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奇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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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奇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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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小姐正在家丁的搀扶下,通过后门正逃向金山顶峰……
  

第三章 涉险闯入

  清兵狞笑着追了上去,金家大小姐可是娇滴滴的千金之躯,又是三寸金莲,怎么跑得过辫子兵的马匹?不消片刻,清兵已赶上她们。残暴的清兵大刀一挥,砍翻了随从的家丁,面对如花似玉的金家大小姐,“桀桀”地放声淫笑起来,一个个宽衣解带,准备发泄**。
  可怜的金家大小姐哪见过这般险恶的架势,眼看可怜的她就要如羊入虎口,任人蹂躏。突然,她发现山顶有一三尺地洞,一咬牙就跳了进去,可怜一位黄花闺女,就这样命丧地底。
  从那之后,传说金大小姐冤魂不散,不断有人看见她游荡在金山的密林中,苦苦寻找旧时自家府邸的身影。大家可吓破胆,可是自家炉灶需要柴火,又不得不上此处砍伐,都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山,甚至干脆就三五结伴,敲锣打鼓地才敢上去。搞得官府也耐不住了,到城中开元寺请来得道高僧,大作水陆道场,念经诵佛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才勉强平息了事端。
  后来一切回复正常,上山人都平安无事,大家也就慢慢遗忘了这么一位生前悲惨死后却又令人不寒而栗的鬼姑娘。
  可金家大小姐偶尔也会出来……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件至今还心有余悸的灵异事件:
  当年我在这金山上的高中住校寄读,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夜,一丝风都没有,我在宿舍床铺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无聊至极,只好去上下厕所,小解一番。
  当时厕所是公共的,不在宿舍楼内,要走到楼下才行。
  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当我走到楼下,拉着裤链准备拐进男厕所门时,忽然在门外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我刚开始以为哪个失眠的兄弟,没想到走近一瞧,立马给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浑身不由自主地抖糠!
  在寂寥的星夜之下,我面前伫立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位穿着清朝服饰的奇怪女人!叫人魂飞魄散的是,这女人颈上只剩下半边诡异狰狞的容貌,另外一半脸庞活生生地凹了进去,还不停往下“泊泊”滴着鲜血,在地上溅起朵朵恐怖惊悚的小红花。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那半边脸上空洞洞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看住我,也许就在下一刻伸出爪子来直接掐死我,把我也变成亡魂!
  我骇得嘴巴张都张不开了,喉咙里不断发出“咕隆”的声音,全身上下不由自主颤动得厉害,从臀部那的骨头一直顺着脊背到头顶冰凉到了极点,裆部已经有一股rela辣的液体流出,正顺着大腿根部流向脚底……
  后来据说是一位晚上巡视的值班老师发现昏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的我,才把我救醒。再后来,我在家里躲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敢上学,而且从此胆小如鼠,再也不敢寄宿,更遑论靠近那个男宿舍半步。可是,这一次,老蒋偏偏带我来到这个曾令我吓破胆子、尿穿裤子的地方,要我和他进入一个乌漆抹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洞!
  天哪,鬼知道里头有什么!搞不好有着摄魂的厉鬼在等着我们。
  我忽而觉得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又萦绕在我的四周,冰冷的双手正掐住我的脖子……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下冷战。
  有必要下去么?我不禁问了自己一句。
  哪怕自己已经知道有人到下面几天没回来?哪怕这次这个地洞里或许有这样那样的风险?哪怕这一次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好运能活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这么多,只知道上次凤凰山之旅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尤其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更彻底令我束手束脚,畏缩不前。
  “阿二,你不想弄些金条花花?而且老猪奇可是你的好兄弟,你不关心他的下落吗?”
  老蒋的话就仿佛催眠师的魔咒般,一下子动摇了我的信念,瓦解了我的心防。在他这句话面前,我变得有些无法抗拒。
  是啊,打从那次凤凰山回来后,我昏迷了将近一年,工作没了不说,父母散尽家财遍访名医,为的就是家里唯一的独子性命。可惜哪位医生诊断后都说没有办法,人一切都正常,但是就是唤不醒,试过穴位按摩、针灸甚至电击都无济于事。
  在绝望的时候听过乡下有位老神婆或许有点办法,于是我父亲跪在那神婆家门前三天三夜才把高人请出山。后来听我母亲说救治的过程很邪乎,母亲也不愿说太多,总之我知道从那之后我们家真的一贫如洗,而且我变得虚弱不堪,意志也消沉起来。
  父母刚开始还是劝导我振作,后来看到毫无作用,也只能放弃我,任凭我睡到天昏地暗整天游手好闲。
  其实,我内心也挺恨我自己,但是一直打不起精神,或者说,找不到出路。
  出路?
  或许弄到一匣子金条,就是目前最好的出路。
  或许能改变一下现在家里的窘境,就是现在看来最好的选择。
  而且,或许老猪奇还在下边苦撑,等着我们的救援。
  说到老猪奇,在我心中他绝对是和老蒋同等地位的好兄弟,虽然他头脑简单,但是对我没得说,从小我们一起玩一起长大,一起打架一起闯祸,手里面有几个零花钱就到街上买咸水粿、鸭母捏吃。就在我昏迷不醒那段最困难的时间,他看过我几次,也拿了不少钱我父母,叫他们不用着急只要帮我治病就行。
  这些还是母亲偷偷讲的,还说是老猪奇叮嘱不要告诉我。惭愧的是,我自恃读书好上过重点大学当时也谋求了一份好工作,心里面或多或少对他这种小流氓有一些不屑和轻视,而且觉得他就算发财也是靠不择手段招摇撞骗,渐渐疏远了他。
  慢慢他好像发现了这一点,逐渐少和我联系,只是偶尔在酒桌上喝高了才和老蒋埋怨起我。
  没想到应了古人那句老话“患难见真情”,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他伸出了援手。
  这回轮到他生死未卜,难道我可以袖手旁观?
  我做不到。
  真的,就算地洞下面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甚至厉鬼之穴,我都必须而且只能涉险闯入。
  “来吧,我准备好了绳子和手电,一起下去看看。”老蒋已经朝洞里探了探身子,回身向我伸出了手。
  我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那只冰冷,但是坚定的手。
  

第四章 机上有鬼

  虽然下来之前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想到这个地下空间会给我如此大的震惊。
  在黑暗中,我勉强分辨出这地洞着实不小,约有五、六米高,面积差不多快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混混沌沌中显出一片骇人的死寂。
  我四处张望一番,做出了初步判断:老蒋说的果然没错,这的确是以前人们挖的防空洞,也是地下的溶洞。
  怎么说呢,据我看来应该是文革那时候,人们依照溶洞的地形筑造的地下防空设施。
  防空洞顶部都进行了加固,四周还有不少的通风口,虽说在阴暗的环境下,我也不会感到呼吸不顺畅。
  仔细分辨,我看到墙上还有用红漆写的“深挖洞,广积粮”等大幅标语,提醒着我这里本来的用途。
  我仿佛看到了解放初期人们喊着口号、挥汗如雨、干劲如火的场景,那是个一切都简单淳朴的年代,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人赴汤蹈火——虽然给现代人看起来未免迂腐可笑,但是至少那时候他们有信仰。
  信仰?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自己连信念都丧失殆尽了,更别提洞外边那些连诚信都没有的人儿。
  “你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这里,有发现。”老蒋朝我喊,手里的手电对一堆石头晃了晃。
  我有点胆怯地朝老蒋走过去,眼睛盯着黑暗中手电给出的那点光亮。
  灯光笼罩下的地方,是防空洞最边上的一个类似通风口般的孔穴,但它与别的通风口不同的是,别的通风口都是用红砖砌成方方正正的,它出现了明显的挖凿过的痕迹。
  而且老蒋用身子比了比,挖凿过后的宽度刚好容得下一个人进入。
  “这就奇了!”我心想,不由地把脸凑过去,仔细打量这通风口一番。
  正当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从这通风口内传出一阵诡异邪门的声响,悠悠地在这空荡荡的地下防空洞漾开,像催命曲似地叫人胆战心惊!
  我立刻给吓了一跳,像触了电一般,条件反射地跳开。
  还没有等我抱头鼠窜,老蒋迅速伸手在通风口里面一掏,就拿出一个通体发光的东西出来!
  我一眼就认出是老猪奇的Iphone4手机,因为机壳的图片就是他的头像,记得是那鸟人自己订做的个性化机壳,老猪奇还自恋地说苹果这种高科技产品,就需要他这种代言人。
  老蒋拿在手上,一边察看一边对我说:“就是今天早上,我收到老猪奇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金山地洞遇到怪事’,然后我打回电话他又不接,我心想不对劲,刚好遇上你,所以便邀请你一起来的。”
  “我靠,那你还磨磨蹭蹭又是请我吃饭又是讲古,要是他有什么事那怎么办?”我一下急了。
  “第一,你饿肚子干活不好,第二,那时候我还没想好对策,第三,急着来又能怎样,他搞不定的事你搞得定么?”老蒋三个问题马上把我问住了。
  是啊,老猪奇少说都有一米八几将近两百斤,高大威猛,蛮力惊人。我还印象深刻地记着一件事:
  中学那时候老猪奇就进了体校练篮球,司职中锋,据说他所防守的区域人称“球场百慕大”,神鬼莫近,误闯者非死即伤,再后来又听他自己说“扑领母鬼知道怎么突然出了个姚明”让他有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叹。
  残酷的事情让他改练收保护费这一本万利的勾当,可惜最后听别人说他练到局子里面去了。
  这事虽不光彩,但是也从一个侧面看出老猪奇天赋异禀,不仅身强体健而且善于把握人生的大方向,趋利避害。
  想到这,我就觉得老蒋说的对,如果有什么事情老猪奇他都搞不定,我这一米七还不够的“东亚病夫”更是无能为力啦。而且,听老蒋口气,他应该想到法子了。
  我心里不禁哀叹:比力气不够老猪奇,比脑子完败给老蒋,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是跑腿命——那我还想个屁,乖乖听老蒋的话去做吧。
  就在我黯然神伤的当儿,忽然老蒋突然惊叹一声:“咦?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凑过头瞧过去,只见Iphone4的“写信息”上面还有一条尚未发出的短信。
  我定睛一看,屏幕上分明写着两个字:“有鬼”。
  这两个字顿时让我心底一寒,两脚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有鬼!?
  一刹那间我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关于鬼怪的身影,尤其是金家大小姐那让人惊恐万分、魂飞魄散的半颗血淋淋脑袋。
  我泪水都快掉出来了:假设老猪奇的文化水平相对低下,我可以安慰自己说他可能要打类似“有鬼点子”啊“有鬼娃子”啊或者“有鬼妹子”等词语。但是这些和现在的环境一点都不搭边,甚至我开始骗自己说他误触到屏幕写的,也不愿承认“有鬼”这个残酷事实。
  我只感到背后凉飕飕的,阴风阵阵像掉进冰窖一般,不由得舌头都打结了,断断续续地问:“老蒋,你……你说怎么办?有……有鬼啊?”
  老蒋却毫不在意地说:“胆小鬼,别慌!现在,我们面对问题集中为三个:一是老猪奇现在身在何处,二是他的手机为什么会在这出现,三是手机上写的‘有鬼’是什么意思?如果破解这三个疑问,一切就迎刃而解。”
  我吞了吞口水,心里的小鼓七上八下地打了起来:“不如我们先回去,再作商量?”
  “都到这啦,你还想回去?阿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下去看看再说!”老蒋边说边从怀里掏出软绳,在外沿寻觅可供固定的支撑,很快就用软绳一头的三脚爪定住一个石头突出,紧了紧,用嘴咬住手电筒,“嗖”地一声跳了进去。
  看来老蒋在和我吃饭前就把一切准备好了,正在我急得跺脚时,老蒋在下边袅袅地喊了一句:“我和你不一样,我必须去救老猪奇……”
  听到这,我全身震一下。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黑暗中我感到自己孤单的身影,卑微且渺小,懦弱又无能……
  老蒋可以也必须为兄弟两肋插刀,我能做到什么?估计只能是为兄弟被鬼插两刀。
  但即便被鬼插两刀,我心里都会好过很多!
  想到这我咬了咬牙,也不管什么女鬼男怪了,冲上前顺着软绳溜进黑不隆冬的通风口。
  在滑进通风口的那一刻我突然问自己一句,要是有一天我陷于某个困境,老猪奇会不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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