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妖孽,竟敢袭击我等!”
澹台大声怒喝,双手一张,背后的大斧急飞而出,滴溜一下,变成十丈大小,当头迎向巨刃。
电光火石间,巨刃和巨斧轰然击在了一起,溅起冲天火光。
就在这一缓之间,绝大部分华辰弟子也堪堪挤出了朝苍舟,各自抛出飞行法器,神情慌乱地浮在半空中。
“轰!轰!”两声巨响响过,朝苍舟重重地砸在了山石地面上,碎成了数截。而巨刃和巨斧势均力敌,双双倒飞而出,化为光点消失在云朵之中。
“咦,不错!居然能硬撼陀血刃!”
云层中发出一声意外之声,接着云气一开,现出五个黑衣蒙面的魁形大汉。
“三师弟,我就说你不行,你还不服,这下傻眼了吧,连一个都没搞死,还不如老五之前那一把,老五再怎么说一剑也报废了十多只蝼蚁。”右手最上一位黑衣人摇头笑道。
因为五人均蒙着隔灵法巾,无法看出面部表情。
“你们是何人?!”澹台一指黑衣人,沉声喝道。他心中掀起滔天骇浪,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击,就磕飞了他的苍冥斧,可见对方实力之强。
他拿神识一扫,心中更是骇然:“二位筑基初期,三位筑基中期,其中为首的一位隐隐到了筑基中期顶峰,和他对峙的正是当中的一位筑基中期修士。”
“哼!你们好大胆,区区五人就敢袭击我们百人,我这里有二十一名筑基修士,你们觉得有胜算吗?”木子长震剑而出,沉声喝道。
五位蒙面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捧腹大笑。
“哈哈哈!一百人算多吗?一日前我们刚刚狙杀了三百人的所谓东灵猎兽团,二日前,我们狙杀了一百八十五人的天一猎兽团,你们是哪个猎兽团的?快快报上名来!”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阴笑着吼道。
“东灵猎兽团?天一猎兽团?”澹台神色变得苍白,暗暗心惊,难道对方已经击杀了东灵门和天一门的猎兽团?
“师兄,跟他们废什么话,灭了再说!我们速战速决,我昨天收集的那些魂魄还需要马上炼化呢!只要炼化完成,我们又多了一个杀人利器!”最末那位筑基初期修士不耐烦地说道。
“也好,我们每人分二十只蝼蚁,看谁先灭完,老规矩,最后灭完的那位不能分战利品。杀!”
为首黑衣人点点头,杀字还未说完,一柄黑色的权杖脱手而出,金光闪耀,当头击向澹台。
“找死!”
澹台双目喷火,再次一招手,巨斧自空中蓦然幻化而出,双手持斧,飞身劈向黑色权杖。
“迎敌!迎敌!迎敌!”木子长急急地挥手喝道。
四组人员瞬间分开,几乎没有任何指挥,四堂修士各自为一组迎向剩下的黑衣修士。
“可婧!老十呢?怎么没看见老十?!”离木一边抹出一个丹炉法器,一边急切问,他忽然发现天九不见了。
“老十好象没有逃出飞舟!我是最后一位出来的,后面再没人出来!怎么办,师兄?”可婧急切地答道。
“对敌要紧!雷鸣,你下去找,无论死活,要把老十找回来!”离木大声喝道。
“这个废物,逃命都不会,还要我老头去救他,可悲呀!”雷鸣老脸灰黑,飞身射向地面。
离木撇了一下嘴,正欲呵斥,一道雷霆之光轰在了丹炉之上,刚刚击发出来的丹炉哀鸣一声,炉身上火光流转,几个闪烁后,四散而开,炉碎!
“不好!”离木双目怒睁,闪身爆退,随手丢出了一把防护符箓,符箓瞬间爆发开来,在他身后竖起数堵防护墙。
“哼哼!你还逃得掉吗?筑基修士还用法符,太丢人了!”冷哼声传来,接迭而至的是一把青色的飞剑,飞剑只一闪,便穿过了所有的防护墙,眼看就要刺在离木胸腔之上。
“嗨!”一声娇喝,可婧将激发的一把玉色发簪横在了离木身前。发簪三尺长短,闪着琉璃彩光,赫然是一柄低阶法宝。
“哔哔哔”十数声脆响,发簪和青色飞剑交织在一起,眨眼间相互缠斗了十数次。发簪彩光闪耀,每闪一次便黯淡一分,而青色飞剑依旧灵光不减。
“师兄,你没事吧?”可婧一边把灵力注入发簪,一边焦急问道。
“没事,就是我的丹炉毁了,可婧,你支撑一会,我再组织弟子接应!”
离木稳住身形,身后,几十丈外,依旧呆若木鸡的六位丹堂炼气弟子连法器都没有抹出。
“爷爷们!你们是木头呀?!拔剑呀!”离木悲哀地叫道。
这就是华辰的内门弟子,居然在敌人面前,连拔剑的念头都没有,要不是可婧替他挡下那一剑,他可能就报销当场了。
“嘎嘎嘎!你们就别指望这几只菜鸟了,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黑衣人连连阴笑,言语间,透出暴虐、鄙夷与玩味。
“是吗?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一声冷哼自黑衣人身后三尺外传来。
“啊-?!”刚才还牛哄哄的黑衣人一声惊叫,猛然回首,他只看见一只森然利爪,蓦然探出,直插他的丹田之处。
“嗞―――!”牙酸般的声响爆出,黑衣人慌乱中摆出的一只迷你黑盾,还未彻底激发,就被利爪穿透,接着一探而过,把他的丹田生生撕去。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身体四分五裂,血肉横飞,身陨!
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呼吸间。
与此同时,周遭惨叫声此起彼伏,十多名华辰修士也惨死当场。
澹台一个踉跄,出现在二里开外,他刚刚激发了一枚风遁符,才堪堪逃过了那位黑衣蒙面首领的必杀一击。
“哈哈,我已经碾死了五只,几位师兄你们还有几个?”一棍劈杀了二名符法堂炼气修士的黑衣人嚣张地叫唤着。
“我碾死了四只!”
“我五只!”
“咦,老三呢?老三――!”黑衣蒙面首领脸上的笑容一凝,他发现老三的身形不见了。同时,一股寒气自心底浮起,不由得浑身一颤。
“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一个鬼魅声从他左侧三丈外响起。
接着,哔的一声脆响,金光划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抹出任何防护法宝,那道金光就钻进了他的左腹,一个豌豆大的血洞透骨而过。
“你是谁?”黑衣首脑恐怖地吼道。
“唉,给你看看也无所谓,让你死得明白点。”话音再次传来,一个身披破旧披风,头戴宽大黑色法镜的修士踱步而出,骚包地摆了摆头发,脚下踏着一柄低阶飞剑。
“你胆敢击伤老身?你――死定了!”
“是吗?你死还是我死,你看看你头下还有什么?”
“呃――?啊――!”黑衣首脑低头一看,蓦然发现他只剩下一颗脑袋悬在空中,身体早就不见了踪影。
啊声过后,那颗脑袋急速下坠,然而还未到地面,就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唉!还是这么犀利!这死田鸡的毒还真不一般的骇人!不用了,再也不用了!有违天道,有违天道!”
天九摇头说着,身形一晃,又消失不见。
“大师兄!三师兄!你们在哪里?”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惊恐地喊道,就连他们击发出去的法宝都没有再理会。
“噗哧!”“噗哧!”又是两声闷响,两位筑基初期的黑衣人先后挨了一剑,伤口之处,汩汩地流出血液。
“撤!快撤!”剩下唯一的那位筑基中期黑衣修士大喊一声,正欲转身。
“还走得了么?!”一声慑人心肺的冷喝传来,黑衣修士蓦然发现,头顶上空,五尺之处,一柄大砍刀轰然斩下,大砍刀闪着耀眼的灵光,刀身上所带的威压一点都不输他们失踪了的大师兄。
快,太快了,眨眼便到了黑衣修士的头顶。
“嚯!”黑衣修士避无可避,一抬手,将手中的低阶法宝级的飞剑挡向头顶。
“咔嚓!”“噗――!”牙酸般的声音传来,先是大砍刀应声而折,接着是黑衣修士狂喷了一口鲜血,脚一软,当头栽倒向地面,“扑通”一声,溅起漫天灰尘。
黑衣修士刚刚准备起来,一柄大刀手柄拍在了他的脑袋之上,随即,脑浆四射,彻底死翘翘了。
天九摇头苦笑了一下,惋惜地抛掉了手中的大砍刀手柄。随手一抬,黑衣修士的尸体就不见了。
“妈的,才使用一次就报废了,真他妈败家子!”
接着,又看向另外二名黑衣人,冷冷地说道:“你们要抵抗也可以,我不痛心再折损两柄法器,如何?是打还是投降?”天九说完,挥手指向呆立着的华辰修士们:“还有你们,要是八十人搞不定二人,你们一头撞死得了!”
话语落后,肩头微闪,瞬间消失在半空中。
第152章 东苍城
最后那两名黑衣修士惨笑数声,咧嘴说道:“呵呵!想不到我们会一败涂地,既然回去是死,不回也是死,我们何不给自己一个痛快呢?!”
说完,眼中燃起冲天怒火,齐齐一震手中的法宝,杀向澹台。
“杀!”
澹台和二十名华辰的筑基修士回过神来,也闪身疾扑黑衣人。
黑衣人灵力倾泻进法宝之中,连护体灵气都没有祭出,完全不顾危险,冲进华辰修士群中,疯狂地砍杀,数名剑堂的炼气弟子躲之不及,被击得粉身碎骨。
一炷香时间后,扑通两声,二名黑衣人的脑袋应声而落,彻底做了刀下之鬼。
澹台左臂挨了一剑,而木子长和另外两名符法堂的筑基修士也挂了点彩,所幸受伤不重,反倒是丹堂和器堂人员,看见发癫的黑衣人,远远地在外围游斗,损失最小。
“雷鸣,找到天九没有?”离木怒喝道。
打斗一开始,离木令雷鸣去找天九,这雷老头就一头钻进破碎的飞舟内,不知摸索什么去了,一直到战斗结束,才颤颤悠悠爬了出来。
“没……没有!没有看见天九!”雷鸣脸色发青地跑了过来,望着离木说道。
“没找到?你在飞舟里做什么?打斗这么久了,也不见你出来!”离木咆哮道。
“就因为没找到,所以就要找呀!谁知道这废物死到哪个旮旯里了,飞舟这么大,我不得一一摸一遍呀!”雷鸣哭丧道。
“雷老头,谁说我死了!”
天九大吼一声,从远处一条石缝里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边跑边摸着脑袋瓜子,还龇牙咧嘴。
“你――?!混帐东西!”澹台怒火中烧,手因为激动而哆嗦不停。“你居然躲在石头缝里?外边这么多弟子拼死拼活,你居然不理不睬!”
“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天九傻呼呼地看着周围散落的肢体,牙酸般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天九?”离木沉声问道,同时脸上浮现一丝疑惑。
“没怎么呀,师兄,我从飞舟上砸落下来,撞进石头缝里,晕过去了,才刚刚醒来。我也不明白这外边发生了什么?”
“哼!装疯卖傻!”澹台终于忍住那口气。
“唉,澹台师兄,这人本来就是一个废物,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废物组就是不一般,见到打斗,不是钻石缝就是钻飞舟!”木子长讥笑着说道。
“木师弟,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同门弟子的吗?!澹台师兄,这位天九是我的师弟,他来之前就受了跌伤,晕了几天几夜,这次跌晕也不足为奇。”离木气愤地说道。
“师弟?你们是师兄弟?”澹台奇怪地看着离木。
可婧怒目而视:“澹台师兄,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刚才要不是出现一位身着披风之人,我们早就完了,我们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澹台的脸上变幻了数次,深深看了一眼天九,然后默默走到两具黑衣人的尸身前,仔细搜索了一番,居然没有发现一个纳宝囊,哪怕储物袋都没看到,就连二人使用的法宝都不翼而飞了。
“大家仔细搜搜,看看附近有没有他们刚刚使用过的东西!”澹台黑着脸吩咐道。
他实在郁闷,这二人明明在他们眼前死去的,居然什么宝物都没有了,邪门,真是邪门!
一炷香后,大伙摇着头走了回来。
“澹台师兄,是不是那位披风人带走了?他既然能隐身攻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带走这些法宝。”木子长恍然说道。
“嗯!也只能如此解释了!”澹台点点头,不甘心地踢了一脚地下的黑衣人脑袋。
脑袋上黑色的法巾一脱,露出了本来面目。
“咦?!”澹台神情一惊,又一把撕下另外一片法巾。
“这些人好象都是和尚,他们头上都留有剃度的痕迹!头发也是刚长出来不久的样子!”离木疑惑地说道。
“和尚?我们这里从未有过佛修,怎么会有和尚的?”澹台自言自语,沉思了半响,最后抹出两只布袋,把两具尸身一套,丢入纳宝囊之中。
“师叔,我们现在如何去东苍?”雷鸣在远处看着四分五裂的飞舟,低声问离木。
澹台脸上浮起黑烟,愤然吼道:“自己飞,难道还要我背你去不成?!”
“……”众人哑然。
三日后,一行遁光落在了一座巨大的城池旁,遁光一凝,现出了八十多位修士,他们正是风尘仆仆赶到东苍的澹台一行人,这其中当然包括天九。
“哇!师叔,这么大的城池呀?我真是开眼了!”剑堂一位炼气修士惊呼着说道。
天九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