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被及个大汉从这个洞口扔了进去,洞口被关上了。悟空猛地从地面掉到地牢里,摔的浑身疼痛,差一点叫出来。地牢里一片漆黑,他刚一下来,什么都看不见,等过了好一会,才好一些。他看到这个地牢不大,就有八,九个平方,从这个地牢的位置来看,恰巧处在假山的下面,地牢的中间有一点微弱的光线,那是从假山顶上射下来的。悟空看得出来,那是一个换气孔,这个孔大的足可钻过一只老鼠。地牢里一股尿臭味,那是被关的人所至,被关的人一旦进来,再不得上去,只有在这里吃这里排泄。这种气味熏的悟空头疼。他无可奈何的四下看去,地牢的里角铺了一堆麦草,麦草上躺了一个人,见他进来,翻身坐起,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他。悟空问道;“你是陈学友,陈知县吗?”
“你是……”
“你连俺老孙都不认识了。你忘了在山里面,俺老孙打豹子救你们几个。”
“是孙壮士啊。”陈学友脸上露出一些喜色:“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别提了,俺老孙终日打雁,反被雁琢瞎了双眼。大风大浪都经过,今日却在小河沟里翻了船。”悟空把他的过程讲了一遍。
陈学友说;“那也怪不得你,只能怪他们狡诈,他们算计到你绝不会提防阿秀母女,而阿秀母女又是善良的山村妇女,那里知道人世间的险恶,她们只是以善心待人,不曾想成了别人的工具。”
“俺老孙不怪她们,俺只怪俺笨的像头猪。”他不知道该怎么给陈学友讲,他平生爱管闲事,给长生会添了那么多麻烦,却不提防长生会对付他,只认为自己本领通天,别人不敢怎么他,现在好了,长生会不和他打,只是小小的一杯酒,让他陷入了现在的境地……他现在有些担忧阿秀母女,阿秀姑娘是死心眼,知道上了别人的当,害了自己心爱的人,她该不会做傻事吧,他更担心自己能逃过这一劫,死,他根本不怕,在这里死了,在那里还做自己的齐天大圣。只是他有些没脸回到那里去。他一辈子没服过人,又在蟠桃会上和金翅大鹏打了赌,这样回去,实在没脸见那些各路神仙。这些话他只能憋在心里,无法对任何人讲,讲出去,只能让人笑话,笑他有精神病。如果一个人有满腹苦恼,不能对人讲,只能闷在心里,也是人生一件大的苦恼。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说俺老孙了,你说说你吧,你怎么到了这里,俺老孙为了救你,差一点把环山镇翻了个遍,就是没想到你在这里。”
“你见到秦汉了吗?”
“见到了,见到了,也知道你们来的目的。俺也引秦汉到埋和尚的山洞去了。”
“现在查和尚的死已是小事了,他们要造反,这是大事,不知道秦汉回去怎么样了,他是否能把事情办好?”
吴天恩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炕上。他想爬起身子,可是浑身僵硬,动一下都不可能,他望着天花板,太阳从窗户上照进来,屋里亮堂堂的,他感觉到房子里有人,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屋子里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她们这三天来,一步不离的在他身边呆着。这几天的生离死别,叫她们心惊胆战。她们不敢离开他,只怕一离,就再也见不上了。她们守着他的躯体,等待他的醒来,可是三天到来了,他的身躯依然那样,她们担心极了,只有暗自神伤,偷偷的抹自己的泪。吴天恩的话她们听见了,赶忙抬起头来,看见他睁开了眼睛。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面色黄瘦而又枯槁。她们的眼泪又涌了上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又问了一句。
“这是县衙,你醒了。”妻子趴在他身上,泪水撒了他一脸,人到了这一步,什么礼仪都抛在了一边。他的女儿跑了出去,高声叫道;“我爹醒了,我爹醒了。”
“你爹醒了?”
“我爹醒了”她抹了一把眼泪说:“秦大哥,”
“好,好”秦汉快步走了过来,她的舅舅从另一间房冲了出来,问道;“风儿,你爹真的醒了?”
“舅舅,我爹真的醒了。”风儿又在脸上抹了一把泪水。
“真是好,真是好,真是神奇啊。”她的舅舅也进了屋内。吴天恩感觉他身子软话了些。他偏了偏头,看到他不认识的秦汉,对妻子说;“你看有生人来,不要让人家笑话。”
他的妻子这才发觉秦汉进来了。不好意思的抬起身子,对吴天恩说;“他那里是生人,他是咱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啊。”她把那一天的情况讲了一遍。吴天恩说;“多谢了,可是老夫还动不了,不能起来谢捕头,望你原谅。”
“没什么,我干的就是这个事,碰见了,就不能不管。”秦汉说;“只是你死了能活过来,真是件奇事。这个孙兄,果然是个高人。”
“捕头认识这位孙大侠吗?”
“认识,我们是朋友,真是个爱管闲事的热心人。”秦汉向起他和悟空相处的一段时间,不由的笑了。他还在担心悟空是否能寻见县老爷,是否能就救出县老爷。
“是啊,”吴天恩想笑,可是笑不出来,他现在人是活了过来,可是动不了,这不是一个废人吗?废人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哪?
“这你吴员外就不懂了,你已经‘死’了几天,身体的各部位都已硬化,你现在刚醒过来,怎能一下子恢复正常。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吃饭,你已经躺了几天,急需要吃些东西。吴夫人……”
吴夫人呀了一声,急忙叫道;“风儿,你快些上街给你爹买些好吃的。”
“还是我去吧。”她兄弟说;“还是我去方便些。”
秦汉说;“刚醒过来的人,最好不要吃油腻的东西,你还是买些比较细软的食品吧。”吴夫人的兄弟高兴的出去了。秦汉对吴天恩说:“你醒了最好,你好好休息,在下还有话要问你。”说完,他出去了。
过了两天,吴天恩已经能在院里行走了,只是还是很虚弱。这几天,秦汉也很忙,整个县府大院,不见他的影子。连其他的衙役也很少见,只有门上有两个衙役。县衙的大门上贴了一张告示,意思是说;“由于县老爷操劳过度,现在已卧病在床,所以,请四乡民众没有重大冤情,暂时不要到县衙告状。”整个县衙大院静的让人害怕,他们一家四口,只有静静的呆在县衙里。风儿是个年轻人,耐不住寂寞,想到街上转一转,也被门上的衙役档了回来,衙役说:“秦捕头走时交待过了,叫你们一家没事不要上街。需要啥交待下来,我们去买。秦捕头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你们一家的安全。你们是这个案子的重要人证,要防止有人刺杀你们,要你们谅解。”她们一家尝过被人劫杀的滋味,现在想起来都心惊胆颤,所以,也就无语的退了回来。
秦汉露面已是第五天的晚上了。这几天,是吴天恩一生过的最没有意思,而又担惊受怕的日子。整个县衙大院空旷旷的,等闲难见到一个人影,他想不通,堂堂一个县衙,怎么会这样冷清。在他的影响里,县衙是县老爷住的地方,是整个县城老百姓的父母官住的地方。具体应该是怎么样子他想象不出来,但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最弄不懂的是,她来这里也十几天了,从没见县老爷的面,他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总不是一个好的预感。他本来想向县老爷诉一下冤屈,告一下冤状,这样能洗清自己,就是以后朝廷灭了长生会,至少就没他的罪责了,还能收回自己的房产,地产。可是,县老爷哪里去了?他以前听说县老爷姓陈,是个精明能干的人,而且官声不错。可是现在他有些失望。今年这个年也过的太没有意思了,听着街道上的鞭炮声,他的心里太不是滋味了。那种心情……简直死的心都有……。他终于看到秦汉露了面,风尘仆仆,像是走了一段长路。他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忙迎了上去,笑道;“秦捕头好几天不见了,还好吧。”他本来是想问;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你都做什么去了?只是觉得这样问不礼貌,才改口问了声好。秦汉对他笑道;“还好,吴员外,你在这里还住的惯吧?”吴员外说:“还行,我们丧家之人,有这样的住处,已是天堂了。”他迟疑了一下说;“秦捕头,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好吧,。我也正想和你谈谈。“秦汉随着来到吴天恩居住的房子,寒暄了几句说;“吴员外,你看样子好多了。”
“那要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一家都完了。”吴天恩真诚的说。
“不要那样说,现在不是你们一家的事了。”他对吴天恩的妻女说;“你们能出去一下吗,本捕头想和员外谈一些事。”
她母女看他一脸严肃,连忙看了下吴员外,吴天恩点了点头,她母女连忙退了出去,秦汉说:“你能为我们画一张你们家的地形图吗?”
“当然可以,可是画这有用吗?”
“你在这儿住了多少日子了?”
“十几天了,你问这干什么?”吴天恩很是不解。
“是啊,你到这里十几天了,你见过老爷吗?”
“我也正为这事奇怪那。”
秦汉把那天的是讲了一遍说;“现在不但是老爷不见了,就是员外的恩人,那位姓孙的壮士如今也下落不明。”
吴天恩大吃一惊,“拿孙恩公这样有本事的人也会下落不明?”
“他在有本事,他也只是个人,不是神,况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派人去联络,他已被长生会抓去了,听说第二天就是他结婚的日子。可是不但没没结成,媳妇和媳妇的娘一快跳嘊死了。”
“要是这样的话,我太对不起这位恩共公了,若不是他,我现在早已死了,如今,我没事了,他却出了事了,这让老夫如何对的起他呀?”
“如今,据在下推测,老爷和孙大侠都没死,只是不知关在什么地方?在下怀疑你所住的地方是否有暗牢,密道什么的。在下派了几个人去,都是无功而反,所以请你画张图,我们好分析一下,也方便救人。”
“好,好好,老夫马上就画,老夫想起一件事,春天时,他们在老夫的后院,曾经做过工程,老夫也曾看过两次,只是他们不叫老夫管,所以老夫对具体情况也不是太熟悉。”
“员外能说仔细一些吗”
“当时他们说老夫的后院太大,太空旷,所以需要修一座假山镇一下。镇住邪气,这样老夫才能有儿子,”说的这里,吴天恩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也怪老夫糊涂,信了他们的鬼话,他们说;老夫的后院靠近后山那条断沟,容易泄气,一些真气从那里冒走了,说老夫的命气太软,镇不住这股邪气,所以修这座假山,怎样修,老夫最好不要插手,免得影响效用。老夫想儿心切,就信了他们的鬼话。所以,这座假山的具体事情,老夫就不清楚了。”
秦汉说:“照员外这样说,这座假山下面一定有名堂,朝廷要剿灭长生会,咱们在朝廷大军动手之前要救出老爷和孙大侠,不然,他们会有危险。”
“朝廷要剿灭他们吗。”吴天恩很是高兴,这样一来,他的房产,地产都可能要回来。秦汉说你;“不错,前几天正是春节,调兵遣将不易,这几天,朝廷大军会陆续到达,对了,明日,府台老爷就会到达,老爷问你什么话,员外一定要如实回答,另外,员外若无事尽量少抛头露面,员外可是朝廷剿灭长生会的重要人证,要是长生会知道员外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员外。”
秦汉的话说的吴天恩心中惶惶。他忙说:“老朽一定会照捕头的话去做的,老朽也是盼望朝廷早日消灭他们,这样朝廷可以安宁,老朽也可以收回老朽失去的东西。”
“正是这样。吴员外,在下还有事情,就不打搅员外休息了。”秦汉起身走了。
人一旦失去了自由,日子是最难消磨的了,悟空在地牢里已经几天了。这几天差点把他逼疯。他本来就是好动不好静的人。可是在这方圆几个平方的地牢里,他又能动到哪里去。地牢里空气不好,他们两个在里面吃里面排泄,更弄得里面臭哄哄的。熏的悟空头痛。他觉得,这几天,比他在五指山下五百年还要难受。那时他虽然也失去了自由,但是没有这些污浊的气味。他现在有些钦佩造这地牢的人了。只要你不是神,没有神的法力,你就是又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从这地牢中逃脱。地牢里黑乎乎的,只有从假山顶上通下那只有老鼠窟窿大的气孔,漏下的那一道光来判别一天的始终,白天与黑夜的替换。地牢口每天打开两回,到时会垂下一个布袋,里面装着给他们的食物和一壶水。此外就再无人理睬他俩了。送给他们的食物,也实在叫他无法下咽;是用玉米粉和糠菜捏成的窝窝头,悟空只是在饿极了时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