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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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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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完颜斜烈出任行寿府、泗府元帅府事,奏请完颜陈和尚自随,诏充任宣差提控,完颜陈和尚从军。完颜斜烈敬贤下士,辟太原王渥为经历。王渥文章论议,与金末名儒雷渊、李献能比肩,很受完颜斜烈重视。完颜陈和尚极聪慧,爱好文史,在充护卫居禁中时,就有秀才之誉。王渥教他《孝经》、《论语》、《春秋》、《左氏传》,尽通其义。军中无事,则窗下作牛毛细字,如一介书生。
  正大二年(1225年),完颜斜烈罢帅改任总领,完颜陈和尚随兄屯守方城。完颜斜烈卧病,军中事由他代掌,将领李太和与方城镇防军将葛宜翁相殴,投诉于完颜陈和尚,葛宜翁理屈,完颜陈和尚令军士杖之。葛宜翁性格暴躁凶悍,以理屈被杖感到受耻辱,竟郁郁而死,遗言要妻子为他报仇。其妻上诉台省,言完颜陈和尚泄私忿杀其夫,并于龙津桥南积薪,言不治罪完颜陈和尚则自焚以谢夫。于是完颜陈和尚下狱,台谏官怀疑他曾在禁卫,又握兵权,一定横恣违法出了人命,请施斩刑。但证据不足,一直不能决断。完颜陈和尚在狱中十八个月,聚书而读,坦然处之。正大三年,完颜斜烈病愈,受命提兵守西边。不久去世。金帝完颜守绪以完颜斜烈之故,赦免完颜陈和尚,令其为金朝建功立业。完颜陈和尚遂出任紫微军都统。
  正大四年(1227年),完颜陈和尚转任忠孝军提控。忠孝军是由回纥、乃蛮、羌、浑以及中原人被俘掠、避罪来归者组成,情况复杂较为难制。完颜陈和尚治理有方,皆俯首听命。所过州邑,秋毫无犯,每战则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疾若风雨,为一支劲旅。
  今年正月,蒙古军进攻大昌原,平章政事完颜合达问谁可为前锋,完颜陈和尚应声而出。他已沐浴易衣,誓决一死战,率忠孝军四百骑兵力战,破速不台帐下赤老温八千大军,三军将士奋勇参战,取得了大昌原之捷,这是金蒙战争以来金朝打的第一次大胜仗。完颜陈和尚论功第一,授定远大将军、平凉府判官,世袭谋克,一时名震朝野。
  实际上,白撒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如今的大金国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黄河以北的中原大片地区都已经落入蒙古军手中,金朝只还有黄河以南的一小片地域苟延残喘。只有利用这一次胜仗的机会,把本朝君臣们的气势鼓起来,让大家同心协力与蒙古人死命相抗,自己的富贵才能享受得长久。不然的话,凭自己在朝堂上皇家供给的堂食都不合口味吃不下,要家里厨子专门做好送到政事房的娇惯享用,一旦金国被蒙古给灭了,白撒大人还不会给活活的饿死呀。
  这时,白撒很得意地斜躺在十多方丈“小厅”内的牙床上,由十多个裸胸露腿的年轻美婢围在四周,一边为他捶捏,一边给他喂食其专门派去宋境内购回的糖果。他让几个美婢将红红绿绿的外包蜡纸一一举在眼前观看。
  白撒右手向头部抓挠时,手肘触到一个妾婢的胸乳,发现没有平日般的硬挺,一把抓住触手的乳房将妾婢拉过一看,勃然怒骂:“咦,你这贱人腰粗乳垂,分明不合大师所说的要求,显然是元阴未复之状,如何还敢来本相面前现世,来……”
  这位目不识丁的白撒,前年请到一位自称是吐蕃来的高僧,传了他由天竺学来的采阴补阳欢喜秘法。据这位高僧所言,此等秘法仍天竺《欲经》中所载,依法修炼可令人从男女交合的欢喜之乐中修得长寿。其诀要便是以交合之时行采阴补阳之法,所交之女须是腰细、乳丰,年不过二十五,且其乳呈前挺不垂的元阴丰足之人。
  他要处置妾婢的话还没说完,厅门外有人高声禀报:“禀相爷,委派去淮南李铁枪处商谈和议的高禄谦、苗用秀求见,说是他们此行探得有重大机密之事。”
  “有重大机密之事?”白撒一骨碌翻身坐起,手一挥轻喝道:“你们都退下,稍时听传再来侍候。”
  那花容失色的女子,还被吓得坐于牙床上发呆,侧旁的同伴拉了她一把,向其使了个眼色,方醒悟这次的大难已被她逃过,急急下床向厅后奔去。
  见婢妾们都走得一个不剩了,白撒抬起头向厅外叫:“让他们进来,本相爷倒要听听有何重大机密,巴巴的来打扰,坏了本相修炼的好兴致。”
  高禄谦、苗用秀两人匆匆走入厅中,还没坐下高禄谦就对白撒说道:“相爷,小人们今次探得一物,十分厉害,用上一个即能杀死数十上百个人。若是能将此等物事弄到一大批,于我大金守御城池、攻击蒙古都大有可为。若能将此物配于军中,说不定假以时日还能慢慢收复我大金国北方的大片疆土呢……”
  “等等,等等。你们说的是什么物事,本相可是一点也没听明白。”白撒一脸不明所以的把高禄谦话头打断,思索了一下有些明白了,向两人道:“按你刚才所讲的话,是否这次在淮南看到了一种物事,便是仅用一件就能击杀数十人,以致上百人的兵器。是么?好,现下你可以将详情讲给本相听了。”
  听完两人所说的全部经过后,白撒想了一会就高兴地一拍大腿,叫道:“本相有主意了,还是你们两人,多带些金银珠宝再去一趟山东。寻到那些人的主子求取此物,若是他们能答应出让此等厉害兵器,我们金国可以出银钱向其购买。并还可封其大大的官,让他们似以前的各路义军般据地封公封侯。”
  高禄谦、苗用秀两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只好又再苦着脸,拿了白撒交给的令箭,随同相府的虞侯一道去领取了所需的金银等物,连家门也没进就带了从人出城往山东而去。
  黑暗的大地上破出了一丝曙光,鱼肚白的天空中,缓慢荡漾起朦胧的朝霞,醉人心扉的红色越来越浓郁。片刻后,朝霞的红色渐渐淡去,慢慢转白后连云彩也似乎少了许多,变薄变淡了。倏然,万道金光从东天暴发,只在眨眼间便跃出半边太阳的红脸,然后开始缓缓的升上天空。西斜的月亮则在此时,心有不甘地带了满天的繁星开始了回巢,除了她本身和几颗较亮的大星星还留在原处,试图与刚出山的太阳相抗外,其他的星星都被普照天地的光芒驱赶得无影无踪。
  今天已经是大宋绍定三年二月二十日,钱塘江口外杭州湾北岸有个地方叫澉浦镇,镇南四里一个小山包下孤零零地建了一座青砖青瓦、坐北朝南的大宅。大宅占地相当不小,从山包上往下看,能估量出约有上百亩面积。里面除了四百多近五百间房舍,靠大门边的两块盖了些低矮草棚,在草棚内外都种了蔬菜的菜地外,还有就是两块合起来占了半个宅子面积,用黄泥杂混小卵石夯实的空坪。
  此时的东西两块空坪上只有四五个人影在活动,随着一阵“当当当”的钟声响起,从各处房舍中跑出许多人,很快在领头者的喝叱下,排成了数十个小方阵。
  天没亮林强云就和四海两个人爬到小山包上,相隔三丈盘腿于地上打坐,静静等着看日出时的美丽景色,也顺便在看完美景后,想想到了临安这两个月时间以来的得得失失,好好总结一下经验,再考虑今后的路应该如何走下去。
  嘉兴府,本朝改了两次名。原先称为“秀州”,第一次改名是在本朝南渡前,徽宗政和七年(1117年)皇帝老儿下诏,赐郡名为“嘉禾”;第二次则是庆元元年,因为这里是宁宗皇帝祖父孝宗皇帝的出生地,便升为现时的嘉兴府,澉浦镇则属嘉兴府的海盐县所辖。
  海盐是个上县,有一个盐监和该管的沙腰、芦沥两个盐场,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个十分富裕的地方。而澉浦镇虽说没有榷盐之利,总户数有四百余,其中上等户就有近八十,算得上是个富民最多的大镇。这个澉浦镇也是杨太后为了安住林强云这位天师道年轻法师的心,特意让皇帝赵昀封给他的食邑之地。以便让他能够好好地、安安心心尽快为其炼化掉宫中郁积的怨气,以免那些怨气再度侵入自己体内,与已经入体的冤鬼结合养成大患。
  而这座占地宽广的宅院,则是先丞相死鬼韩侂胄生前一处未修建完的别院,正好趁这个机会拿出来封赏给林强云,以示对其的恩宠。除了这些以外,杨太后还特别另外赐了二十名宫女,以这样财色兼用,双管齐下的手段来笼络他,欲令林强云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
  至于林强云劝她放出宫内多余的宫女一事,一则当今皇帝赵昀正乐在其中不肯松口,二则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放出宫人似是有碍皇家体面,太不成体统了。对此,杨太后只好置若罔闻,让人送了二十名宫女给林强云作为下陈后,就再没有了动静。
  “这个死老太婆,说不定真是个妖精变的,不然如何会这样心硬如铁,根本没把那些可怜的宫女当成人来看待。你自己不也是个宫中过了大半辈子的女人么,此中的苦楚应该是深有体会才对呀。这样不近人情的做法,肯定会遭报应的。”林强云愤然骂出声。
  自从认真看完《阴阳养生诀》之后,林强云明白了许多过去不懂,除了中学的生理卫生课老师,脸红耳赤的讲过几句听不明白的课外,也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解说过的男女性事。从这本书中学会了不少强身健体的方法中,体会到的好处也让他又花了更多时间,更仔细去研读这本原先被他看成是黄色书刊的道家秘本。现时他已经把这本仅数十页的书快翻烂了,而且还能把书中没弄明白的词句都背下来。
  在林强云来说,过去能背上二三百字的古文就算是了不得的好成绩了,这回连他自己也大为吃惊,两千多连意思都弄不明白,语意难懂的字句,竟然能背得下,真是异数!
  背后响起“喂呀”的尖利啸声,一道小白影从三四丈外钻出草丛,飞快地扑向林强云。
  听啸声是山都所发,四海转过头看清停在林强云侧背部的小白影,五六十天没见到的山都脸上、身上的黑色退掉了不少,转换成了较浅的褐色,很像长年风吹日晒劳作于田地间的农家小子。
  “哎哟,好痛……咦,怎么只你一个人回来了,你那个小情人呢?”林强云揉动被山都撞得生痛的肩膀,看清只有山都一个人时,发出不解的问话。
  “我没同她说公子已经到这里安家了,她还在家里没来。”山都脸有点红,语气显得很兴奋:“如今她叫我山都,不再骂我丑八怪,也不赶我们走了。钟婆婆说,好像有点意思呐,再等些时日就能向她提亲。”
  “什么小情人?提亲?”四海有点莫名其妙,大声向山都问:“山都好兄弟,你有小情人了么,何时可以娶她成亲呀?”
  上元节次日,四海与从山东赶来的应承宗带了三十多孩儿兵,跟孟珙去了一趟枣阳军,前天方回到临安。想不到才一个多月没见山都,他就有了情人,公子还准备为他向女家提亲,实是令四海又惊又喜。
  那是去年腊月十八,护送林强云来临安的小战船,因火长没走过这条水道,被退潮时没于水下只数尺的沙滩搁住,只有等涨潮后方能将船驶离。林强云让人放下小船带着山都和一什亲卫到二里外的岸上走动。
  就是走到这个澉浦镇内时,他们看到镇上一家行院外有个女人用鞭子抽打一个倒在地上,抱着头一声不响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衣破血出,一只手垂软在侧,似是已经被打断了,那情景就像是一个母亲气极了,在痛打自己不争气的女儿一样。
  本来林强云也没去注意,但走过围观的人群外时,却听到有人说:“唉,这做妹妹的也太过狠心了,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如何就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每次都打得她姐姐几天起不来……”
  “妹妹打姐姐,倒在地上的小女孩竟会是那女人的姐姐?这怎么可能?”林强云一听这话便停下脚步不走,向一位摇头叹息的老者施礼问道:“在下是福建路来的外乡人,想请问老伯一事,万请不咎赐教。”
  老者看了林强云的穿着打扮,慌得连连摇手道:“不敢当老伯之称,这位官人千万莫折杀老汉,。有何事要问的,请官人直说,老汉知无不言。”
  林强云指着打小女孩的女人问道:“请问老伯,这个女人是打她的妹妹么,如何会打得这么狠?”
  “错了,官人错了。这女人是本镇有名的贪嘴泼妇,人称‘白柄锥子’,原是一家蔡姓客户(佃农)的小女儿,及笄后嫁与本镇行商田虾仔为填房。那蔡家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个长不大的人,现今二十二岁还如同八九岁小儿般高。”
  小声与林强云说着悄悄话的老者叹了口气说:“唉,这长不大的小小人儿却也是可怜,她这个妹妹‘白柄锥子’自去年其父母去世后,假意将其姐接到自己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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