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小女孩儿终于哭出声来:“妈妈……”
多少年来,东东再次听到女儿的叫声,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如火山喷发般一涌而出,她一把抱住小建嚎啕恸哭起来,首长见状也不由得眼眶湿润了。此情此景感人至深,唯有费叔和楚大师默默的看着,谁都没有说话。
床上的男人翻身坐在那儿,眼皮翻翻似乎无动于衷,毕竟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再加上岳父已经退位没了权力,用不着再如从前那样唯唯诺诺装孙子了。
如今社会上这样的男人越来越多了。
“了去大师,我不知如何感激你才好……”首长眼噙泪水已经呜咽着说不下去了。
费叔呵呵一笑:“首长不必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出……去了。”有良捂着下颚,装作牙疼得厉害,转身退出房间,他有意掩饰自己的口音,没有说家乡话“俺”。
“好,了去大师辛苦了,回房去休息吧。”费叔满意的说道。
“首长,您瞧瞧这小姑娘是否已经完全康复了?”楚大师微笑着。
首长含泪点点头:“是的,完全好了。”
这时,豹哥轻叩房门,对楚大师轻声耳语了几句。
楚大师点点头,对费叔说道:“深圳市公安局来人,我去看看。”说罢跟着豹哥匆匆离去。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位警官正在饮茶,见到楚大师进来连忙起身。
“楚先生,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其中一位年长警官歉意的说道。
“李处长,什么大事儿需要您在台风天气里亲自跑一趟?”楚大师笑问。
“请问今晚庄园里是否来了客人?”
“是的。”
“从京城来的么?”
“不错。”
两位警官目光交流了一下,然后李处长说道:“楚先生,冒昧的问一句,他们到这儿是做什么来了?”
“看病。”楚大师回答很干脆。
“不知道是什么人病了?”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患了失语症,刚刚被我们给医好了。”
“哦,这是好事儿,”李处长停顿了下,接着说,“我们想和京城来的客人谈一谈。”
楚大师踌躇道:“哎呀,客人们已经准备休息了,可否明日再说呢?”
“楚先生,这件事儿真的很重要,请你和费叔无论如何也要通融一下。”李处长坚持说。
“那好吧,你们等在这里,我去和客人通报一下。”楚大师让人给他们添上茶水,然后前去客房。
不多时,首长跟随着楚大师来到了客厅。
“什么事情啊,这么急?”首长依然还部分保留着往日的威严。
“您好,首长。”两名警官赶紧起立。
“坐下说吧。”首长也坐在了沙发上,楚大师知趣的退出去了。
“首长,部里来电话说,多年前有一起案子牵涉到了和您一起来的宋地翁会长,想请他回京协助调查。”李处长恭敬的说道。
“那也不必这么急嘛,我们刚刚才到,总得歇歇脚吧。”首长面色似有不悦。
“首长,今年第三号强热带风暴马上就要正面袭击珠江口,未来几天都将会是狂风骤雨,交通出行都很困难,从今晚开始广州白云机场所有的航班都已经停飞了。此事部里又很急,要求我们务必请宋会长即刻返京,市局已经订好了今天夜里的软卧火车票,现在走时间还赶得上。”李处长说。
“宋地翁本人是应届全国政协委员,这点你们清楚么?”首长皱了皱眉头。
“是的,部里说已经取得了全国政协常委会的同意。”
“到底是什么重要案子牵涉到他了?”首长问。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市局只是在执行部里的指示。”李处长说着官场话。
“好吧,我去看看都睡了没有。”首长起身离去。
两位警官面面相觑,长嘘了一口气,想当年首长可是京城里叱诧风云的人物,想见一面都不容易呢。
首长回到客房,费叔和楚大师等人都在听候消息。
“是这样的,公安部有件案子需要向宋会长了解情况,请他返回京城,考虑到热带风暴就要来登陆华南沿海,希望赶在这之前启程。”首长字斟句酌的说道。
“首长,是哪件案子?”宋地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情颇为沉重。
“他们也不知道,深圳市局只是唯命是从而已。”
“我明白了,首长,您和孩子在这里好好休养,我这就跟他们走。”宋地翁目光隐含一种难以名状的哀伤。
首长沉思片刻抬起头来:“我们一起走,返回京城。”
“首长,你不必为我……”宋地翁闻言心中一热。
首长拍拍他的头,因为宋地翁实在是太矮了,说道:“地翁,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你不离不弃,放心,我绝不会撒手不管的。”
宋地翁鼻子一酸,难过的说道:“地翁已经快是百岁之人了,寿数无多,可首长您还年轻,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不必多说了,收拾东西吧,”首长一摆手不让他继续讲,随后转过身来抱歉的说道,“费叔、楚大师,原本想在你这儿逗留几天好好聊聊,可是事发突然,所以不得不提前返京。好在了去大师妙手回春治愈了外孙女儿的病,我已是心满意足,请向他表达我诚挚的谢意。关于今晚所说的事儿回京便着手进行,希望明年可以一同前往雪域高原。”
费叔笑了笑,说道:“首长不必客气,既然有事回京,费某也不便挽留,我和楚大师真心期待着明年与您同行。”
远方的天空中隐约传来雷声,海风呼啸,首长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正在悄悄接近。
第七十六章梦遗掌
有良在隔壁的房间躺下了,小建的病已经治愈,自己应该找个什么理由回酒店去,若是不避开首长他们,迟早会被认出来的。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突然感觉到心底里有股寒气上涌,坏了,噬嗑阴针偏偏这个时候又要发作了。
不过这次的发作似乎来的没有往常那么猛烈,也许是在衡山灵田修炼“梦遗神功”时,吮吸了不少灵气的缘故,发作的间隔时间也延长了。
有良起身准备寻找一处偏僻无人之所,发作的时候决不能被人看见,就在这时,房门轻轻的推开了,小建走了进来。
“叔叔,你能告诉我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谁吗?”小女孩儿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天真的望着他。
“梦里的人?”有良闻言一愣。
“就是那个长得白白的,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还冲着我笑呢……”小女孩儿描述着梦里那个漂亮慈祥的男人模样。
“孩子,那就是你的爸爸。”房门口站着东东,悔恨的泪水滚滚流下。
小建回过身来诧异的望着母亲:“妈妈,你说那是爸爸?”
东东蹲下来紧紧的抱着小建,含着泪呜咽道:“是的,我可怜的女儿,那就是你死去的爸爸黄建国。”
有良忍着体内彻骨的寒冷,悄悄的从她俩身旁溜了出去,在黑夜中跌跌撞撞的朝海边走去,最后萎顿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凹槽里。夜空乌云压顶,面前的大海颜色如墨,唯见岸边卷起的堆堆雪白浪花,身上的衣服转瞬间就打湿了。他感觉到腮帮子胀乎乎的,那里还塞着一些潮州卤牛肉片,于是费力的用舌头舔出,想了想还是吃了下去。
寒气一波波的袭来,就像是海浪般越来越凶猛,他的身体渐渐的冻僵了,但头脑依旧十分清醒。不行,得早点去找到二丫,让阴阳二针合璧,不然哪次突然发作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两个人就站在他头顶巨大的礁石上,听口音那是费叔和楚大师。
“楚大师,首长他们今晚被公安部紧急召回京城,看来惹得麻烦似乎还不小。”费叔嘿嘿说道。
首长和宋地翁回京城了?礁石下面的有良闻言挺高兴,这样就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了。
“如今首长已经下野多年,在京城一旦失去权势就和草民没啥两样,一定是当年犯下了什么案子,现在重新又被追究起来。”楚大师说。
“你看我们和他的合作还有必要么?”
“费叔,此人是目前唯一接近过蓝月亮谷虚空和‘格达预言’的人,明年带着他一起去雪域高原对我们来说实则有利无害,否则‘虚空’的位置将无从判断。以贫道之见,京城方面可以暗中助他一臂之力,摆脱掉公安部的纠缠,在找到蓝月亮谷之前应该保证首长活动自由和不受任何的干扰。”
“嗯,就这么办吧,我们找找关系。”
他们和首长要去寻找蓝月亮谷?有良大吃一惊。
“方才丛院长电话里说血清已经分离完毕,但是储存的那些年轻战士的血液总是无故的见少,无论怎么加强看守都没用,你想想这会是什么人干的呢?”费叔显得疑惑不解。
“这绝不会是人偷的,应该是妖,京城毕竟是首都,妖魔鬼怪都喜欢往那儿去。”楚大师思索着答道。
“这件事儿要赶紧处理,不然我们从年轻战士那儿采来的鲜血还不够那些妖喝的呢。”
“贫道以为,偷血喝的不外乎是些小妖,让豹哥带了去大师和小林子赶到京城,以了去的能力捉拿几只小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也好,就这么办吧,等这次台风过后,就派他们去京城。今天见到首长的这个外孙女,可真是个小美人啊,将来定然是倾国倾城之色。”费叔啧啧赞叹道。
“是啊,按理说他的父母长相都不怎么样,竟然生出如此漂亮的女儿,真的是奇了。”楚大师也表示赞同。
“这小丫头不等到长大就会有人下手的,哼,我费叔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楚大师笑了:“费叔想要‘老牛吃嫩草’了?”
“这才有味道嘛。”费叔淫邪着哈哈大笑,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奶奶的,费叔竟然想对师父的女儿下手,俺可不能袖手不管,一定要先杀了他。有良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但转过念头一想,现在还不能杀这个禽兽,他们明年要和首长一同去寻找蓝月亮谷虚空,楚大师说‘虚空’极为难找,自己可以随同一块去的话,就有可能见到妮子了。怎么多年,妮子儿时的模样还经常会在梦中遇见,唉,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还有二丫,在丰都鬼城奈何桥上“害死了有良哥”的那句话,让他确实感动了很久,她的心里有俺。
有良在胡思乱想之中,黑暗里不知不觉海水在逐渐的上涨,由于身体僵冷无知觉,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即将被吞没。夜空中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炸雷在头顶响起,狂风暴雨顷刻而至,他蓦地发现海水已经淹到了胸口,此刻一个大浪袭来,呛得他满口鼻苦涩。
坏了,现在又无法动弹,汹涌的海水马上就会吞噬自己,没想到这一次发作是真正的灭顶之灾,死亡的恐惧顿时紧紧攫住了他的心。现在怪只怪自己粗心大意,竟然躲到了岸边的礁石下,如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台风过后,恐怕连尸体都不知道会冲到哪儿去了。
有一股巨浪涌来,彻底的将有良埋在了水底下,他憋着气只坚持了一小会儿,神智渐渐有点不清了。这时候体内本能的做出了反应,意念迫使自己站起来好将脑袋伸到水面之上,他下意识的使出了“梦遗神功”的梦遗掌。
有良的双掌劳宫穴内涌出阵阵老阴之气并夹带着噬嗑阴针的极寒气息,瞬间在水下形成了个大气泡,气泡的边缘结成了一层寒冷冰壳隔绝了海水。“噗”的深深的呼出一口废气随即喘息起来,好在可以稍微呼吸了,但泡里的空气既稀薄而且冰冷,根本不够用。
此刻他感觉到身子可以动了动,不再是像冰棍那么僵硬了。
哦,原来“梦遗神功”向外发功的时候可以带走一部分阴针寒气啊,有良蓦地恍然大悟,于是他继续的发出梦遗掌力,气泡被吹得越来越大,身体也逐渐温煦起来,甚至手脚都可以轻微的活动了。
海面上狂风卷着巨浪拍打着岩礁,强热带风暴终于登陆了,暴雨击打在庄园的玻璃窗上噼啪作响,豹哥挨个客房找遍了也不见了去大师的踪迹,无奈只有报告了楚大师。
“你们去把庄园内所有地方再仔细的搜上一遍。”楚大师命令道,随即操起电话问大门口的警卫,他们也都没见到了去大师外出,奇怪,这种天气会去哪儿呢?
过了一会儿,豹哥浑身湿淋淋的跑来说已经彻底搜遍庄园,了去大师确实失踪了。
楚大师感觉事情有点蹊跷,于是来到了费叔的卧室,将情况讲述了一遍并怀疑道:“这个了去突然失踪,和今晚首长到来是否有什么关联?”
费叔的卧床很宽敞,他身旁的被子下面躺着猪坚强,露出硕大的猪头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楚大师知道,费叔虽然喜欢女人,但并不是夜夜都会,他还是有节制的,每月只发情几次,春天里的次数相应增加多些。
“怎么可能呢?首长他们离去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在场啊,并没有看见了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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