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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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命-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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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有这么一夜,男主人不在,女主人也跟着不在了。

    自从傒囊不常到紫玄殿来后,若离的行踪便越发的诡异了,夕颜什么都不问,只管替他守着晴阁。

    然而,这夜,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毛管家的伤势一直就没有好过,至今还未下榻,就住在宸宫的偏殿中。

    “三三,你可有定时打扫水阁。”夕颜问道,正同三三往宸宫偏殿走。

    “奴婢入宸宫伺候后,就每日收拾水阁,就盼着圣后娘娘和圣君能回来,宸宫本就清净,他们俩一走,这里就更冷清了。”三三说着,在前面提灯引路。

    “毛管家的病如何了?前些日子忙,一直想来瞧瞧都不得空。”夕颜又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大夫说是还不能下榻,奴婢去瞧过几回,总见毛管家咳嗽。”三三如实答道。

    “就是前面那屋子吧,我自己去就成,你忙去吧,一会让屋里的人带我出去便可。”夕颜止步,淡淡说道,还是那一脸的温婉。

    “那奴婢先行告退了,郡主,你可别久待,傒囊少主要是知道了,又会念叨奴婢的。”

    “嗯,我知道的。”夕颜还是浅笑着,亲自提了灯。

    毛球管家这屋子无时无刻都有人守着,这自然是傒囊的意思了。

    只是,傒囊低估了毛球管家在紫玄殿的势力了。

    不过一声通报,夕颜便被请了进去。

    屋内甚至宽敞,毛球管家确实一脸病容地倚躺在榻上。

    “夕颜郡主,老奴抱恙,不能下榻给你问安了。”毛球管家恭敬说道。

    “毛管家多礼了,我时间不多,不如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夕颜十分干脆,说着,径自在床榻旁坐了下来。

    毛球管家冷冷一笑,挥了挥示意侍从们离去……

正文 【初衷不改】

    偌大的屋子里,就毛球管家和夕颜郡主两人。

    只听得毛球管家笑声连连,并没听到夕颜郡主说了些什么。

    过了许久,才传来夕颜郡主的声音。

    “毛球管家,无论如何,只要你保若离平安,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夕颜郡主,你这是何苦呢?”

    “答应还是不答应,即便你伤得再重,如今也可下塌,你迟迟不下塌,是在求圣君宽恕吧。”

    “这是我于圣君之间的事情,跟你所求无关。”

    “你该比我还了解圣君的脾气,一旦囚禁不用,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这宫里,只有我可以帮你。”

    “夕颜郡主这话未免说得太过于自信了?”

    “答应还是不答应,只要你保若离平安,他交待的事情,我定当一一办妥。”

    “若离长留魔宫,自会平安。”

    “我要的是他永生永世的平安。”

    “奢求,这世间何人能永生永世平安?”

    “有什么办法能打消圣君的念头?”

    “夕颜郡主,老朽也不妨直接告诉你,修罗极有可能是被灭了族,只剩若离一人,也就是说,圣君要得唤醒修罗弩,就必须若离引路,也必须若离等修罗王位,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圣君先得到七弦琴。”

    “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如果我没有料错,这一回圣君回来,应该是冒险入修罗了,契了妖弩、魔弩、鬼弩,已可勉强入修罗了。”

    “毛管家,伸出魔宫,你知道的却比傒囊少主还要多!”

    “夕颜郡主,老朽有一计可保若离,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了。”

    “洗耳恭听。”

    “琉璃。”

    “琉璃?”

    “让琉璃带若离先入修罗!”

    “不可能!”

    “醋意浓了。”

    “毛管家,你明明知道若离的身体承受不住七情六欲的,万一记忆被唤起,七情六欲归,我岂不是反害了他的性命。”

    “所以要琉璃带他走。”

    “究竟怎么回事!”

    “因为将计就计,彼岸不会让他死的。”

    “彼岸?”

    “去吧,待圣后回来,你去求她,圣后心软,不似你,她会答应的。”

    “毛球管家似乎对我有所误解了。”

    “夕颜郡主,当初涟太后是不会看错人的,魔界中最善良的女子是雪晴,不是你,圣后娘娘都说过,比起月妃,你更需抵挡,月妃不折手段,而你……”

    “圣后娘娘同圣君情深意重,如何会背弃圣君!”

    “挑拨离间不是你们女人的强项吗?他们已经去了数月,鬼界的事情早该结束了,夕颜郡主,你只有这次机会。”

    “彼岸是谁,为什么他能保证若离没事?”

    “信就请,不信也请,老朽这身子是一日不日一日了,夕颜郡主,请吧。”

    终于,毛球管家沉了声音。

    夕颜郡主无奈起身,驻足了许久,欲言又止,只得转身离开了。

    然而,门一关上。

    毛球管家便坐了起来,手指凭空一滑,空中便出现了一面偌大墨镜。

    镜中出现的是凤华殿,若离落在殿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七情六欲早已恢复,他的身子承受得住的。”

    毛球管家喃喃自语,魔中的一切,至少是若离的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是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也是力争助昊天在这场明暗较量中,驳回一局的最大努力了。

    当初圣君没有杀萧逸,冰封而增起修行,而他,也不再入地牢,而是戴罪立功。

    这件事,只有圣君和他知晓,就变琉璃都瞒着。

    无论如何,他初衷不变,从来没有打算留琉璃在圣君身旁,这一计,终得两全了!

    毛球管家并无休息,魔宫大门渐渐的墨镜中浮现。

    数月了,圣君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吗?

    毛球管家这么守着,如同守着若离一样,日日夜夜守着宫门。

    终于,三个月后,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顿时一阵心疼。

    这身影,怎一个清瘦了得。

    主子,终于回来了。

    孤身一人在宫门口凭空浮现,驻足了半晌才入了宫。

    是的。

    昊天回宫了。

    还没到紫玄殿,傒囊便远远追了上来。

    “干爹,你终于回来啦,干娘去找你了,你遇到她吗?”

    “干爹,干娘动用了四条龙鱼把逸儿拉走了,你不会是没遇到他吧?”

    “干爹,儿臣往百纳送了好几回信,你可有收到?”

    “干爹,儿臣差人去禀了,怎么迟迟没有回信?”

    “干爹,你倒是说说话呀,干娘找到你了吗?”

    ……

    傒囊那嘴就根本没有听过,不停地问,见昊天那清冷而苍白的脸,心下越发的不安。

    昊天仿佛没有听到傒囊的话一样,仍旧是徒步缓缓入了紫玄殿,进了宸宫。

    傒囊一路跟着,跟到了水阁楼前终于是止步了。

    稚嫩的小脸上尽是狐疑和不安,干爹这是怎么了,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却给人憔悴不堪的感觉。

    不会是干娘出什么事情来吧!

    “干爹,是不是干娘出事了,谁欺负干娘了?你怎么没救他,你给她报仇了没?”

    傒囊突然冷不防大喊。

    只是,昊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阁里了。

    此时,正一身无力地躺在那舒适的白狐裘塌上,右手几乎是僵在心口上了。

    良久,一颗幽幽蓝的琉璃泪缓缓地从他右手手心里钻出,悬浮在半空中。

    在黑暗中,那一抹幽蓝越发的神秘莫测。

    昊天静静地看着,仿佛着了魔一样,那深邃的双眸都成了幽蓝色。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终于是累到了极致,双眸缓缓地闭上了。

    只是,睡都不安,心口依旧疼痛着,疼得如何都无法入睡。

    他猛地睁眼,那颗琉璃泪便骤然朝他心口飞来。

    只是,还未触碰到心口,便又陡然停住了。

    犹豫了数月,思考了数月,终于没有将这琉璃泪入心。

    其实,并非理智和情感的衡量。

    他哪里来的情感?

    是理智与肉体疼痛的较量。

    是不是他如此作为是拿琉璃的命来换一颗完整的心?

    这是理智的行为,是他一贯的作风。

    只是,如此的行为让他心疼得开始怀疑对于错。

    每每这可琉璃泪靠近,心就会越发的疼!

    疼得让他如何都狠不下心来。

    右手又一次覆上,终究是握了那琉璃泪,缓缓起身,身影一掠便朝琴亭而去。

正文 【那是什么!】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缓缓地出现了几缕紫光,渐渐地越来越明亮,流光流溢着勾勒出了那悬浮在半空的高亭的轮廓。

    这里,已经沉寂了很久很久了。

    紫色身影凭空飞掠而来,缓缓落在亭子上,四面的垂帘随即扬起。

    “不用伺候了,退下去吧。”

    昊天淡淡地开了口,负手背对着已经等了许久的傒囊。

    “干爹,干娘究竟怎么了?”傒囊低声,虽是低着头,却是一脸的认真。

    “退下吧。”昊天仍旧是那淡淡的语气,在琴台旁缓缓落座。

    “干爹,干娘是不是出事了,出什么大事了,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傒囊还是不走,他着实想不透,也不敢想下去。

    干爹能丢了干娘一个人回来,那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才会有的结果呢?

    昊天不语,没有多少表情,一落座,琴台上便缓缓出现了那琴弦还未完整的相思琴。

    修长的手指轻轻挑了挑第二琴弦,随即划过第三第四第五琴弦,随和手才在琴弦上游离起来,一拨一挑,尽是认真。

    这琴声很是空灵,犹如深山老林里传出的晨钟暮鼓声音一样的空灵,只是,这曲调却是诡异无比,明明漏了好几个音,却偏偏能成曲调。

    曲调同这音色一样空灵,却隐隐透着诡异的气息,且这气息随着曲调的承转起合,越来越浓。

    “干爹,到底……啊……”

    傒囊这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便骤然喷了出来,下意识地后退。

    昊天还是没说话,低着头,续续弹着,指尖上都流溢出溢彩的紫光来,随着那来来回回的动作,在琴弦上划出了一道道梦幻紫的流光。

    “孩儿告退。”傒囊不敢再多停留,转身急急就走,在待下去,非得被这琴声逼得五脏六腑都碎了不可。

    他只见过干爹弹奏这相思琴一次,也不过是稍稍试了试琴音,并不成曲调。

    这第一次听到曲子,没想到这琴的威力竟然如此可怕,干爹也不过是随意弹的,而这琴弦也都还未全部寻找到呢!

    如果有朝一日,琴弦全部归位,干爹真正拥有了这般神器。

    那时候的一曲承转起合该要了多少人的命呢?

    傒囊想都不敢想,忍不住打个哆嗦便急急出宸宫了,还是赶紧把相思弦的消息打听清楚吧,毛东西被囚禁后,这件事就落到他头上来了。

    渐渐地,琴音越来越响,从高亭里传出,传遍了黑得无边无际的宸宫里。

    昊天还是面无表情,低着头,修长的手不停地在琴弦上游弋。

    “砰……”

    突然一声杂音,断了曲调。

    琴弦不断,倒是昊天的手被割伤了,鲜血瞬间染了琴身。

    他这才停了手,仰头朝前面看去,缓缓站了起来,宽大的袍袖轻轻一扬,眼前的黑便犹如便掀开的垂帘一样,推到两旁,紫流光直直流溢到水阁的方向,视野顿时开阔。

    他顾不上手上的伤,亦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魂落魂,负手立在高亭上,静静地看着黑漆漆的水阁顶楼。

    幽幽蓝的琉璃泪顽皮如她,从他怀中缓缓探了出来,似乎等他的反应。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一跃而出,绕着他打转,十分亲昵地往他心口上蹭。

    突然,他闷哼一声,就这么冷不防地双膝重重跌了下去。

    疼!

    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

    他一手死死按在心口上,一手按在地上,却终究是忍不住,翻身落地,控制不住地满地打滚起来。

    而那幽幽蓝的琉璃泪似乎急了一样,一直往他右手上蹭,似乎想入他的心。

    “为什么!”

    终于,他出声了,疼痛难掩。

    “究竟为什么!”

    “怎么做才是对的!”

    “为什么!”

    ……

    那虹桥一般横跨琴亭和水阁之间的紫流光渐渐地暗淡而去,周遭又恢复了原本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垂帘散落,亭内的紫光也渐渐暗淡。

    再听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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