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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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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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军爷莫怪,小的这就去传!”

    不一时,铁枪镖局数位镖师,鱼贯而出,独留不足将息不唤。

 第一百七十三集

    清早,不足起身,洗漱毕,用过了饭,而后渡出坡上客栈。沙坡头寨自然非小。左右宽亦不过一里许,而纵深长几近三五里。顺山道而建,道路蜿蜒曲折。民居、官衙、军营随地势而建,起起伏伏。而寨中至高处却是军营之所在,其内有土木所筑瞭望塔,登塔定然可以将沙坡头尽收眼底。

    不足默默然而行,昨夜老少二修之面孔不时浮现,那道道识神之波动时时萦绕。

    “难道是大方舟家族之修么?彼等居然······居然······”

    不足暗自一声叹息。

    “只好装作不知了!好在某身遭大鳄之口,面皮、体肤已然全毁,再不复旧日之貌矣!”

    这般正低头思谋之时,一声嘀咕轻轻巧巧于侧面院墙飘来。

    “师叔,当真是神宝么?”

    “真是!只是其处所大危,等闲何敢涉足!”

    “师叔此宝似乎曾为太虚门下小宗门神禁门所有,怎会流落此间?且所处距此······”

    “嘘!噤声!莫要高声!唉!师侄,还是少不更事啊!这种隐秘,稍有泄露便会有性命之忧也。”

    不足闻此讶然。待其仔细思索神禁门之语,不经心下大动。

    “神禁门?是何宝物称其神宝?莫非······”

    不足之思绪顿时着落于禁法盘,大日晶,破禁鼎诸般物什上来。如此心神摇曳,居然蠢蠢然欲动。

    “不对!怎得某家刚行至此处,彼等便这般言语?”

    不足一如平常,径直往前行去,似乎毫无所觉。然心中澎湃,再无一丝儿宁静。

    “神禁门!神禁门!······某当如何?某当如何?!”

    不足这般渡回坡上客栈,回房歇息。午时左右,铁枪镖局之头脑数人回返。

    不足等聚总镖头房中。

    “金足兄弟,那千总闻听汝侥幸逃生,几次三番问询详情。好歹要汝即刻便去,总镖头几次三番婉拒,只道刚历凶险,心神不定,无法前去。或许午后便要来人请汝过去呢。”

    “嗯?”

    “彼等军爷皆道,沙暴中从无活物,便是侥幸躲身隐蔽处,那奇异风吼过处,照样无有活物。莫说兽禽野物,便是草木,已然渐渐枯黄,而终至于失了生机呢!”

    房中数人紧紧儿盯着不足之面皮,见其神态自若,毫无异处,不经心下惊疑。

    “金某能侥幸逃生,实不知为何?问某家原因,某又如何得知?”

    “但那千总大人似乎······”

    不足将手一挥道:

    “总镖头放心,金某决不会有累镖局。”’

    总镖头神色尴尬,然脸上一抹如释重负之色已然掩遮不住。大先生见状急忙道:

    “金兄弟,此言差矣!既入吾家镖局,镖局便是镖师后盾,无论何事,自是有吾等一力承当。······”

    不足深深望一眼大先生,其状似毫无所觉,一抹真诚之色跃然脸上。不足见状忽然张口笑道:

    “大先生智计过人!金某亦知其中权重,知道如何做。”

    大先生肃然点头,状如神圣。厅堂中众人自然知其中微妙,皆省得镖局欲弃卒保帅也。

    果然午后不一时,兵营千总大人派士卒传唤。不足解下腰刀,赤手而去。一众镖师并伙计nǎ里敢前来问讯一二。

    千总兵营大帐中,上首静静坐着一人,长髯白袍,正与其身侧二人攀谈。

    “千总大人,只需将其人拿下,总督必会上奏当今,只怕将军是有得做了。”

    “只是两位先生,如是一介武夫,何因定要拿下?”

    “千总大人,只管拿人,余事莫问,到时包汝升官便了。”

    “无辜拿人,还真不好交代。”

    “是吗?不知白日为官兵,黑夜为盗贼,好不好交待呢?”

    “汝!······汝!······此言何意?”

    “哼!”

    那千总皱眉半响,一手握着腰间佩剑,那手一时紧一时松。终于叹一口气道:

    “二位先生,玩笑大了!”

    “哈哈哈······”

    三人一同大笑。

    “报!铁枪镖局镖师金足到。”

    “传!”

    不足进得帐中抬眼望去,见那长髯白袍千总,安坐几案后,一手拿着军略之书册,侧身而读。其身后二位军卒,单手按刀而立。再其后屏风遮蔽,有二人静立。

    “草民金足见过千总大人。”

    不足躬身行礼,好半天不见有闻。遂直身而起,静静端立不语。

    “汝可知罪?”

    那千总慢吞吞故作威严道。

    “千总大人非地方官吏,无权传唤草民来此。至于有无罪过,自然非大人等可以定夺。然大人等驻守沙坡头此地,传唤金某,金某又岂敢不来!”

    “大胆!来呀,将此盗贼拿下。”

    不足冷眼而视。门外冲进来七八军汉,三两下便将不足捆翻。而后一位衣着宽大军曹过来道:

    “壮士,听闻你遭逢沙暴不死,可有此事?”

    “便如这般似绑了盗贼般问话么?”

    “哼!便是如此!”

    “金某不知!”

    “小子!好张狂!来呀,与吾打!”

    顿时,扑过来几位士卒,将不足按压长凳上,两个军卒轮了杀威棒,一下一下狠狠往不足臀上击打。四十棒击下,不足之后背臀腿已然鲜血淋淋。那千总微笑着望一眼道:

    “汉子,此番该是仔细回话之时也!”

    “千总大人,草民无罪!”

    “打!”

    “慢!千总大人,此位壮士,既已入得沙暴不死,必大贵之人。当礼遇之。”

    那屏风后转出二人,不足抬眼望去,见其二人面目甚善,似是nǎ里见过。

    “呵呵呵!壮士,又见面了。”

    “二位是?”

    “壮士历险归来,在那坡上客栈见过的。”

    “哦!原来是二位高人,小可当时怠慢了。”

    “nǎ里!壮士,在下有几语相询,不知妥否?”

    “先生,小可此时羁押在千总大人衙门,多有不便,尚请见谅。”

    那老者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千总道:

    “将军大人,此位壮士与某有一面之缘,不知可否卖个人情于小老儿?”

    “这个······这个恐不妥。此地有人告其盗窃,故正欲审讯呢。”

    “将军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呢?此位壮士刚至沙坡头便出寨而去,其后历沙暴,侥幸归来,nǎ里会做盗贼之事呢?”

    “说的是!这样,汝可缴三两纹银作保,将其带回即可。”

    “哼!”

 第一百七十四集

    沙坡头寨守军衙门外。

    不足与此二人同行,其时兵卒已然解了绑缚不足之绳索。

    “金壮士,沙暴中从无有凡人可以偷生!吾等从无有闻例外者!不知金壮士可否为吾等释疑?”

    老者温颜道。

    不足将眼一扫,半响不语。

    “金壮士非凡俗之流!若林某所料不错,大约是修行者吧?”

    不足叹一口气,仍不发一语。那老者见此,不悦。然略略一顿复温颜道:

    “吾等并无它意,有一桩大机缘可以得享,然却非区区二人可以为之。故吾二人在此地逗留已然五年有余,却未有可以利用者。”

    “不知林道兄何以确定某家乃是修道之人也?”

    “呵呵呵!金道兄,沙暴之凶列北地四大凶地之中。无凝元之修为,绝无安然无恙可以脱身者。是故在下肯定,道兄乃吾等同道中人。”

    “既然林道兄早已得悉,何必假手官家?”

    “金道兄,不必动怒。若不如此,只怕与林道友若此般聊天亦不可能呢!在下行此拙劣手段,无非寻一借口尔!”

    “不知道兄何门何派,仙籍何方?”

    “林某大赵镐京修道世家之教习,此位林思洲,乃是林家少主,入世锤炼。吾二人早几年来此地,机缘巧合,得悉一桩秘辛,知得一件上古所遗之物什之所在。然几次三番功亏一篑。今喜得金道兄乃同道中人,且居然在沙暴中恍若无事,刚好够结对之所求,故不惜引道兄之恼而冒险求告。”

    “林兄客气,某神通低微,恐不能有所助益。且寄身镖局,不日将行,nǎ里有功夫相助道兄?”

    “呵呵呵!金兄怕是只差半步即可凝元吧?”

    “哦!林兄好眼力!”

    “或许与吾等同行,有此机缘呢!”

    “哦!愿闻其详!”

    不足闻言大是心动。

    “坊间有闻,道是有古修高人曾创设一座聚能大阵,其阵可助突破凝元瓶颈。”

    “只恐其为谣传也!”

    不足犹豫言道。

    “初闻之,林某曾以为其为无稽!嗤之以鼻!然此次所历······”

    “林道兄,莫非传闻为实?”

    “是!近古时果然有此大阵!只是其地处不测之凶地,以吾二人之能竟然无功!”

    不足低头不语,好半响,低声道:

    “只是林道兄,为何不求镐京林家来助?”

    “哼!哼!林家!其为家耶?是为囚笼!”

    那少主忽然忿忿道。

    不足讶然凝视。那林教习叹一口气道:

    “非是吾二人不肯借家族之力,乃是不能也!京中林家有少主者三,皆相争继承家族大位。思洲性善,屡屡失利,及至后期,其父遭难,其本人亦险险丧生。侥幸逃得一命,仍不免常遭追杀!吾二人躲尚且不及,nǎ里敢有他求?”

    不足闻言,半响不语。

    “金道兄,可以回坡上客栈再思之。明日午时,林某再来探视,何如?”

    不足点头称善。

    及至复归坡上客栈,镖局众人围拢而来。大先生道:

    “金足兄弟,尚有恼烦之事乎?”

    “无他!不过问询沙暴之事罢了!”

    “嗯!好好好!总镖头欲将息几日再行。近几日派人入戈壁寻搜,或能觅得死亡弟兄之尸身,好教彼等入土为安!”

    “唉!”

    不足闻言太息。

    是夜,不足垂目打坐。一边却将识神化尘,弥漫开去,将此地方圆百里尽数围拢。识神所及,万物毫纤毕现。不足只是将林教习并其少主林思洲锁定,仔细闻听。

    “师叔,何不将其擒下,迫其就范!”

    “思洲,凡界历练凡十六年有余,怎得仍这般毛燥?其人虽神通不及你我,然功法之高妙,连老夫依然查视不清,何敢言迫其就范?”

    “便如这般傻傻等待?”

    “哼!人心有贪欲,便是仙神亦然不能克!其人功及凝元,有此机缘,怎会失之交臂?明日其必应答!”

    “唉!”

    不足叹息一声道:

    “其人于人心果然洞悉无虞,了然于心。某便是连拒绝亦然不能呢?”

    “只是师叔,若其应允,难道真将那天大之好处于他么?”

    “思洲,吾等欲得者,唯功决、宝器、仙丹、法料尔,将大阵之法与之又何妨?况那阵修之法为古修之密文书成,便是在手亦如废物尔!为人行事最忌贪欲过甚!切记,切记!”

    “师叔教训的是。”

    不足查视半宿再无所得,唯收回识神,复垂目不语。

    第二日,总镖头等遣人出门寻找遭难镖师并伙计之残尸,以图安葬于斯,聊以安众人之心。

    不足无事,便独自出门而去。

    “金道兄,可已想好?”

    “林道兄,某虽心中大动,然又虑其地之险危,唯恐有性命之忧,故欲再来打听其中详情。”

    不足声音低沉道。

    “道兄有些强人所难!其地之详情吾二人岂会······”

    “是金某唐突了!既如此,金某便随二位走一遭便了。”

    那二修大喜,林教习道:

    “如此甚好,道兄可得大阵详解,吾等亦可取其所欲,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三人相顾微笑。

    “不知何时出发呢?”

    不足问道。

    “万事皆已齐备,并无需道兄多虑。吾等即刻便行,一丝儿也不敢耽搁。”

    不足知晓二人之所虑,只在提放不测,亦不多言,只是微微颔首,会同二人行前。

    三人行出沙坡头寨,于左侧山峰半腰立定。那林教习将手望空一甩,一座白色飞舟稳稳落在前方丈许之空中云头上。

    “金兄与思洲怕是驾不得云头,不防来此飞舟上坐定。此舟其速缓然稳妥,更可省得些许气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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