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急又怒,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他吃不住疼退开了一点,仍旧用身体将我抵/在墙上,两条有力的手臂紧紧钳/制着我。
“徐耿頔你疯了?”我剧烈喘/息,黑暗中难以置信地等着眼前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影子,我的羽影子,你回来了对不对?一定是你对不对?”
听到那三个字,我突然就浑/身僵/硬了,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大脑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未遂
短暂的空白和停歇后,身体先于我的思绪对徐耿頔的又一轮侵/犯做出反应,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竟让我挣脱了徐耿頔的手,顺势将他的胳膊反扭,一个过肩摔就把他丢了出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徐耿頔,这回我是真的愣了。我怎么会这个?我从来没有学过任何武术,连最基本的防/狼/术防身术都没有学过一星半点,把比我高比我重比我有力气的徐耿頔就这样扔出去了,我是怎么做到的?
已经醉的分不清谁是谁的徐耿頔趴在地上,竟露出狂喜的表情来,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趁我还在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之际,直接把我丢到了床/上。大力的一扔,我整个人埋在柔/软的大床里还没跟着反冲力弹起,徐耿頔已经压了上来。
“影子,我知道是你,你回来了……”徐耿頔嘴里一个劲嚷着,双手开动,直接把我身上的睡/袍扒/的干净。
“放开我!放开!徐耿頔,你醉了!我是你妈妈!”我疯了一样挣扎大叫,双手被他单手扣在了头顶,腿被他的腿压/着,全身上下只剩了一条内/裤,简直和砧板上的鱼肉没有什么两样。
他的唇在我身上胡乱/吻着,每吻过一个地方就问一句,“他碰/你了吗?碰/你这里了吗?”
气息喷到一处,“是这样亲的?”嘴唇一/吮,“还是这样咬的?”牙齿一合,留下一个乌/红/印记。
我哭的满脸是泪,“不要,徐耿頔,不要!我是宣芷诺,不是你说的那个影子啊!”
他抬起血红的眼睛,一脸恨意和凶恶,“所以,把我的影子还给我,还给我!”
猛地吻下来,大手用力揉/着我胸/前的柔/软,半点温柔也没有。嘴唇被他堵着,我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全部化成了唇/齿纠/缠间不住的唔唔声。
他趴在我身上,他和我都只穿着内/裤,肌/肤相贴,如同彼此都一/丝/不/挂。巨/大的灼/热透过薄薄的布料戳子一样印在我的小/腹,带起无穷的危险感和恐惧感。
不可以,不要,不能……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的小頔会变成这样?
救命,快来人,救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徐焱,直到那声怒吼在门口炸响,我才想到这个最有资格和能力来救我的人。
徐耿頔被徐焱直接从我身上扯下去,然后挨了徐焱盛怒之下的一拳。他的半张脸瞬间青紫并且肿了起来。
我深深陷在大床里,哭到脱力,满身青紫红三色痕/迹,还好,还好徐焱来的及时,最后一块遮/羞/布还在,徐耿頔还没做出万劫不复的事情,不然我就是自杀也洗不干净心上的羞/耻。
徐焱把浑身都在抖的我用床单包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冲着瘫坐在地上的徐耿頔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徐耿頔醉意未消,大着舌头大声说。
“那你还做!你要是不想当我儿子可以直说。”徐焱气的狠了,风度全无,唯一记得的事是搂着我不放。
听到徐焱这句话,徐耿頔又哭又笑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
“我不要你的宣芷诺,我只要我的羽影子,你把她还给我……”声音微弱又悲伤,含着呜咽,让人听不清他后面说的字。
徐焱抱着我站起来,冷冷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这种事如果再发生一次,你就去睡大街吧。”
走到门口又说,“还有,不要再提起那个名字,明知道后果的事还要做,你是要她死吗?”
说罢抱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直在做噩梦,梦见徐耿頔在我身上肆/意/凌/辱,用尽法子折腾我,我难受,痛苦,羞/耻,不停喊着徐焱的名字,希望能让他听到,然后来救我。我又梦见了徐耿頔小时候,粉粉嫩嫩的一团,总喜欢抱着我的腿绕来绕去,好像是世界上最好玩的游戏,自得其乐地在那儿咯咯咯的笑,直教我一颗心化成了温柔的水,不住逗他,喊他“小頔”。
温柔的梦和痛苦的梦交织着上演,我发出难/耐的声音,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逃离。
直到徐焱用他霸道的吻把我唤醒。
思绪还停留在梦中,我以为是徐耿頔,下意识就推开了他,恢复神智看清后,又扑到他怀里,汲取一点让我安心的温度。
“焱……”我叫他。
“我在。”他拍着我的背,安抚我,让我平静。
“焱……”我又叫他。
“别怕,没事了。”
“焱……”我不停地叫他,好像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勇气或是信念。
他就不停地回应我,没有一点不耐烦,温柔的,一点一点的,熨平我蜷得紧紧的心,打开我缩成一团的身体,舒缓我紧绷着的所有神经。
“焱,我爱你,只爱你。”我在他耳边说这句话,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就像一种自我催眠,或者一种印证,让他相信我,与此同时获得自我原谅。
被自己的儿子压/上/床,不应该是徐耿頔的错,他那么干净那么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一定是自己的教育方式交流途径选错了,一定是因为自己是个失败的母亲。
这是宣芷诺的思维方式,一个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从而原谅别人,救赎别人的圣母。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也爱你,只爱你。”徐焱怕我陷入自我指责的死循环,一边抚/弄我的头发,一边和我说话。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对他再好一些,温柔一些,他就不会变得不乖,变得可怕,做出这种伤害我也伤害他自己的事情来。”
“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小頔喝醉了,他认错了人,我已经让他检讨了,他不会在犯这种傻事的。”
“嗯。”我点点头,“小頔是不是喜欢一个和我长得像的女孩子?”
头上的手微微一个停滞,“应该是吧,我也没见过。”
“她是叫羽影子吗?”说出这个名字,我有一点不舒服,和以前身体出现过的异样感觉很相似,让我不安又难受。
“别想这个了,好好睡一会儿,要不要喝点牛奶?”他岔开话题。
我也觉得再讨论下去又会让自己想起不好的事情来,住了嘴,喝了一杯徐焱端过来的热牛奶,又一次缩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胳膊,缓缓入眠。
那之后我有好几天都没看见徐耿頔,而徐焱每天都会抽出很多时间来陪我。当他实在要忙的时候,我就会跑到画室或者琴房里去,画画或者弹钢琴,不让自己闲下来发呆。
这几天每次洗澡,看着身上短时间消退不了的青/青/紫/紫,我就不住的后怕。如果那时候徐焱晚来那么片刻,如果徐耿頔醉的神智更加不清醒……
我猛地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
徐宅那晚所有听到动静的人全部被封了口,当然封口的方式,时间,地点徐焱是一个字也不会跟我讲的,我也不会去问。
我独自躲起来,在大宅子里追逐着各个窗户漏下来的阳光,然后架起画板,调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颜色,在雪白的画纸上乱涂乱画。
哦,有一件事忘记说了。自从我从沉睡中醒来后,我就再也没有画出过以前极为擅长的向日葵了,即使是最普通的花草,我也再画不出半丝温暖和生命力。
☆、道歉
在我又一次毁掉一张画纸后,我看向一旁名义上说是陪着我,其实是她自己捧着一本言情小说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又哭又笑的巧巧,说我想吃东西了。
巧巧立马乖乖地放下书,胡乱抹了抹脸,“夫人想吃什么?”
“白巧克力蛋糕。”我脱口而出。
巧巧腿一软,语气哀怨,“夫人,您是真想吃这个口味吗?要不要换个咖啡味香草味草莓味?”
我非常认真地告诉她,“不用担心,这次我是真想吃。”
巧巧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等着我改主意,结果她整个人都走出画室了也没见我再说一句话,只得认命地去厨房荼毒那群徐焱专门给我请来的糕点大师。
这次的糕点做的非常精致,白巧克力壳上用黑巧克力酱细细描出精致的花纹,松软的蛋糕里加了蔓越莓干,顶上安放一颗新鲜的草莓,盘子上还点缀着薄荷叶,好看且让人有食欲。
我努力忽略那甜腻的白巧克力质感,举着银勺,犹豫半天,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动第一口。
“如果做不到,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少年磁糯的声音响起。
我吃惊地抬头,在一片阳光中看到那个澄澈的男人,微微歪靠在门框,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藏在身后。
我条件反射一样露出温和开心的笑容,脑子里却闪过那晚发生的事,一阵紧张和不安,笑容不由凝滞在脸上。
好像是感觉到了我内心的害怕和身体的紧绷,徐耿頔不等我回答便再次开口,“我是来道歉的。那晚……我……”
“我知道是你喝醉了。”我脱口说出来,看着他脸上的不自然,也压下自己心里的异样说,“我不怪你……”
徐耿頔沉默了一会儿,保证一样,“那种事,以后绝不会有了,你不要害怕。”
我“嗯”了一声。
“你……你有没有受伤?”徐耿頔一直站在门口,怕吓着我,不敢进来。
“没有。”我摇摇头,实在觉得继续看着他很尴尬,垂着脑袋看我盘子里散发着香味的点心,还是没有思考出来该先吃哪个角。
“为什么一直不放过白巧克力?家里都快陷入白巧克力诅咒了。”徐耿頔用轻松的语调打趣我,试图缓和气氛。
“因为脑子里一直觉得自己很喜欢吃,可是真的端上来了,心里又很抗拒。”我皱着眉,“真矛盾。”
“白巧克力前生肯定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叹着气走近,藏在身后的手递过来,居然是一个小盘子,里面有块草绿色扇形起司蛋糕。“尝尝其他口味吧,看着你每天纠结于白巧克力,真是难受。”
“哦。”我听话地接过盘子,居然没有半点纠结于白巧克力的犹豫,很自然地拿着勺子挖起一点,送进嘴里,慢慢嚼着。
抹茶的清香瞬间在舌头上炸开,混着浓郁的牛奶香味,就像最幸福的时刻心里泛起的甜蜜。
“怎么样?”徐耿頔问我。
我笑的眯起眼睛,“味道真好!”
徐耿頔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不会错。”
我一边吃一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吃抹茶味的蛋糕?”含着东西说出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听起来有点可爱。
“古……一个姑姑告诉我的。她说你以前除了巧克力,最爱的就是抹茶。怎么,你不记得了吗?”
我偏着头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啊,如果不是你端来,我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欢这个味道。”说着又笑起来,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
他站起来,很熟练又亲昵地拍拍我的头,“吃吧,我去书房一下。”
我点头,继续津津有味享用美食。
徐耿頔走到门口,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日光偏移,原本笼罩在阳光里的少女转入了阴影,即将被这空旷巨大的画室中浓郁的黑暗所吞噬,而少女脸上带着淡淡甜味的笑容就像一点微弱的星光,要和无边的黑夜进行拼死的反抗。
她不是羽影子。
徐耿頔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如果被侵/犯被欺负的是羽影子,她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原谅自己,她会生气,发怒,会不管你是谁是否病的要死了,用她压/倒性的力量活活把你揍出悔恨之意来。而画室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怪过自己一样,自己刚刚开口,她就已经心软了。她不是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羽影子,她是心性善良性格柔弱的宣芷诺。
可是不论徐焱给她注射了多少药物,经历多少次催眠,还是不能改变她的本能,喜欢吃的东西,讨厌吃的口味,甚至是逼急了的情况下身体的自我反抗。
徐焱想得到一个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宣芷诺,可有些东西他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强行扭转只会让少女失控发狂。
徐耿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徐耿頔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心更加坚硬,在每次看到她时控制住自己想要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