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的东西,就吓得赶紧的躲在了爷爷的身后。
爷爷好像也很紧张,但还是护着我,吃力的从行李包里面抱出那个穿着太爷爷衣服的石像,慢慢的放到黑罐子里冒出来的那个头颅跟前。
那个头颅往石像的衣服上凑了凑,顿时就像只见到了主人兴奋的狗,整个身子一下子就从黑罐子里面抽了出来,往那件衣服上凑。我一见那个怪物的全身像,顿时傻了眼,只见那个怪物下面却是个婴儿的身躯,肚子上还吊着根长长的脐带。
也不等我惊讶完,爷爷赶紧的叫我:“秦妃!把太爷爷留给你的那只玉镯子给亮出来!快!”
爷爷一吼!我顿时就懵了!赶紧的伸出带着镯子的那只手。
只见爷爷慢慢的将手里的石像移向我,那个诡异的影子就也慢慢的跟着那件衣服过来。我看着那个丑陋可怕的影子正随着爷爷手里的石像慢慢的靠近我,我心里紧张起来,全身不停的颤抖。
忽然间,爷爷一下子就把衣服从石像上扯掉,一把用衣服将那个影子紧紧的裹住,然后猛地再用衣服包住了我戴着镯子的手!
一股冰冷至极的感觉从镯子里传向了我的全身,冷的我全身打了个机灵,可是忽然一瞬间,这种感觉又没有了。
好一会,爷爷才把衣服从我的手上拿开,高兴的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它主人了!”
我看见我镯子里竟然多了一团像个婴儿形状的血块!而且那血块,竟然还在我的镯子里面窜来窜去。好一会才停息了下来。
爷爷笑起来,坐在地上对我说:“这个东西啊!叫做拖鼻鬼,自从被你太爷爷收了以后,就归顺了你太爷爷。这只鬼是百年都难的一遇的,他的鼻子啊!厉害着呢!比十条大狼狗的鼻子都厉害。不论什么东西,就算你把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的衣服让他闻闻,它都能找到现在这个人埋在哪里。加上它阴气又重,可以闻到一些脏东西的气味。这样对你去找长生药可是有很大的用处呢!”
“寻药?!”我没有答应爷爷说要去寻药的啊?!
爷爷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对了,秦妃,忘了跟你说,这次我们来西湖,主要就是来挖这拖鼻鬼的,这是你太爷爷交给我的任务,等你拿到了拖鼻鬼,之后,你就要去寻长生药!这一切可都是你太爷爷交代的。”
“太爷爷交代你的?!”我惊疑的看着爷爷。
“是你太爷爷头七晚上交代我做的,不然你以为我一大把老骨头了还有这个闲心来杭州玩?!”
我顿时就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被爷爷装出来的那副祈求的神情给骗了。
我看着手上的玉,问爷爷:“那我手里的玉是怎么回事,怎么多了一团血,还有上次,里面也有一丝血迹。”
爷爷指着我镯子里的红血块,说:“这是拖鼻鬼。红的是你的血,凡是要养阴物都是要以血喂养的,上次你太爷爷就是躲在了你镯子里面,吸了你的血养他的魂,不然的话,你太爷爷生前泄露了那么多的天机,早在死的第一个晚上就被牛头马面给拖走了!”
“我、我……”
“秦妃啊,你这镯子可是祖传下来的,据说是和我们秦家的一个祖奶奶埋在一起一千多年,有聚阴的效果,用来养鬼是最好的,是件不可多的的宝贝。你也知道,现在你奶奶是越来越不行了,我们一家子的命,就都系在你爸的命上,你爸要是不满六十岁死的话,我们一家都得死。咱们可不能让祖宗流传了几千年的血脉就这样没了啊!秦妃!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可就都在你手上了。”
我沉默了会,无奈的点了点头。奶奶已经出现衰弱的现象了,就算是真的是个传说,我也要去找找。
“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以后你要用的行李我已经都替你准备好了,都在旅馆里,明天你就可以出发了。放心吧,我已经跟家里人说了,你直接从杭州去学校了。——好了,今天也累了,那咱爷孙俩现在就去个大酒店里面吃顿好的,算是爷爷替你送行!”爷爷说完,高兴的走在下山路的前面。
这一切,原来都是爷爷安排好了的,怪不得他带了那么多的行李,原来是要断我后路的。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下,就算是前面真的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往前冲了。
第五章 东北家仙
爷爷说,我们的祖先,本来不是住在浙江的,我们家原本是辽宁人。因为古代战役不断,兵纷马乱,我们祖先逃难一路南下,到了浙江。从此就在浙江居住下来,一直到现在。不过在辽宁,我们家还有一个祖宅在那里,我太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还去过那个祖宅。
要想找到钥匙,就要找到我们家祖宅,再找家里供的那个家仙太爷。家仙太爷是个东北本地神灵,是只胡仙。在太爷爷很小的时候,就被太爷爷的父亲封在了供仙桌的香炉里,守护钥匙的秘密。藏着钥匙的地方,自从你太爷爷死后,只有家仙太爷知道在哪里。
当年,太爷爷也想过要去找长生药,并且已经找到了其他拿有钥匙的两家族人,可是因为一直都找不到最后一家族人,就只能放弃。太爷爷将两家人的主要地址都记在了布上,然后同我们家族传下来的钥匙放在一起。也是那次,爷爷让家仙太爷带他进过那个古墓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人进去过,而我家的家仙太爷也就一直都封在香炉里。
爷爷还说了一些要我注意什么什么之类的话,还教我怎样的使唤我手镯里面的那只恶心的拖鼻鬼。
一切都交代完毕,我就搭上了去辽宁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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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沈阳。
下火车的时候,一股干冷的寒风扑打在我的脸上,所幸爷爷在为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就都帮我把最厚的衣服都给准备好了。
既然已经来了,那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担心,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上岭坡的地方,我家的祖宅就在上岭坡村的最西边上。爷爷说那地方比较偏僻,还说他也没有去过,叫我路上要小心点。
刚开始一听爷爷讲的那么复杂,我顿时就像只一只无头苍蝇似得,好在我爷爷说我这手上的玉是祖传下来的,拖鼻鬼能闻到老祖宗的气味,会带我去的。
下了火车,我把手垂直下来,手镯里的红血团就转到朝着我前的那个方向,我用指南针一看,是西南方向。
知道了方向就好办了,我查了一下地图,在沈阳这个方向的,有辽中和台安和盘山等地,辽中最近,那就先去辽中吧!
……我就打了辆往辽中的车。
到了辽中,我查了下历史,在秦国的时候,辽中叫襄平,太爷爷也好像跟我说过,祖先好像就住在襄平的什么地方。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有这只可爱的拖鼻鬼,看来找长生药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是我没有想到,到了辽中之后,问一下当地的人有没有谁知道上岭坡那个地方。当地人都说不知道,后来我还竟然被一笑毛头小子给骗了,走了几天的路程,竟然走到一个荒野地里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走出来。
我算是恨透了那个小娃子,连我手上圈子里的那拖鼻鬼也是东指一阵,西指一阵的耍我。整整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才走到了上岭坡的村口。
是用两只脚走到的。
看见了上岭坡这个村子,我才知道为什么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村前的那颗大枣树上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鼓动下猖狂的嘶吼,村里也只有几栋矮矮的土房子,两三栋房子的墙壁上挂着的红辣椒倒是红的温暖些。
也不知为何,手上镯子里的拖鼻鬼竟然在镯子里飞快的转来转去,就像是很害怕某种东西对它照成了威胁,他想逃跑一般。
屋里出来了一个背陀的很厉害的老婆婆。老婆婆戴着顶毡帽,拄着拐杖望了我许久,就走到我身边来。我见老婆婆走来,就赶紧的用袖子护住镯子,怕吓到这个老人家。
她身后的屋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子在叫她,见她出来了,就也赶紧的跟了出来。
老婆婆看着我,好像是在问我什么,可是她年纪大,说话模糊,我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她身旁的小姑娘就用口音很重的东北话问我,说她奶奶问我是来找谁的。
我赶紧的说我是秦家的人,来找祖宅的。老奶奶一听说我是秦家的人,就赶紧的拉住我的手,不停的颤抖,混浊的老泪就在眼睛里面打转。
她身边的小女孩子倒是没什么反应,听她婆婆的话,就带我去我家的祖宅。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家的祖宅果然还是在西边的最边上的那栋房子,外表看,都破的不成样子了。推开门,我以为几十年都没有人来了,一定是布满了灰尘,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屋子里一丝不乱,就连一点蜘蛛网都没有。
老婆婆咕哝了一会,她的孙女把老婆婆的话翻译给我听,老奶奶说,当年她洗菜的时候掉在了村前的那个大池塘里,要不是太爷爷秦宝富救了她,恐怕她现在都死了好几十年了。之所以还一直都在这里,主要是因为爷爷嘱咐她为这里打扫下卫生。她没什么钱,修不起这屋子,就只能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听了不由的一阵感动,拿出了些钱给老太太,可是老太太死不要,最后只收了我一只在十几里之外的镇上买的一只卤鸡。
我是买了三只鸡的,爷爷告诉我,要买好酒菜去讨好家仙太爷,我家的家仙太爷是只狐狸,叫胡九尾,买鸡孝敬他是最好不过的。当时我觉得真是搞笑,为什么我家保家仙的名字怎么这般逗。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转,看见侧堂里面真的供了个“胡仙太爷”的排位,只是不知道为何,屋子里干干静静的,那个供着胡仙太爷的供桌却是脏的很,蛛丝灰尘都堆了几厘米。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好意思责怪这个都一大把岁数的老婆婆夜幕降临,老婆婆一直都呆在我家里说长道短,有时候没话说了,我们就一直干干的站着。最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才回她自己家的,我见她一走,就赶紧的关门。
我简单的打扫了下供仙桌上的卫生,闭上眼,把桌上的那只香炉打碎,拿出剩下的两只鸡,没有杯子,我就那我喝水的保温瓶里面的水全部喝光,然后装了一大瓶的老白干,放在家仙桌上,点了香烛,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一遍遍的念着胡仙大爷的尊称,求他带我去找我家祖传的钥匙到底在哪里。
我一面求着,心里一面暗自想着这胡仙太爷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会不会是个白发垂髫、仙风道骨的老者,还是个像我爷爷那般年纪的老头?
似乎是我买的香的味道太浓烈了些,熏得我头有些发晕,迷迷糊糊中,我竟然就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
沉睡中,我梦见了我站在一个又脏又破的古屋里,前面也是摆着一个比较脏乱的供桌,供桌上竟然也摆着“胡仙太爷”的排位!我再往四周一瞅,只见周围的场景分明就是我的祖宅,我很奇怪,为什么我的祖宅成这个样子了。我看着眼前的供桌上脏兮兮的,就赶紧的简单的打扫一遍,从复着刚才醒着时的动作,摆酒摆肉,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这时候,一段黑色带点红边的丝绸样的布料从供仙台上垂了下来,还有一只穿着黑色皮靴子的脚!我心里顿时一悬,赶紧是我抬头往供桌上看。
只见供桌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身上穿着身民国初期时才有的长袍马褂,衣服颜色深沉。男人那张脸白皙的很,白的就像是新鲜的脆藕。
五官如刻,头发中分梳的整齐,这发型虽然与电视里的狗腿子汉奸的发型相同,却倒也没电视里演的那种汉奸狗腿那样子猥琐,想反倒是显得多出了几分柔秀与浩气;他的腰间还别了个先前东北人特别喜爱的烟袋杆儿。
这身打扮,倒像是个之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般。
我直直的盯着他看,看着他的脸,忽然间心里就涌出一种莫名奇妙的熟悉的感觉,感觉就像是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认识了他一样,一段莫名的记忆好像是要从灵魂的某个地方浮现出来,可是就像是隔着一层雾,我却怎么也拨不开这层掩盖了真像的雾气。
为什么这种和他很熟的感觉强烈的徘徊在我心里面?!
男人扫视了我一眼,倒是有些嫌弃的拿起身旁装着白干的保温杯,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忽然皱起了眉,转头对我怒斥:“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拿你刚喝完水的杯子给我盛酒喝。秦宝富那老东西死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要敬重我么!”
敬重他!?莫非!他就是我家的那个叫胡九尾的家仙!!
第六章 家仙救我
我顿时又惊又喜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