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骇然，二是激动。
只是那缕气息就像六月的雨，来的去，去的也快，不过短短一瞬间便从牧长生的身上快速消失。
“难道……这就是玄仙……”
万岁狐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牧长生。
“老狐王，现在明白了？”
牧长生手轻声问道，手摇乾坤扇显得云淡风轻，就好像刚才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老夫……明白了！”
万岁狐王点点头，又道：“能否问一声，小友如今修行了多久？”
“不长不短，正好一千两百载。”
牧长生想了想后，说了个虚假的修炼年月，可事实却是他因吃了两枚太上的五转与七转仙丹，因此从开始修炼到上仙境只用了短短的三百多年。
直到上次天庭一战他走到穷途末路，不得已吞光了孙悟空送他的金丹蟠桃，以自毁根基为代价，强行召唤出了玄妙之门，渡那异常恐怖凶险的上苍雷劫。
幸好他有袁**授的不死之身护体，故而才有机会渡劫成功，晋升玄仙，否则他早就丧生在天劫之下了，根本没有一丝成功的机会。
只用三百年的时间就修炼到了玄仙境，虽然没有孙悟空那么变态，但这消息传出去也足以惊掉很多人的下巴了。
因为修炼如登山，越往上便越艰难。
除了孙悟空那资质变态的先天神以外，很多神仙光是修炼到天仙境、真仙境都要用上千年的时间，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和牧长生一样幸运，有机会吃到老君的仙丹来增长法力的。
这要是妖族那修炼起来更是缓慢，千年时间差不多才刚好可以修到灵仙，等渡过雷公电母的化形天劫后，便可化成人形加快修炼的速度。
像牛魔王他们几个，都是修行了几千年的大妖，也是妖界近千年来几个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可之前不也被卡在了玄仙境？
“一千两百年便是玄仙……”
听完万岁狐王摇头苦笑：“小友果然天资过人，想老朽蹉跎一生，耗尽了一万载的寿元，却因恐惧而连玄妙之门都不敢召出看一眼，倒是让小友见笑了。”
“我为什么要笑？”牧长生反问道：“这只是每个人的追求、还有做出的选择不同罢了。”
“小友见识不凡，果非常人。”
万岁狐王对牧长生抱拳笑道：“以小友的修为，在妖魔界中成为称霸一方的霸主巨擘绝非难事，自然不会为了老朽这点家业而来，今日之事确实是老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狐王客气了。”
牧长生将乾坤扇一收，也抱拳笑道。
万岁狐王忽然道：“不知小友打算何时迎娶玉面？”
“迎娶？”
牧长生一愣。
万岁狐王叹了口气，无奈道：“老朽时日无多，待大限到来归天之后，将再也无法留在她的身边给她依靠与保护了，因此想在临终之前看到她有一个归宿，这样老朽走也走的安心。”
牧长生忽然乾坤扇向玉面公主垂下床帐的床一拂，随后一道轻柔的法力飘出将床帐撩起，而后就见玉面公主此时泪流满面躺在床上，却一动也不能动。
牧长生自然看得出她被人用定身法定住了。
咻！
他手捏剑指朝她一指，一道光华从他指尖迸发，没入玉面公主体内，而后玉面公主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父王！”
玉面公主哭着叫了一声。
下床跑到万岁狐王身前垂头哭泣。
万岁狐王苦笑道：“自知道小友真实修为，我就知道老朽的这点小动作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小友的法眼。”
牧长生默然不语。
本来一进门，他就发现玉面公主被人施了定身法，躺在自己的床上动弹不得，而房中只有他爹万岁狐王，因此在没有搞清楚这万岁狐王找他来的意思前，他没有贸然去解开她的定身法。
现在他全都明白了。
这万岁狐王之所以找他来，完全是为了考验他，看他是真的喜欢玉面公主，还是只为了贪图他的这份积雷山的基业与家财才不怀好意的接近她。
而以玉面公主的名义让他来则是出其不意，让他在此之前心中毫无准备，毫无防备，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用他的眼睛看到最真实的牧长生与最真实的答案。
至于给玉面公主施法，让她无声躺在床上的用意……
想到这里牧长生忽然深深的看了万岁狐王一眼，眼中闪过几分奇异之色。
这万岁狐王肯定事先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那就是自己接近玉面公主是心怀不轨，图谋他积雷山家业而来，而他又怕事后对玉面公主说时口说无凭，没有证据玉面公主不相信，所以特意留她在此亲耳听他们谈话。
不得不说这万岁狐王还真是块万年老姜，眼光手段都毒辣高明的很啊！
“小友考虑的如何了？”
看到牧长生沉吟后万岁狐王问道。
这时玉面公主也一脸泪痕向他看来。
“我以后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玉面。”
牧长生真诚道，同时心中想起了那个为他落泪，因他而伤心欲绝的柔弱倩影，随后他坚定的摇了摇头：“但是抱歉了，老狐王，我现在还不能娶玉面。”
此言一出，玉面公主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为什么？”
万岁狐王一脸困惑，着急道：“既然小友是真的与玉面两情相悦，又为何要拒绝此事，难道小友忍心拒绝我这个糟老头子离世前的最后一个心愿？”
“我……”
牧长生张开欲言，最后却摇了摇头，转身一个人落寞的走出了玉面公主的房间。
“父王，你不要强迫他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玉面公主看着牧长生的背影，轻声道：“他的苦，只有我知道……”
“唉，你这孩子让父王说什么好，你可知道父王提出这事全是为了你好？”
万岁狐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父王寿元耗尽，马上就要走了，这乾坤道主虽出身神秘，但法力高强，也有力量在这弱肉强食的妖界之中护得你周全，若你们能够成亲，父王也好安心离去啊！”
第四百四十二章 狐王的无奈
牧长生出了门后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出了摩云洞来到了积雷山的山顶，迎着山顶吹来的微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着南瞻部洲的方向。
不多时，他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渐行渐近，最后来到他身边停下，陪他一起看南瞻部洲。
良久后。
牧长生死死攥着拳，轻声道：“别怪我，我……不能辜负她！”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来人一眼，但他知道来的是谁。
“玉面怎么会怪恩公呢？”
玉面公主歪着头笑着反问道。
牧长生扭头看向她，然后就看到她的脸上虽然挂着灿烂的笑容，但在灿烂笑容的背后，却有着笑容也掩饰不住的失落与忧伤。
牧长生怔怔看着玉面公主，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玉面，我此生也不会辜负你。”
“嗯……”
听得此言，玉面公主脸上的失落忧伤尽去，靠在牧长生的怀中微红着脸，羞涩“嗯”了一声。
“好了，出来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牧长生目光深邃，道：“我们该回去找你父王，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这次积雷山的风暴了，而我则还有一些事想要请教一下你父王。”
玉面公主听完应允，而后两人联袂回了摩云洞，不过万岁狐王已经离开了玉面公主的房间。
“我父王呢？”
她问侍女小莺道。
侍女道：“禀公主，大王好像去夫人那边了。”
“又去那个贱人那里了。”
一说起这妙云夫人玉面公主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道：“那个贱人对他没安什么好心，我都劝了他那么多次了，我父王他怎么就不听呢？”
“你错了，玉面！”
牧长生目光微闪，轻声道：“老狐王活了万年岁月，历经风雨沧桑还少么？你觉得他真的会看不出妙云夫人有问题吗？看不出火羽王没安好心吗？”
玉面公主一怔，而后沉吟片刻，皱眉道：“我父王既然把这些都看出了，那恩公你说，他为何还要将那个危险的贱人留在身边？”
“小莺，你去一趟万寿宫请老狐王来我的房间，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牧长生吩咐玉面公主的侍女道。
待那侍女离开，牧长生才笑道：“狐王此举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先去我房间稍候片刻，待狐王一到这些自然就都明白了。”
“好！”
于是两人又去了牧长生的房间。
不多时，万岁狐王就来到了牧长生的房间。
“父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贱人有问题了？”
一进门玉面公主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万岁狐王明显一愕，而后看了两人一眼，笑道：“小友刚来不久，居然连这个都已经看出来了？”
“父王你真的知道了？”
玉面公主吃惊道：“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玉面，先别急，让老狐王坐下慢慢说。”
牧长生不慌不忙道，说着伸手示意：“狐王请坐。”
万岁狐王坐下。
看着玉面公主着急的目光，摇头苦笑道：“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也罢，既然小友已经察觉到了，此地又有小友这尊高手坐镇，老朽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牧长生在一旁悠然轻摇乾坤扇，没有做声，扇扇子时也将有图的一面对着自己，空白的一面对外。
万岁狐王一脸凝重的对玉面公主点点头：“是，在娶这贱人之前，我就知道她跟火羽王有一腿，而且他们还在密谋夺取我积雷山的家业。”
玉面公主气道：“那父王你当初为何还要不顾我的反对非要娶她？”
万岁狐王恨恨道：“因为我无意中现，你娘的死竟跟这贱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还记得你娘当年是怎么死的了吗？”
“当然记得。”
玉面公主咬牙切齿道：“她是在七百年前出门进山采药的时候，被一个神秘人打成重伤，回来后没撑过一日便在摩云洞中不治身亡。”
万岁狐王怒道：“打伤你娘的正是火羽王。”
“什么，是他？”
玉面公主吃了一惊，随后怒道：“当年我们与他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
牧长生目光一闪，道：“从那时候起，他们就已经盯上开始谋划这积雷山的家业了。”
“小友说的不错，老朽寿元一万零八百年，那时候已经虚度了一万零一百多年，寿元只剩下了七百年不到，因此他们盯上了寿元无多的老朽。”
万岁狐王道：“自夫人走后没多久，火羽王便开始与本座尝试着往来，相熟后他便将妙云夫人送给老朽充当续弦，而那时老朽已经开始怀疑火羽王了……”
啪！
牧长生乾坤扇一合，笑道：“所以老狐王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于是就不顾玉面的反对，执意娶了妙云夫人来了个将计就计……”
“是的。”
万岁狐王捏紧了拳头，咬牙道：“后来他们两个还多次暗中幽会，商议如何夺取霸占积雷山的产业，而老朽也通过跟踪而知道了当年夫人被害的凶手与真相。”
说着看了一眼玉面公主，忍不住老泪纵横：“父王得知真相后，本欲与那个阴险小人一决生死为你娘报仇，又恐年幼的你受到伤害，故不得不独自一人偷生在世抚养你成人。”
听完万岁狐王所讲，玉面公主早已泣不成声：“原来这些年我一直都误解错怪你了，父王……”
牧长生看着抱头痛哭的父女，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不得不说，万岁狐王这个老爹确实伟大，事事也全为他的这个女儿考虑。
为了玉面公主，他与跟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杀妻仇人火羽王虚与委蛇谈笑风生，同时忍受七百年新夫人给他带来的屈辱。
不过……
他要没记错的话，西游中万岁狐王死后，积雷山依旧是由玉面公主当家做主，而且在孙悟空他们到来两年前玉面公主才找到牛魔王当了夫婿。
这其中并没有出现火羽王这个妖王，可是他千方百计谋划了七八百年那么久，因此万岁狐王只要一死，火羽王是绝不会放过夺取积雷山的机会的。
可后来积雷山没有易主，他也没在西游中露面，这很可能说明他在西游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牧长生把目光投向了万岁狐王。
忽然他笑道：“倘若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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