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凶兽都藏匿起来,应该不是很容易找。而且一股威压断断续续,若有似无,也让人很是担心,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风逸云也早就这么觉得。
“的确如此。那么,大家有何建议?不妨都提出来。商量一下对策,也好便于行事。”
继而,所有人都围成一个圈,开始相互商榷。
但良久过后,直到将近暮色,都还是没有一个结果出来。
颖媚儿虽然提出了一个疑问,但终究也石沉大海,没有结果,依然是一个谜。
很快入夜。
篝火升起,所有人围坐在一起。
月光皎洁,凉风飘逸,暗夜晦涩如沉。
五一一、包围。因他而起!
初春的神界,的确也是一番欣欣向荣景象。
但这内里多少肃杀,却是不为人知。
邪凌云心中几番感叹,才最终压制心头幽思,在众人嬉闹之时,大声提出了一番见解。
“这里凶兽应该都是急急忙忙离开的。落下的凶兽肯定也是某种原因没有赶上。肯定它们遭遇了强大的敌人,才会选择弃巢而去。但这威压阵阵,不时的传来,应该也是为了试探那个强大的敌人吧!”
这让他想起了最后不知道将那群放在哪里豢养的腾蛇幼崽。
还是烟罗提议,他才决定将那群扔到血河宫里,让那几个暂时照顾一下。
亦或者是发现主人想起了腾蛇幼崽们,陡然一只肥大的小蛇钻到了他脖子处。
“嘶嘶——主人,我感觉您在想我们。嘶嘶……”
邪凌云心底一楞——这只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似乎发现了主人的疑惑,小腾蛇再度传音说:“主人,上上次我就爬到主人的袖子里了。一直和主人一起修炼。主人居然无视了我。呜呜呜……”
“……”邪凌云这么一听,顿时是有些扶额的冲动。
他的的确确是把这么大一只给忽略了吗?
可是,如果是修炼的话,不应该他发现不了吧!
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腾蛇幼崽再度说:“主人别生气。我从主人的血液之中,看到了一种修炼法门,所以每个腾蛇都在学。现在兄弟姐妹们可厉害了。它们都能够完全的隐藏自己的实力和气息、行迹和气味。”
血液?
邪凌云一惊,忽而也明白过来。
自己的肉身多少还是和人的身躯不太一样。
不单单是灵魂凝结而成,也修出了血脉、内脏、还有其他诸物。
鲜血必然是金贵之物,残留着他的意念和知识。
这些腾蛇幼崽是依靠他的血而契约的。
自然他的血液精纯一分,它们的契约也越发的稳固,从契约之中探查到的血中记忆碎片也更多。
他倒是忽视了它们呢!
他当即透过契约与它说话。
“这里的凶兽,你知道如何寻找吗?”
小肥腾蛇幼崽当下点头,小眼睛眯了眯,眼底划过一抹肃杀之意。
“我主放心。上次主人来过一小会儿,当时是我放出了血脉威压。它们才被吓跑了。哼!这群凶兽当时一闻到我主的气味,就想着饱餐一顿。我还听到它们贪婪嚎叫的声音。它们倒是聪明,现在发现了主人,就完全躲避开了。算它们走运!”
血脉威压?
邪凌云心底惊喜,更没想到居然事情是这样的。
“小家伙,你该减肥了。”
一听这话,小肥肥腾蛇顿时委屈了起来。
“我主,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们腾蛇需要强大的血脉。但无疑,我主你那些属下带来的食材,实在是太难吃了。这神界的凶兽虽然血脉不错,可还是没有主人的血液美味。”
邪凌云却是不由笑了。
这小东西还真是不怕死!
若是以往有兽敢对他这么说,他早就怒气冲天的开杀了。
“这么说,你想杀了我?”
“不不不。我们喜欢主人。不想让主人死。所以一直都很忍耐,然后直到我和主人修炼,得了主人的圣光普照,再让它们吃了我的部分血肉,所以现在我们都改吃素了。只是,偶尔突破的时候,会需要凶兽的血脉。”
“原来如此。”邪凌云暗自眯眼,这事倒是真在他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这里的凶兽躲避一事,居然是因他而起。
“你暂且隐藏起来,收起血脉威压。”
“是。我主。”小肥肥腾蛇这才缩进了他的衣袍中。
其他人自然是没有发现它,都只是怪异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凌云小兄弟,你没事吧?”风逸云以为他或许是受了伤,忽而一问。
邪凌云这才抬起头来,一脸茫然。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毕竟,我徒步走了很长的路。转悠的我头昏脑涨。若非不是遇到你们,怕是……”
听他这么一说,风逸云才点点头。
“你还是打坐恢复一下比较好。你的话我们也有想过。所以,打算明日就离开。”
“明日就离开吗?如此甚好。”邪凌云一笑,连忙假装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却是颖媚儿心底恼怒。
她可不能让这一次机会落空。
她一定要想一个办法。
而想到那个逃走的凶兽,她不禁就有点烦躁——凶兽都是难缠的!
那个逃走的可别让她失望才好。
否则……
哼!
然却,殊不知邪凌云心底早有算计,在深夜打坐期间,焉然感应到了凶兽的动静。
他魂识放开,已经发现凶兽一波一波的靠近。
亦或者说,此时的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若非不是曾经他的身边有腾蛇的血脉威压,只怕那个时候他带着人传送到神界这一隅,早就遭遇了这些凶兽。
“大家快起来!”风逸云最先感应到了凶兽的杀气。
紧接着所有人都被惊醒。
“怎么回事?”颖媚儿也发现不对劲儿。
下一刻,所有人便见到天空盘旋着一道影子。
而四周也是突然蹦出来无数半人高的猛兽群。
“是凶兽!”
“怎么办?大师兄。”
“大家别慌!摆阵!”风逸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用剑阵防御。
他的话一出口,颖媚儿便内心偷笑,立马闪到他身后,连带着飞羽宗的几个弟子们也跟着她一起躲到了中央。
刹那剑阵摆出,一圈圈飘浮的剑盘旋四周,将他们所有人围绕在中央。
一圈壁障也立时升起。
当然邪凌云也没有打算现在就出手。
这么一个阴险的女人在,他肯定是不能太过于暴露的。
“风大哥小心!这一群应该是你们之前放走的那一只,其同族。”
“什么!居然放了那一只,它恩将仇报!”颖媚儿气愤的叫嚣。
“就是啊!”
“实在是可恶!”
“早知道该杀了。”
她身侧几个师兄弟连忙附和,更是引发了大家心头的愤怒之情。
“大师兄,我们为何只是防御?不如开杀!”
五一二、鄙夷。小肥肥出手!
“是啊!大师兄!”
“大师兄!”
“我觉得不好。”邪凌云摇摇头,一脸的绝望之色,“我感觉头顶上的最可怕。我们逃不掉的。别说开杀了。而且这里这么多,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颖媚儿这才感到害怕。
咬牙之间,也是恨恨的瞪了风逸云的背影一眼。
恨他那个时候,为何偏就要放走那一只?
但她马上也明白,当时其实她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为的是算计万剑宗这帮人。
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恶!
怎么会变成这样?
风逸云觉着这邪凌云似乎是太过于胆小,却也对他的话有着无可争辩的赞同。
“现在只能防御了。不然,我们可能会累死。”
“累死?”颖媚儿不解,杏眸大瞪,随后才会过意来——是因为数量太多,杀得手软,而活活累死吗?
不!
她不想死。
“怎么办?大师姐!你的传送玉符呢?”
“是啊!大师姐,帮帮我们吧!用你的传送玉符。大师姐,你带了多少?快拿出来数数啊!”
几个飞羽宗的弟子连忙挤到她跟前,急急冲着她问。
她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对啊!
她怎么把传送玉符给忘记了呢?
如此的话,这戏怎么样也得继续演下去了。
“我,我没有带啊!”
“什么!”所有飞羽宗的弟子们全都惊呼一声,怒不可遏。
平素这颖媚儿如此的聪颖,怎么临到这个时候什么都没带?
可恶!
还真是时运不济!
居然会死在这里!
“对不起。我,我听说要来这里,一时高兴,就给忘记拿了。”颖媚儿一脸的懊悔,颇为的愧疚。
倒是万剑宗的弟子们却是安慰着她。
“媚儿师妹别着急。大师兄一定有办法的。”
“没带传送玉符没关系。我们不也都赶着离开,忘记了么?不止你一个没带。”
“是啊!媚儿师姐,稍安勿躁。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又有何惧?”
颖媚儿心底嗤笑——呵!
还一起死呢?
她才不干。
倒是这个俊美小子,她心底有些舍不得。
这模样多悦目!
死了怪可惜的!
风逸云死死的顶着阵眼,灌注力量进去,操控飞剑支撑着整个防御剑阵的运转。
其余的人也都颇为的焦急,无法抽身出来,砍杀凶兽。
亦或者现这群人类似乎只是在做着困兽之斗,凶兽群完全没有马上攻击的意思,都只是将他们包围。
看出几分端倪,颖媚儿故意哭哭啼啼起来。
“呜呜呜,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呜呜呜,呜呜……不要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一侧的几个师兄弟们见此,有那么一刻埋怨她的想法,刹那烟消云散。
这么一个小丫头,虽然是宗主的徒弟,但也是宗主的亲女儿,肯定不会不给她传送玉符的。
这么个丫头片子,当然是喜欢玩的,会忘记带也实属正常。
他们怎么能够埋怨她这么一个小丫头呢?
“师姐,别担心了。还有我们陪着你呢!”
“是啊!师妹别着急!师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颖媚儿点点头,才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在擦眼泪的样子。
但忽而划过嘴角的笑容,却让邪凌云心底一阵鄙夷——做作!
惺惺作态!
这种女人站在他身边还真是有些污了他周围的空气。
继而他抬步一闪,便到了剑阵的外面,独自一人面对着那群凶兽。
而一股子淡淡的血脉威压也顷刻散出来。
“轰”一声炸响。
天空巨大的飞影陡然就这么跌落下来,摔了一个狗吃屎。
而面前一群自以为是的凶兽,霎时吓得撒腿就跑!
一溜烟儿的功夫,凶兽群全都撤退,一只都没有留下。
见到这个情况,所有人懵了。
“这,这怎么回事?”
“难道,它们都怕他?”
邪凌云回转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呵呵呵,还真是对不住各位。之前被吓的在下有些紧张,所以有件事给忘记了。适才听到颖姑娘的话,突然想起来,凶兽都是怕血脉威压的。所以我就想到或许一只腾蛇幼崽的血脉气息,能吓跑它们……”
在他说话的同时,小肥肥腾蛇幼崽就这么一股脑的从他的衣领处钻了出来,探头探脑的模样,别提多么憨厚可亲。
一见这玩意儿,所有人更是无言以对,心底腹诽——搞错没有啊?
居然有这么好使的不拿出来!
吓死他们了好么?
还以为真的一条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颖媚儿柳眉深深蹙起,十分的不解,为何这美少年恰巧非要在关键的时刻想出办法来?
还真是坏了好事!
而她瞧着这么一只胖乎乎的小家伙,心生一抹喜爱。
“哎呀,这小东西好逗人喜欢啊!你能把它送给我么?”
“这个……其实我也想得到它。不过,你要是能驯服,我倒是不介意。”邪凌云十分友好的将小肥肥交给她。
就在她刚要伸手去拿的一瞬,风逸云赶忙挥剑砍来。
小肥肥见此,米豆大的小眼睛突然折射一道戏谑之光,以极快的度闪到了他肩头,尾巴如尖锐的刺,离他喉头不过一张纸的厚度。
顿时,所有人再度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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