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忽然从侧旁跃出一人,这人正是欧阳震,瞧他满面的汗啧,想是得了消息后,赶了过来。
他跑到邢言的身侧,一言不发的便是一拳击去。猝不及防下,邢言是应声而倒,他本就是一介书生,而欧阳震是世家子弟,自然会有武道教官传授一些防身术。便这么在众人均未反应过来时,欧阳震已是狠狠地痛揍了邢言一顿,直打的他是皮开肉绽,昏昏欲倒,颜面上更是骇人,眼角、鼻孔、口边俱是溢满了鲜红的血迹。
第八章仗义
直到这时,思绮方才惊声尖叫了起来,直哭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可欧阳震是置若罔闻,他对思绮本就抱着心思,适才思绮为了摆脱他,稍微显露了些对萧枫有所好感,他都不顾萧枫的背后实力,当场与他翻脸,又何况眼下这个寻常的即便是杀了他都无所谓的贱民。他打得性起下,是双足连踢,连踩,大有当场置人死地的意味。
萧枫原是想不管,毕竟这是赵家的家事,但眼下瞧着欧阳震这般跋扈恣虐,肆无忌惮地痛打一个平头百姓,而且周围的那些达官贵人竟是无动于衷的没人愿意出来劝解,有些人的脸上更是流露出一种过瘾的神色。他是勃然大怒,当即冲上,一把握住欧阳震欲想再击的拳头,斥道:“够了,他犯了什么错?要你这么打他?”
欧阳震本想抽出手来,怎料拳头落在萧枫的手里,居然象是夹在了万吨轧机里,那里动的分毫。心生羞怒下,他是未动丝毫脑筋,当即又是右足飞起,向萧枫踹去。
萧枫见他这般狂悖乖张,心下也是怒极,瞧准着他的脚势,也是一足飞去,向他腰际狠狠踢去。只见那欧阳震被萧枫这么一脚,顿时如同个皮球向后飞起,直直的飞了五六丈才跌落在地。只闻得先是众多淑女们的尖叫连连,随即便是“砰”的一声,欧阳震象堆烂泥趴伏在地上,一时半刻绝对站不起来了。
众人见及,大为惊骇,没料想萧家的少爷为了个寻常百姓,会出手对付欧阳震,这么一来,萧家与欧阳家那是第八卷 龙霸天下再无转圜的余地了。须知,这欧阳震与萧枫一样,均为各自家族的独苗,那党执政欧阳显华对这孙子可说百依百顺,今日被萧枫这么痛揍,这欧阳显华岂会干休?
萧枫那一脚化繁为简、伸缩抑杨,犹如行云流水,完全没用后天拙力,皆是自然而然的顺势而出。让外行人看来虽是简单明了,只是那么直直地踹出,但落在刚刚进入宴厅的赵漳名这样的大行家眼内,那就是惊骇。他惊骇的便是,或许S市的报道是千真万确,毫无水分,倘然如此,那么对付萧家,只怕就没有原先想的那样简单了。
此际,思绮是哭泣着上前想搀扶起邢言,但凭她那娇弱的身躯,怎生扶得起一个失去知觉的男子,纵是一个身体单薄的男子。只是她的脾性也坚毅,即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她仍是毫不气馁的不断在那努力着。随着扶起、摔倒、再扶起,再摔倒,她的美丽裙子上,已是沾满了恋人的血迹。只是红色上再滚红色,当真有点怵目惊心。
赵家的人便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没有谁上去帮她一把,或是为她说一句话。只因她的所为,委实让赵家的人觉得颜面丢尽。想她是何样的身份,又怎能去欢喜一个寻常的百姓,而且还是一个普通的没有半分地位的男人。倘若赵家今日默许了,那么以后赵家的高贵血统岂非被玷污,被污染?
雪儿在旁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去帮她把邢言扶起,然后悄悄的送了些灵力在他的经脉内。思绮感激的望着雪儿,细声道:“雪姐姐,谢谢你!”望着她满面的泪痕,雪儿大为不忍,从怀里掏出一方白绢为她细心地拭了拭。
赵复胤这会忽道:“护卫,护卫,快把这小子,给我送下山。”又厉色喝道:“思绮,回到房里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思绮理都不理,只是轻轻的用手在恋人的额上柔柔的抚摩着,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深情。
没有赵家人的强令,没一个护卫敢上前拉起孙小姐,谁都知道孙小姐在赵家受到的是何等的宠爱。那是珍若天物般的爱惜。十来个彪悍护卫伫立在旁,一个个尴尬地望着赵复胤。
这时,象堆烂泥般的欧阳震骤然在那动弹了下,继而四肢弯起,用力的撑着地,随即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众人愕然,当即纷纷散开。
望着欧阳震怒火喷涌的双眼,萧枫嘴角带笑,意态悠闲的飘逸而立。那种蔑视,任谁都看出来了。
欧阳震狠声道:“萧枫,你竟敢打我?”
萧枫淡笑道:“打都打了,有甚敢不敢的?何况,许你揍别人,就不许别人揍你?这算什么逻辑?须知,做人还是懂些孔孟之道的好,仁恕待人!”
周围的人虽是暗笑,但没一人敢笑出声来,就怕惹火上身,可这么一来,却是忍得好辛苦。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全聚在这?”一个极为威严的声音猛地传来。
听到这,众人均是胆战心惊的向旁退开。
赵漳名在后望了片刻,情知自己倘若再不出现,只怕今天的窘境将不得解决。他先是快步走到萧枫与欧阳震之间,细长的眼内闪掠过一道精光,在两人的脸上扫视了一遍。沉声斥道:“你们都是我华夏的未来精英,怎么就这样火爆地在这打架,成何体统?”
欧阳震见到赵漳名后,顿时萎焉,不复原勇,怯声道:“赵爷爷,我……”
赵漳名一摆手道:“不用多说了,这些我都知道,你的伤还是快些治疗。”又朝着那些仍是呆站着的护卫吩咐道:“你们几个扶欧阳少爷到后院,然后叫王医生看一下。”
望着欧阳震听话的被护卫带下去,赵漳名转头向萧枫肃容道:“小枫!你能为我解释下出手的理由么?”
萧枫道:“一个无故殴打平民的人,我假如不出手教训,实在是愧对萧家庭训!”
赵漳名怒容道:“可这是我赵家的私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萧枫道:“那欧阳不是也插手了?何况,那被殴打的人并非是你赵家的人。”
赵漳名气极道:“欧阳是我未来孙婿,那人想横插一手,作为男子,难道是要他忍耐?”
此话一说,全场皆惊。即便是其余的赵家人也是怔愣。
思绮忽而在旁泣喊道:“不是、不是,欧阳不是,我的未来属于邢言。”又朝着赵漳名凄乞道:“爷爷,欧阳不是,你就答应让我和邢言吧!爷爷……”
面对着素来疼爱的孙女,望着她的哭泣,赵漳名虽然心下稍软,可面上毫无不忍之色,只是漠然道:“你和欧阳的事,爷爷已经决定了,半点余地也没有。所以,你不用妄想了。”又朝着那些护卫喝道:“还不把那人送下山去?难道要我搬?”
如狼似虎般的护卫,思绮如何推动得了,望着邢言无知觉的被人架起,犹如货物般的扔来扔去,她是芳心滴血,胸头哀痛,虽想上前阻止,可是柔嫩的胳膊被那些护卫抓住,凭她的力量,怎生脱得出来?情知再求家人,那是必然无用,当下朝着萧枫和雪儿喊道:“萧哥哥、雪姐姐,你们帮帮忙啊!帮帮忙啊!”
这种恍如自己小时的情景,只让萧枫看的是嗔目切齿,就算没有思绮的乞求,他也看不下去了。身影闪动下,三拳两脚的击退了那些护卫,把邢言救了下来。
赵漳名怒极,喝道:“萧枫,你这什么意思?我们赵家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
看到这里,众人是心下栗惧,只恐华夏高层的政治风暴今夜就席卷起来。
萧枫道:“反正你们赵家的目的就是把这人送下山去,而我呢?又反正想告辞了,所以这事就由我代劳了。”说到这,转目顾扫了下场中诸人,那深深的犹如光剑般的眼神,直直刺入每一人的胸膛,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裸的不着一丝。
他沉痛地道:“你们这些华夏的高层,平日自诩为人民的保护神,今日望见这么一个平民被人肆意殴打,你们非但不发一言,而且还成为帮凶?我真的对你们失望得很。这个世界,我也确实没什么好留恋了。告辞!”说完,迳直抓起邢言的身躯,便想下山而去。
他这么无厘头的言语,直教众人听的是莫名其妙,说什么“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留恋了。”难道说萧家的少爷,因为今天的事,他想自寻短见?不至于这么暴烈吧?众人茫然里,惟有赵漳名先醒,大喝一声道:“萧枫,你居然用妖法?”
听了他这话,萧枫失笑,心道,我仅是用了部分“摄魂印”的心法,让你们触痛较深,又何来什么妖法可言?回头凛然道:“我萧枫堂堂正正一男子,岂会用妖法?简直一派胡言。”这话说的极是生威,尤其站在厅门下,令人望来,犹如天神撑天掌地。
这时他又淡笑道:“我可不会象某些人一样丧心病狂,与真正的妖人在私底下鬼鬼祟祟,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话间,双眼俾睨全场,那种视众人皆为魑魅魍魉的轻蔑,那是跃然而出。
最后,他抱起双圈,朝着众人道:“哦,家祖有一事要我通知大家,我华夏的科学家已经在我萧家的领导下研制出了第一代不需要能源便能提供动力的源动机,所以,这件事,我们萧家打算在三日后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向全世界公布这个划时代的讯息。希望大家今天听了可以奔走相告一下。”
说到这里,语气变的极为笑谑:“不过,就算你们藏着不说,三日后,全世界的人也均会知道。”说完,他是放声大笑,笑声中,牵着雪儿双双离开了赵家。
此刻,赵家宴厅是全场皆惊,赵家老人们惊骇的是萧枫怎知道赵家与妖族联盟的事;赵家小辈们却是对萧枫的威武神姿歆慕异常;其余那些贵宾们更是心下忐忑,惟恐今夜就是华夏的一个不眠之夜,他们似乎已然瞧见了京都城的腥风血雨,凝血积骨。
回到定海湖别院的萧枫把仍在昏迷的邢言交给别院的专用医生,然后便进了萧邦的书房。
望见孙儿回来,萧邦甚是高兴,问道:“小枫,怎么样?”
萧枫当即详尽的回禀了在赵家发生的所有事情。
萧邦听了,面色沉重的地叹道:“看来,赵家的实力果然不小!”随即,爷孙俩在灯火下谈了甚久。
与此同时,在告别了喧闹的太和山庄的一间密室内,赵漳名朝着自己兄弟及儿子们道:“今夜那小兔崽子的表现,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他非但风度泱泱,不下祖父,而且他的武力也是高强之极,比之我的虬龙组都不遑多让。算得上是文武双全。”
他下首的那几人听了相继点头。
赵复胤道:“爸,那小兔崽子临去前说的那些事,也不知是否当真?”
赵漳名咬牙狠声道:“不管是真是假,那军科院今日就不能留。”说到这,朝着他的三弟道:“三弟,大哥在仙祖岛上训练的那一百名死士现在在你那吧?”
他三弟眯着双眼,原本随和的脸,在密室的昏暗光线下显得煞气四溢地道:“不错,随时可以听候二哥的调派。”
赵漳名微一颔首,接着向赵复彝道:“你先把骏成那小杂种给我关上几天,然后叫几个姨娘到思绮房中好生劝慰她。要24小时的监视,一来防她逃跑,二来嘛,我怕失去这个可爱的小孙女。”
赵复彝恭谨回道:“是!”心下却想,值此赵家关键之刻,竟是叫我做这等保姆事情。懊恼之下,已是兴致全失。
赵彰名又道:“要摧毁军科院,虬龙组是不能派了,否则,他们必生异心。只有大哥训练出来的死士方能派上大用。”说到这里,他沉吟半晌,即朝他三弟道:“三弟,这件事就要劳烦你了。”
他三弟回道:“二哥,说什么话?为赵家出力,自是我的本分,何来劳烦这两字?”
赵漳名微笑道:“不过你要记住,那机器可以毁,但是那些专家,你要全带回来。那些人可是我们华夏未来的希望,纵是日后有我赵家当权了,这些人,我们也得派上大用。知道吗?”
他三弟道:“是,我知道了。就算我赵漳岩付出性命,那些专家我也定会带回来给二哥。”
赵漳名一听,忙道:“三弟,你,你要记住,我们赵家人的性命最为宝贵,所以,若是要我牺牲了你,才能得到那些专家,我情愿不要。”
“二哥!”赵漳岩甚是动情的道。
赵漳名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忽道:“可恨的就是那妖王,这些时日,居然音讯全无,否则,只要派得十来个妖人暗中兴风作浪,那我们的行动必也顺利得多。”
赵漳岩道:“就是,妖王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赵漳名道:“那怎么会?他的妖力真元已到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