我向来对这些事全无兴趣。”
金童道:“是啊,你当记得和叫那两个叫清风、明月的道童切蹉技艺去了。”
银童笑了笑,说道:“好久没见那两小子了。还别说这两个小子见识虽然差些,但镇元子教给他们的一些神通,却是很有用。”
金童却道:“你还是小心些吧。要是让师祖知道你通过那两个道童偷学了五庄观的功法,止不定怎么收拾你。”
银童笑道:“这有什么,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技法罢了。师祖他老人家哪有空理这些。”
金童翻了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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