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钱紫盈的剑法,白亦微微有些惊讶,他离开内院半年而已,没想到钱紫盈的剑法,也练到了第三式,而且看她灵力充裕的模样,应该境界也达到了炼气中期。
不知是不是她表哥供给的灵石所致,还是人家天赋奇高呢。
望了眼远处的钱紫盈,白亦便收回了眼神,而此时,右侧的擂台上也分出了胜负,余小晴勉强战胜了对手。
“牧宏远。”
左侧的擂台边,执事弟子的一声轻喝之后,一个身材肥胖的弟子,带着满脸的得意登场。
牧宏远出身大家世族,靠着家中堆积如山的金银,以丹药之力堪堪突破了先天,而后家中不惜重金收购凡俗界的灵草,这才换到一块珍贵的推荐令牌,让他得以进入内院。
要是没有推荐令牌,这位靠着一身肥肉,恐怕在外院熬到老死,也进不来内院。
进入内院后,这位牧宏远在修炼心法上,倒也有那么几分天赋,用了不到十年,终于达到炼气后期的境界,却始终无法突破到筑基。
在这次内院比武开始之前,牧宏远可是给了内院执事不少的好处,为的就是要王贺给他安排一个面瓜对手,至少能省下这第一轮的力气。
内院比武,按理说对手的安排都是随机产生,可要是他被分来个同等境界的对手,那就是一场苦战,哪怕最后胜出,也得元气大损,对于接下来的抽签比斗可极为不利。
这位其实和杨威是同一种人,而且在这次****中,贿赂内院执事的弟子,绝对不在少数,有些实力的人,都想在第一轮轻松取胜,好面对下一轮苦战。
比武最终的奖励,虽然是一次陌生的任务,可那任务要是完成,就能得到珍贵无比的筑基丹,于是内院但凡达到炼气后期的弟子们,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筑基丹的珍贵,对于炼气期弟子来说,不亚于半条性命,若是能靠着丹药之力进阶筑基,别的不说,寿元可是会翻倍的,多出百十来年可活,谁不想要。
牧宏远的得意,可不是没有由来,他这次是出了重手,哪怕他给内院执事的贿赂不是第一,也得排在前三。
果然,当牧宏远晃着肥大的身躯登台之后,守在台下的执事弟子,念出了他对手的名字。
还真别说,内院执事王贺,对于这位牧宏远倒也上心,给他挑了个根本没在内院的人,让他这一次登台根本不用费力,就可以胜出。
对手没在内院,那可就是轮空了一次,这种情况也属于正常,不过很明显,今天牧宏远的运气不是很好,要是他换在远处的擂台上比斗,或许那个轮空的对手,就听不到自己被点名。
可是好巧不巧的,牧宏远那个本该轮空的对手,此时就站在台下那群罪囚当中。
“白亦。”
看守左侧擂台的执事弟子,喊出了牧宏远对手的名字,声音并不太大,因为但凡安排了比斗的弟子,都被分成了十组,而且全都等在自己应该登场的擂台周围。
这一声白亦喊完,牧宏远的神色是更为得意,心说还是重金贿赂来的爽快,别人那些小打小闹的贿赂,了不得被安排个炼气初期的对手,不也得耗费一番力气,哪像本少爷这样,干脆就轮空胜出。
牧宏远正在得意之间,耳畔只听闻哗啦啦一声脆响,好像铁链的摩擦声,于此同时,一道矫捷的身影已经从台下直接跃起,双脚落地之后,稳稳地站在了台上。
本以为自己轮空后直接胜出的牧宏远,这时被吓了一跳,等他定睛看去,居然发现跳上来一个身穿囚服,腿间拴着铁链的罪囚。
“这是内院比武,你一个开矿的罪囚跑上来,还懂不懂规矩!”
牧宏远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怒声喝道,心说大爷我本来心情挺好,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在长老宗主的面前,一个罪囚还敢贸然上台,这分明就是捣乱,真真是气煞人也。
站在台下的执事弟子,此时也冷声问道:“西山矿的罪囚,只允许旁观,不许登台闹事,你是不是嫌自己开矿的年月太少,想要再多开个几十年。”
没有理会肥胖的对手,跳上擂台的罪囚,对着台下的执事弟子微微一笑,神色轻松,毫无半分惧意,肩背笔直,犹如一块坚硬的磐石,轻声喝道:“我,就是白亦!”
第105章 内院比武(三)
我就是白亦!
这一句话道出,擂台边的执事弟子也是一怔,而后神色一阵的古怪,心说内院执事搞什么鬼,把个罪囚也给排了上来,不过片刻之后,这位执事弟子就想通了关键。www.
看来是内院执事做的手脚,把这个从内院出来的罪囚给安排了名额,分明就是收了那个胖子的贿赂,想要让他第一轮就轮空获胜,好省些力气对付下一轮的对手。
想到这里,执事弟子看着台上的罪囚说道:“既然你是白亦,那就开始比斗吧。”
他一个看守擂台的执事弟子,可弄不到丝毫的好处,人家正主既然敢以罪囚的身份登台,就说明有两下子,这要是胜了那个胖子,也能看看内院执事的笑话不是。
听到执事弟子的话后,白亦淡淡一笑,而后眼中冷芒一闪,盯住了对面的胖子。
牧宏远一听这个罪囚就是白亦,这个气啊,在心里把执事王贺是大骂了一通,不过这是内院比武的擂台,他也得遵守规矩,只有将对手打败,才能顺利进入下一轮。
憋着一肚子恶气,牧宏远还没等亮出飞剑,忽然发现围着这座擂台的外院武者们,当白亦刚刚登上擂台,竟然齐刷刷地后退了五六步。
这座擂台建在广场的边缘,一些观看比斗的外院武者可也不少,一见是半年前称霸摩罗塔的煞星,这些武者们立刻急急地退开了两三丈远,步伐整齐划一,好像登台的不是个拴着铁链的罪囚,而是一位瘟神。
不但退出了老远,这些来此大开眼界的武者们,纷纷将目光集中在牧宏远的飞剑上,一个个脸色古怪之中,透着一种怜悯的神色,好像牧宏远的那柄飞剑,一会儿就得被人掰断。
不解着那些武者们为何要退远,牧宏远冷哼了一声,就要掐出剑诀,等他那只肥手刚刚摆出剑诀的姿势,在他身后那些围观的罪囚当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吼。
“白老大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这一声大喊,差点把牧宏远给吓个跟头,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身后的罪囚们开始齐声大吼:“白老大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一边是神色古怪,躲出老远的外院武者,另一边是振臂高呼的一众罪囚,当白亦刚刚登台,还没动手之际,就已经成为了十座擂台中最热闹的焦点,就连远处那些长老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牧宏远这时已经连气带吓,在心中生出一股邪火,大声厉喝:“一群罪囚刑犯,还敢妄称老大,我牧宏远今天就让你这老大,变成老幺!”
说罢,牧宏远一双肥手连掐手印,别看那手掌肥胖,倒也十分迅捷,不过他的对手,比他掐诀的速度还快。
翻手掐起剑诀,白亦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往前一踏步,另一只手一拍腰后别着的铁钎。
刹那之间,只听闻木台上金铁齐鸣,一柄飞剑,一根铁钎,已经撞到了一起。
牧宏远没想到一个罪囚居然也有武器,大意之下,飞剑刚起,就被白亦的铁钎给狠狠砸了一记,震得牧宏远灵力一颤,手里的剑诀险些没散了。
大惊中,牧宏远的反应倒也不慢,他发觉到对手的铁钎古怪,而且十分坚硬,就连飞剑都无法轻易撼动,索性剑诀一变,已经用出了第三式的分光化影,将飞剑分化出一道剑影。
在半空一分为二的飞剑,带着凛冽剑风,直指白亦,可是还没等牧宏远的飞剑攻出,对方的那个大铁钎竟豁然一分为三,比他多了一道剑影。
第四式大成!
这一下牧宏远可被吓得不轻,他以炼气后期的境界,都无法熟练地将飞剑一分为三,化出两道剑影,怎么对手一个炼气中期的弟子,还是个囚徒,就能将心守剑法练至大成。
错愕之间,牧宏远以飞剑防御,怎奈他只有两道剑影,而白亦是三道,这多出的一道剑影,虽然看似不多,却能轻易压制住两道。
剑法的境界,比修为的境界还要明显。
炼气中期与炼气后期,相差的,只是灵力的多少而已,可是心守剑法的第四式与第三式,相差的,却是一道可以杀人的剑影!
手忙脚乱的牧宏远,这时只剩下招架之力,片刻之后,就已经脑门见汗,而且那副胖大的身影,也被逼到了擂台边缘。
铁钎一起,白亦就开始踏步向前,每一步都稳健坚毅,他深知炼气中期与后期的差距就是体内储存灵力的多少,与炼气后期的对手缠斗,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处。
随着每一步的踏出,白亦双膝间的铁链,都跟着哗啦啦脆响,犹如拖着铁索的鬼差阎罗,一步步索命而来。
被逼到擂台边缘的牧宏远,这时候已经没有了退路,一旦他掉出擂台的范围,可就算输了,不但没有得到筑基丹的机会,那些贿赂给内院执事的好处,他也一分都要不会来。
气怒交加之下,牧宏远猛催灵力,不顾对方多出来的一道剑影,开始全力反击,被他催动的飞剑更是嗡鸣声大起。
擂台上,顷刻间灵力四溢,金铁齐鸣。
完完全全的以武器强行对轰!
全力对斩飞剑,其实也是分出胜负的一个手段,比的是谁的飞剑更锋更利。
在内院,弟子们的武器,材质可都是一样的,真要玩了命的对砸心守剑,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甚至双剑齐断。
虽然牧宏远已经打着与对手武器尽毁的下场,但是他犯了一个习惯性地错误,那就是白亦催动的武器,并非是心守剑,而是一根粗壮厚重,表面上还凸凹不平的大铁钎。
锵!锵!锵!
咔嚓!
飞舞在半空中的剑影,一道道速度极快,犹如一条条黑线,几乎看不出什么形状,牧宏远早已将那些剑影的本体当成了心守剑,哪成想拼命对轰之下,他自己的武器当先折断,断剑一阵悲鸣,掉落擂台,竟然灵气全无。
直到飞剑断裂,牧宏远这才想起来对手的武器,没等他有所动作,耳边再次传来哗啦啦的铁链之声,而且越来越近。
随着铁索的脆响,白亦已然合身跃起,双脚齐出,直接蹬在牧宏远的肚子上。
借助着对手肚腩上的肥肉弹性,白亦在半空倒卷身形,而后稳稳地落在了擂台,抬起单手,一把抓住身前的铁钎,回手别在了腰间。
腿上本来就绑着铁索,白亦可使不出拿手的三连踢了,不过这两脚同出的力道,可也不小,直接把牧宏远那肥大的身体,给踢飞出台外。
扑通一声闷响,牧宏远险些没被摔个半死,躺在地上直学狼叫,他那柄心守剑更是直接报废,而白亦的铁钎上,只是多了几道深深的痕迹而已。
那么粗的一根铁钎,多几道口子根本不伤大雅,也不影响下次催动。
几步之后,就已经败敌断剑,白亦这一轮比斗所用的时间,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几乎是最快的一战,而且他那套装束,实在是太过显眼,一身囚服,拴着铁链,比斗之间还得哗啦啦乱响,在这十座擂台上,犹如一道炫目的风景一般。
“身法轻灵,剑道精湛,看来也是个好苗子。”
广场的前方,一身白袍紫冠的古剑宗宗主,这时自语道,他旁边的持剑长老长山,随即微微点头,眼中带着一种称赞,而另一侧的护剑长老,却神色不变,好像心不在焉。
“那个弟子叫什么,犯了何事,被罚去的西山矿。”持剑长老此时开口问道。
听到长山询问,一旁的执法长老方岩立刻答道:“他叫白亦,因为在宗门内偷袭真传弟子,才被罚去西山矿,开矿十年。”
一听在宗门内偷袭弟子,长山原本的赞许神色,立刻变成了厌恶,冷哼了一声,将目光望向别处,而宗主南宫文枫,也是微微皱眉。
在古剑宗,偷袭同门,可不是个好名声,尤其将宗门传承看得极重的持剑长老,更是不削于那种卑劣之辈,哪怕白亦的天赋再高,他也看不上眼,宗主就更不必说。
方岩的一次解说,几乎抹去了白亦的前途,在内院里,哪个弟子不想拜入那三峰之一,一旦成为宗主真传弟子,或者持剑长老与护剑长老的真传弟子,那身份可不是其他真传弟子能比的。
方岩解说完毕,退了回去,而护剑长老此时却将目光望向了广场边缘的擂台,那里,只剩下白亦刚刚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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