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久之后,却无人应答。徐云德满腹疑惑的说道:“你们说冯家里头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这晴天白日的怎么会大门紧闭呢,再说他家里头还有正坐月子的妇女,断然不会全出门儿了吧?”
王长贵此刻也是疑惑重重,徐云德说的不错,就算这冯家的人都出去了,但冯太太却绝无可能出门,更何况就算他们家的人果真全部都出去了的话,种种迹象表明,也定然是从昨夜雨还未停的时候便走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徐云德百思不得其解,随手拉住了一个过路的人,问道:“这位大哥,你知道这冯家的瓷器铺今天为何没有开门吗?”
那路人摇头道:“不知道呀,我也正纳闷儿呢,往常的时候,他们家总是早早的就开门儿了,可今天都这时候了,咋还大门紧闭呢……”
徐云德闻言后,对那人道了声谢,随后扭头走回王长贵的身旁,说道:“怎么办老道?要不要我翻进去看看?”
王长贵摇头道:“不必了,他们家这么做,想必一定有它的原因,咱们怎可强行进入旁人的宅院呢!依我看,咱还是先行回去,等晚些时候再来吧。”
既然王长贵都这么说了,徐云德便也就没再吱声,只是有些不情愿的跟在他的身后折回了旅店。
不到晌午的时候,刘萍和王长贵都在自己的房中看书,徐云德也因身上有伤,不好去指导葛家兄弟练拳,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门外传来了许小六惊慌的喊叫声:“几位大仙,不好了!出大事了!”
徐云德一听,一骨碌爬了起来,推门便问道:“咋了?出什么大事了?”
这时,刘萍和王长贵也匆匆的推门而出,脸上皆是疑惑的神色,许小六喘着粗气说道:“冯家……冯家死了好几个人!”
“什么!”刘萍三人一听,皆是大惊失色,异口同声的说道。
王长贵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压着嗓子问道:“小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不要急,慢慢说与我等听。”
许小六点了点头道:“起初是冯家对面的老陈发现的,他家门上的招牌昨夜被雨冲掉了,他搬着梯子去挂招牌,无意间撇了一眼冯家的院内,却见着里头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具尸首!吓得他当时就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腿都折了,旁人将他抬到朱郎中那儿的时候,我从他口里听来的,这会儿想必早已传开了吧。”
“走!过去看看。”王长贵简单的道了一声,随即便当先往门外走去,步子走的极快,想来他对此事也是极其在意。
徐云德和刘萍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满面的震惊,随后便匆匆的追上了王长贵,与之一同赶往冯家。
到了冯家门前,此时他家大门早已被人给顶开了,里三层外三曾的挤了近百人,看样子许小六的的话果真不假,冯家定然是出事了。
排开人群,刘萍三人来到冯家的院中,入眼便看见了四具尸首,死状惨烈,其中有两人是气管被利器划开了,另外两人的身上则皆是有着多处刀伤,此时冯家院中虽聚集了不少人,但一时半会却无人胆敢靠近那血淋淋的尸体。
这时,朱郎中从冯太太住的那间屋子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比较憔悴,两手插在袖子里,一见站在院中的刘萍三人,脸色稍微一变,随即急忙迎了过来,说道:“几位,你们来啦。”
王长贵简单的与之打了个招呼,随即问道:“怎样,冯太太她是不是也……”
朱郎中一听,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冯太太,以及她娘,还有这四个人在内,冯家上下死了六口人!”
徐云德问道:“那婴儿和姓郑的呢?”
朱郎中摇头道:“不知去向!”
刘萍接过话头说道:“冯家上下,应该有十几口人才对,难道说其余的全都不知去向了吗?”
不等朱郎中回话,一旁便有人抢先说道:“不错,除了这六具尸体之外,冯家其他的人全部不见了踪影,我已经派人四下追查他们的下落,只可惜咱孤云焦周围尽是荒山野岭,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腰间别着把盒子枪,迈着稳健的八字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朱郎中一见此人,急忙上前招呼道:“王队长,是您呐。”随即又转过身向王长贵三人介绍道:“几位大仙,这是咱孤云焦的治安队队长,王怀安。”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与其打了招呼,徐云德则客套的与他握了下手,刘萍也笑着问了句好,便将目光投向了院内的尸首之上。
随之,那王怀安问向了朱郎中道:“郎中,尸体都检验完了吗?”
朱郎中点了点头,回答道:“一共六人,尽数被利器所杀,具我推断,那利器多半是锯齿短刀。”
223第十七章第十九节
223第十七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六人被害,残死与冯家院中,另外包括婴孩在内,还有六人消失,这等大事在孤云焦这种小镇上算是百年难遇了,大伙听了朱郎中的尸检之后,皆是有些提心吊胆起来,纷纷猜测着究竟是何人会下此狠手,更是害怕那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会不会找到自己,一时间冯家院中乱作一团。其中也不乏一些人猜测凶手是不是消失的六人之一。
王长贵却是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径自走到了冯太太的房间,只见那老婆子的尸首正横在门前,身下凝固了一大摊暗红色的血迹。
跟上来的朱郎中指着她的尸首说道:“锯齿短刀捅出来的伤口一般都是血肉外翻,血流不止,那是刀身从人的体内抽出来之时,锯齿抽拉,破坏了皮肉以及筋脉所留下的特征,你看这老婆子,浑身上下足有七个血窟窿,尽数都是这种伤。”
王长贵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老婆子的尸首,便没再多做理会,随即又迈步走到床前,只见那冯太太的尸体倒在床边,她的身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血窟窿,只是头上有块擦伤,手脖子处也有些乌青,像是被人大力捏出来的。而致死的原因却也是气管被划开。
盯着冯太太的尸体看了许久,王长贵长长的叹了口气,但于此同时,却又忽的周身一怔,随之二话不说转身就出了屋子,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冯家。刘萍和徐云德见状,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来,“老道这是怎么了?”徐云德盯着王长贵离去的背影,疑惑的说道。
刘萍道:“兴许是他发现了些什么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或许吧,这家伙的脾气就是古怪。”随之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床前的冯太太尸首之上,看了许久,最终忍不住说道:“妹子,你看这女子长得确实挺标志,难怪那姓郑的男子会与她相好呢。”
刘萍听了这话,撇了一眼徐云德,挖苦道:“徐大哥,你看死尸都能看出美丑呀,真不愧是尸王!”说着,便也转身出了门。
徐云德闻言后,神色稍显尴尬,见一边的朱郎中也正用着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他,开口说道:“死尸怎么了,死尸也是人呀M拿我早些年在一个老墓里碰到的一个古尸美人,那面容长得……诶,朱郎中,你咋也走了!”
离开了冯家,徐云德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回了旅店,此时王长贵正与刘萍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聊着些什么。徐云德见状,急忙凑了过去,问道:“老道,你刚才为何走的那般匆忙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王长贵点头道:“破案缉拿凶手一事,不用我们操心,但我在冯太太家中,却察觉到有魂魄存在,想来是六个死者其中之一,并隐约有着化作厉鬼的迹象。”
徐云德一听,顿时大惊道:“那你为何还跑了回来,咋不出手收了它呢?”
王长贵撇了一眼徐云德道:“当时人多口杂,我怎好出手!再者说……”说到这里,王长贵伸手摸了摸自己背后的伤痕,神色有些颓然。
徐云德恍悟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你昨夜虚耗过度,现在还没恢复呢,对付厉鬼应该是力不从心了吧。”
王长贵哼了一声,便没再理会徐云德。
徐云德被弄了个自讨没趣,随即便叉开了话题,说道:“我说老道,妹子,依你们看来,杀害冯家六口的凶手会不会与那姓郑的有关呢?”
刘萍摇头道:“我看倒是不像,那姓郑的与冯太太交好,并与其刚刚生下了一个儿子,怎会动手杀她?”
王长贵也点了点头,说道:“丫头说的不错,那姓郑的胆小如鼠,昨夜我们也都亲眼见了,以他的个性,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来。”
徐云德闻言后,想了想,随即又接着猜测起来,“倘若不是姓郑的,那也一定与失踪六人中的其他几个脱不了干系!”
刘萍说道:“死状最惨的要当属老婆子,她身上被连捅七刀,这足以说明凶手与她之间一定有着极大的过节……只可惜我们与冯家人并不熟识,所以对于此事也没法多做推断。”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万般皆是命呀,那老婆子为人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如今落得这个悲惨的下场,想必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恶果吧。”
王长贵似乎并上心徐云德的话,而是叉开了话题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朱郎中的气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呢?”
听他这么一说,刘萍也不禁想起,今日见那朱郎中,面色苍白,精神萎靡,似乎是大病初愈,但昨天见他时却还是生龙活虎的,怎么仅隔一夜,变化竟这么大呢?
徐云德对此却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说道:“兴许是看到了尸首的惨状,心里头不舒服吧,亦或者是昨夜没有睡好。”
刘萍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大仙,徐大哥,你们说这天儿冷不冷?”
徐云德不解刘萍为何这么问,答道:“这天儿当然不冷了,妹子你不是病了吧?”
刘萍说道:“徐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那朱郎中,一直都将双手插在袖子里,前几天见他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有这么个习惯,况且这么热的天气,换做旁人,也断然不会做出这个举动的吧?”
听刘萍这么一说,徐云德一时也有些好奇,他学着朱郎中的样子也将双手插入了袖中,但没过多会儿便抽了出来,说道:“热!插一小会儿我都冒汗了,真不知道那姓朱的是怎么受的。”
王长贵开口道:“兴许他并不是因为冷的缘故,而是在隐藏着些什么,不想叫旁人看见罢了。”
徐云德疑惑道:“老道,你的意思是?”
不等王长贵开口,刘萍却抢先说道:“我们不妨做个假设,倘若昨日掳走鬼胎的人便是朱郎中,替鬼胎喂血的也是他,那么今日他会出现何种症状呢?”
徐云德想了想,随后说道:“首先,他手臂上定会留下鬼胎的咬伤,另外连日来气色不佳,神情憔悴,身体乏力,六神无主……可是妹子,今天朱郎中虽说气色不佳,脸色稍显苍白,但却也不像是被鬼胎咬过那般严重呀!他头脑清晰,思路分明,似乎并不十分可疑……”
王长贵开口说道:“徐兄弟我问你,那姓朱的是干什么的?”
“郎中呀!”徐云德想也不想的开口答道。但这话一出口,他便愣住了。郎中!既然是郎中,那么给自己开一些补气凝神的方子来医治被鬼婴咬后的症状,实属抬手之劳,虽不能即可见效,但是稳固精元、驱阴补气却还是可以的!而倘若这个猜测属实的话,并且他也确实给自己做了及时的医治,今日的症状,就极有可能是此番的模样!”
224第十七章第二十节
224第十七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徐兄弟你这么说,倒是高估了朱郎中了,你想凭他一个普通的郎中,怎会懂得那医治鬼婴咬伤的法子呢?更何况,当日他给冯太太开的催奶的方子中,也并无出奇之中,从表面看来,此人似乎对于驱阴之法并没什么研究。”
徐云德闻言后,神色稍微变了变,说道:“我说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怀疑他的是你,替他开脱的也是你,你这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耳光子吗!”
刘萍却似乎听明白了王长贵的意思,她说道:“徐大哥,或许大仙他说这番话并非是替朱郎中开脱,而是在提醒我们,倘若这些猜测都是属实的话,那么那个朱郎中便是一个隐藏的极深的狡黠之徒,而我们就这般冒冒失失的去找他的话,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还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如果此事真是那朱郎中干的话,那么他心思之慎密,确实是非同一般呀,更甚至可能连昨夜告诉许小六我们所在方位之人,也不会是他。”
“可是我怎么看,那朱郎中也不像是能连杀六人的那种丧尽天良的辣手之徒呀。”徐云德感叹了句。
王长贵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不过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还不能断定,毕竟咱并没有找到可靠的证据来断言此事就是他朱郎中所为。”
刘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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