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狠狠地一拍身边的桌子,不再出声。我又好言安抚了房山一会儿,然后命人将他带下去服药修养。
看着房山下去,我和梁兴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端起一杯凉茶,刚要喝,“报……”门外又传来亲兵的一声吆喝。今天可真忙呀,一波一波的。我放下茶杯,“进来!”
一个亲兵跑进客厅,“启禀殿下,皇上派人前来送旨,要两位殿下立刻入宫,不得有误!”
我看了一眼梁兴,心想:高占会有什么事情,竟然用如此激烈的言语?一时间,我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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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梁兴赶到皇城,迎面正好碰上刚刚从皇城出来的钟离胜和向宁两人,他们老远就看见我们。我和梁兴也连忙迎上去,向两人恭身施礼,“国师、大帅真是巧呀,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两位。”
“呵呵,原来是两位国公大人,正要去找两位大人算账,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你们可要好好的赔偿我们呀!哈哈哈……”向宁一副要找我算账的模样,他开口向我说道。
我一时间有些迷茫,看着钟离胜两人,十分奇怪地问道:“什么算账?算什么账?大帅让本公有些迷糊了!”
钟离胜咳嗽了两声,也笑呵呵的对我说:“圣上着令两位国公组建兵团,今日在殿上商议,要从武威和青州两地拨出二十万人给两位国公大人,说是要作为兵团的基础,我和向大帅虽然有些不愿,但是两位国公大人乃是我明月的栋梁之才,为了我明月的安定,我们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二位大人真是好福气,得到圣上如此宠爱,我和向大帅真是赔了老本了,两位大人是不是很高兴呀!”
我心中一下子明白了,高占叫我来,可能就是这件事。看来他还是对我们并不放心,只是我和梁兴组建兵团是他亲口说出,无法反悔,所以从武威和青州拨出人马给我们。在他想来,那些人毕竟是向宁和钟离世家的兵将,不是我的亲兵,即使将来我和梁兴不受明月的控制,这些个修罗、夜叉兵团的主力也不会和我一心的,而且如此一来,也可以封住外面人的嘴,显示他对我们的宠爱和信赖,嘿嘿!真是老奸巨滑,只可惜他没有想到,钟离世家和向宁已经归顺于我,更没有想到,这原本就是我和他们之间的协议。这样也好,一来可以消除他高占对我们的猜忌,让我们可以在外面没有后顾之忧,全力发展我们的势力;二来他这样也省却了我们的麻烦,如果武威和青州调拨人马给我们,我还正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这件事情,好!好!这一下你高占真的是作茧自缚。我向钟离胜和向宁一拱手,“两位的好意,本公心领了,嗨!圣上如此宠爱,令本公更觉重任在肩呀!”说完,我们都一起哈哈大笑。
“两位国公,圣上现在在乾宁宫等候,还是请赶快去面圣吧,莫要让圣上等的太久!”钟离胜提醒我,然后一拉身边的向宁,向宁马上明白,也拱手对我二人说:“好啦!国公大人先去面圣,记着!两位大人可欠了本帅一个情,要请客呀!”
我知道,现在京城内的耳目众多,我们不能表现的过于亲密,不然势必会引起高占的怀疑,于是我和梁兴也向他们一拱手,“大帅和国师如果赏脸,今晚本公在提督府摆酒,还请两位一定要赏光呀!”
“本公就不去了,还是请大帅代表吧!”钟离胜神情冷漠,淡淡地回绝。
我们又客套了两句就分开了,我和梁兴转身走进了皇城,不过此时我心中的疑虑已经烟消云散了。我们来到了乾宁宫,让宫外的侍卫前去通禀,不一会儿,侍卫跑来告诉我们,高占在殿内等候,让我们自己进去。我和梁兴不再犹豫,抬脚走进乾宁宫。
大殿之上,只有高占和几个太监,看见我们走进来,高占一脸的笑容,“两位皇儿来了,快快坐下!正阳这几日没有早朝,听兴儿说是去找媳妇了,不知是哪一家的女儿有此福气,要不要朕给你做一个媒人呢?呵呵呵……”
我和梁兴一进大殿先向高占施礼,我一听高占如此问我,斜眼恶狠狠地瞪了梁兴一眼,妈的!这个家伙真是一个大嘴巴,见谁都说,他妈的就不能将嘴巴把牢一点,估计现在整个京城里,一半的大臣都知道了我许正阳跑去见媳妇的事情了,死梁兴!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身边的梁兴可能感受到了我的怒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有劳父皇牵挂!不要听梁兴胡说,儿臣乃是去见一个朋友,只是由于一些原因,并没有见到,让父皇见笑了!”我恭声回答。
“好了,好了,不管是朋友,还是媳妇!先坐下来!”高占笑呵呵地说道,一旁的太监端来两个锦凳,我和梁兴谢过高占后,各自坐下。我欠身向高占一拱手,“不知父皇这么急将儿臣招来,所为何事?”
高占此时脸色一紧,正色地说道:“是这样,明日武威的大军就要来了,我已经命令武威的兵马进驻飞龙军团的驻地,青州兵马进驻西山大营。正阳和兴儿可还记得我要你二人组建修罗和夜叉兵团?”
“儿臣当然记得!”我和梁兴都恭声回答。
“其实,这几日里,朕一直在思考,那南宫飞云身受皇恩,而高飞身为皇子,却犯上作乱,当然是他们狼子野心,但是南宫飞云手握铁血军团五十万大军,也是一个原因。想那铁血军团乃是我明月的第一大兵团,如果统帅和皇家中人相勾结,野心膨胀,叛乱也是十分正常。听说武威和青州两军各有重兵数十万,如果有一日他们也心怀不轨,那我明月势必战火再起,朕心中实在是忧虑。正好我儿目下组建军团,缺兵少将,所以我和钟离国师和向侯爷商议,从他们手中各自拨出十万兵马,归入我儿修罗、夜叉兵团之中。正阳和兴儿都是我明月百年难见的良将,相信有这些兵马相助,必将纵横天下,而且还可以削弱藩镇的力量,不知正阳和兴儿意下如何?”高占十分慈爱地对我们说道。
嘿嘿!这高占真不愧是一代帝王,做事滴水不漏,不但理由充分,而且此举当真是一箭双雕,可惜你的想法,我一清二楚。当下我面露为难之色,半晌才开口道:“父皇对儿臣的关爱,儿臣十分感激,但是儿臣实在是有苦衷,一来这行军打仗,麾下的兵马调度,必须要服从统帅的命令,从某种角度而言,身为统帅要和将士们一起同甘苦,共患难,慢慢的调教,才能在兵团中烙下主帅的影子,打仗时方可万众一心,调动灵活。青州、武威两地的兵马,经过向宁和钟离国师的多年调教,已经形成了他们自己的风格,如果换由我指挥,恐怕难以改变,反而会因为两种观念的冲突,使得战力下降,士卒迷惑!”我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高占在听到我拒绝之后,脸色一变,但是慢慢又缓和下来,我又继续说道:“二来,父皇从武威和青州调兵给儿臣,想必国师和侯爷都不会心甘情愿,毕竟那是他们的兵马,今后势必会给儿臣一些难看,儿臣害怕因为这样,影响儿臣和他们的关系事小,但是如果让他们对父皇产生不满,那真的是儿臣的罪过!”
高占闻听,哈哈大笑,“我儿一心为朕,其心可嘉。朕相信正阳和兴儿的实力和能力,摆平那些兵马,必不在话下。如果是因为第二点,正阳产生顾虑,那就放心吧!我已经和国师和向帅谈过,他们虽有些不愿,但是为了我明月的大局着想,他们还是同意了,而且并没有什么不满。好了!就这样决定,明日正阳和兴儿就前去上任,着手开始组建兵团,还有原来的那些城防军,也划入你们的旗下,至于怎样划分,你们二人商量,回头给我一个报告就行了!”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说道:“正阳还有没有疑虑?
“儿臣还有一事,那就是这兵团的规模父皇是否有限制呢?
“嗯,这件事情嘛!我看就每个兵团二十万吧,你们自行负责征兵,我儿可有意见?”
“儿臣害怕这军饷的问题,父皇知道,朝中的风气,儿臣害怕这军饷到手时,已经被盘剥的差不多了!”我一步一步地紧逼。
“正阳的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只是朝中的国库也不宽裕,这样吧!朕从国库中拨出一千万金币,供你们二人组建兵团,而且这笔拨款朕一次给你们,并且设专款由你们直接从户部领取,任何人都不能挪用,不够的地方嘛,你们可以从你们的属地征收!”高占胸有成竹。
我闻听假装一愣,有些不解,“父皇,您是说我们的属地?”
高占一叹气,“嗨!这也是朕叫你们前来的第二件事。如今东京危机已经过去,朕封你们做了公爵,朝中的大臣们议论纷纷,说正阳和兴儿年龄不够,而且没有什么战功,担此大任,难以服众。朕思来想去,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朕当然明白我儿的才能,而且在此次东京之危中,更是劳苦功高,可是无奈下面的群臣都一起反对,朕又不能将他们都杀了,所以只好委屈我儿外放,一来远离这京城的是是非非,让那些人无话可说;二来也好在外立下一些战功,到时朕再将我儿招回京中,让那些人也无话可说,你我父子再享天伦之乐!”说到这里,高占不由露出一脸的黯淡。
我更是一脸的悲痛,语带哭腔,“父皇,儿臣不愿离开父皇,请父皇将儿臣的爵位给抹去,儿臣愿意只做一个九门提督,只要不离开我皇!”说完我努力地挤下了两滴眼泪,梁兴也在此时表现出不舍之态。
高占也是一脸的悲伤,不过这次我看出来他是真的动了感情,他哽咽着说:“朕又何尝愿意离开我儿,只是众意难平,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这样吧!朕再命令户部,给我儿多拨出五百万金币,以壮我儿声色。”
我还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又没有办法,有些委屈地说,“既然如此,儿臣也不让父皇为难,儿臣遵命就是了!”
“不知正阳和兴儿想去哪里,只要我儿提出,朕一定答应!”此时高占的眼眶内闪着泪光。
我装做思考半晌,然后又一本正经的和梁兴商量了一下,恭身回答道:“父皇,儿臣和梁兴商量了一下,以为既然是为我皇效力,自然应该前往最困难的地方为父皇分忧解难,才不负父皇的疼爱。所以儿臣想前往凉州,想那飞天皇朝对我明月百般的压迫,要钱我们给钱,要人我们给人,然后还要贡献粮食、金币和美女,我明月实在不堪重负,以前飞天皇朝势大,我们敢怒不敢言,但是现在那飞天的朝廷败落,势力大降,文无贤臣辅佐,武无名将出征,实在已经不足为虑,我明月为何还要向他们伏首,趁此时机,我皇应该有所作为,儿臣不才,愿意领修罗兵团驻守凉州,保我明月疆土,令我皇无忧!“
一旁的梁兴也起身施礼,“父皇,正阳所言及是,想我明月地处炎黄大陆极北,物产贫瘠,多年来被那飞天皇朝压迫的喘不过气,凉州有正阳驻守,已经足够。儿臣闻听通州的闪族如今叛乱再起,,想那闪族世代受我明月大恩,可是却生性叛逆,正阳既然愿为父皇抵御外敌,那儿臣向父皇请命驻守通州,为父皇清剿内患,闪族不平,儿臣誓不回京!”
高占闻听,龙颜大悦,他十分开心地说道:“有人说我儿手握兵权,势必会图谋不轨,今日让他们听听,我儿全心为我明月,哪有半点不轨,真让他们羞煞!好,就依我儿所奏,明日早朝便宣布,让天下以我儿为楷模,正阳和兴儿明日不必上朝,专心处理兵团的事物。兵团的帅印、令旗和令箭我明日回派人送去。你们先回去吧!”
我和梁兴再次向高占跪下谢恩,然后转身出了乾宁宫。
出了皇城,我和梁兴相视一笑,没有想到,原来最困难的部分,就这样简单地解决了,是运气还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就可以从那些复杂的政治斗争中暂时的脱身出来,全心全意为我们的兵团努力了。我扭头对身边的梁兴说道:“大哥,我请你喝酒,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喝一顿,庆祝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军队了!”
“好呀!但是你要请客!”梁兴也十分高兴。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不愿意的,但是今天不一样,我翻身上马,对亲兵说:“回府!”
一行人向提督府行去,我和梁兴在马上有说有笑,正行进间,突然就听有人高喊一声,“国公大人,请留步!”
一个浑身上下被黑色劲装包裹住的人拦在队伍的前面,只见此人一个斗大的斗笠戴在头上,斗笠边沿垂挂着黑纱,无法看清他的模样,身高八尺,消瘦的身材,但是依稀间可以感觉到一股摄人的阴冷之气。此人站在路当中,将我们的去路堵住,沉声高喊:“国公大人,请留步!”
“大胆,何方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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