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第一次让白森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也第一次的让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叫作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之美,不同于黄淼之妖,不似于宫珂之娇。她就是她,清新自然,翩翩若仙,让人不敢靠近的同时,产生一种类似信徒一样的敬仰之情。
白森不自觉中,面皮一阵滚烫。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呼吸微微一窒,有似痴傻一般,问道:“你是仙女吗?”
“不是。”少女的语音很淡,但是有很强的韵律感,轰击得白森整个人都酥了。美目定定的望着白森,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我见过你。”
她的笑,几如暖暖清泉。
而白森却是一愣,心念飞转。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差一点就失态了。赶忙收束心神,开始思考少女的话来。
她怎么会见过我?
说实话,白森很诧异。难道自己,真的很出名?怎么好像人人都认识自己一样!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是该高兴呢,还是悲哀。同时,又有一点警醒,自己不就一个普通人吗,怎么这么多人关注自己()。
尝试着运用神识之力,去感知她的修为。却不想自己的神识之力,如同一记老拳揍在棉花上,有去无回,什么都没有感知出来。这是怎么样的一份功力,简直深不见底!
一个激灵,深深吸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的神识,知道自己这下是撞到铁板上了。往深里说,自己这是冒犯!如果她想追究,以她着深不见底的功力,碾死自己,如同一只蚂蚁。
白森心中念头连轴转,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也就在这个无比尴尬的当口,一声清啸,由远而近,气息悠长,未见停歇。一路过来,惊动山中鸟兽扑棱棱的一通暴走。
白森移目而观,一道青影,裹着层层枯黄的碎叶,飚速前进。堪堪靠近时,一个白森听着无比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师姐,自己人。”
好快!这又是什么身法?
白森冒起这个念头,眼前一花,青影已然来到他的身前。这是一个白森绝对没有想到的人,他居然是梅寒。
“你怎么会来这里?”白森迷糊了。
梅寒看了一眼少女,似有询问之意。而少女未置可否,然后梅寒就笑了起来:“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得不说,梅寒的笑容就是有那种一种洗涤心灵的妙处。他一出现,原本萦绕白森心头的尴尬全都消失了,道:“我就是出来逛逛,整天呆在家里,快把人憋疯。”
“真的吗?我怎么看你说的不像是实话,那我猜一猜如何?”梅寒一双冷电的眸子,扫了白森一边,道,“我看你,八成就是来这里采集什么草药的吧。”
“你……怎么会知道()。”白森愕然之后,不由得佩服起来。
“这不难猜,看你脚上既有石屑,也有黑泥,更是还有红泥。一般这样的地方,都是那种奇异灵草生长之处。”梅寒说到这里,剑眉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怎么,白家堡出什么事情了么?”
白森被他点中心事,无奈叹了一口气。正在考虑,该不该告诉他实情的时候,梅寒很严肃说:“看你的这个样子,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真的知道?”白森道。
“你爷爷受伤了吧?”梅寒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出一个反问的话。
白森算是彻底服了梅寒。对于梅寒,他没有一点恶感,也不觉得这样的人,会对自己有什么坏的企图。
少女在一边也没有说话,就那么被云雾裹着。而她所处的位置,正在由原先的诡异,衍化为事实。有似朽木发芽、枯木逢春一般,原本枯萎的生机,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正在一点点的恢复。
枯萎了的败草,朽化了老树,枯草了的树叶……一点点的盎然绿意,正在一点点的逆袭着。
白森无比惊讶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我没有猜错吧。”梅寒道。
“你猜的很对。”白森的目光犹自停留在周遭的景致上。
“那你要配的是什么药?”梅寒问道。
“续命培元丹。”白森道。
“什么,你爷爷居然伤到要用那种药的程度。”梅寒这个吃惊不小,然后又问道,“咦,不对呀,你怎么会有续命培元丹的药方,还有你知道怎么配么?”
白森总不能说自己有玄奇秘经吧,道:“我爷爷告诉我的,他知道怎么炼制()。”
“原来如此。”梅寒点了点头,目光移向少女,道,“师姐,看来昨天助我们出手,就是白森的爷爷。”
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原来他是你爷爷,想不到,一个世间武者,居然也能突破命轮。”似有感叹。
白森从这其中嗅到了一些情报,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在现场。
“凡助我宗门者,都是我们的恩人。”少女道。也不见她怎么动,一丝香风倏然飞到白森的面前。
白森伸手一抄,见是一个小瓷瓶。
“这是续命培元丹。”少女道。
“这敢情好!”白森不怀疑她给自己假药,因为有梅寒在,更遑论,这个神仙一般的女子,又怎么会做那种下作的事情呢。
“多谢仙子相助,我代我爷爷谢谢你,他日我必厚报。”白森对着少女遥遥一拜。
“我叫青灵。”少女脸上荡漾出一抹十分好看的弧线。
白森道:“那就多谢青灵仙子。”
青灵点了点头,对着梅寒道:“梅师弟,想必其他的师兄弟,也差不多都要赶过来了,咱们也是时候过去了。”
白森听出其中话语的意思,连忙道:“既然你们还有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梅寒执意要护送白森出去,而白森却执意不受,说自己既然能来,就能出去,而后放开脚步,几个起落,就从梅寒的眼前消失。
等他一走,青灵秀美微微一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道:“他的实力很不简单,凭借后天实力,居然干掉了一头妖兽()。”
梅寒悚然一惊:“什么?”妖兽这类生物,起码具有先天境的实力。
青灵一指那边的猛虎尸身:“你看。”
“我的天!他的实力也忒变态了!”梅寒一拍自己的额头,有点不敢相信,“我还以为是师姐你杀的。”
“不是我。”青灵摇了摇头,“他的身上,有太多的古怪。你以后多多留意一下,再有三年,本宗新一届招新就要开始了,如果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这样的奇才,不能在这里荒废了,修士的世界,才是他该呆的地方!”
梅寒大喜过望,道:“师弟待他先谢过师姐。”
这个少女的实力很不一般,似梅寒这等已经臻至先天圆满境界的人,在她的面前,都显得很渺小,气场根本就不在一个等量上。极有可能,她是一名,已经突破先天,而迈入命轮的强者。
“嗯!”青灵淡淡的应了一声,但见云雾中,一道白光瀑射而出,牵动她裹着层层云雾的身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前方滑行而去。
梅寒嘴唇紧抿,眉眼都带着笑。一言不发,展开身法,跟在她的身后。
……
白森一路狂奔,虽然已经有了续命培元丹,但是他还是去把配料找齐了。等到回到演武场时,外面天空已经漆黑得一塌糊涂,算算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依旧是没有惊动任何人,白森猫着身躯钻进了演武场中。
不想钻进去,脚步还没有站稳,就是一股强悍的劲风嘶吼而来()。唯恐误伤,白森连忙喊道:“是我。”
话音一落,劲风也化于无形。
砰地数声,黑漆漆的演武场两侧的油灯全都亮了起来。
白森抬眼一看,就见白泽正襟危坐在这里唯一的床上,虎目圆瞪,一脸威严的看着自己。
白森不解:“怎么了么?”白泽的脸上无比苍白,一点血色也无。
“你去哪里了?”白泽略有责怪,“把爷爷一个人扔在这里,你好意思?不知道你爷爷我就要死了么?”
白森头大,连忙把装有续命培元丹的瓷瓶掏了出来,从里面倒出一粒道:“这是续命培元丹,快服下。”
白泽吃了一惊,无比诧异的望着这颗黑色的药丸,鼻子轻轻翼动,眸中异色一闪而过:“你从哪里弄来的?”仅仅是丹药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就让他浑身一轻,伤势无形之中,好了数分。
“别人送的。”白森道。
“是不是一姑娘?”白泽抓过来,一口就吞了下去。一边咀嚼,一边意动,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嘿!不枉老子出手助他们一把!”白泽道。
至于么,白森摸了一下脸上的虚汗。
“不错!很不错,不愧是老子的乖孙子!”白泽哼哼唧唧一阵,然后就闭上眼睛,运功疗伤。
这样就完了?不该哭天喊地的感谢你孙子我一番?
白森长长出了一口气,甩掉脑中诸多杂念,盘膝而坐,静心打坐。
第028章 磨剑三月!只待今朝!
……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如同飞速滑过的流水,就这样一点点的消逝。
白森这一个月,倒是也没有闲着,过得很充裕。在巩固自身修为的同时,也尝试着炼制那个续命培元丹()。
此丹乃是治疗内外伤,造生机,化血肉的无上妙品。白森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总不能在这个白家堡呆一辈子吧,总要出去吧,既然出去,就难免有磕磕碰碰,而有这一味良药相佐,可为日后增添一分助力。
在三叔白盛的资助下,他获得了一个不错的炼丹炉。而他自己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七七四十九次的失败之后,让他鼓捣出来了一粒,品质上佳的续命培元丹。
不说其他,只此一粒,可换千两黄金,而且是有价无市。
有了第一粒,第二粒、第三粒,乃至于第十粒,也都跟着鼓捣出来了。
等到第十粒被炼制出来,白泽虽然高兴,自己的乖孙子居然是不世出的炼丹奇才,但眼看着入阁考试的临近,他心里有点着急了,不能白森在这样“不务正业”下去。
十分强硬的,逼迫白森以后别再干了。转而开始提前传授给白氏入阁考试之后,且要获得前二十名,才能得到的白氏一族最强的内功心法玄霄心经,及外练刀诀劈波神刀。
白森自然不能告诉爷爷,自身有数项极为强大的功法。为了哄老人家开心,他只能“无奈”相从了。一如以往,传授的玄霄心经,很快便被奥妙真诀给同化。
当然,如果要白森单个儿使出这类功法,还是能从其中剥离出来,不留一点痕迹。诸如九幽心印诀,虽然被同化,但是白森依然能遵照它的运功路线,炼出幽冥盾。
对于劈波神刀,威力尚不如白奴的火轮斩,且刀势繁复无比。白森上手不到一天,才练了一个七七八八。饶是如此,也兴奋得他的爷爷,直感叹白森是白家堡有史以来的第二奇才。
至于第一奇才嘛,就是他老人家自封自己的称号。为此,白森没少暗自诽谤爷爷臭屁,为老不尊。
当然,白森将自身的实力,也掩藏的极好()。他没有过度的展露自己的实力,他怕老人家的心脏不好,被吓坏了。但凡白泽在时,他都十分老实的“勤加苦练”老人家传授的那些功法要诀,一旦老人家不在,白森就开始练习他的炎阳指等极为强悍的功法。
待得三个月的期限临近,他的实力,又有了一个小的提高,升至后天八层高阶。以他的这个年纪,有这样的修为,已经十分的了不起。
而白泽早就知道白宽暗地里干的一些事情,虽然一直藏着没有露面,但是暗中也一直在做着部署。
……
白氏本家入阁考试的这一天,雄踞白家堡本家中苑的巨型演武场的边上,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挤满了从各地赶来参加本家盛会人,不下数万人。
本家的,都围坐在东面居中的那一块不大的地方,北面及西面,则是一帮白氏旁系族人,至于紧挨东面偏南的位置,来的则是一帮金州内城的名流商贾,及其家人子弟等等。
而白盛,因为忝居金州督守将军,所以也在南面,算是陪坐。至于梅溢梅寒父子,当然也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领着一众仆从,围坐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在那里小声的交谈着什么。
此刻一众即将要参加考试白氏子弟,三百多人,全都围坐在演武场边上的草地上。
有的神情紧张,十分虔诚的念叨着一定要取得好名次等等;还有的,把握着这最后的机会,在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狮虎拳;甚至还有的,知道自己不过走一个过场,无比悠闲且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同伴,好像显得很不屑。
每五年一次的入阁,取的名次越高,以后的发展才会越好。即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