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衬衣背面沾了一点蓝色水彩笔,应该是你小孩正在画画的时候,你抱起他时,不小心划上的,因为你衬衣也是蓝色的,所以你并没有注意到。然后你右手无名指有戒子勒过的印记,说明你是结过婚,而结婚戒指应该在你衬衣胸口的口袋里,因为左胸口口袋里有重量,所以你衬衣的左半部分比右半部分平整一点,虽然只平整那么一点,但是我还是注意了。”魏仁武高谈阔论地谈论着,岳鸣被魏仁武的才华惊艳到了,而这个黄先生和他的小情人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别说了。”姓何的小情人恳求道。
魏仁武并不理会她,接着道:“这位何女士,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首先她膝盖和肘部的淤青还挺新的,不过可惜了,趴在地上的这个姿势可不是和黄先生您一起玩的,你仔细看你手掌上没有磨痕,说明你们两个今晚仍然是正常的体位。当然,刚刚玩过什么姿势,您肯定比我清楚,我猜何女士肯定告诉你是摔出来的淤青吧,真是一个‘狗吃屎’的摔法。”黄先生面色越来越难看,狠狠地盯着何女士,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何女士把脸撇到一边,不看正视黄先生,内心十分的复杂。其他人倒是流露出一丝嘲笑的神情来。
“够了!魏仁武,你别把这里当成了炫耀的场所了。”林星辰生气了,魏仁武这样玩弄别人,实际上是在给警方丢脸。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大笑道,“希望两位能够原谅本人,因为你们进门之前太嚣张了,所以本人顺便借两位展示一下推理能力,这样才能保证,我之后的询问,大家能积极地配合,而不会妄图掩盖真相,因为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可是有一位杀人凶手。”
突然房客们神情变得紧张,本来林星辰叫他们来的时候,只告诉他们是配合工作,并不知道,他们中间会有杀人凶手,而且经过刚刚魏仁武的推理过后,他们对魏仁武的话是深信不疑,他说有凶手,就感觉身边肯定有凶手,心里就不自觉害怕起来。
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而姓张的小说家倒显得特别轻松,轻描淡写地道:“今晚可真有意思,又是出轨,又是命案的,真是天大的素材啊,特别是这位警官先生,我对你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兴趣。”她把魏仁武当成了警察了。
“我不是警察,我是警察请的刑侦顾问。”魏仁武可不喜欢别人叫他警察。
“对不起,侦探先生。”张女士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给她并不算倾城的脸上,增添一抹色彩。
“我重复一遍,我不是侦探,我是刑侦顾问。”
“那么顾问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呢?”
“我姓魏,您可以称呼我为魏先生,或者魏帅哥,顾问先生什么的,实在是太难听了。”魏仁武摸了摸胡子,嘴角也挂起了微笑。
张女士掩嘴笑道:“好,魏帅哥。”
魏仁武把头转过来,对大家说道:“我想问问大家,今晚7点到10点之间……不对,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了,应该是昨晚。”
“我7点钟还在外面和战友喝酒呢,11点钟才回的酒店,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被警察封锁了,已经我是房客,才放我进来的,很多人都看见了的。”姓王的军人说道。
“我7点多的时候,还在四川师范大学和女儿吃晚饭,9点多才回到酒店。”姓杨的全职太太说道。
其他人在那个时间段,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魏仁武又问道:“那么各位在自己的房间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呢?”
房客们纷纷摇头,只有姓叶的男人说道:“我有听到。从晚上六点,用过晚饭后,我就一直在房间里用电脑做工作用的资料,因为我需要一个很封闭的环境来思考,就把窗帘拉上,窗户关紧了的。大概在八点的时候,听到窗外有很细微的敲打声,因为当时心思都放在资料上面,所以也没有在意。后来九点半的时候,又听到了这个声音,可是资料没做完,我便不想离开座位,所以还是没有怎么在意,直到刚刚你们找我过来之前,我才把手上的工作做完。”
“叶先生,我郑重地向您道个谦,您工作这么辛苦,我们还要叨扰您,真是对不起了。”虽然魏仁武这么认真地道歉,岳鸣还是觉得他更像是调侃,可能是因为魏仁武这个人的性格太随意的缘故吧。
“没关系,配合警方工作,是我们做市民应尽的责任。”叶先生倒是挺大度的。
魏仁武又问姓陈的生意人:“陈先生,是做食品生意的吗?”
陈先生回答道:“是的。魏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陈先生,掌心内和虎口有很厚的老茧,所以我猜测陈先生年轻时候,是专业宰猪匠,而且也是在那个时候,养成了每天都会洗澡的习惯吧。”
陈先生哈哈大笑道:“魏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啊。”
魏仁武又问姓李的医生:“李医生,您是负责什么科的?”
李医生回答道:“我是麻醉师。”
“那麻醉师会不会上手术台操手术刀呢?李医生掌心内和虎口也有很厚的老茧应该也经常用刀吧。”
“上大学的时候学过,这些都是那个时候留下了的,不过工作中就没有了。”
魏仁武点点头,说道:“好的,您回答得很清楚。”
魏仁武站起来宣布道:“很高兴,大家能配合我们工作,我代表警方感谢大家,今晚的情况我基本上也清楚了,就请各位先回去休息吧,不过暂时警方会保护住各位,就请各位放心。”
“这样就算结束了,我什么都没听明白啊!”这句话,岳鸣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了很多遍。
后来,等房客们都回客房后,魏仁武又交待了林星辰去调查死者的家庭情况、学校情况、社交网络等资料以及利用“天网”调查这几天死者在成都的行踪,让她第二天给魏仁武答复。
随即,魏仁武带着岳鸣出了酒店,还没来得及等岳鸣开口问魏仁武对于案件的看法,那些躲在暗处的记者就已经包围了他们。
其中一名带黑框眼镜的年轻男记者抢先问道:“您是刑侦顾问魏仁武吧,我认识你,请问酒店里面发生什么案件吗?”
魏仁武笑了笑,指着岳鸣说道:“这是我的助手,有什么事问他,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岳鸣才说了一个字,突然魏仁武塞了张纸条给他。
魏仁武又对岳鸣说道:“明天下午2点,来这个地址找我。”说完,没等岳鸣来得及反应,魏仁武一个箭步就钻进了一辆的士车里,只留下岳鸣一脸茫然地面对着这众多媒体。
“能透露一下里面发生的事情吗?”
“里面是不是有人死了?”
“是盗窃案还是谋杀案?”
记者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问着,岳鸣一脸傻笑,不知该如何应对,尴尬地说道:“真不好意思,现在我们还不能透露。请大家让让,我也要回去了。”
这时,那个带黑框眼镜的记者突然拉着岳鸣的手,就飞奔起来。杀了其他记者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俩已经跑远了。
差不多甩开了其他记者,眼镜记者才松手,岳鸣被跑得气喘吁吁的,深吸了几个气,说道:“谢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眼镜记者推了推眼镜,回答道:“你好,我叫伍月,是腾讯大成网站的记者,一直想写关于魏先生这种刑侦顾问的独家报道,可是每次魏先生都拒绝我的采访,平时又找不到他,今天好不容易碰到魏先生办案,可惜魏先生还是走了,还好您留下来了,您是他的助手,应该知道他许多事吧,所以您能接受我的采访吗?哦,对了,看我急的,还没请教大哥您的名字?“岳鸣尴尬地笑道:“我叫岳鸣,事实上,我今天也才第一次和魏先生办案,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岳鸣明显感觉到伍月有些失望,只听伍月又道:“没关系,那今晚这个案子,能跟我说一下吗?我有个当警察的朋友,可是告诉我酒店里死了一位女士。”
岳鸣接着说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也只能是酒店里死了一位女士。所以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现在是一样多。”
伍月失落的神情开始写在脸上了。
岳鸣有些不忍心,安慰道:“这样吧,案子后面发生的情况,和魏先生的一些信息,等我了解到了,我再独家爆料给你,伍兄,你看怎么样?”
伍月重新燃起了斗志,递给岳鸣一张名片,微笑道:“真是感谢岳哥了,这是我的名片,希望等岳哥往后了解清楚了,再联系我,我们再洽谈。”
岳鸣收了名片后,伍月便离开了,他也叫了辆的士回自己住的酒店。
六、口红
东坡北二路169号左右小区三单元1313号。
这是魏仁武给岳鸣留的地址,岳鸣很守时,确实是下午2点整到达了这里。
其实,岳鸣还提前了十分钟到达魏仁武家门口,但是他当时没有敲门,他觉得自己应该遵守魏仁武规定的时间,所以就先等着。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遵守魏仁武定的规矩,但是直觉告诉他,魏仁武定得每一件事,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他一定要等到二点整才敲门。
岳鸣看了看表,刚好两点整,一秒不差,便决定敲门。
一分钟后,门打开了,只见魏仁武穿着黑色睡袍,头发跟鸡窝似的,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魏仁武打着哈欠,说道:“你来了啊,挺准时的嘛,先进来再说。”
说实在的,门打开那一刻,岳鸣一点都不想进去,房间里跟魏仁武的头发一样乱,客厅里没有电视,也没有茶几,到处都放着稀奇古怪的化学仪器。倒是有张沙发,可是沙发上堆满了衣服,甚至还有女人的内衣内裤。
岳鸣是一个出身于在很有素养的家庭,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居然有人能生存下来。
但是,没办法,魏仁武已经邀请他进门了,硬着头皮,他也得进去啊。
一跨进大门,魏仁武就说:“先找个地方坐下吧,我去换个衣服。”说完,魏仁武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下岳鸣就尴尬了,找个地方坐下,放眼一看,完全没有坐的地方啊!所以,岳鸣宁愿站着。
魏仁武的家里,面积不大,整个客厅,顶多就15平方米,有两个卧室,里面就不知道是副什么光景,厕所和厨房的门都关着。等等,厕所的灯开着,里面应该有人。岳鸣心里开始犯嘀咕,魏仁武家里还有室友?或者女朋友?
这时,厕所门打开了,是个女的,只穿了件很长还有点透的男士白衬衣走出来,下身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头发还是湿淋淋的,应该刚洗完澡。
如此光景突然呈现,岳鸣显得有些害羞,不敢直视,脸还有些泛红。
“是你啊,帅哥,又见面了。”一个柔美的声音钻进岳鸣耳朵里。
等等,又见面了?这个女子认识岳鸣?是谁呢?好奇大过害羞,岳鸣才敢正视女子的脸。
这不是昨晚的姓张的女作家吗?她怎么跑到魏仁武家里来了。
“你……你是昨晚的张小姐?”岳鸣吞吞吐吐地问道。
张小姐噗得一笑,没有回答他,而是顺手抄起沙发上的内衣裤钻进了魏仁武的房间。岳鸣这才意识到,沙发上女人的内衣裤是她的。
恰巧魏仁武出来了,穿了一件很硬朗的棕色夹克,头发也梳整齐了。
岳鸣带着满腹疑惑问道:“原来你和这个张小姐是认识的。”
“认识?不,昨晚和你一起认识的。”魏仁武摸着胡子回答道。
“骗谁啦!你们不是已经那个啥了。”岳鸣难以置信,在他的价值观里,这种事太荒谬了。
“少见多怪!那个啥,一定要认识很久吗?我只是昨天看她对我挺有兴趣的,就偷偷给她也留了个地址,我回来后,还没来得及睡觉,她就来了。”魏仁武讥讽道。
“居然还能这样!我的天啦!”岳鸣不禁惊呼了一声。
“我突然有些怀疑你泡过妞没?”魏仁武带着淫笑,小声说道,“不得不说,这姑娘,床上功夫挺深厚的。”
“好了,打住吧,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岳鸣是个接受过正统教育的人,完全无法接受太开放的行为。
魏仁武哈哈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腼腆的男子!”
岳鸣脸上微微泛红,无法反驳。
这时,张女士换好衣服出来了,还是穿得昨晚那一袭蓝色长裙,只见她给了魏仁武深情一吻,温柔地说道:“我先走了,宝贝,拜拜。”
“宝贝,慢走啦,有空常来玩。”魏仁武色眯眯地说道。
岳鸣在一边都快被这肉麻的对话听吐了。
当大门刚被拉上,岳鸣就迫不及待问魏仁武:“魏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关于昨晚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弄明白。”
“你没弄明白,是很正常的事,如果连你都看懂了,警察还需要请我做顾问么?咱们先去公安厅吧,林队长那边已经按我说的查到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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