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真得能恰好出现在十万大山,又是能恰好地救了你们?”梵白反问一句。
我说怎么这般巧合呐,原来······南宫苍看了弈倾天一眼,道:“你借九龙离火炉,所为何事。”
这口气已然是肯借,只要弈倾天给出的理由不是帮助邪魔歪道!
弈倾天道:“铸兵。”
“铸兵?”南宫苍眼中露出讶异。
什么样的神兵,需要九龙离火炉为鼎才能铸出?
南宫苍静静看着弈倾天,似在判断着他理由的真假。
弈倾天微沉默。
梵白道:“铸什么神兵,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一句话······”
南宫苍、弈倾天几人面容皆是一动。梵白也知道弈倾天铸兵目的为何?
“九巍山不醒,魔龙不复苏。”
梵白淡淡说出这句话,弈倾天面容动了动,随即恍然,眼中不再见波动。
而南宫苍愣了愣后,面色猛得一变,想到了这句话是出自何人之中。
他转过头,打量着弈倾天两人,许久,才道:“他们两人便是御天前辈所选之人吗?”
梵白淡淡道:“弈倾天和冷孤寒都去过九巍山,想必,这个决定,是御天做下的,也是那位娘娘认可的。”
梵白提到那位娘娘,面色不自觉地肃穆了几分。
南宫苍亦然,沉声道:“既然是那位娘娘的认可,九龙离火炉送予弈倾天两人又如何!”
第674章 锁定
“家主,你、你!”南宫落面色呆滞,不敢相信,镇族之宝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被南宫苍送给了两个小辈。
“还不拿出来!”见南宫落无动作,南宫苍不由喝了一声。
南宫落有些心疼,却是无法抗命,乖乖拿出了九龙离火炉。
弈倾天接过之后,笑了笑,道:“如此重宝,南宫前辈肯借,已是大德,晚辈哪里敢要?事成之后,自当完璧归赵。”
南宫落撇撇嘴,有些不信。这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收回来不成?
见此,弈倾天笑了笑,心念一动,幽影浮现,寒意四散,“这件神兵虽然抵不上九龙离火炉,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交予南宫前辈,算作抵押如何?”
见弈倾天手中浮现之物,南宫落面色一变,惊呼道:“这是暗影刀!”
弈倾天笑道:“影家之人以此刀暗杀于我,被我所夺。所以碧波土城主不用担心暗影刀的来历。”
弈倾天没问南宫苍的意见,怕对方拒绝,挥手将刀送到了南宫苍手中。
“走吧。”他向冷孤寒梵白两人道了一句,转身不见身影。
南宫苍望着弈倾天远去的方向,眉头微蹙。
······
梵白三人并肩飞行,瞬息千里,向着中妖界而去。
“血魔神、秽魔神之乱,虽不是你主导的,其中却也有你的参与,后续的动乱,你该担起你之责任。”
梵白转头看向弈倾天,交待道。宛若师兄在嘱咐着师弟。
弈倾天沉默了一会,道:“等我找寻到佛前菩提,一了心愿,我之因果,我来了结。”
“佛前菩提?”梵白眸中熠熠生辉,看着弈倾天,怪异道:“其他四样存在,你都收集齐了?”
五样存在,弈倾天单单提及佛前菩提,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弈倾天点头,道:“此行就能取得紫色天螺。”
“也是。”梵白摇头笑道:“血魔神和秽魔神相继破封,作为镇压之物的赤炎本源和北渚圣源,你岂会没取到?”
“常人千求万等而不可得之物,你却是在短短几年内集齐四样,不得不得你的运道,好过他人许多。”
弈倾天沉默了一会,道:“前辈,不知佛前菩提可有下落?”
弈倾天在离开西剑域之前,便是有拜托梵白找寻佛前菩提,塑源五物,他所不知的存在,也就只有这佛前菩提了。
梵白摇摇道,道:“在佛门典籍的记载中,佛前菩提一直便是虚无飘渺的存在,与佛门久未现世的佛之瞳,号称佛门两大神物,得之,可立地成佛!”
“虚无飘渺?”弈倾天有些不死心地问道:“既然佛门典籍中有记载佛前菩提,那它肯定出现过,何以虚无飘渺?”
梵白话音微顿,沉沉道:“因为,见过它的人,都死了。”
见过它的人都死了······弈倾天心中震动,那没见过它的人,又要怎样取得它呐?
见,则死。
不见,何得?
得之可立地成佛······重归天地,便是所谓的立地成佛吗?弈倾天无言。
梵白想了想,道:“典籍虽是如此记载,但我们也不能尽信。你若有机会找寻观心自在探听一番,也许会有所收获。”
观心自在乃是佛世尊座下大弟子,号称菩提佛,佛门内对佛前菩提了解最深之人,梵白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
弈倾天点头。等妖界之事了结,再回转西剑域一趟,他也该一行东神州了。
揭过此事,梵白提醒弈倾天两人道:“铸造神兵的这九九八十一天,既是炼器,也是炼人,你们两人万万不可大意松懈,借此机会,尽量完善你们的领域。修为之事,则不必多管。”
弈倾天、冷孤寒皆是点头应声。
梵白道:“我也该走了。”
弈倾天神色一愣,道:“前辈欲住何方?”
梵白面容一肃,道:“我要一了阿难的心愿。”
阿难的心愿,自然是······
诛血魔神!
弈倾天心中一凛,道:“前辈保重。”
血魔神虽然已不足为惧,和他在一起的蝶魔神,却是一个丝毫不弱于梵白的巅峰高手。
稍有不惧,就有可能诛魔不成,反成灭佛!
“你们也保重了。”
梵白话音才落,人影已是渺渺。
弈倾天冷孤寒轻呼了一口气,收拾心情,向着剑碑楼而去。
两人再行半日,脚步骤停。
在他们前进道路的中央,一道熟悉的人影悄然而立。
骇人邪威从对方身体上溢出,像是滔天巨浪一般,劈头盖脸地向着弈倾天两人倾覆而来。
杀机浓烈,破天裂云!
弈倾天面色微凛,却是不见慌张,道:“叶家之人?”
“叶策冷是我仅存的惟一族人。”挡路之人没有回答弈倾天的问题,转身后,白骨面具散发着邪流,映入弈倾天的瞳孔。
惟一的族人?昔是叶家,只剩两人了吗?弈倾天心中念头转动,静静看着白骨面具人,道:“所以,你是为叶策冷报仇而来?”
叶策冷死在他手中的事情,弈倾天不认为能够瞒得住,会遭到叶家的复仇,那也是他预料中的事情。
“你觉得我该不该报仇?”白骨面具人身体已然全部转了过来,脚步一抬,向着弈倾天踏出了一步。
弈倾天身体绷紧,面上却是坦然,道:“你要真想报仇,我觉得,你该先斩了雪峰的那位。毕竟是因为他的放弃,叶策冷才会死的。”
弈倾天话音认真诚恳,好似在真心实意地提着意见一般。
白骨面具人心脏却是骤然一跳,不可置信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们?弈倾天心中微动,暗道:之前一个都不知道,不过现在······
多亏你这么一说,我算是锁定了一个家伙了。
雪峰之人······
弈倾天还想从对方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白骨面具人却是已然反应过来,“好个小辈!居然胆敢套老夫的话!”
白骨面具人忽得邪邪一笑:“就算让你知道了老夫等人的身份,那又如何?”
“要知道,死人知道得再多,也只能向阎王去倾诉而已。”
第675章 不觉晓月
“哦!真是这样吗?”弈倾天脚步微后撤,轻轻一笑。
在得知白骨面具人便是叶家之人后,弈倾天岂会没有准备?
一旁,冷孤寒悄然捏碎手中一物,晦涩波动,轰然荡开。
“想走!”
察觉到天地之力的变化,白骨面目人,眼中神色一变,猛然翻掌,邪流汇聚成剑,咻得一声,便是向着弈倾天两人斩出。
当!当!当······
邪流斩击而出,迫近弈倾天两人身前一寸的时候,却是骤然一停!
好似,空间突然凝固了一般,只有清脆的斩击声,不停地轰响开来,一声接着又一声······
响声轰荡,一层有形的光罩,清晰可见,缓缓浮现在了弈倾天两人身周。
光罩呈现九色,光波流转,有无上妖王之力在其上,骇人心魄!
“妖王之力!”白骨面具人眼中神色,再变。
狠厉闪过,他体内邪能再摧,汇于双掌,惨绿涌动,洞天彻地而出,轰向了弈倾天两人!
欲断传送!
长空万里,邪流穿梭,空间瞬时被打爆!炸出一个巨大旋涡。
黑色幽深塌陷浮现,被九色光华笼罩的弈倾天两人,却早就是不见人影了。
只留下一片紊乱的能量波动,不断地融合着邪能,湮灭开来。
白骨面具人看着眼前的惨境,面具下的面容,难看至极!
“九大妖王之力!”
弈倾天居然早就是有所防备!?
妖王之力已然到了这种程度!?
九大妖王陨落已久,妖王之力却是长存九巍山,这在天痕,是共识。
而魔族之所以不敢随意招惹妖族,佛修者入九巍山必死,由来便是在此。
白骨面具人听过此事,却是没有亲眼见谅过。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以前一直不信。
如今,在见识到妖王之力的传送,他的无力,白骨面具人算是彻底相信了,妖界威名不减之事。
“再加上,如今,九巍山复苏,妖王之力已然开始新一轮的承接,妖界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
“此事不可不防!”
白骨面具人眼中现出凝重。
现如今的九大妖王,一旦完全承接了九巍山妖王之力,到时,再出的九大妖王不再稚嫩,而是堪比诛魔圣战时期的那九位绝世妖王!
而弈倾天被妖王挪移到九巍山,只要弈倾天不出九巍山,白骨面具人想要杀弈倾天,就永远是一种奢望。
想到这里,白骨面具人身上阴冷气息,几有冻结空间之感,杀意沸腾!
“弈倾天,你杀我惟一族人,绝我惟一子孙,我夜枭在此发誓,上天下地,不诛杀你,我誓不为人!!”
······
“号称通古今、晓阴阳的不觉晓月,就坐落在这种不见鸟迹不闻人声的地方?”
黑袍人负手而行,幽冷眸子轻轻扫视着周围之景。
在黑袍人的身前,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提着一盏灯笼,佝偻着身子,蹒跚而行,有些老弱不堪。
听到黑袍人话中淡淡的讥讽,他也不以为意,只是咳咳地笑了一声,音调怪异,好似嗓子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你家主人呐?”两人一前一后,过亭穿廊,再行过一柱香的时间,黑袍人目光落在了身前老奴身上,开口问道。
“我家主人不在。”老奴推开双开门,走进了一间稍显宽敞的明亮书房。
回答了黑袍人的问题后,老奴话气一缓,接着说道:“这里的一切事情,暂时都由老奴作主。”
黑袍人跟着对方进入,绕了一圈。
落座后,黑袍人笑着说道:“我听闻,不觉晓月神兵利器如沙之不可计数,奇功异法若星斗漫天璀璨,就是不知道。”
“是名副其实?”
“还只是······”
“空有虚名!”
黑袍人话带试探。
老奴咳嗽几声,面上现出病态红晕,道:“我家主人只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不插手天痕之事,客人何必多加揣测,既劳心又劳力。”
黑袍人呵得笑了一声,不置可否,面色微凝,这一次,黑袍人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要贯脉钉。”
贯脉钉!老奴手掌微微一颤,灯笼不稳,橘黄的灯火轻轻摇曳着,像是鬼火一般,晃得他和黑袍人背后的阴影,来回摇摆,宛若活物。
“你要贯脉钉?”老奴怪异音调响起,好似在确定。
黑袍人淡淡重复道:“我要贯脉钉。”
“而且,我要九根贯脉钉!”黑袍人目光定定看着老奴,强调般加了一句。
“咳!咳!咳······”闻言,老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略带喘息地说道:“不觉晓月不做亏本的生意,客人想要贯脉钉,不知道能够拿出什么等价的存在?”
这话已然是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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