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法证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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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法证先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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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那边剑器相交的声音慢慢住了,而后有人冷哼:“展昭,今日五爷不为难你,我们改日再战。”
    不料那人也不是吃素的,顶多是懂事些如玉些,却不代表他可被人随意搓捏。
    “难道我会怕你不成?猫怕老鼠,那是传说。”似带着轻笑的回答,漫不经心,却很有力。
    我几乎要掩住嘴才藏起那股发自内心的笑容。
    “展昭你……”果然惹得白少侠大怒。
    “大人,你觉得怎样?”相比较先前那冷嘲热讽,这声音可谓是如沐春风,靠着我很近,低低的问,带着一股子温柔体贴,我宁肯多几日如此,听他嘘寒问暖,贴心的温柔对待,也已经值了。
    “展昭,你倒是真关心‘他’啊……”
    白玉堂似乎发现新的好玩对象,我听他声音,别有用意,似乎是对着我的。
    展昭说:“你不必在一边阴阳怪气,大人的眼睛是你弄坏的,若是医治不好,唯你是问。”
    这次轮到白玉堂得意:“难道五爷会怕么?不过,实话告诉你,若要他的眼睛复明,你趁早不要插手,人——给我留下。”
    “什么?”
    我跟展昭一起惊问出声。
    展昭问道:“为什么要将人留下,莫非你死性不改么?”
    白玉堂说道:“他的眼睛难治,五爷请了很多大夫都说治不得,而且这毛病不能拖延,一拖延就坏了,再想好课就没那么简单。”
    展昭淡淡说:“听语气你是找到医治的方法了?”
    白玉堂说道:“算你聪明,说的不错。”
    展昭竟不买账:“你随口说说,倒也容易,大人跟你相处,我看着情形只会更坏,还是不劳烦了!”
    又说:“柳藏川必须跟我回去衙门。”
    我心头一定,展昭对柳藏川如此执着的原因……只是为了办案么?
    白玉堂怒跳起来:“展昭,你不要不识好人心,五爷我已经派人去请天下第一神医前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另外,你想带走柳兄,怕也是没这个能耐。”
    展昭语气仍旧淡淡的:“你又要动手么?”
    白玉堂说:“你尽管试试看!”
    这两个人果然天生对头,一言不合,就要再度起争端。
    “白兄……”
    “请勿动手。”
    首一句是柳藏川说的,后一句却是我说的。
    听到柳藏川发话,我便停了口,那边柳藏川似乎是等我,见我不语,才又说:“白兄,此时跟白兄无关,白兄不必牵扯入内。”
    白玉堂说道:“怎么跟我无关,你杀了那冒名顶替陷害我的采花贼,我便欠了你一个情。”
    柳藏川说道:“白兄,一事归一事。”
    白玉堂说:“五爷是个急性子,就当他是一件事,你尽管走,有五爷在,我看哪个敢捉拿你。”
    柳藏川轻轻叹了一声,展昭在一边说:“这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轻描淡写的话,却如一个小小火星,足够惹得白玉堂这簇不停跳动的火苗爆发了。
    这人无名真火爆窜,叫道:“展昭,你过来,今日五爷定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我见这情形不好,急忙说道:“展大人不要冲动。”
    展昭说道:“大人,那白玉堂一味挑衅,又拦挡我捉拿重犯归案,是在饶他不得。”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却是我怎样也不愿意见到的场景,但这两人,都是青年才俊一代豪杰,一个宛如璧玉外柔内刚,一个风流倜傥天下无双,处事虽然不同,同为血性男儿,动起怒来,又岂是我所能拦住的?
    一刹那现场火星乱冒,气氛紧张一触即发,而若这一次打起来,恐怕真正不会善了。
    我听柳藏川似乎又要说话,忍不住侧耳倾听,便是这一听,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
    似乎猛虎在侧,呼呼发声,又似乎身畔又毒蛇缠绕,狺狺吐信。
    这一种恐惧的感觉,让我的头皮发麻,头发也似要竖起来。
    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起立。
    瞬间,时光倒转,好像回到了跟清雅被迫分别得树林之中,在白玉堂出现将我掳走之前,那一支穿破虚空射来的箭。
    危险!
    这是第一意识。
    “展大人!”提高声音叫道,自己的声音也变调。
    自我跟展昭相见道现在,都没有如此失态过,想必吓到在场三个男人,展昭首先发现不对,声音近在身边:“大人,怎么了?可……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始终关心我的身体。
    我只是剧烈颤抖,猛地摇头:“不不……展大人,我……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尽量仔细听周围有什么动静。
    然而,风声,出了静静的风声,都没有什么响动,遥远的地方,大概是犬吠,亦有人声,但却仿佛是两个世界。我听不到什么。
    可失声叫道:“展大人,你细看周围……”
    不知是否我反应过度,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这种感觉太恐惧,逼得我要说出口来才可。
    我说完这句,白玉堂忽然断喝一声:“什么人,藏在那里?”
    身边“铿”的一声,有人长剑出鞘,挡在我身前:“大人别怕。”
    呵,有他在,我怎会怕。
    “磐石无转移,铺位韧如丝……”,一刹那,心底冒出这两句来,于无限危险之中,得一寸柔情,在心底慢慢酝酿。
    风声,箫声,且是密如林的箭雨之声。
    我几乎站不住脚,却又没有办法,身子被一只手臂揽起来,似是抱入怀中,我完全身不由己,却不知抱我的,究竟是哪位仁兄。
    “抱歉……”一声喟叹,似带着内疚。
    我心头一怔明了:这是柳藏川。
    可是,为何要在这时候,对我说这个?是因为突然过来抱住我而说“抱歉”?可是若我是男子,这也是属于正常掩护的举动,又怎会多余说这个,除非他知道我是女子……又或者,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心头迷雾重重,我不明白。
    “展昭,你护着这边!”一声厉喝,却是白玉堂的声音。
    那边展昭说道:“小心!”
    啊……他们两个居然联手起来,我真恨自己看不到,无法目睹这幕盛况奇景。
    只听得一声长啸,有人傲然说道:“居然敢来偷袭,让你们见识见识五爷的厉害!”
    这傲视天下般的声音,伴随着剑啸之声,从平地上豁然腾空,我听到,铁器相交发出的叮当之声,然后很快,就传出惨叫的声音,我细听那些声音,并无熟悉的,暗自猜测,那应该是白玉堂反击获胜了吧。
    果然传来他不羁的笑声:“哈哈……还不束手就擒?”
    接着展昭说道:“小心身后。”
    “不用担心五爷,看着你那边就好了,人要是有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啊……他这是对谁说话呢…
    展昭淡淡一声哼,不答应也不反对,我听到耳边放箭的声音仍旧不断,但是相比较以前已经减轻很多,而……柳藏川依旧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并没有松开的迹象,他是用的双臂,我能感觉得到,再听风辨音,心头一动:这个男人,是抱着我,背对着冷箭而来的方向。
    他竟然舍命护我?!
    最可怕的是,他,丝毫都没有出手抵抗。
    为什么?!
    难道他不怕死?还是说他自知必死?
    不知为何,遇到柳藏川,我最头疼的猜谜,便一个接着一个,让我拒绝又无从拒绝。
    一刹那,提心吊胆只盼他没事。
    一翻箭雨慢慢归零,那边剑器相交的声响仍旧在,展昭却跃到了我的身边,先问:“大人,你怎么样?”
    我感觉柳藏川抱着我仍没有放开的迹象,只好自己挣扎了一下,试探着抬头看向展昭的方向,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好纳闷又心有余悸地说:“我没事,展大人……”
    展昭说道:“不知那些偷袭者是什么来头,我前来追踪柳藏川的时候,听说大人被劫走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一批刺客,这样想来,先前在御史府出现的那批人怕也不是巧合……大人你无事就好,不过……”他微微一顿,声音放得很平,“你没事么?”
    我呆了呆,这声音,似乎不是跟我说话。
    果然,听到柳藏川回到:“劳烦相问,无事。”
    展昭便沉默一会儿,才又对我说:“大人你不要动,暂且留在此地,这一番偷袭者来势汹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也许还会有更厉害的后招。”
    我问:“他们到底是什么老头,展大人可有发现端倪?”
    展昭说:“现在还不能确定……”
    我点点头:“也罢,不急于一时,若是有可能,展大人可以试着生擒一人看看……”
    展昭说道:“正有此意!”
    我微微一笑,说道:“白少侠呢?”
    展昭忽然不悦,说道:“这个人急恼无脑,方才被人引着,逐渐离开此地,怕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了。”


汴京城,卧虎藏龙 60 套中套生死未卜 
    展昭说白玉堂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计。
    此刻我的身边只有展昭跟柳藏川一人。
    鼻端忽然嗅到奇怪的味道,我问展昭:“展大人你可有受伤么?”
    展昭不语。我心头一动,伸手抓到一人手臂,问道:“柳公子?”
    柳藏川忽然低笑:“我忽然怀疑你的双眼是否真的是看不到的。”
    听他如此说,我心头了然三分,只是千言万语,不知怎么说起,忽然冷风扑面,风中夹杂凉浸浸的东西,扑打脸上脖子上,想必是风雪又起,这边我还未曾开口,展昭已经说到:“果然是又来了。”
    我听他声音凝重,如临大敌,心想是最坏的打算成真,只是……
    “柳公子,你莫非是认识这些人吗?”心底这个疑问,终究是问了出来。
    柳藏川声音嘶哑:“为何大人会这么问?”
    这一问一答之间,那边,展昭已经向前,跟那些神秘偷袭者动起手来。兵器相交之中,我跟柳藏川这番对话,竟也显得惊心动魄起来。
    “我数次问起柳公子杀人案的事,柳公子每每缄口,甚至就算是甘愿引颈就戮,也不想对我吐露真情,方才那些人冲过来的时候,柳公子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扑过来护住我……要知道,就算是展大人跟白少侠,他们所想要做的,第一便是抗敌,可是柳公子并无。这是为什么?”
    “人道是凤大人心思缜密,很少有事情能逃过你的双眼,没想到,就算你的眼睛看不到,心底,仍旧是看的很清楚。”
    柳藏川如含深意的说。
    “大概是眼睛看不到,心头反而会更清楚。”没了表象声色的纷扰,对我来说,或许是件好事,过去的这一年多,我也已经习惯了那么平淡如白水的生活,似黑白默片般的平静世界。
    是以就算是双眼看不到,只是偶尔会觉得恐惧而已,其他,倒也一一熟悉起来。
    人便是这样,既来之,则安之,天性的如此顺其自然,不然又怎样,莫非要抗拒到死?
    生物进化,环境变化,只人类慢慢生存下来,成为万物之长,也不知这是一种进化,亦或者倒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是最无节操的一种生物。
    鸳鸯会双死,梧桐相待老,而人,在受伤之后要积极治疗,在失恋之后要努力爬出,不然如何,默默等死愚蠢,跳楼跳水不和谐,只能擦干血迹或者眼泪,以无可比拟的昂然斗志重整旗鼓,告诉自己冲出目前困境,必然另有天地。
    只能问:不然,又如何?
    这只是人类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你自己不怜惜自己,叫别人如何怜惜你,或者说,你自己都不怜惜自己,别人更不会毫无理由来疼惜或者怎样。
    除非,是山穷水尽,柳暗花不明,摊开双手只剩虚空,茕茕四顾什么都看不到,世界寂静之后,已经再无这个必要。
    如我当初。
    柳藏川说:“我的确认得那些人,大人会怪我么?”
    “柳公子你舍命护我,我又怎会怪你。”
    奇怪的是,一方面,展昭在跟那些偷袭的杀手生死相搏,而这一边,我却跟柳藏川再平静的侃侃而谈,简直如透明墙壁隔着的两个世界。
    “我只是,不忍心大人因此而……有所闪失。”
    我平静说:“柳公子的话中意思,莫非是说这帮人不是冲我来的?”
    这话说的尖突了,柳藏川忽然喟叹:“大人,我真的不敢再跟你多言了。”
    嗯,言多必失,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他不说不行。
    “柳公子,其实你的心情,我略有理解。”
    “哦,大人的意思是?”
    “柳公子想坐以待毙,甚至想速死,这种心情,非到绝望不会产生。”
    “不知大人说的绝望时什么意思?”
    “举目无亲,所见者无非面目可憎,在这世上无牵无挂,无有可令你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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