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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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外-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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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事儿,学着小说里看来的高人口吻道:“雕虫小技也敢前来卖弄!来而不往非礼也,吃我一记吧。”说完幻起电弓,弯弓欲射。

  正在此时,便听下方有人忽吼吼地大叫,“师父,不要啊。”

  我转头一看,却见是香竹和金香玉,旁边还站着一老一少两个脸色发青的男人,也不知是干什么的。难道是观众不成?想我练这一身本以来,从来没有一次像这回这样可从容潇洒的施展,既然有观众,那还不好好显示一翻?

  我冲着下方几人一笑,道:“乖徒弟,让你们见识见识师父是如何轰翻半个上思州的吧!”说完不理他们几个,便轻松弓弦。

  啪地一道闪电划空而过,也不知飞向哪里。

  射出这一箭,还没看到落往何处,我便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浑身发软,一头栽倒。 

第二十四章 屠城惊变(一)  

  头痛,是宿醉清醒后的第一感觉。

  脑袋似乎裂成了两半,从额头一直痛到后脑勺,我忍不住呻吟着,轻轻拍打额头,希望可以减轻一些痛楚。

  “师傅,你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随即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抚上了额头,“起来喝点醒酒汤吧。”

  醒酒汤是醒过来之后喝的吗?

  我迷迷糊糊地想拒绝这种马后炮的饮料,但另一只稍大一些、却更软更滑的手掌已经把我的脑袋稍稍扶起一些,然后温热的瓷器贴上嘴唇,酸酸的热汤流进了喉咙。

  舒服啊……

  不光是喝了醒酒汤后,胃肠很舒服,更重要的是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真是舒服到了极点,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可以有人侍候的大人物了。

  我舒服得不想睁开眼睛,喝完热汤,继续闭目养神。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酒品向来很好,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我好像飞到房顶上赏月,唱了首歌,射了几箭……

  “师傅,师傅?”香竹试探地叫声再次响起。

  我轻轻哼了两声示意自己听到了,却不想睁开眼睛。

  便听金香玉道:“师姐,别叫了,再让师傅睡一会儿吧,这宿醉的滋味最是难受了。我看师傅也不是有酒量的人,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怕是一天都起不来了。”

  香竹轻嗯了一声,不再叫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金姐姐,你说师傅这么大本事的人,怎么还会有那么重的心事啊。”

  “师姐,你叫我香玉就行。”金香玉显然很重视门规地位,“人啊,只要活着,自然就是有心事的,这可跟本事大小没关系。我看师傅心里定是藏着件重大的伤心事,只有酒醉之后才不经意间表露出来。你听他昨天喊的那翻话,连张道临仙长似乎都帮不了他呢。”

  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叹,房间中一片寂寞的安静。

  “顾仙长醒了没有?”一声低低的询问突然响起,听起来应该是江尚怀的声音。

  便听香竹略有些不快地道:“小点声,我师傅还没醒呢。”

  “是,是,只是知府大人已经在外面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从声音里我就可以想像得到这家伙在香竹面前陪着笑、点头哈腰的模样了。

  知府?那不就是地级领导吗!跑到这江府来干什么?

  香竹冷道:“谁又没请他来,想见我师傅,那就候着吧。要是等不急的话,腿长在他身上,想走的话谁也没拦着他。你要是够胆量的话,那就去把我师傅叫起来吧。”

  这也算得上是居移气养移体吗?记得在山上时,一个道士都能把香竹吓得半死,如今知府居然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不敢,不敢。”江尚怀连声道,“尚怀怎么敢打扰仙长休息,我是想说要是仙长一时醒不过来,不如就先让知府大人回去好了。”

  这知府再怎么说也是地方大员,让人家就这么回去,似乎不怎么好。

  我觉得头也不那么痛了,便起身道:“什么事情?”这叫明知故问装糊涂,有身份的人都喜欢来这么一手,如今咱也是一品的国师了,自然也要学上一学。

  金香玉道:“师傅,阳寿知府前来拜会您,已经在前厅候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此刻她就坐在我床头,小狐狸香秀趴床头方桌上无聊地东张西望,而香竹正在门口一脸不悦地盯着站在门外的江尚怀。

  我对冲着香竹谄笑的江尚怀道:“哦,请知府大人稍待片刻,我洗漱一下便来。”

  “是,是。”江尚怀应了两声,又恋恋不舍地狠狠看了香竹两眼,这才转身离去。

  “真是讨厌。”香竹将门掩上,不满地道。

  金香玉掩嘴轻笑道:“师姐,我看江贤侄怕是喜欢上你了,没看他瞧你的眼神都不对劲吗?”

  “你胡说什么。”香竹可比不了这种老江湖,脸皮嫩得很,听她这么一说,俏脸通红,生气地嚷道,“昨天晚上他才认识的我,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师姐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金香玉道,“我这江贤侄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少,只是脸皮薄了点,所以才留着大胡子来遮羞的。其实他可是相当英俊,当初他没留胡子的时候,在江湖上人称玉面飞龙,不知倾倒了多少年青女侠呢。”

  “他长得好不好看跟我有什么干系?”香竹轻呸了一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绊着嘴,可手上却都没有歇着,说话的工夫,便服侍着我洗了脸,换了身衣服。

  “这是谁的衣服?”我看着身上这袭陌生却极是合身的青衣,不解地问。我可不记得出来的时候带着衣服。

  “这是江尚怀的衣服。”香竹道,“昨夜师傅酒后吐脏了衣服,香玉姐姐连夜帮您改了一件。”

  我说这衣服怎么这么合身呢,原来是连夜加工出来的。

  听香竹这么一说,我心里不觉得生出一种被人关心的油然暖意,对金香玉道:“辛苦你了。”

  “服侍师傅是弟子应该做的。”金香玉对着我倒是恭恭敬敬。她越是表现出这副乖宝宝的样子,我便越是好奇,像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成为西南武林大豪?昨夜在客栈时,她一句话就可以震住两个和尚一个老头,那份面子威势可绝不是盖的。

  全身上下收拾利落,带着两个……错了,是三个徒弟直奔前厅。

  走出房间我才发现,原来是住在后花园的一幢小楼里。出门便是花园,只见院内种各式花草,正值好时节,百花绽放,一片碧绿之间姹紫嫣红蜂飞蝶舞,其间隐约可见几处山石点缀,越过草树再往前看,一溜的回廊,曲曲折折弯向宅子深处,幽静雅致。昨晚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从天下降下来也没看得清楚,此时走过玩赏,方才觉得这园子实在是漂亮。 

第二十四章 屠城惊变(二)  

  堪堪走到回廊前,却见一处空地上有个好大的深坑,坑内泥土都是焦黑一片,细碎的山石在坑边的草地上呈放射状散落在四周,那地上的草也都大半枯黄卷曲,一副马上要枯水而死的模样。

  那坑边上立着块石碑,石碑上成色极新,显然刚刚刻成,上面还披着块红绸。

  难道是江府又要在花园里盖什么新建筑?只是在坑边立块碑干什么?

  我忍不住好奇,走上前去,把那红绸向上略撩了撩,便看到碑上刻着一行大字,倒也认得,“霹雳仙长顾远来酒后落箭处”。

  呃……原来我昨晚最后那箭是落到了这里。

  身旁的两个女徒弟便掩着嘴轻笑不已。

  香竹道:“这江府倒真是会拍师傅的马屁。”

  金香玉笑道:“师姐,这你就不懂了,他这可不光是为了拍师傅马屁,还有显摆家世的意思。立了这块碑就是为了向大家宣传——看到没有,当朝国师、陆地神仙顾仙长在我家住过,还跟我们喝过酒。他肯定是把昨晚的事情宣扬出去了,要不然的话,知府这种地方大员向来只有江俊达主动上门去巴结的,哪可能来他府上拜访?”

  她们说笑,我心里却有些担忧,问:“昨天晚上我喝醉之后,都干了些什么,闹腾的动静大吗?”我们这几个人可是正处在逃命途中,天上的达摩西人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整个星球,我要是闹腾得太厉害的话,只怕会惊动他们。就算他们原本的目标绝对的是方过之,可是经过昨夜那一场夺船之役后,他们应该也会把我列为通缉人物了吧。

  香竹道:“也没什么,师傅酒醉后驾云飞起,在房顶上唱了首歌,冲着月亮射了几箭,后来江府的大小姐被您给惊醒了,一时不知根由便射了您一镖。您接下飞镖之后,便要放箭反击,结果酒力发作,这一箭射偏落到后花园的假山上,把那个六七米高的假山给击得粉碎不说,还炸出一个丈余深的大坑。当时江家父子的脸色真好像死人一样,差得吓人。师傅真是好威风。”

  香竹怀里的小狐狸香秀掩嘴窃笑,一副刚偷了鸡吃饱的欠揍模样。

  这也能算威风吗?只能称得上是耍酒疯吧。

  虽然脸皮很厚,但听到香竹这么说,我仍不禁感到脸上一热,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盘算着昨晚又是射月亮又是炸大坑,这翻折腾动静不小,这阳寿怕是不能再呆了,一会儿得带着徒弟闪人才行。

  来到昨晚夜宴的前厅,厅中已经坐了六个人,当中一个瞧起来足有二百多斤的大胖,身穿官袍,具体是几品官我是不认得了,但从江俊达父子与其他在座者脸上那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此人想来就是阳寿知府了。

  看到我进来,江俊达低声对那阳寿知府说了两句话,一屋子的人便全都面带笑意地起身迎过来。

  我其实是很讨厌这种皮笑肉不笑口不对心的应酬,但也不能就这么甩袖子就走,虽然我不见得要在这宋朝呆下去,但香竹、金香玉却还要在这里生活的,我要是做得太过份了,那是无端地给她们得罪人,我这师傅当得也未免太不负责了。

  虽然满肚子都是早走早好的心思,但我还是强打起笑脸,打算应付这位不请自来的大人几句。

  刚刚走了几步,那位知府大人远远地就笑道:“久闻国师……”

  就在这时一股子熟悉的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道飘过鼻端,莫名的微微律动适时发生。

  来了,果然来了!吃酒误事的老话真是不假。

  我全身发冷,背上汗毛倒竖,反手抓住跟在身后的两个徒弟,不假思索地抽身后退。

  知府大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愕,显得大为不解,张口似乎想要大声喊叫,但还没等他喊出口,一道白光冲破屋顶当头落下,贯顶而入,那胖大的身躯上立时显出无数闪着莹光的裂痕,随即整个爆炸,模糊的血肉碎块如同急雨一般向着大厅四面散去,周围众人猝不急防被溅得满头满脸皆是。

  旋即又有十几道白光几乎同一时间射进厅内,仿佛一柄柄奇长利剑狠狠插下。

  没有任何声息,屋中的人与各式摆设在同一时间化为齑粉,千奇百怪的碎屑与液滴充满了整个空间。

  此时以我的速度也只不过刚刚退入门口,眼见着身前身后光柱无声无息落下,心里不禁大骇,连忙松开徒弟,双手向上掣起,形成一面圆形电盾。

  强烈的白光几乎就在同时重重落下。

  巨大的冲击力量沉沉压下,真好像泰山压顶,险险没把电盾压散。

  我奋起全力维持电盾,才算勉强支撑下来,但地面却受不得这种压力,青砖破碎,双脚深陷地中,直没至小腿。

  轰轰数声闷响,屋顶破裂,狂风卷吹而入,晃动的光束与飞坠的瓦砾之间,数个黑色的身影徐徐降下,仿佛九重地狱来的顶级恶魔。

  六个!

  当我数清落下来的达摩西机器人时,整个心都好像掉进了最深沉的冰潭中,不停地向着更加寒冷的深渊坠去。

  现在可不是发呆发愣的时候。

  我振作起精神,凝全力向上猛推,将那压下来的光束略顶起一些,闪电般腾身而起,挟起仍未反应过来的两个美女徒弟,向外疾冲。

  光束贴着身后急急落下。

  眼角余光可见那六个机器人正猛扑过来。

  这时候就要比比看倒底谁够快了。

  我紧咬牙关,头也不回地低头猛冲,攸忽之间已经到了花厅外围。

  难以形容的嘈杂声响就在同一时间灌入两耳,有人在喊,有人在哭,有人在惨叫,有人在狂呼,有奔跑声,有倾倒声,有撞击声,林林种种混在一处,形成混浊的声响风暴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狂卷而过。

  眼前光芒闪耀,仿佛无数大功率的探照灯同时开放,一道道白色光柱自天空落下,密密麻麻插满了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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