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沈依开着“MiniCooper”行驶在到公明镇的路上,满脑子都浮现着与岳鸣的点点滴滴,如果岳鸣有什么不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老实讲,在岳鸣跟她提分手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天会塌下来,但是现在她却感到了世界末日。
很快,沈依便驾着车来到了公明镇的“东宝华庭”。
这时的“东宝华庭”和白天不太一样,小区的大门口聚集了很多的“闲杂人等”,在这些“闲杂人等”中还有一些维护秩序的警察。
直觉告诉沈依,小区内发生了大事,不,根本不用直觉,傻子都看得出来小区内发生过大事。
沈依下了车,就朝“东宝华庭”大门内冲去,却被警察拦住,一名警察礼貌地说道:“小姐,现在这里不能进去。”
没有办法,沈依只能求助路人,来打听里面的情况。
沈依拉着一位大妈问道:“请问,阿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大妈平日最喜欢“嚼舌头”了,一听到有人向她打听小道消息,她就忍不住说道:“小姑娘,你不知道吧,小区里面发生了枪战。”
枪战!有枪的人,肯定不是岳鸣,沈依顿时面如死灰。
八、手足相残
魏仁武在家里放了许许多多的药物,其中包括能让人昏睡过去的镇定剂。
岳鸣在回深圳的时候,特意带了一点镇定剂。
而在沈依家里,岳鸣就是在“白斩鸡”上滴了一些镇定剂,沈依吃了“白斩鸡”才会睡了过去。
岳鸣把沉睡的沈依抱起来,走进她的房间里,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并轻轻地在她的额头留下深情的吻。
岳鸣独自回到饭桌前,把饭桌收拾干净,找出一张纸,给沈依留下最后的交待。
他又打开了沈依的挎包,拿走了沈依的手机,一切就绪后,岳鸣这才离开。
岳鸣没有车,他只能找辆出租车前去公明镇。
因为自己是通缉犯,他不敢让出租车司机认出自己,于是便选择后座坐下,脸也撇到一边,生怕司机会看到他的脸。
司机问道:“小哥,要到哪里去啊?”
“公明镇。”岳鸣冷冷地回答道。
“小哥,你是哪里人啦?”就像所有的出租车司机一样,这个出租车司机也喜欢和乘客搭白,这也许是因为常常得独自在出租车里的孤独的他们唯一的排解方式吧。
但是岳鸣很不给面子的没有回答。
被撞了一鼻子灰的出租车司机便不再和岳鸣搭白了,但是他总得干点别的来排解寂寞。
于是他打开了收音机。
收音机不偏不移地刚好在播岳中原之死的新闻,新闻里主要讲了最大嫌疑犯岳鸣目前仍然在逃,希望广大市民注意一下。
岳鸣一听到提到名字,心里顿时便虚了起来,他赶紧用手掌托住自己的脸,让司机更看不清自己的脸。
然而司机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岳鸣的这一动作,他只是自顾自地评价着新闻:“现在这些豪门啊,恩怨真多,这还指不定是谁杀了谁,谁要上位呢。”
岳鸣对司机的话提起了兴趣,侧着脸,问道:“怎么?师傅还有其他的高见么?”
“高见谈不上,只是市面上人人都知道,‘岳氏集团’的两个少爷为了未来集团大老板的位置私下争斗了好多年,但是岳中原更有意要把位置传给老大岳鸣。”出租车司机侃侃而谈。
“什么?岳中原有意把位置传给岳鸣?”岳鸣惊呼道。
“大惊小怪,这是全深圳的人都知道的事啊,你不知道么?”司机被一惊一乍的岳鸣吓了一跳。
话说,岳鸣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事情,他离开家太久了,而且他也有意回避有关“岳氏集团“的任何消息,自然在全深圳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的情况下,就他不知道。
他心里琢磨着,肯定魏仁武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又听司机说道:“集团公司都是囊中之物了,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闹出人命来威胁自己的地位,所以岳中原的死肯定另有蹊跷,也就那些没用的警察才会在现在死死地抓住岳鸣这点不放,不试着去查查他们的二少爷岳阳。”
“我同意你的观点。”岳鸣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和司机搭白。
当听到岳鸣愿意和他聊天的时候,司机的兴致也就上来了,司机说道:“岳中原一死,岳鸣一坐牢,最有利的就是岳阳了,如果一个不死,一个继承‘岳氏集团’的王位,那么那个岳阳就连屁都捞不到了。”
“想不到师傅还挺有见地的。”岳鸣真诚地感慨道,真没想到,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竟然有一个毫无干系的出租车司机是才是真正站在他这边的人。
出租车司机哈哈笑道:“想当年,我也是混过江湖的人,我们那个年代的尔虞我诈比现在可要可怕多了。我们那个时候,动不动就要死人,现在死一个人,就闹得满城风雨,只能说现在的年代太斯文。”
“不能这么说吧,现在这个社会,治安明显好多了,已经不存在什么江湖了,不然大哥你也不会来开出租的。”岳鸣说道。
出租车司机轻叹道:“小伙子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处处是江湖,处处是险恶,别看我现在开出租,那只是我已经厌倦了江湖,才退隐了。”
“那大哥,你跟我讲讲你们那个时代的江湖吧。”岳鸣的兴致上来了。
“好吧,我就跟你讲讲……”
司机就这样眉飞色舞地讲起他当年的事迹,而岳鸣也兴致勃勃地听着。
岳鸣没有发现的是,即将发生的事给他造成的紧张感,在司机的江湖故事所熏陶下,已经荡然无存。
而且,司机的故事也激励了他,让他更加地有勇气。
聊天间,出租车不知不觉便已经到达了“东宝华庭”。
岳鸣把车费给了司机后,下车,面对着司机致谢道:“谢谢你,师傅,你让我听到了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也让我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用谢,我的故事如果能帮助像你这样的年轻人,那也是不错的。”司机笑道。
岳鸣走了,司机看着岳鸣的背影,突然觉得岳鸣好像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想起来了,在电视里见过,也就是新闻里播放的岳鸣的通缉令,上面可是有岳鸣的照片。
“哎!妈呀,我刚刚原来拉的是通缉犯。”司机大惊道。
岳鸣走进了“东宝华庭”,来到了沈依所说的那栋藏着卖花姑娘的楼前。
岳鸣仔细看了看这栋楼,楼层不高,只有七层,每一层只有两家住户,典型的旧式住宅楼。
每家每户都有阳台,每家的阳台都晾着衣服,每家的阳台都种满了植物,但是只有一家,没有晾着的衣服,甚至连植物都已经枯萎。
很明显,其他家的住户都是长期住在这栋楼里的,只有这家是短暂居住在这里的,这一家就是三楼左边的房子。
锁定了目标,岳鸣便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岳鸣来到三楼那个房子的门口,大门是布满铁锈的防盗门。
幸好岳鸣跟着魏仁武还学习了一手开锁技能,虽然是初学,但是这样的旧门对于他来说,还是没有任何的难度。
岳鸣掏出铁丝,捣鼓了一下,门开了。
岳鸣悄悄地进了门,并把门关上。
只见狭小的客厅,极其的凌乱,到处都是吃剩下的零食和零食口袋,却没有一个人。
岳鸣心想,莫非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哈哈哈哈哈……”突然,这时从房间里传出来一阵男人的笑声。
岳鸣大惊失色,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大哥,你果然会来这里。”岳阳从房间里钻出来。
跟着岳阳出来的,还有四个保镖。
岳鸣和岳阳终于见面了。
岳阳叉着手,上下打量着岳鸣,就像是猎人正在欣赏自己刚刚打到的猎物。
但是岳鸣却没有一丝害怕,他冷笑道:“岳阳,好久不见啊。”
“是啊,大哥,你一声不响地离开深圳,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岳阳嘴角上扬,得意地说道。
“托你的福,我还活得好好的。”岳鸣反讽道。
“可惜啊可惜。”岳阳摇头叹息道,“你一回来,就把老爸给害死了。”
“别装蒜了,岳阳,现在这里都是你的人,你还跟我装什么装,老爸明明就是你害死的。”岳鸣怒斥道。
岳阳哈哈笑道:“好吧,好吧,你说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但是现在警察说是你干的,我们得响应警察叔叔的号召啊,对不对,大哥。”
“那你现在想怎样?”岳鸣表情严肃地说道。
岳阳摸着下巴,假装思考道:“警察抓不到你,我只能自己设局来抓你,然后把你带给警察。”
“那你来吧。”岳鸣伸出双手,摆出束手就擒的样子。
岳阳上前一步,他迫不及待地要亲自抓捕岳鸣,马上,“岳氏集团”的“王冠”就将会牢牢地戴在他的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岳鸣并没有坐以待毙,他待到岳阳靠近到他面前的时候,一个“过肩摔”便把岳阳摔倒在地,岳阳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感觉身体飘了起来,紧接着背部一阵剧痛。
眼见自己的老板吃亏,四个保镖正准备一涌而上,但是立马他们便不敢动弹。
岳鸣的手上多出了一个刀片,比在岳阳的颈部大动脉上面。
“你们千万都不要动哦,不然他的脖子的血会像喷泉一样。”岳鸣警告着岳阳的保镖。
同样不敢动的,还有岳阳,但是身体不敢动,嘴巴还是能动的,他大骂道:“我艹,岳鸣你从哪儿学的这些,疼死本大爷了。”
岳鸣把岳阳从地上拉起来,冷冷道:“你不会明白,在我离开的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岳鸣拉着岳阳朝门口缓缓移动,四个保镖只能让开一条路出来。
岳鸣打开了门,并用岳阳的身体堵住大门。
岳鸣突然对着岳阳的屁股重重地踹了一脚,然后立即逃跑,岳阳朝着房里就是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地。
四个保镖赶紧扶起岳阳,岳阳青筋暴起,大怒道:“不要管我,赶紧追,给我杀了他。”
九、惊喜
岳鸣逃下楼,却发现小区院子里,有七八个持枪的西装男,一看,就知道,都是岳阳的保镖。
前有狼,后有虎,岳鸣无路可去,而现在院子里的路人,也被岳阳的持枪保镖驱散了,整个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会帮助岳鸣了。
砰砰砰,岳阳的保镖们朝岳鸣开枪了。
岳鸣赶紧找了个角落隐蔽。
敌人们正在步步逼近,而岳鸣躲在角落里,靠墙坐下。
岳鸣自嘲的笑了一声,他笑自己还是太幼稚,始终达不到魏仁武和全开的高度,没有办法了,逃也逃不掉,只能受死。
岳鸣没有因为会死而感到害怕,他只是觉得遗憾,遗憾没有在死前见魏仁武一面,就算没有见面,说说话也成啊。
可是,魏仁武远在成都,就算坐上火箭,现在也来不到他面前,和他说说话。
当然,说话,也不一定要面对面,打个电话就行。
可是,岳鸣早就把电话卡扔掉了,他哪里来的手机打电话呢?
等等,岳鸣还真有一部手机,是他从沈依家走的时候,从沈依包里拿出来的沈依的手机。
他就是为了这个时候,才准备的手机。
岳鸣赶紧掏出手机,凭着记忆,输入了魏仁武的手机号码。
岳鸣拨通了魏仁武的手机。
突然大院里传出一阵歌声:“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这样的音乐?
音乐慢慢靠近岳鸣,音乐中还夹杂着一个接一个的惨叫声。
越来越近,岳鸣心里反而紧张了起来,豪迈的音乐,为什么在岳鸣听来,却像一首催命曲。
怎么魏仁武还不接电话,岳鸣在心里暗骂一句。
不知不觉,音乐已经到了岳鸣的耳边,音乐中还夹杂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打个毛的电话啊,差点把我害了,知道不!”
虽然这个男人骂了岳鸣,但是岳鸣不怒反喜,因为这是他的救星——魏仁武。
岳鸣关掉电话,而音乐也跟着停止,原来这个音乐是魏仁武的手机铃声。
只见魏仁武一手持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一手抚摸着他修剪地很漂亮的八字胡,笑眯眯地看着魏仁武。
岳鸣再看院子里,西装男们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院子里了,每个人身上都血迹斑斑的。
他知道,刚刚魏仁武为了救他而大开杀戒。
要知道,魏仁武是个喜欢用脑子办事的人,他很少动刀子的。他认识魏仁武以来,魏仁武掏出匕首的次数,就屈指可数,而这中间为了岳鸣动刀的次数就占了一大半。
“啊……啊……”院子里还是此起彼伏地传出虚弱的叫声,原来他们都没有死,只是被魏仁武给捅倒了,只不过魏仁武避开了他们的要害。
岳鸣能看到岳阳在楼上惊恐地看着安然无恙的岳鸣。
岳鸣冲着岳阳做了一个鬼脸,便和魏仁武大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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