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答:“好看。见过好看的,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那个声音说:“这是我高勾丽第一美女。”
慧能说:“你怎么判定是第一美女?”
那个声音说:“我们测量了我高勾丽所有两百五十万女人的所有重要特征,综合起来,这个女人所有重要特征都是最靠近平均值的。这些指标包括身高、体重、头身比例、头颈比例、肩身比例、胸身比例、腰身比例、臀身比例、大腿小腿比例、小腿脚长比例、上臂前臂比例、眉毛阴毛比例、嘴唇阴唇比例等等。
这完全符合你们和我们东周时代孔丘推崇的中庸。”然后灯灭了,这个声音也随着消失了。
灵异的是,慧能发现这个女人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骨头,每一寸都是肉,都是软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滑的。空间感在她身上扭曲,每个孔洞都能插进阳具,每个孔洞都有充分的弹性,每个孔洞进入的时候都稍稍有些紧,汁水在一瞬间分泌出来,仿佛每个孔洞都是一口被封闭的井,被慧能的阳具钻通,汁水流出来,淌了慧能一身,还是止不住,淌了一地,还是止不住,顺着洞的地势,流到洞外,流出山。再小的孔洞,慧能插进去都没有任何不适,阳具进入的一瞬间,唯一的感觉是滑,阳具进入之后都是完全的包裹,这些孔洞甚至包括鼻孔和耳朵。每一个孔洞似乎都有自己的生命,和这个女人无关,这个女人只是一个简单的孔洞的集合。每个孔洞都对慧能的身体充溢一样饱满的欲望,嘬住慧能的龟头,嘬完就顺势嘬慧能整个阳具,整个下体,整个身体。慧能感到被吞食了千百遍之后,身体和这个女人一样,似乎没有任何骨头,慧能用最后的力气伸手,满手是这个女人浓密的头发,比森林还密,比草丛还密,比乌云还密,满手洗不掉的密,比糖浆还密,比蜘蛛网还密,比葡萄酒还密。
密的同时,还滑,比玉还滑,比溪水还滑,比婴儿的皮肤还滑,无力的五指插入这么密这么滑的头发,一下,两下,三下,慧能下面的阳具就硬了,比一开始还大。这个女人捧了密滑的头发凑在慧能的阳具之下,小声说,这次别找孔洞了,就在我的头发里射吧,我的头发会更密更滑。
慧能想,男子如果遇上真正对的女子,不用打坐、静观、修心,一个恍惚就能体会到了悟,在同一时,一切都空,一切都有,生死无间。
慧能曾经听老辈经师说起,西方一些教派的创始人是一个女子耳朵受孕生下来的。这些女人甚至没有看到那个肏她们的男子,甚至没有触摸到男子的身体,甚至只是在一瞬间听到一声巨大的声音,然后就怀孕了。一些不冷僻的经书甚至预言,未来两千八百年后,新一代的宗教领袖是从特定女性头皮的毛孔受孕。他们生下来囟门就是闭合的,因为头骨巨大,非常可能造成圣母的阴道撕裂、肛瘘、难产、甚至死亡,圣母做为一类妇女的统称基本消失。慧能一直认为那是一个传说,完全为了掩盖因为普通僧侣和俗众通奸乱伦而导致的阴道受孕。现在,他没有那么肯定了。
在反复进入第一美女的所有孔洞之后,阳具射飞,两个睾丸似乎都被射没了,慧能感觉不到了自己的下体,自己的身子一直往下出溜,比洞穴的地面还低,一不留神,就流出洞去。慧能瘫在地上的时候,感觉身体是一滩鼻涕,不掺点泥土,怎么也拎不起来,站不住。那个声音重新从四面响起:“睡我第一美女的好处是,她是我第一美女。”
慧能说:“你有很高的智慧,你这句话说得很有逻辑。”
那个声音没停顿,接着说:“睡我第一美女的责任是,每年不得不再睡她一次,否则自摸精尽而死。”
慧能说:“这是很崇高的责任,自摸是很卑鄙的幸福。”
那个声音说:“所以你每年必须设法来一趟我高勾丽的长安城,你们叫平壤城,告诉我们你一年的所见、所闻、所感,升堂讲一次经,睡我第一美女一夜,否则,慧能大师,你会发现,自摸精尽是天下第一酷刑,你的前列腺和髂骨都会被射出来的。”
慧能说:“如果第一美女发生意外死了呢?”
那个声音说:“我们测量剩下的所有女人,综合起来最靠近平均值的那个就继承我第一美女的称号,她会继承她前任的所有法力。所以我第一美女不会断绝,你的责任不会断绝。”
慧能说:“你贵姓?你第一美女是狐狸,你是山神?”
那个声音说:“我是高勾丽僧人信诚。”
慧能醒来的当天傍晚,日头还没落到菩提树冠下面,寺院门口出现了一百个精壮僧人,要求加入禅寺。
这些僧人话很少,东北口音,都自带了锄头、镐、镰刀等等劳动工具。弘忍老和尚很开心神秀和尚争取来的山地有劳力开垦,禅宗的核心信徒似乎又多了一倍,所以把这些僧人都留了下来。
窒息
在咸宜庵开门迎客一百五十三天之后,韩愈第一次在长安城大理寺的地牢里见到了玄机。
高宗皇帝李治让他审理负责玄机的案子,种种迹象表明,玄机用披帛勒死了庄阳公主,或是失手或是故意。无论怎样,庄阳公主是高宗皇帝李治最喜爱的女儿。李治风疾犯的时候,只有庄阳公主的胡闹能缓解。庄阳公主如果要李治的阳具,李治也会考虑是否切下来包好送她。
韩愈迈入地牢的时候,毫无理由地想起自己三十岁生日的时候,烧了前二十年的全部文稿和诗稿。扔进炭盆里的黄色宣纸里有薄薄的肌肉和筋脉,火一沾,飞速蜷缩,逐渐变黑,迟迟变白,慢慢地一点点地变成灰粉,变得自己都记不得曾经过了什么样的日子,都写了什么样的句子。
韩愈的眼睛没直接看玄机,说:“在正式升堂审案之前,皇上让我来和你单独谈谈。”
“庄阳公主是自己死的,她死得很快乐,她死前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玄机手铐、脚镣,站在牢房里面,日光从牢房窗户打入牢房,玄机的脸还是粉白如常。韩愈站在牢房外边,手里攥着勒死庄阳公主的披帛,两个狱卒一左一右。
韩愈见过这个披帛,现在摸上去柔暖的感觉提醒他回想起第一次摸上去的场景。韩愈第一次见这个披帛还是十年前,那是宝蓝地小花端锦,一排十字花,一排八棱花,再错着排一排十字花,再错着排一排八棱花,摸上去,比十六岁小姑娘的肌肤还光滑。那时候,韩愈三十岁之前的文稿和诗稿还没被他自己烧掉,他清楚记得披帛上绣着的这四句诗: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韩愈缓缓了神儿,说:“快乐地死了也是死了,也是人命没了,何况是庄阳公主的人命。披帛是你套在庄阳公主脖子上的,也是你一段段勒紧的,你的侍女绿腰和红团都是证人。”
玄机说:“最后那一紧,要她命的一紧,是庄阳公主自己勒的。
之前那些,是游戏,是有技巧的,不会死人,绿腰和红团都不只见过十次。”
韩愈说:“我不相信你,即使相信你,我如何让其他人相信你?”
玄机说:“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记得十年前吗?
记得这个披帛吗?你看到我在披帛上写给你的‘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你没喝多少酒,没醉,把我从孟春楼买出来。我说,好吧,这辈子做你的妾,照顾你的情绪,让你肏,随便你抓过来肏。你读《项羽本纪》读到霸王别虞姬的时候,你说那是怎样的离开啊,你就抓我过来肏吧,肏完了我还在,不离开。
我盘头发,你如果偷看,我就把头发盘好了叫你过来肏,从我后面放你的鸡鸡进来,我一手支撑着梳妆台,一手拿着镜子。我试穿新衣服,你如果眼睛发直,我就穿着新衣服给你跳个舞,跳完,就着新衣服,就着汗,让你插进来,射在我衣服上,然后我再换一套新衣服。好吧,下辈子做你的床单,看你肏别人,看你的鸡鸡升起、射出、垂下,我就用我的身子包着你,让你静着垂着。再下辈子做你的酒杯,等你酒后把我摔碎了,就一下,就碎了,没有前生和今世。我那时候告诉你这些,你以为我在写诗吗?我那时候还告诉过你,我在孟春楼三年,我还是女儿身,你当时相信了吗?”
韩愈挥手让两个狱卒尽快消失,离开时带走所有钥匙,玄机手铐的钥匙、脚镣的钥匙、牢房的钥匙,让其他人放心。狱卒的脚步声和腰间的钥匙碰撞的叮当声完全消失,只剩韩愈和玄机两个人。
韩愈看着手上的披帛,隐约闻到上面淹留的玄机遥远的体液味道。新鲜的时候,韩愈闻上去,觉得像最好的西域葡萄酒,放得这么久了之后,恍惚觉得有一点点像麝香一点点像龙涎香,恍惚又觉得不像,而是有一点点像腥湿的退潮时候的海洋。玄机送披帛给韩愈的时候和韩愈有过一次对话。玄机说,我在孟春楼,三年,没卖身。韩愈说,觉得脏?玄机说,和妈妈说好的,我不愿意卖就不卖,她不逼我,客人逼,我自己解决。在你之前,没遇上想卖的。韩愈说,那总听院子里到处是肏屄声和猫叫声,身体怎么受得了呢?玄机说,通常不太想,背背你的文章啊、诗啊,心思平静很多。如果实在想,我用工具,自己爽自己。
韩愈说,什么工具?玄机说,手指,还有我刚送你的这个披帛,我拧成一股,放在两片阴唇之间,前后磨搓,前面搓阴蒂,后面磨会阴。
韩愈对着面前的玄机说:“过去,我尽力了。这次我也会尽力,争取能保你不死,或者死得痛快。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失手了?”
玄机说:“我是失手了,不是失手勒死了庄阳公主,而是失手没拦住她。”
韩愈说:“我不相信。庄阳公主没有死的理由。”
玄机说:“死还需要理由吗?你生下来有理由吗?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出孟春楼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我能控制我的呼吸、心跳甚至皮肤的软硬,我硬起来,阴户能撅折胡人勃起的阳具。在孟春楼三年,强逼着我要肏我的客人不下三十次,但是如果谁想肏我,我就死,自己死。死对于我,和喝一杯酒、洗一把脸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我一直恨父母,为什么生我啊?有一次我已经被抬到棺材里了,然后你走过来,然后我看见了你,然后我醒了,我想,你是能肏我、要我、疼我和蹂躏我的人。被你娶过去,你第一次肏我的时候没觉得我屄屄很紧吗?你不是一直喊疼吗?你阴茎皮肤上不是被肏出好些细小的伤口吗?你的龟头不是都被血染红了吗?我不是帮你嘬了之后一起吞了吗?之后三天,你不是说我嘴角一直有血腥之气吗?你都忘了吗?”
韩愈说:“没有,我记得。但是我还是不相信庄阳公主自己杀死了自己。”
玄机说:“好的,我帮你信吧。你把披帛缠在你脖子上,打个活扣儿。如果你还记得当初,你应该记得这条披帛。四句诗是你题的,我绣的,上面的味道是我多年自摸的味道,上面的暗红斑点是那天晚上你肏完我,我阴唇和嘴角的血腥。”
韩愈将那二十八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看过来,注意到披帛上点点滴滴的陈旧的暗红斑点,下意识地顺手把披帛套在脖子上。
玄机说:“你紧一下,看到什么?”
韩愈说:“油灯的光有些发红。”
玄机说:“你再紧一下,没事的,你看到什么?”
韩愈说:“我看到你用挺粗的丝线,帮我把那两个汉朝的白玉刚卯和严卯穿起来,这样我就可以系在腰上了,中间系个疙瘩,这样两块玉就不碰上了。我教你读刚卯和严卯上的字,我读,你跟着我读,‘疾日严卯,帝令夔化。慎尔固伏,化兹灵殳。既正既直,既觚既方。赤疫刚瘅,莫我敢当’,‘正月刚卯既央,零殳四方。赤青白黄,四色是当。帝令祝融,以教夔龙。
庶蠖刚瘅,莫我敢当’。”
玄机说:“你再紧。”
韩愈渐渐听不见玄机的声音,他拔开孟春院看热闹的人群,看到玄机青着脸躺在棺材里,长得真好看啊,他心里想,然后玄机就睁开眼,叫了一声,说,你个禽兽,你怎么才来啊。
韩愈看见玄机走下轿子,走进他家,他看见他父母暗青着脸,周围的墙都被映得暗青了,天空都被映得暗青了,偏巧是个春天,碧桃花红得发暗紫。
韩愈听见他父母持续的埋怨和威胁,然后听见玄机轻快地在他书房的窗户下叫,韩愈,我走了,这里我不能再呆了,我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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