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华要是成了北渚的皇帝,他这个奴才,岂不就是、就是成了······成了那啥?
可恶啊!封罗宇面色黑得,再也看不清一丝血色,好似,和黑夜融为一体了。
“弈倾天,你要知道,我、我父亲大人以及掌教大人,我们三人,设计将烈阳门、天岱山两大宗门,逼得站到我们问剑宗的阵营中。”
“在魔族入侵的这个时机,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你说,若是我要对付你,整个问剑宗,会有多少人,是站在你这边的?三代不会!无情师叔不会!你师父也保不住你!”
听着封罗宇有些炫耀的话音,弈倾天口中讥讽笑意更胜。
诛邪洞一战之后,慕容华如弈倾天所料,不知道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平息了烈阳门和天岱山的怒火。
表面上的功夫做足之后,三大宗门,算是结成了同盟。
外患被解决了一部分,更是得到了几大助力。慕容华心中不安分了。
随之,便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内忧之上。
而问剑宗最大的内忧,便是他的威望问题。
经过几次亲自出手对付弈倾天这个小辈,慕容华的声望,可谓是一落千丈。
慕容华口口声声,指责弈倾天乃是魔族之人。
却是没有丝毫的迹象,支持他的声明,他也拿不出一丝的证据。
他的行为,一下子,便是成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针对弈倾天,便是成了以私害公!
而封罗宇这个代理掌教,遭到的质疑声音,也是越来越响。
甚至有人公然开口,让封罗宇退位,推举冷霜、飞雨两人之一,担任代理掌教一位。
悠悠众口之下,这段时间,慕容华、封罗宇可谓是压力山大。而就在这一刻,曙光,却是乍然出现了。
诛邪洞一役,不知是哪个隐藏的高手出手,将烈飞云和羽青阳斩杀了,逼得烈阳门和天岱山,站到了魔族的对立面。
等于直接为问剑宗,拉拢了两个强有力的助手。
这可乐坏慕容华了。
这可不正是,挽回他跌落的威望的最佳时机吗?
所以,在应付了烈阳门和天岱山两大宗门之后。
慕容华立即对外宣称,这一次能够拉拢住两大宗门协助,所布下的计划,乃是他和封天都父子,所设下的。
而且,动手斩杀烈飞云和羽青阳两人的,更是封罗宇本人。
这一消息传出之后。
整个问剑宗,瞬时沸腾了。
慕容华三人,瞬间如日中天起来。
早在夜影一日斩杀问剑一百弟子的那段恐慌岁月,问剑宗,便是弥漫着统一的心声:谁能解决魔蝠嗜血之祸,他们就拥护谁为问剑代理掌教。
如今,封罗宇三人一计出,非但,解决了魔蝠残杀问剑弟子的祸乱。
更是,几乎彻底灭绝了整个魔蝠一族。
最让人振奋的是,还拉拢了两个丝毫不弱于问剑宗的宗门。
问剑宗能不沸腾吗?
封罗宇三人,能不如日中天吗?
这也是封罗宇,胆敢在神秀峰放肆的原因。
因为,他是问剑宗救世的功臣。
虽然,这个功臣是假的。但是,弈倾天不知道啊!
弈倾天敢动他?
就算敢,想必,神无情也······不会准他动!
这,就是封罗宇的自信!
眼见弈倾天只是讥讽的一笑,眼中更是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怜悯之色。
封罗宇面上,不由自主的,便是浮现出暴怒之色。
“怎么?弈倾天,你不信?!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算宰了你,也没有一个人,会为你出头!!”
可恶的小子啊!!
居然又是拿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看我!!
你怎么敢?!
我是问剑宗的大功臣!!你是魔族的走狗!!你如何能和我比?!如何?!
弈倾天哈哈一笑,怜悯之意更浓。功臣?
笑声停息,弈倾天声音瞬息转冷:“杀我?你敢?”
弈倾天挑衅般的勾了勾手指,眼中蔑视意味,像是偏冷刀锋一般,洞穿在封罗宇心中。
来找我······必有所求!我就算不还手,你敢杀我?
再说,动起手来,谁杀谁,还犹未可知呐!
“弈倾天!!你不要逼我!!”
封罗宇面目狰狞起来。
他的确不敢杀弈倾天,因为,他的确有求于弈倾天。
而且,整个问剑宗,也许,只有弈倾天,能够帮到他。
“逼你?”我何时逼过你?弈倾天微微嗤笑。
颠倒黑白,还能胜过这般吗?
封罗宇重重地呼吸了几下,狠辣笑道:“杀你,我的确有所顾忌。但是,江不凡,叶非叶,冷孤寒、月清影,这几人,我若是想要玩玩的话,怕是没人会阻拦我吧?”
“我可是功臣哦!”笑声得意至极。
弈倾天眼皮微微一抬,不屑蔑视的意味更浓。
寒冷的声音,随之缓缓传出:“封罗宇,你真的会破山剑?你真的领悟了剑中的大势?”
哼!就算慕容华,无耻地将你捧到天上。
你若是没有那份实力,我也能让你的跌落尘埃,瞬间!
淡淡的话音,传出。
却是让得封罗宇面色,瞬间大变起来。
目瞪口呆地看着弈倾天,封罗宇眼中惊恐慌张之色,怎么也是掩饰不住。
话音都是有些结结巴巴起来。
“你、你,是你······原来、原来是你?!”
第三百二十三章 心路
???
月光亘古,清辉投射下来,在神无情白皙的面容上,反射开来。
模模糊糊的光泽,泛着圣洁清宁的意味。
和她此刻心湖波动,却是至极的相反。
原来,他无声无息地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瞒着自己吗?
“怎样?现在,你又会作何选择?”
花弄影淡淡一笑,看着神无情好似未曾变化过的脸色,嘴角挑起一缕讥讽的弧度。
她就知道,她的一番话,说出口。明白事情真相的神无情,定然不能再这般淡定了。
“我不会随你离开的,永远······不会!”
神无情平息了心绪的波动,看着花弄影,淡淡说着。
花弄影眼中神色,变得冷漠起来:“就算弈倾天,极有可能被古佛心磨灭的一干二净?而且,还是为了你!”
虽然,弈倾天最初不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你神无情。
但是,他所做的一切,终究,还是为了你神无情。你就忍心看着他送死?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他炼化古佛心的。”
神无情淡淡说道,话中坚定的意味,却是若水流一般,沉重至极。
我对他的······所谓救命之恩,他不是,早就偿还清了吗?我不会再让他有所牺牲了!
“哈哈!!你想阻止他?”阻止得了吗?
不说梵白答不答应,就是弈倾天他自己,会轻易答应你?
特别是经过月清影这般一闹,他会不知道,魔族的目标,就是你神无情?
他能无动于衷,顺其自然?眼睁睁地看着魔族对你下手?
花弄影有些讥讽地瞥着神无情。很是不爽,对方那种淡定得,近乎肯定的语气。
好似,只要她随便说上一句话,弈倾天就会老老实实地,听她的安排一般。
你是他妈?还是他奶妈?花弄影心中毒辣地讥讽着。
“能不能阻止,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神无情话音淡了下来,有些冷。
青衫一摆,扭身,便是准备离开。
束发的玉簪,在白色火焰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晕红。
交织荡漾的蓝芒,吞噬着月光,透出一股清凉的气息。
在落入花弄影眼帘的一瞬,却是瞬息勾起了花弄影心中无尽的怒火,以及暴涨的嫉妒!
好你个弈倾天啊!好的很!!
“神无情,你若是不离开弈倾天。就算他吞噬古佛心,侥幸不死,我也会杀了他!”
“你不走,他就死!!”
心中妒火燃烧,花弄影寒声哼道。
透体的寒气,飚射开来,压迫着整个火海,都是猛然一暗。
神无情脚步微微一顿,听出了花弄影话中的怒气。
却是有些不解,对方怎的,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过火的话。更是,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啊!
真是小孩子脾气!
想不通,神无情便是不再想。
头也没回,淡淡的话音,却是传出了:“想要逼我走,或者······要我死,你大可出手便是。以你背后的势力,想要对付我一人,也不是做不到。”
“只要,不是你亲自出手,那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你若是亲自出手,小天怕就是要恨你一辈子了,我······不想这样!
好似听出来了神无情话中的意味,花弄影面色,稍稍缓和起来。
嫉妒之色,却是仍旧难以掩饰。
哼!只要不是我亲自出手,就行吗?
看来,无情的神无情,你已经有了牺牲的准备吗?
只是,你若不亲自离开弈倾天。魔族任何一个人,将你掳走,和我亲自动手,又有什么区别呐?
没区别!
想到这里,花弄影有些伤脑筋,纤细的食指蹭了蹭眉心。好似,想要抚平脑海中翻腾的波浪一般。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逼走神无情呐?或者······逼走弈倾天?
······
诛邪洞口,伸出断崖的一处岩石,若累卵一般,摇摇欲坠。
好似,一丝风、一点雨,就能让它坠落深渊,万劫不复。
没了诛邪洞闷热的隔绝,月光都是有些欢快起来了。
清凉的光泽,在天地铺上了一层轻纱,笼罩住了苍穹,笼罩住了俏立风中的神无情。
在即将到来的夏日里,这丝清凉,却是给人带来一丝彻骨的寒冷。
至少,神无情便是这样感觉的。
不言不语,神无情眼眸中,泛着一缕迷茫之色。
有对身世的迷茫,有对自己的迷茫,有对弈倾天的迷茫······
这二十六年来,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欲往哪里去。只是,一日复一日地守着神秀峰峰顶。
清冷是她唯一的亲人,孤独是她唯一的伙伴。
这样的日子,她过得悠然,没有一丝的苦楚。
平静的心湖,即便外界投下一粒碎石,也是惊不起一丝波澜。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一人。她喜欢。
她自小,便是无师自通地通达了,顺天而行的道理。
一直以来,她也是这么做的,不刻意追求,一切,皆是顺其自然。
那种无忧亦无惧,远离贪嗔痴三毒,清心寡欲的生活,谁不喜欢?她就喜欢!
想到这里,神无情嘴角微微一挑,一丝调皮的笑意,再度昙花一现。若小女孩,炫耀一般。
直到一年前,弈倾天突然闯入她的生活,这种安宁,便是瞬时被打破了······
五年的照顾,她以为,自己对那个沉睡的孩子,没有一丝感情。
就如弈倾天苏醒之后的十年里,她没有下山,看过他一次一般。
因为,她觉得没必要,觉得不需要。
可是,当弈倾天再度上山的时候,随着事情的继续发展,她发现,自己对待弈倾天,终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她和他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不是爱情。那是一种,找到同类的同病相怜,以及一些其他复杂的情绪。
这一丝的感情,像是一点星火一般。瞬息间,便是将她的心湖燎原了。
她开始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她开始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她开始,尝试着下山······
她开始知道,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仙!
这种心有所思、心有所念的日子,也不是无趣的吗?她是这样想的。
若是可以,即便找寻不到答案,她也愿意这样一直过下去。
直到,月清影上山,和她说了一些古怪的话。
神无情的心,便是猛然慌乱起来了。
再见过花弄影之后,这种慌乱,更是浓重了几分。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需要自己一舍一得的抉择,她如何舍、得?
因为,不在乎一切,所以,没有所谓的舍、得。
一切,皆可舍。一切所得,亦是无。这便是以前的她,没有再遇弈倾天的她。
可是,如今,她心中有了在乎,有了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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