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人数不少,她连忙翻身爬起,呼叫马捕头。接着院子里跳进了不少人。门被踏开了,冲进了几个人,猴子吱哇了一声,在一个人脸上抓了一把窜了出去。韩冰趁他们被猴子袭击捂脸的当儿,一剑就杀了一个。剩下的一害怕又退了出去。她跟着窜了出去,已经不见猴子了。院子里站了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粗豪大汉,还有一个背上斜背宝剑,三道长髯,看起来风流潇洒。孙叔叔给她教的剑法果然不错。围她的五。六个家伙,几个照面就被她放倒了一半。那个看起来风流潇洒的人拔出宝剑说;“姑娘好俊的剑法。在下吕洞宾,来领教一下姑娘的剑法。”
吕洞宾,她听父亲说过这个名字。韩冰说;“你就是吕洞宾,本姑娘与你素不相识,你们半夜三更,夜闯民宅。意欲何为?”
吕洞宾笑道;“在下不为姑娘而来,可是姑娘却杀了在下的人。姑娘,你说在下该不该和你算算这笔帐。”
“抢词夺理,不说你们夜闯民宅,却说本姑娘杀了你们的人。你们还讲不讲理。”
吕洞宾不羞不恼,只是笑道;“在下怎么不讲理,杀人偿命,借债还钱,在下自然不敢忘,再说,在下如果不夜闯民宅。怎么能见识到姑娘这么俊的剑法。姑娘,你的师父是谁?”
韩冰听到夸她的剑法,心里也是高兴,她想,叔叔没有哄冰儿。吕洞宾都是江湖上有名气的人,能说好,就一定好了。而且五。六个大汉围不住自己一个;要是从前,她早抵抗不住了。她说;“你管本姑娘师父是谁。”
吕洞宾说;“看样子,姑娘才是初学。若是学好了,在下也不是对手。”
这时,马捕头被几个汉子背着双手,拥了出来。他的妻子哭着叫着,不住的撕扯。马捕头大叫;“胡庄主,你这是干什么?”
胡成呵呵冷笑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来问我。老子叫你做了姓孙的,你可好,和他们走到了一块。你还有什么说的。”
马捕头无言搭对,低下了头,随即他哀求说;“胡庄主,在下也这样做了。只是小的办不了这事,只好……”
“办不了,就只好把屁股挪过去了。”
“胡庄主,你就开恩饶了小的吧,小的会记你一辈子好处的。”
胡成冷笑了几声,他不理马捕头,却望着天,缓缓的说;“老子做人有一个原则,你不是老子的朋友,就是老子的敌人。是朋友老子可以为你舍命,是敌人,老子就要你的命。你说,你是老子的敌人还是朋友?”
马捕头被制与人,只有苦苦哀求。他的妻子只是个平常妇人,拉扯不动,索性撇下这些人,径直去抱胡成的腿。胡成自然不会叫她抱住,飞起一腿,妇人跌在一旁爬不起来。胡成的脸轻轻一摆,一个汉子一刀砍去,妇人的血象泉水一样涌出来。马捕头一急,挣脱了身子,扑向胡成,不想斜刺里过来一人,一刀劈掉了马捕头的右膀,再一刀,他的头滚到了一边。
吕洞宾这时正在和韩冰打在一起,按说韩冰根本不是吕洞宾的对手。他大约是想看韩冰的剑法,并不紧逼,两个人斗了二。三十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胡成看不过眼了说;“吕兄,一个小丫头,也值得这样吗,天不早了。”
吕洞宾这时也看韩冰使不出新招了,手一紧,把韩冰逼退了几步,韩冰剑出偏锋,刚碰到吕洞宾的剑上,就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剑再拿捏不住,飞了出去。韩冰想退已经来不及了,被吕洞宾上前一步用剑逼住。旁边一个汉子过来用刀就砍,被吕洞宾架住说;“这姑娘不能杀,她还有用。
韩冰怕极了,她现在对悟空恨上心头;你如果不是拿我当累赘,我能到这一步吗。她现在觉得,死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担心以后的痛苦。她听见胡成对吕洞宾说;“吕兄,一个小丫头,杀了算了,带回来不嫌累赘。哎,吕兄是不是看上这个丫头了。”
吕洞宾说;“胡兄,你还别说,兄弟还真看上这个丫头了。这丫头的长相还在其次,你不觉得她的剑法特别吗。”
胡成哈哈大笑:“老子才不管这些,吕兄要喜欢她,今晚就要她伺候吕兄,只要吕兄收服了她,她的剑法再好,也是吕兄的。你看怎样?来人。”他不和吕洞宾商量,就大声喊道。随着话音,进来了两个汉子。胡成说;“把这丫头送到吕爷房中。”
韩冰羞死了,她恨不的地上有个地缝钻进去。两个汉子不由分说,架住她就走。韩冰使劲挣扎,正在这时,就听见有人来报;“庄主,庄外有人叫骂。”韩冰喜出望外,她心里暗暗祈祷;老天保佑,来的是孙叔叔。
来叫骂的正是悟空。他逃离了马捕头的家来到街上。街道上的各种营生已经开始了。尤其是吃食,摊主们扯着嗓子在吆喝,只要有人路过,就要问一句;“大爷,要不要来一碗。”悟空觉的他的肚子也在向他抗议,咕隆咕隆的叫着。开始,他并没有理睬这种殷切的热情的问候,直到有一个人挡住了他说;“大爷,刚出锅的热包子,大爷不要吃一些吗。”
悟空随便点了下头。抬头看去,这是一个很小的店,只有很小的一间房,房里放了两张桌子。他的包子锅在门外支着,锅的上面搭了一个很简陋的席棚,烟熏火燎看起来黑油油的。店主是个中年人。他连忙把悟空安排坐下说;“大爷,小的这里有肉包子。素包子。还有糖包子。不知大爷要哪样?”
“糖的,素的各来五个。”
“好嘞。”摊主拿了两个盘子,盛了十个包子放在他面前说;“大爷你慢吃。”他说完回头有吆喝道;“菜包子,肉包子,刚出笼的热包子。不香不要钱。”他的嗓门洪亮,声音在街道上来回回旋着。
他蒸的包子味道确实不错,悟空吃了十个,又要了五个。店主十分高兴,给悟空端来了一碗豆浆看看再没生意就对悟空说;“客爷,小的包子味道不错吧。”悟空点点头。店主说;“小的不是吹的,小的包子在这一片是有名的,馅多,皮薄。做生意,就要讲个信誉……”悟空心里有事,可偏巧碰见个爱说话的。悟空有些不耐烦,想说他几句,转念一想,就问道;“你在这里卖包子时间长了吧?”
“不瞒大爷您说,也有十几年了。”
“那一定很辛苦了。”
“那是,天天起五更睡半夜。睡觉前,要把面弄好,把一天用的馅弄好,这才敢睡觉。睡上一。两个时辰,就要赶快起来,包包子,蒸包子。赶天不明要把包子蒸出来……”
“生意好做吗。”
“好做什么呀。天天有一些人吃包子不给钱。还要什么保护费。你要不给,生意就做不成。还有官府的人,还有……你是外地人吧。”悟空点点头,店主继续说;“我听你口音也是外地人,要不这话还真不敢对你说。离这儿十几里外,有个阎王庄,这里的混混都听他们的。就是县老爷都听他们的。想抓谁就抓谁,想叫谁三更死,他活不到五更去。这不是作孽太多,县衙闹鬼,把县老爷都叫去了,有人说是鬼在地府把他告下了,阎王叫他完官司的。听说还有阎王庄的管家胡老四,这个人也坏乍了。”
悟空笑道;“胡老四是阎王庄的管家,也许地府叫他到那里做管家去了。”
“才不是呢,阴间的阎王和阳间的阎王不一样,阳间的胡作非为。阴间的公道着那。谁好谁坏,判的一点不错。”
悟空笑笑,其实那里都一样,都有人情面子。要不怎么说;千里国法,人情面子。店主忽然压低声音对他说;“今天天不明的时候,小的刚把包子蒸到锅里,就听见街道上有很多脚步声,小的偷偷爬在门缝里向外望了一眼,大爷,你猜小的看见了什么?”悟空摇摇头,店主说;“小的看见阎王庄的人,绑了一个姑娘回去了,唉,不知道谁家又倒霉了。”
悟空顿时有了精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悟空想不到在这里会得到了消息。他早料到是阎王庄干的好事,但凡事都有个例外的时候。刚巧这时又来了一个人来买包子。店主这才住口,连忙去招待客人去了。他吃下了最后一个包子,喝了几口豆浆,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往桌上一扔,提上他那个金光如意棍就走,他走了几步,店主在后面大叫;“大爷,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不要了,都赏你了。”说着,悟空已经走远了。
这一回是轻车熟路,又是白天,悟空用不了多时就来的了阎王庄。这时的阎王庄和半夜来的时候不同了两个大汉抱着膀子站在大门口。这个大门楼也盖的气派,全是画梁雕栋。大门漆的红亮。门上两个石头狮子张着大口,威风凛凛的俯瞰着街道。悟空走到跟前,还没说话,一个大汉就吆喝上了;“喂,你是干啥的?没事就走远些。”
悟空说;“你进去给你们活阎王通报一声,俺老孙求见。”
活阎王只是江湖人送给胡成的绰号,虽然听起来威风,但毕竟是个贬义词,胡成并不喜欢这个绰号,所以,来见胡成的,都叫他胡庄主。看门的汉子一听叫活阎王,就知道来的不是朋友。就立刻火冒三丈。可是后面俺老孙这三个子又像一盆冷水又浇灭了这三丈的怒火。昨天俺老孙在客栈打了庄里那么多的人,庄主都害怕这个俺老孙,何况他们。一个汉子说;“你等住。”就连忙进去通报了。
过来一会儿,那个汉子又出来了,手里拿了一个托盘,盘里放了两锭银子说;“对不起了。我们庄主不在,管事的叫我们给大爷拿一点银子,一点心意,望大爷不要嫌少。”说完,将盘子往地上一放,人退了回去,大门也紧闭上了。
悟空这一下让他们弄糊涂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俺江湖规矩,主人不愿意接见拜庄的人,给些银子打发走,也用不着客人还没走,就把大门关闭了。这是怕了俺老孙,还是有别的意思。悟空想了一会儿,哦,你大概知道俺老孙来了就不会不进去,想把俺老孙引诱进去用诡计赢俺。俺老孙要是怕了你们,也就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了。脚下轻轻一用力,就上了门楼。站在高处向里一看,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悟空心里明白,这次不是空城计,而是躲在了暗处,伺机暗算他。悟空心里虽然豪气万丈,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昨天晚上,就差一点吃了陷阱的亏。今天,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他哪。
悟空来的人间,虽然凭他的本事东挡西杀,从没遇过对手,可也吃了几回亏。他清楚这可不像在西天路上,有了难处可以搬救兵。现在无论有多大的难处,只能自己解决,绝对不会有谁来给他帮忙的。他想了会儿,还是退了下来。来到昨晚上墙的地方。他想,那里的陷阱已经被俺老孙破坏了。就是恢复了,俺心中也有数。他跳上墙,果然看到那些陷阱还敞着口。他跳下去,踏着陷阱的边缘进了庄子,又在昨晚上房的地方跳上了房,叫道;“活阎王,俺老孙来了,请现身一见。”
还是没人理他,整个庄子静悄悄的,像是死了一样。悟空喊了几遍,都没人理他。他在房上呆不住了。人家可以不急,他不能不急。韩冰还在人家手里,一个小女孩,随时都可能发生不测。前面的翠兰,后面的阿秀都证明了这一点。如果冰儿重蹈覆辙,他老孙的脸可丢大了。他犹豫了一会儿,就跳下房来。他刚下来,就听有人说;“射。”顿时箭像雨点一样从四面八方向他射来。悟空可不怕这个,手里的如意棍子抡开,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他边走边舞,冲到来箭最密集的地方。那些射箭的庄丁,一见他来的跟前顿时慌了手脚。扔下手中的弓箭一哄而散,如此几下。阎王庄的箭阵就被悟空破了,悟空叫道;“俺以为你们用什么办法对付俺老孙,不过是区区几根破箭,活阎王,该出来见俺老孙了吧。”
院子里还是无人理他。悟空这次可不怕了,心想,你阎王庄不过如此,你活阎王就是钻到老鼠窟窿里,俺也要把你揪出来。他闯了几座房屋,什么也没发现。这时就听见有人喊‘救命,’他听那声音像是韩冰的,就站在院子中间,听见喊声是从他西面的一座房屋传来。那是一座孤零零的房屋。四面什么都不靠。他也不睱思索,就径直向那座房子扑去。房子里还是没人,他刚要退出,门忽然关上了,这时就听哄地一声。房子上下周围都燃起了熊熊大火。悟空急了。向上一冲,硬把房顶冲了个窟窿。站在了房顶。火越烧越大,火气,烟气,差点把悟空熏死过去。他看里这座房子三丈开外有一棵大树,奋力一跃,立在了树上。尽管如此,听到身上衣衫,被火焰烧破了几处,脸上也被火熏的黑一道,白一道。这时他才听见树下有人拍手笑道;“阁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