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鸣不解道:“莫名其妙的送钱,就能把人找到?”
魏仁武说道:“没错,就是这样把人找到的。要知道,我和这个人素不相识,我突然给他打了十万元,肯定是打错了钱。”
“打错钱?谁相信?”岳鸣反正不相信,本来魏仁武也是故意的。
魏仁武说道:“你不相信,没有关系,只要银行信一半就行,当然我也成功地说服了银行,他们半信半疑,说要找到收款账户的人进行核实,看他是否真的不该接受这一笔钱,于是他们就给那个人打了一个电话,最后我便成功的用了最短的时间,见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岳鸣好奇道。
魏仁武顿了顿,他掐灭香烟,才说道:“这个人就是始作俑者,在我说出这个人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说,为什么龙谦会有两个人?”
岳鸣摇头道:“不知道,龙谦没有双胞胎兄弟,不应该会有两个人才对。”
魏仁武微笑道:“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岳鸣十分好奇,魏仁武会让他看什么?他只见魏仁武走到龙谦的面前,对龙谦说道:“龙大师,事已至此,我觉得你也没有什么好再隐藏的了,所以,让我们看看吧。”
难道龙谦身上藏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谜底恐怕只能由龙谦自己来揭开了。
龙谦听到魏仁武的话后,脸上再也没有那份得意,他失去了他本有的光彩,他向魏仁武请求道:“魏先生,我知道我已经在劫难逃了,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魏仁武说道:“除了放了他以外,其他的只有不太过分,我可以答应。”
龙谦说道:“谢谢魏先生,我们两个向来都是一起生活,一起行动,就算坐牢,我们也会在一起的,所以我不强求魏先生会放过他。”
魏仁武说道:“那你可以说说,你想怎么样?”
龙谦说道:“我们两个是魔术师,魔术对于我俩来说如同生命一般,我们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观众,所以我们杀了王曲,也是迫不得已,这全是因为他想毁掉我们的魔术,当然杀人就应该偿命,我无话可说,这个罪,我认,可是魏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公开我们魔术的秘密,为我们保全最后一点魔术的尊严。”龙谦说得诚恳,让岳鸣听到,都有点于心不忍,如果魏仁武拒绝的话,恐怕岳鸣都会帮忙劝说魏仁武。
魏仁武点头道:“不算太为难,可以答应,现在你总该乖乖的展示给我们看了吧。”
龙谦离开椅子,站了起来,他的双手被手铐铐住,但是这根本难为不到一位魔术师,他两手一扯,手铐便自己打开,并掉在了地上。
魏仁武和岳鸣也没有特别为龙谦能打开手铐感到惊讶,因为他们自己也能做到。
龙谦开始解开西装的扣子,很快他便脱下了西装外套,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衣,然后他又开始解开衬衣的扣子,所以龙谦完成退掉了上衣,袒胸露背呈现在魏仁武和岳鸣的面前。
岳鸣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住了,龙谦的上体从脖子一下,就没有一块正常的皮肤,整个身上全是一块一块的伤痕,用肉眼就能分辨出,那些是烧伤。
“你是陈阳程!原来你没死!”岳鸣立即便反应了过来。
这个龙谦默默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就是陈阳程。
魏仁武示意他可以把衣服穿上了,于是陈阳程才再一次穿好衣服。
“所以,另外一个人便是张谦了。”岳鸣终于能彻底理清所有的疑问了。
魏仁武接着说道:“是的,另外一个人就是张谦,所以,龙谦就是张谦和陈阳程两个人。”
岳鸣问陈阳程:“那晚,在你家,对我讲诉那个故事的人是你?还是张谦?”
陈阳程坐了下来,他惭愧地说道:“是我,阿谦当时躲在了卧室里,是的,正如你所见的,我没有死,十五年前的火灾,我冲了进去,但是我没能救出我妈和阿谦的父母,那个时候,我的心也随着他们死了,世上再无陈阳程,只有龙谦。”
岳鸣突然又有了新的疑问,他向魏仁武问道:“等等,张谦和陈阳程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总算问到点子上了,他们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这和那个首尔被我找到的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个人是什么人?”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说道:“那天,银行帮我找来了那个人,我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跟他说我转错了钱,那个人也很客气的把钱还给了我,然后,我就跟踪调查他,终于让我发现,原来那个人是韩国非常有名的整容医生。”
三十三、我们是朋友
“所以,陈阳程整容了?”岳鸣问道。
魏仁武悠悠道:“当然,不然你以为,当年在火灾里,那些大火烧毁了他身上的皮肤,却偏偏留下了他的脸吗?我猜大火也没有那么好心,那的脸一定是做过皮肤恢复手术。另外,我觉得张谦也同样做过整容手术,还记得给我们讲诉他们两个人的故事的那位老婆婆吗?那位老婆婆清清楚楚地记得住张谦和陈阳程的故事,可是当我给她龙谦的照片,她却不认识,那不是她老糊涂,而是她真的认不出来。”
“张谦没有被烧伤,为什么张谦也要整容?”岳鸣还是不能理解。
“是为了这个魔术。”陈阳程突然开口说道,“当年火灾后,他救出了奄奄一息的我,并想办法把我治好,我们两人过了一段艰苦的时光后,便住在了一起,阿谦在外打工赚钱,而我在家里练习魔术,虽然清贫了一点,但还算快乐。阿谦努力攒够了钱,便带我去了首尔,找到了李大夫,也就是那个整容医生,他告诉李大夫,要治好我脸上烧死的皮肤,并且要重新换一张脸。我当然还不理解,为什么不让我用自己本来有的脸?他说,他不希望别人认出我们来,我们要有一个新的生活,所以只有换一张脸。我觉得有道理,并且他又说,他也要做整容手术,整的跟我一样,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他突发奇想,我俩身材身高差不多,只要不穿显露身材的衣服,如果再有同一张脸的话,根本就是一个人如同有了分身术一般,这样的话,咱俩便能完成不可思议的魔术。果然,手术很成功,我和阿谦站在一起,就如同面对一张镜子。”
岳鸣问道:“可是,两个人相貌和身材一样,声音又怎么会一样?”
陈阳程说道:“我的声带早就被烧毁了,声音是李大夫在我的咽喉部做的一个助声器,用的便是阿谦的音频。”
岳鸣全明白了过来,他说道:“原来这就是你们要给李大夫五百万的原因,就因为他是知道你们的秘密的人。”
陈阳程承认道:“没错,为了让李大夫能够保守这个秘密,我们每年都会支付给李大夫五百万,李大夫确实也信守了承诺,没有告诉任何人。”
魏仁武说道:“哦,对,那个医生是姓李来着,真是个固执的人啊,我找到他的时候,跟他说明来意,却被他一口回绝。从他的口中,我才知道,王曲从他身上找到你们的秘密,是他偷偷潜入李大夫的家中,找出了你们两人当年手术资料,用手机把内容照了下来。我是个正人君子,光明磊落,我不能和王曲一样,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所以,我对李大夫好言相‘劝’,最终我也弄到了那份资料。”
“好言相劝?”岳鸣当然不会相信魏仁武是那种特别有耐心去求人的人。
事实上,魏仁武确实也不是那种人,他回答道:“当然了,只不过我把他倒吊起来劝的,一开始他还是不愿答应我,但是他拒绝一次,我就拿着皮带抽打一次,最后,李大夫终于良心发现了。”
“你就是不愿意好好跟别人讲。”岳鸣知道,魏仁武为了更快速地获取信息,会不择手段,他的内心里根本不会有道德的观念,像这样严刑拷打逼问,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对陈阳程说道:“陈阳程,不对,龙谦,一切都已经结束,等待法律的制裁吧。”
陈阳程低下头,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他苦涩地回答道:“本来,你已经成功掌握了证据,为了还要单独约我们谈呢?”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来着,是那个龙谦跟我谈的,我只告诉过他,来到公安厅后,你们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魏仁武说道,“是这样的,虽然我已经掌握了你们的秘密,可是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我必须再试你们一试,才能解开这个疑问。”
“什么疑问?”岳鸣问道。
魏仁武解释道:“王曲和照相馆的老板被龙谦杀害,都是咽喉被割断,但是现场却找不到凶器,所以我想知道,龙谦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杀害了两人的?所以,我利用你去引开其中一个龙谦,我自己又去单独约另一个龙谦,并用非常不公平的交易引诱他出手。”
陈阳程这时注意到魏仁武的左手掌缠着纱布,他轻叹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阿谦居然失手了,他杀那两个人的时候,都没有失手过。”
“当时,可谓是命悬一线啊,我差一点就不能站在这里跟你讲话。”魏仁武嘴角带笑,一脸轻松,完全没有他所说的那样形势紧张,“王曲和照相馆老板会死,是因为那两人财迷心窍,他们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你们给他们的银行卡上,却忽略了你们藏在银行卡下的刀片,魔术师的手法都是极快的,他们只要稍微有一点注意力不集中,就会被干掉。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就没有想过要钱,所以我的注意力都在张谦的手上,当他拿出藏起来的刀片的时候,我立马用左手帮我的咽喉挡了一刀,才能在第一时候救了自己,并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逮捕张谦。”
“阿谦,他没事吧。”陈阳程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岳鸣惭愧地说道:“落到魏先生的手里,很难说他会没事。”
“怎么?能怪我吗?”魏仁武不服气道,“他可是要杀我啊,我没把他杀了就不错了,我就让他受了点皮外伤而已,小岳你在这里惭愧个什么劲啊!”
陈阳程长叹一声,说道:“也罢,这都是我们自作孽,任何的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魏仁武突然严肃起来了,他严肃地对陈阳程说道:“陈阳程,啊,不对,你现在是龙谦。龙谦,我现在宣布,一切都结束了。”
陈阳程抬起了头,他真诚地望着魏仁武,恳求地说道:“魏先生,我知道我们两个人已经无法回头,我希望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还是那句话,前提是不能太过分。”
陈阳程说道:“我恳求魏先生能把我和阿谦关在一个房间里,十五年了,我和他从来没有分开过,同吃同睡,一同练习魔术,我希望我们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在一起。”
魏仁武点头道:“不过分,可以答应。”
魏仁武对岳鸣说道:“小岳,你把地上的手铐给陈阳程带上,我去跟张队长提一下陈阳程的要求。”
岳鸣点头答应。
于是,魏仁武便先行一步出了拘留室,并带上了门。
岳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默默地捡起刚刚被陈阳程打开的手铐,走到陈阳程面前,为陈阳程戴上。
陈阳程没有反抗,相反,还伸出双手配合岳鸣,并且抱歉道:“小岳,对不起,你是一个好人,我却骗了你。”
岳鸣摇头道:“你也没有完全骗我,至少你跟我讲的你们的故事是真的,虽然你并没有死。”
“可是我们杀人了!”陈阳程激动地说道,“你难道都没有看不起我们吗?”
岳鸣轻叹道:“是人,都会犯错,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当然,你们这次确实犯了大错,也应该收到惩罚,我只是希望你们以后出狱了,能够重新做人。”
“哎!”陈阳程长叹道,“说实在的,小岳,我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这绝对是发自肺腑,没有一丝虚假。”
“说什么啊!”岳鸣斥责道,“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结果你并没有把我当做朋友。”
“不不不。”陈阳程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我是个罪人,而你是个好人,我当然希望咱俩还能是朋友。”
岳鸣忍不住笑了,他笑道:“没有什么配与不配的,我们就是朋友,我还等着你出狱那天,咱们能把酒言欢。”
陈阳程的眼中饱含泪水,他没想到岳鸣会不计前嫌,他被感动了,他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龙谦的朋友了。”
陈阳程上拷的双手,满怀深情的握住岳鸣的手。
这时,房门又被打开了,魏仁武从门缝中伸出脑袋,说道:“张队长同意了,跟我走吧。”
岳鸣抓住陈阳程的手,说道:“龙谦是两个人,缺一不可,走吧,我们去见另一个龙谦。”
陈阳程带着沉重的步伐跟随着岳鸣和魏仁武,他们穿过了一些楼道,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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