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力无处使。”郝大鹏理解他的心情。他走离了镖队说;“孙兄,现在就是咱们想回头也不行。兄弟就是拼着这几十年闯下的名声不要。恐怕也走不回去,现在是进退两难。只是连累了孙兄,兄弟想了,与其都栽在这里,不如孙兄和那俩个女娃走开,将来还有个报仇的人。”
“现在只怕没有这样简单了。”悟空说;“没有前面那场厮杀,也许还能行。现在就是俺老孙就是想抽身,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他把以前的事简略讲了一下,听得郝大鹏惊叹不已。悟空说;“咱们现在也只能有进无退了。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俺老孙担心的也只是这两个女娃,他们也太年轻了。”
郝大鹏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亮了,镖队埋葬了那个趟子手。重新归置了一下货物。他们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两个人。看情形,他俩是感觉不好,溜了。走了也好,郝大鹏摇摇头,带着镖队继续前行。走不多远,队伍就停下了,路边的树上挂了两具尸首,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半夜溜走的那两个人。晨风吹的树梢摇来摆去,尸首也随着树梢的摆动而摇来晃去。惊慌和恐惧立即袭击了整个镖队,大家眼里显露了太多的惊惧。韩冰纵马上去,一剑砍断绳子,两具尸首掉下树来。嘴里嘟嘟着;“这算什么本事?”可以看出,她的心里也有了恐惧。紧紧的跟在悟空身边。小莲也一样,和韩冰形影不离。
郝大鹏叫了两个人,草草的埋葬了死者。韩冰不满地说;“就不该埋他们,胆小鬼。死了活该。”
悟空本来想叫韩冰领着小莲倒回走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现在也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在一块儿比较放心。
对方这一招,反而把人心聚在了一起,既然要死,就死在一起好了。到时候,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大家的脚步也快了。没人说话。整个镖队洋溢着一种悲壮的气息。这沉闷的空气让悟空受不了,他觉得无论如何也用不得这样吗,真的就去死吗。这还不一定那。悟空对郝大鹏说;“总镖头。你记的昨天那个人讲的案子吗,你说,那个女人的丈夫是不是那个女人害死的?”
郝大鹏哈哈一笑,“我可猜不来,你说他是被害死的,可全身没一点伤痕。如果是得了紧病,为什么他的哥哥会把她告到大堂上。孙兄,你说武学大行家。你说被人点了死穴,身上是不是没有痕迹?”
悟空挠挠头说;“你这一问,还把俺老孙问住了。咱们平常只是用,用过后可没检查在身体上是不是留有痕迹。”悟空心里说;俺老孙还从来没有点过人的死穴。以前有浑身神通,用不着点穴,只要指头一指,用定身法,把神仙都定住了。只有来到人间才用这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会留有痕迹。悟空想了一会儿说;“以俺老孙想,是应该有的。点穴一法,就是让对方的血脉不得流通。既然血脉淤死,必然那一处会有表现的。”
“我还真想不来了,”郝大鹏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大家都说一下,这人究竟是不是被害死的。”
后面的人果真各述已见,那个客栈饭厅就那么大。而且说故事的人声音也不小,听到的人一定不少。他们说了半天,也说不清这人究竟死于谋杀,还是病死。但是,整个镖队的气氛活跃起来啦。
他们这一路多是深山大川。人烟越走越少。他们走了一天,没见一个人影。看见了几个像是住过人的草屋,也都被一把火烧成了平地。更别说客栈了。只是半路上见了一个客栈,里面空空如也。不要说吃的东西,就是灶台都被砸了。看样子,也是才被人砸了的,他们砸了客栈,带走了店里的掌柜和伙计。还有全部的食物。留下了一座空房子等候他们。井里还是有水,可是他们是一遭被蛇咬,三年怕草绳。他们害怕有毒,动也不敢动。
没有了食物和水,镖队的精神状态立刻垮了下来。人们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灼热的太阳当头照着。人体里的水分都变成汗水蒸发掉了,有些人一步都不想走了。郝大鹏无奈,只好叫大家在树荫下休息一下。他叫道;“高师傅,你走过这条路,你看咱们还得多少时候能碰见镇点。”
“明天,明天这个时候。以前我们走这趟路的时候,这个客栈还在营业。我们在这里带足干粮和水。赶在明天这个时候就到了高店镇。”
“你说前面的镇子叫高店。”高师傅点点头。郝大鹏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走到高店。谁知道对方在哪儿等候他们呢。但是只要有希望就要去争取,拼搏。人就是为希望而生存的。他问;“你知道什么地方有水吗?”
“向前五里左右,就有一条小溪。”
高师傅没有说错,这条小溪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在山底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把地面冲打出一个小坑,向东南流去。凭着一股希望来到这里的镖队立刻乱了,不但人乱了,就是牲口也都乱了。都向这个小溪涌去。
“停一下,停一下。”郝大鹏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止住混乱的人群。他想,对方不可能会让他们轻易的喝这些水的。要是他们在山上面投了毒,这前面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人们好不容易才制住冲向小溪的牲口。郝大鹏说;“咱们要先确定有没有毒。”
人不能喝,牲口自然也不能喝,用什么来试毒那?大家一个把一个望望,谁也那不出主意。悟空说;“这水是活水,他们在这里下毒不行,都会被冲走了。他们要下毒,必须在上游下毒,再说,大家光喝水不行,还要些吃的,这样吧,俺老孙到上面看看。要是没事,俺会在水里扔些树叶。你们看见树叶,就可以喝水了。俺随便给大家弄一些野物来。”
一说起吃,大家都觉得饥不可耐。韩冰说;“叔叔,我跟你去。”
悟空摇摇头,“你算了,你要照顾小莲。”
“小莲有郝叔叔呢,我就要去嘛。”
郝大鹏见韩冰态度坚决,就说;“孙兄,你就和她去吧,小莲留交给我了。你们可要小心,快去快回。”
悟空点点头;“你们也要小心。”说完拉了韩冰一下,一丈多高的悬崖,一纵而上隐没在树丛里。
韩冰兴奋极了,本来,以她的武功,算是很有根底了。一丈来高的悬崖还挡不住她,可是悟空这么一拉,她就像飞了起来。对于这个叔叔的武功她是十分敬慕的,索性毫不用力,靠在悟空身上,由他去吧。悟空上了悬崖,随即又纵身上了树顶。
韩冰闭上眼睛,只觉的像腾云驾雾。不自觉的感受到了悟空身上传过来的体温。又向悟空靠近了一些。猛然,她觉得身后有动静,睁眼一看,那只猴子跟了过来,猴子在树枝上跳跃。从一个树上跃到另一个树上。她这才发现,悟空也是在树梢上跳跃。她实在想不出来,他这个年轻的叔叔的武功是怎样练成的,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一定能练到这一步。突然悟空停住了脚,纤细的树枝在他脚下晃动着,可悟空却稳稳当当的立在树枝上。
韩冰问;“怎么不走了?”
悟空手向下一指,韩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脚下就是那条小溪。小溪上面有一颗小树,树上有挂了一只葫芦。葫芦的下面有一个小眼,向水里滴答着什么。果然他们在这里放毒。悟空把韩冰放在树叉上小声说;“你不要动弹。”随即跳下树去。就去抓那个葫芦。就在这时,一只袖箭带着响声奔悟空而去。悟空都也不回,随手将葫芦抛了出去。那袖箭正插在葫芦上一同坠地。悟空同时将他的棍子也扔了出去。那棍子带着呼啸出去转了一个圈,有回到了悟空手中,与此同时,一个大树后面传来一声惨叫。
这一都在一瞬间发生。韩冰没顾得思考,这一切都结束了。韩冰连忙跳下树。向惨叫声处奔去。树后,一个尼姑模样的人躺在那里。悟空的如意棒,在她胸膛穿了个洞。地上已是满地鲜血。这个尼姑还在抽搐,眼见是不能活了。悟空揪了几把树叶扔在小溪里,过来看来一眼说;“原来是她。”
“你认识她?”韩冰有些惊讶。
“钻天燕子燕若飞。”
悟空这样一说,韩冰也想起来了。在梅家村她们见过。就是这个燕若飞,要请她们到她的庙里去,也是这个燕若飞,差一点要了她叔叔的性命,要不是现春风。韩冰早将这个尼姑恨得咬牙切齿。现在见死的是她,十分高兴,她向她的尸首踢了一脚说;“你也有今天。”
悟空也很高兴,他今天才把那天的恶气出了。他也踢了她一脚说;“便宜你了,早知道是你,俺老孙非把你拿到火上烤了不行。”
悟空对韩冰说;“咱们回吧。”
韩冰说;“不行,你不是还要打些猎物吗,冰儿也饿了。”
悟空又拉了韩冰一把,俩人又上了树,这是一棵很大的树,蓬大的树枝将她俩遮得严严实实。韩冰见悟空坐在树上,不回也不去打猎。有些奇怪,正想问他。悟空做了个禁声的表示,向地下一指,韩冰看时,一只豹子被燕若飞的血腥味吸引,正向这里走来。这只豹子来到燕若飞身边,闻了一会儿,又四下看看。它大约也感到了危险的气息。掉头要走。悟空已经跳了下去。手中如意棍只是一下,打中豹子的头上,豹子闷哼了一声,就死在地上。韩冰拍手笑道;“叔叔好本事。这下咱们能吃肉了。”
悟空将豹子驮在肩上说;“快回。”
韩冰跟上说;“谁将来嫁给叔叔,是她的福气。”
悟空问;“为什么?”
“走到那里都饿不了肚子。冰儿瞧叔叔打猎太简单了。就叔叔这种打法,只怕用不了多久,世上的猎物就叫你打完了。”
“净是胡说。”悟空放开步子说;“叔叔这一辈子谁也不娶。”
“为什么?”韩冰心里有些失望。
“不为什么。谁嫁给俺老孙,谁就会倒霉。”
“胡说,冰儿不信。”
“你不信,俺老孙也没办法。你以后会知道的。老天不叫俺老孙娶媳妇,这是天意。”悟空说。
“冰儿不信,冰儿愿意试试。”
韩冰这话,已经是告诉了悟空,她喜欢他。悟空自然也能听来。而且他也觉得韩冰这丫头也很对他的脾气。她的举动,她的胡闹。都投他的缘。韩冰的话,叫他想起了另一个女子;何仙姑。她先用毒药借助秀儿之手,放倒了自己,又偷送解药,救了自己。她一定会得到长生会的惩罚的,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悟空说;“不要胡说,俺老孙是你的叔叔。”
韩冰不服气的说;“你说冰儿的什么叔叔?告诉你,冰儿想叫你叔叔,你就是叔叔,想叫你哥哥,你就是哥哥。”
悟空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前面传来动静。他感觉不好,加快了步子向前冲去。韩冰也发现了。好像是一阵厮杀声。
郝大鹏的镖队现在陷入了绝境。他们的上面,是一批弓箭手。他们居高临下,向下面倾泻这弓箭。路的两端没有堵住,大约他们觉得现在还不是彻底解决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下去交锋。只是用弓箭,石头和其它的暗器。郝大鹏的镖队就是想还击都没有机会。他们只有挨打的份儿。
刚才,他们见到了水里飘下的树叶。这才放心的喝上了水,可是,他们刚刚解决了水的问题,就发现了上面来了许多人,随着,弓箭,石头就下来了。他们不少人中箭倒在了地上。郝大鹏知道,他们一定是投毒不成,才来的这一手。郝大鹏心急如焚。可也无可奈何,他做得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把小莲放在了镖车下面。镖局的人乱了。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给自己寻找躲藏的地方。
也就在此时传来几声惨叫。几个弓箭手从上面掉了下来。摔到地上不动了。接着。弓箭停了,随后又是一片安静。这事来的快,去的也快。从射箭开始到停止,前后不过十几分钟。郝大鹏清点人数,发现死了十七人,伤了十五人。镖局的人马伤了一半还多。
悟空和韩冰从上面跳了下来。悟空肩上还扛了一只豹子。郝大鹏对悟空说;“孙兄,你又救了我们一次。要不是你……”悟空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看咱们应该怎么办,你要赶快拿个主意。”
充耳不觉的呻吟声,叫郝大鹏头痛极了。他又能拿出什么办法呢,受伤的人需要治疗。死去的人也需要安葬。今天是走不成了。还好,他们经常走镖的人,是离不了这些刀疮药。所以都随身带着。赶紧救治。他是借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好暂时不想这个问题。伤者的呻吟声也叫悟空极不耐烦。他找了一个远离伤员的地方,生起了一堆火,从一个镖师手中借了一把刀子,开始烤肉。小莲也吓得厉害,脸都发白了。她幸亏有镖车遮挡自己,才没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