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煞是可爱。
他是面露微笑地望着这一切。
雪儿见他盯着人家美女不眨一眼,连忙暗底里掐他胳膊,吃痛下,萧枫震然侧首,瞧着雪儿不虞之色,顿时恍然。他们两人的小动作,赵复彝望在眼内,内心失笑下,朗声道:“萧枫贤侄,既然风波已过,那你就玩得痛快些,反正这里都是京都城内的名门淑媛和富家公子,假如贤侄能在这里交上几个好友,我会很开心的。”
萧枫道:“一定、一定。”
他适才的窘相,赵骏成也是暗乐心头,他乐的便是这个萧少爷果真与自己是同类,在身边有着一个大美女的前提下,竟会对着自己的堂妹一眼不眨。对于萧枫的审美观点,他倒是赞赏无比。先不说他身边的大美女雪儿,单是他进入宴厅后,从目不斜视,到对思绮惊艳,便可知道,这所宴厅内也惟有这两个女子才能入得了他的眼睛。与自己相比,却是高了不少。
便在这时,又有一个中年男子龙骧虎视地走来,朝着萧枫呵呵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萧总理的孙子吧?真是人中龙凤,仙姿麟露啊!”
萧枫抬眼望去,这人却是认识,正是适才在山岭上一直站在赵漳名身后的次子赵复胤,只见他生得甚是威武,龙行虎步下,不知比那赵复彝威风多少。忙即谦虚道:“不敢、不敢,赵二叔过奖了。”
赵家二兄弟听了他这话,顿感凛然,须知他们二人时至今日与萧枫实则初次会面,而萧枫在一见赵复胤之下即已肯定他是谁。其间不就代表了萧家对赵家的所有人员来历均是了解透彻,即便这萧府的纨绔子弟都是了如指掌,那么也就遑论他人了。
思绮瞧着父亲到了,那是雀跃不已,一下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爸,你怎么才来啊?刚才的事,简直吓死思绮了。”望着女儿玲珑剔透的娇颜,赵复胤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弯曲下虚捏住她的琼鼻,宠溺地道:“你啊!还会有什么事能唬住你?没让你拆掉这里就不错了。”话里虽然责怪女儿刁蛮,可语气中的万分疼爱却是流露无遗。
思绮当场不依道:“爸,你说什么呀?”只见她美眸俏转,微睨了下萧枫,小嘴轻嘟地在父亲的耳际细声咕囔道:“在外人面前,女儿多没面子啊!”赵复胤听了是哈哈大笑,过了须臾,又问道:“思绮,你不是说今天要带个朋友来么?怎么没见?”
思绮听了这话,当即黛眉微蹙道:“是啊,我也正觉奇怪。”
赵复彝闻到侄女有朋友还没来,忙在旁道:“乖思绮,你那朋友,给了请贴没有?”
“给了!”思绮脆声回道。
赵骏成忽道:“那么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这话一说,赵复彝是横眼嗔视,心道,这儿子怎么忒不争气,听了堂妹有朋友要来,也不管来了没有,先问的却是男女之别,还真是好色得很。而思绮是嫩颜俏红,呢嚅着在那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形,赵复彝与赵复胤均想,莫非思绮的所谓朋友还真被骏成给猜中了,竟是她的异性朋友?这么一来,二人俱是兴趣大增,不知这美丽如花的赵家娇娇女寻得是何等男子,同时,对那男子,他们也是好奇大生,不知他又凭着什么?能够吸引到这个娇娇女的青睐。
就在众人均是默然无语时,赵复彝身上忽而传出一阵铃声。他朝着萧枫及赵复胤笑道:“我接个电话,失陪了,你们谈吧!”只见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厅门走去,还没走得多远,随即又掉转头,腾腾大步地走到思绮跟前,问道:“乖思绮,你那朋友的请柬上没有我的落款?”
思绮轻“嗯”一声,继而甚是慌乱地问道:“大伯伯,是不是我的朋友在山下出了什么事?”
赵复彝道:“那倒没有,只是他执着没有我落款的请柬想到太和山庄来赴宴,那里能进的来,自是被山下的护卫给拦住了。”思绮陡惊,又是惶惶道:“那大伯伯,你还不让他上来?”赵复彝道:“喔,我这不是先问一下吗?”思绮听他罗嗦不断,小嘴翘着道:“大伯伯,你倒是快点啊!”
赵复胤怕大哥生怒,忙责道:“思绮,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有你这样和大伯伯说话的吗?”思绮听见父亲斥怪,当即乖乖,在那束手束脚的装成一副哀泣的样子。
赵复彝见了,自是大生怜惜,朝着复胤怨道:“二弟,你怎么骂思绮啊?真是的。”又朝着思绮道:“是大伯伯不对,思绮不哭,我马上就对他们说,让你朋友上山。”说话间,已是拿起电话对着山下的护卫好一顿训,说他们办事呆板,脑子僵硬,蠢得象猪一样。
电话打完后,他陪着笑脸的对思绮道:“乖思绮,你听,这事不就解决了么?不哭了,你朋友马上就来,万一教你朋友瞧见,那就太难看了。”听着大伯伯的笑侃,思绮是破涕为笑,“噗嗤”出声。而赵复胤是大摇其首,在旁道:“大哥,你太宠她了。”赵复彝回道:“不宠乖思绮?难道叫大哥宠你不成?”众人听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赵复胤也是无奈地随着一起笑开。
赵骏成对思绮的所谓男友,他是毫无兴趣,见二个大人的话都已说的差不多了,忙指着一处年轻人众多的地方,说道:“爸、二叔,你们谈吧!我先陪着萧老弟和这位小姐,到哪边去了。”
赵复彝与赵复胤相继颔首,思绮道:“二哥,你们先去,待会我也来。”赵骏成道:“哦!”又向萧枫道:“萧老弟请!”说完,当先领路前行。
瞧着赵家的和睦气氛,萧枫是心下纳罕,本道这等巨奸之家定是全无亲情可言,谁知眼下竟而瞧见这样的天伦乐乐,笑语常开,便如同一个华夏的寻常人家一样,也是温情洋溢。
在赵家宴厅一处墙壁的夹厢背后,此刻正有二个人端坐在椅上,透过一面宽大的银幕,凝视着萧枫的一举一动。靠左首一人正是满头银发,容颜不老的赵漳名;另一人长得与他相仿,只是眉目慈和,眼角含笑,好一副生意人的样子。
赵漳名这时道:“三弟,你看这萧家的小兔崽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先前在山下装着一副受不了苦的模样,而适才瞧他对付欧阳家那小子时,那种侃侃而谈的磊落风度,岂不已是大有萧邦之风?那种不骄不躁的心态,在京都城里有哪个世家子弟能够及得上他?说来,我还真有些羡慕萧邦那老头。一门三代皆是一时俊彦。”
他三弟回道:“二哥,我看了看去,总觉得这小子今日到这,非是什么好事。一看他那笑容,我便觉得和萧邦的奸笑有些类似。你说,我们要不要提防着点?”
赵漳名道:“不用了,你没看见复彝已经安排骏成跟着他吗?而且,他在我们两人的监视下,谅他也搞不出什么花样。”说到这里,只见他蓦然神色大变,哪是一种痛心疾首的惊骇,哪是一种伤心失望的无奈。瞧着二哥直愣愣地盯着大银幕,且面色不对,那三弟急忙顺势望去,听着银幕里传来的声音,他也是震骇莫名,难以理解。
只听见银幕传来赵骏成的龌龊声音道:“萧兄弟,你那女友那么漂亮,不如借来耍耍?”但见萧枫听了这话,先是面色愕然,继而沉声道:“赵公子,雪儿不是我的女友。”
这时,雪儿正在旁边与思绮说着话,两女是悻悻相惜,热络异常,好似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对于他们两个男子的谈话,她们两人均未听见,否则,只怕雪儿早已是一巴掌甩到赵骏成的脸上。
赵骏成是色迷心窍,对于萧枫的愠色他居然是毫无察觉,听了萧枫的话后,他以为此事大有可能,忙喜道:“既然不是你的女友,那不最好,女人吗!反正象衣服,今日你我一见如故,只要你遂了我的心愿,我便把思绮介绍给你怎么样?”
萧枫大怒,心道此人怎么竟然这样无耻,当下怫然作色道:“她是我的妻子,所以赵公子的提议,恕难从命。”
赵骏成哑然,没料想雪儿这么个大美女已是萧枫的妻子,一般在他们这些贵胄公子间,情人与女友那是等如货物般的可以送来送去,而妻子那就不行了。他这时的失望,那便可想而知了,转眼瞧着雪儿的绝世俏笑,他是心下不舍,却亦无奈。
不过,他倒也爽快,只是怔忪了那么须臾,随即笑道:“萧兄弟还真是好福气,竟能娶得雪儿这样的好妻子,我是万分钦羡。这里,就祝贤伉俪白首皆老,永结同心。”他这时想到,既然大美女是人家的妻子,那么这交换定是无望,还不如另寻目标得好。有了这样的想法,他还未待萧枫回话,便又道:“萧兄弟,你在这玩一会,我先去寻点欢乐再说。”说完,迳自去了。
望着他的人影瞬时扎堆在一群美女中间,萧枫是诧异莫名,本道这家伙在听了雪儿是自己的妻子后,照着他赵家的威风,那是千方百计的定会寻自己的晦气,不定会动手强抢,到时,自己也可趁着这机会,出手教训下这个不长眼的纨绔子弟。谁料他竟而潇洒得很,知道交换无望后,当即另寻目标,一点留恋也没有。
就在他钦佩赵骏成风流而不下流的同时,墙壁暗厢里的赵漳名却是恼怒无比,指着赵骏成的背影,喃喃地道:“这个畜生,畜生,他竟会用思绮去交换,他、他、他是我赵家的子孙么?这个畜生,畜生啊!原本以为他只是好色,谁知他天良丧尽的要用思绮去交换与人家妻子的一夕之欢?”
瞧着二哥被骏成的行为激怒,那三弟忙在旁劝解道:“二哥,你先别动怒啊!说不定这是骏成的试探呢?你没看见他在听了萧家小子的回答后,就那么潇洒地走开了么?”
赵漳名一听,此话有理,忙拿起身旁的话筒说道:“叫骏成到后院来一下,就说我要见他。”话筒放下后,他是回头再看大银幕,只见此刻在自己的孙女旁边,居然多了一位男子。
那男子好不狼狈,穿着一身沾满泥泞的礼服,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头发凌乱的犹如鸡窝。再细细观看,却发现这男子生得很是英俊,两道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直恍若悬胆,双眼亮如朗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尽的儒雅气息。最后当他瞧见思绮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神色怜惜的替那男子搽拭脸上灰污时。
赵漳名是霍地站起,纵是在听见赵骏成要用思绮与人作交换时,他也没这么激动,在那迳直喝道:“他是思绮的男友嘛?怎么我从不知道?”说罢,也不管继续监视萧枫了,当下开门而出,往宴厅走去。
这时的思绮还正沉浸激愤之中,为恋人的无妄之灾,她是万分恼怒。不过她一个劲的埋怨自己,说自己千不好、万不好,不该把没有大伯伯落款的请柬给恋人,而让他遭到家里护卫的侮辱。与此同时,赵复彝与赵复胤两人也是惊讶无比,瞧着自己家的乖乖女竟而会这么细心的服侍别人,非但不嫌脏的为他人轻拭脸上灰污,还这么万般小心的陪着不是。
赵复胤愕然须臾后,方想起父亲的职责,忙走到思绮跟前,急声问道:“思绮,他就是你的朋友?”
思绮听见父亲的声音,再望见周围众人的讶异之色,顿是忆起自己情急下的亲昵举动甚为不妥。当下臊红了俏脸,局促不安的细声道:“嗯!”望见女儿羞涩,赵复胤不忍继续追问,随即朝着那男子沉声道:“小朋友能介绍下自己么?”
那男子也是腼腆的人,听了赵复胤的话,他一时呢呢嚅嚅地说将不出话来。毕竟,他面对的或许是自己未来的岳丈,在这初次见面下,依着那患得患失的心理,又加上赵复胤那军人的威严,这名男子委实难以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他这里是深怕自己说错话,故而不敢立时回答,在心中一直酝酿着。可是他眼下的表现,落在他人眼内,与个不见世面的毛头小伙有甚区别?
思绮瞧到这里,那是万分焦急,过了片刻后仍是不见恋人回答父亲的问题,登时着急的拱了拱他的后背,要他快些开口。这时,她的恋人方才醒过神来,先是挠了挠头,接着道:“我叫邢言,是京都大学的学生,与思绮是同学。”说话的声音,着实低如蚊蚁。
赵复胤还未说话,赵复彝却是忍不住了,在旁追问道:“没有了?那你父母是谁?总得说明下吧?我们赵家可是往来无白丁。”
思绮听了这话,那是脸色顿白,而邢言也是面红过耳,呢嚅道:“我父母是一家国有公司的职员。”一听他这话,全场是哗然大惊,没想到赵家的天之娇女竟而找个寻常百姓交友,此间的相差,何止里计,简直是十万八千里,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便在这时,忽然从侧旁跃出一人,这人正是欧阳震,瞧他满面的汗啧,想是得了消息后,赶了过来。
他跑到邢言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