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舒服多了,望着他道:“真的谢谢你,许世唯。”
“你说就咱俩,还谢什么呢……”许世唯话还未完,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摸索着从兜里拿出手机,是我师兄。我抬眸看了是许世唯一眼,淡淡道:“我师兄。”
我以为他可能会不高兴,他却笑笑道:“我没那么小气。”
我发现许世唯变了,虽然偶尔会吃醋,但似乎已经不似从前那样了。我接通手机,里头传来我师兄的声音:“思佳,莫家坡的几百个人,可能没死。”
“没死!那我看到的是……”我记得清清楚楚,难不成还能是障眼法,若是障眼法许世唯不应该瞧不出来啊。
叶景臣耐心与我解释:“你们所见到的大约是障眼法,若是道行高深的,必定能做得如真的一般,就连我……也不一定能辩得出来。你放心,他们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想是有人发现你爸妈被害,所以将莫家坡的人都转移了,并且还故意造了傀儡人,让杀害你爸妈的人下手去杀这些傀儡人,让他们以为,他们是真的杀了莫家坡的人,如此才能以绝后患。”
“你是说……我爸妈……”我爸妈终究还是被害了么?我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爸妈……”提起我爸妈,他便支支吾吾:“你爸妈的魂灯从未熄灭,理当还在,只是……他们可能被人囚禁起来了。”
“囚禁!你是说,有人将爸妈的灵魂劫持 了!”我心中一震,到底是谁?江曼云似乎并没有这个本事,劫持灵魂并非是常人能做到的,若非借助了地府的某些兵器,压根不能做到。除却一些妖魔鬼怪,能做到的……也就是像许世唯这样道行高深的人间道士。
叶景臣顿了顿,似安慰我:“你也别太担心,你爸妈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对方也就是想接着你爸妈的灵魂威胁你,目的未达到,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威胁我!谁想威胁我!”难道是食怨灵,还是……江曼云,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有人想挑拨我和许世唯的关系,可是如今瞧来,愈发的扑朔迷离了,转移莫家坡众人的又是谁呢?为什么不现身在我们面前,要知道,这几天,我和许世唯因为这事儿也吵过好几次。
叶景臣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应是有人故意借此挑唆你和许世唯,欲让你们起内讧。诚然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是现在你们一旦起了内讧,得利的只会是旁人。”
“那我要如何才能救出我爸妈!”我急切道,其实……我该感到高兴,至少,我爸妈的灵魂还在,他们没有灰飞烟灭。
我曾经以为,叶景臣是无敌的,而如今看来,他也有无奈何的事,他话语间也颇为无奈:“这个,我也没办法。不过,对方若是要达目的,必定会先找上你。石头,无论遇上什么事,万万不能乱了阵脚,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你的处境却犹如战火硝烟。自乱阵脚,便是自寻死路。更不能内乱,一旦内乱,便会让旁人有机可趁。所以,你不能因此就整日期期艾艾,你要做的,是随时准备好与敌人开战。”
“我知道了。”叶景臣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我怎么能自乱阵脚呢!我必须得打起精神来,如果要救出我爸妈,首先我自己得活的好好的。
我定了定色,又继续问他:“师兄,你可知救莫氏族人的是谁?”
032 血腥味儿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是谁救了莫家坡的人,在我的印象里,莫氏似乎并没有这样的高人,就连叶景臣也差点儿辨不出的障眼法,那会是谁呢?叶景臣到底活了那么些年,兴许能知道一些什么,毕竟高人们都是活了很多年的。
叶景臣似乎又在翻阅书卷,过了一会儿,才作答:“莫氏曾经出过高人,不过,一百年前忽然失踪了,除却他以外,恐怕没人会做到如此,亦没人会时时关注着莫家坡。”
“高人,我怎么从来没听我外公说过呢?师兄你知道是谁么?”从小到大,我外公总会跟我讲很多莫氏族人的英雄事迹,有一些说的是神乎其神的,不过还真没跟我说过有什么高人的。如果莫氏真有那么位高人,以我外公的性子,肯定会与我从里到外的说个透彻,告诉我咱们莫氏祖先是有多了不起……
叶景臣微微叹气:“这个,我这里也查不到,毕竟那位高人已经升仙,亦或是旁的,总归早已不属人间,就连生死薄上也消了他的名讳,我以前曾在生死簿上见过的,不过,时间隔得太久了,也就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在一百年前彻底人间蒸发的。”
“额,这样啊,罢了,总之我知道莫家坡的族人们安全就行了。”听闻莫家坡的族人一个个都还活着,我心里便安稳多了。只是我爸妈……,算了,也莫要太愁,正如师兄所言,对方抓了我爸妈的灵魂,也就是达到某个目的,而这个目的,很可能得通过我才能达成,只要我不动声色,他们必定自己找上门儿来。
与叶景臣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我便和许世唯一起去吃晚餐了,这几天我因为这个事情一直吃不下饭,几乎想死,现下自然是要好好吃,断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我们出去的时候正是傍晚七点多,因为是十二月的缘故,天儿特别的暗,若是再夏季,这个时间段儿,天上还能见得一抹夕阳红。
许世唯拽着我说是去吃什么羊肉,说是这天气吃了羊肉会比较暖和。结果羊肉没吃成,让羊肉店儿隔壁的狗贩子砸破了脑袋。当然,被砸破脑袋的不是我,是满脸兴奋走在前面的许胖子。
我不明白好端端的,狗贩子怎么和路人打起来了。上前一瞧才知道,原来是这狗贩子偷了人家的狗。你说卖狗肉就卖狗肉,这年头吃什么的都有,说杀生什么的也就是那样……,关键是偷了人家的宠物狗去卖就过分了。
要知道,大部分的狗对于主人而言,其实和家人没什么分别,就拿大黄来说,陈晋天最终还不是遭了报应。我要是狗主人,非得扒了他皮不可。
与狗贩子争吵的是一个女孩儿,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模样,手里拎着狗毛怒骂狗贩子:“这明明就是我家多多的毛,我家多多就是前两天在这附近走失的,你赔我多多!”
“小姑娘,说话可要注意些,别动不动就冤枉人,这长得像的狗多了去了,这只狗明明是我昨天买来的,怎么就成了你的狗了!”狗贩子手里拎着把刀,气势汹汹。
女孩儿眼睛里都是泪水,气呼呼道:“这明明就是我家多多!”
“你说是就是啊!”狗贩子颇为无赖,大约是见着女孩儿就是孤身一人不敢怎么样罢。
女孩儿没办法,只得哭哭啼啼的作罢。狗贩子满脸得意洋洋,不过,他也没得意多久,没一会儿就来了一大群人,把那狗贩子给胖揍了一顿,说是这厮前两天偷了人家的阿拉斯加,高加索……藏獒什么的!丫胆儿够肥的,连高加索和藏獒这品种也敢偷,也不怕被咬成碎片。真是‘艺高人胆大!’
狗贩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孩儿依旧站在原地,两只眼睛红肿红肿的。
只是……为什么我看她眼睛红得有些奇怪,本来也不关我的事的,不过看她一个人哭成这样,我顿时想起我自己孤零零的在大街上哭 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等,那是何等凄凉。
想了想,我便上去安慰她:“姑娘,别伤心,你看看那个狗贩子都被揍成那样了。”
女孩儿抹了抹泪,抬眸看着我,声音里也就带着浓重的鼻音,亦有些抽泣:“多多陪了我五年了,本来她在家里好好的,如果不是我把它带出来,它也不会出事儿!都是我的错。”
听这姑娘的口音,像是外地人,我就纳闷了,好端端的,她把狗给带出来做什么?而且狗多是不让上车上飞机,如果要从外地带过来唯有自己开私家车。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了,我继续安慰她道:“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了,你把狗带出来,不也是为了它好么?肯定不曾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的,对不对?”
“不……我带多多出来,是因为……”女孩儿话说到这里,瞬时脸色骤变。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思佳,走了!”许世唯忽然走过来,神色怪异的拉着我就走了,走远之后,低声在耳边嘱咐:“没事儿别多管闲事儿!”
“我也没打算管啊!”我极其不满道,我真没打算管,我不过是安慰安慰那姑娘两句,毕竟这种狗贩子和狗主人的争吵天天有,我若要去管,能管的了几个。
许世唯回眸扫了那女孩儿一眼,淡淡道:“这样最好,你不觉得那个女孩儿怪怪的么?”
“哪里怪了?你是说,她的眼睛。”我仔细想想,就觉得她眼睛怪怪的,好像……身上的味道也怪怪的。
许世唯摇摇头:“她的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儿,像是动物血的味道。不过……常人是闻不出来的。”
我本就觉得她身上的味道怪怪的,到底是什么味道,我也说不上来,许世唯这么一说,我发现还真是,那个女孩儿身上的……就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我惊异:“那个女孩,明明看上去很柔弱,并且很爱狗的样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杀戮。”
“看一个人,不要只看表面。”许世唯一脸高深莫测,我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要不要吃东西了!”
许世唯手搭在我肩上,挑眉道:“吃,吃什么?”
“随便!”丫我还真想不出来要吃什么。
“好吧,那去附近那家火锅店吧,这个点儿火锅店正是开门的时候。”许世唯说着,便拽住我走了,边走还边嘱咐旁边捂着脑袋的许胖子:“我说你,破了皮儿也不知道弄个邦迪贴上!咱们缺邦迪么?”
许胖子捂着额头,哭丧着脸:“邦迪会不会感染啊!我还是去医院吧!”
“感染个屁啊!你的手才会感染吧!还有,破了块皮,你就要上医院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你说你怎么老像个女人似的!”许世唯凶神恶煞的打断了许胖子的话,丫的说是让人家去买邦迪是他,不让人家去医院的还是他。
许胖子向来畏惧许世唯,被许世唯这么一吼,瞬时就闭了嘴,愣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许世唯从兜里摸了摸,摸出一个邦迪递给许胖子,出门在外的,这些基本的药品什么的还是要随身带。
许胖子委屈的接过邦迪,满脸郁闷的贴在脑门儿上,一路郁闷到了火锅店外,直至见了食物才露出笑脸,埋头猛吃。
吃完这一顿饭之后,我们便开始规划明天的行程,我们的下一站是丽江。其实从重庆到丽江坐飞机也用不了多久,不过我们得自驾,丫就像唐僧西天取经似的,没有捷径可走。
重庆到丽江,若是自驾,我们得经过遵义市,贵阳市,安顺市,曲靖市,昆明市,还有楚雄彝族自治州,大理白族自知州,最后才能到丽江,可谓是路途遥远。
在这趟旅程中,我们又多了一个成员,那便是盛月酌。没办法,我还是无法开口喊他师父,就叫他名字罢。
盛月酌如今头找回来了,我曾问他,是不是要找回他的魂魄,然后去找小叶子。他摇头,一袭白衣仙风道骨,浅笑:“随缘罢。”
于是,他就这么一句随缘,便随我们一起前往东渊,其实有他在未尝不是好事,我看盛月酌的身手也不差,倒也能帮我们。
只是……他那一身白衣道袍,实在是惹眼,起先叫他换他还不换,直至将那蛤蟆变回人形之后,蛤蟆说了句:“道士,你落伍了……”
果然,还是死敌的话比较管用。盛月酌容貌生的好,无论是道袍还是西装,亦或是休闲装穿在他身上都能穿出风格来。
在重庆那酒店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的,我们便启程了。依旧是开着许世唯那辆房车,这一路上没什么波折,最大的波折就是盛月酌晕车晕得吐了一地。
我们落脚之时,是下午,到底是在遵义市的哪个地方我还真不知道,只觉这地方挺荒凉的。
遵义市处于云贵高原向湖南丘陵和四川盆地过渡的斜坡地带,地形起伏大,地貌类型复杂。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似乎就挺复杂的,也不知道许世唯怎么开的车,就开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了。
其实也不是鸟不生蛋,也就是荒凉了些,建筑没多少,能居住的也就是一家极为老旧的……客栈,叫锦荣客栈。
喵!我们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猫叫,并且叫的很诡异,极为阴鸷。
“哎呦,姑娘,不好意思!这猫以前从来不抓人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真对不起啊!没抓上吧!”大堂内,老板娘不住的跟一个女孩儿道歉。
那个女孩儿一身米色大衣,一头秀发无比飘逸,我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啊?诶!这不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