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房间已然布满灰尘,居然没有人来扫,看来这次,宫女们更是厌恶她了。
看了下曦纹的梳妆台,可能因为住在曜灵山更久的原因,桌上的梳妆盒里并没什么首饰,只有一把雕花木簪和一支镂空银钗。
不过曦纹那么喜欢她师父送的钗子,估计都没换过头饰吧。
她又看了下房内的熏炉。
熏炉巴掌大小,除了花纹不同,规格都和其他宫殿的一模一样,中间的熏香都是锥形香。
陈潇潇看完后,走出了曦纹的房间。
云子璟在房外静静看着她,似乎在仙贝阁不见她,有些担忧。
陈潇潇朝他笑笑:“师兄,我们走吧。要把人都聚集起来。”
“我已经知道真正的下毒凶手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没人看,所以就不经常上来,存稿箱没了稿都不知道。。。。。。
☆、真正的凶手
看了看前厅里面的人,陈潇潇有些不详的预感。
二夫人芙皎不知去哪里了,龙后尚未苏醒,静榕、鹭生和另一名小神还在龙宫里,所以如今前厅里只有龙王、那三名小神、辛娥和陈潇潇一行人。
前厅外面还有一些围观的宫女。
“陈姑娘,因何事又回龙宫?”龙王奇怪。
“呵呵,莫不是不服本小姐的推断,想用黔驴之技来挑战本小姐罢!”辛娥嗤笑。
“辛小姐说得甚是有理。”静榕摇着纸扇,装作很潇洒的样子赞同道。
鹭生摇头:“持华派的弟子竟然是纠缠不清的小人,可笑可笑!”
陈潇潇:“省点口水吧!等我分析完,你们还要撕逼我都尽情陪你们撕!现在先听我把辛娥昨天的推断推翻。”
“本小姐的话可是字字千金,条条在理!你是什么狗东西?!敢怀疑本小姐的推断?!”辛娥当即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狠声回话。
“三师兄,”陈潇潇无奈喊道,徐为淳早在一旁摩拳擦掌了,听她一喊,手中一张禁言符直接‘啪’地贴在辛娥嘴上,符上字符掠过一道金光,任她怎么撕扯都拿不下来。
“咱师父,弥清道长画的禁言符,千年难遇,能贴一张就是祖宗坟上冒青烟了。我们还有定身符,谁要试试?”陈潇潇环视一圈,发现静榕和鹭生都闭了嘴,脸上还是愤愤的神情。辛娥抽出蛇鞭的手顿了顿,随后放下,用几乎要杀死她的目光看着她。
“开始吧,陈姑娘。”龙王低沉道。
陈潇潇点点头。
“第一,纸人。昨天辛娥说,曦纹要烧毁纸人时被她救下,那大家还记得吗?辛娥是听到盖盖子的声音才闯进去踢翻熏炉的,而纸人又薄,燃点又低,很容易便能被烧没了。但她闯进去拿起纸人时纸人才烧掉一半,那意味着,曦纹把纸人扔进熏炉后立刻盖上了盖子。”
“这点大家有疑惑吗?”陈潇潇看看其他人,大家都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那好,我继续说。龙宫里的熏炉除了花纹不同,大小都是一样的,对吧,龙王?”
龙王点了点头。
“昨天大家都能看到,烧掉一半的纸人占了辛娥一个巴掌,那完整的纸人呢?大概有两个巴掌的大小。而熏炉,”陈潇潇拿起刚才从曦纹房间里拿来的熏炉,“只有一个巴掌的大小。”
几人看着她手掌心上的熏炉都点了点头。
静榕不耐烦道:“你说这些有何用?不就是——”撞上云子璟冰冷的目光时陡然闭了嘴。
“我现在就在解释。”陈潇潇瞪了他一眼。
“曦纹要烧掉纸人,还要立刻盖上盖子,那她必然要把纸人全部塞进熏炉里。但是纸人有两个巴掌大,直接放下去根本放不进,这时候,你们会怎么做呢?”
“折一半?”那名和蔼的小神道。
“没错。正常人都会折一半,”她从桌上准备好的一些道具上找出一张白纸,然后折了一半,又点燃了熏炉,掀开盖子,把白纸扔了进去。
在众人眼中,火苗点燃了白纸的一个折角,然后火势迅速从中间向两边蔓延,没多久就把白纸烧得一干二净了。
“开始烧的地方。。。”鹭生喃喃道。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陈潇潇赞扬地看了他一眼:“观察仔细!”
然后她又折了几张白纸,换着花样扔进熏炉里。
“大家看仔细了吗?无论怎么扔进去,对折了的白纸根本不可能只烧掉其中一半。像纸人那么薄的纸,稍微沾到点火苗,就停不下来了,如果纸人是对折着扔进熏炉里,那么它不会刚巧只烧掉腰下半边。能做到这样的,只有一手捏着纸人的头部,提着它,然后用熏香点燃纸人的脚下,等快烧到腰部时再把火吹灭。”
“可是辛娥进去踢翻了熏炉才拿回纸人的呀?如果曦纹先烧掉了一半再扔进熏炉里,那么辛娥根本救不回纸人。”徐为淳道。
“是吗?”陈潇潇笑了笑,随即看向辛娥,“你确定你进去时,熏香是燃着的?你确定熏香是被你踢到地上后才灭掉的?”
一直被禁言的辛娥表情变了,由不耐烦和不屑变成了怔愣和怀疑。
不理会她脸色改变,陈潇潇继续道:“所以纸人是曦纹故意烧剩一半,再扔进没点熏香的熏炉里,盖上盖子后让辛娥冲进来,‘发现’这个证据的!”发现二字,她故意咬重了。
“她岸上的□□又如何解释?!”静榕不赞同道。
“哈,”陈潇潇轻笑一声,“岸上的就是她本人!集市上几日前来了一种叫做‘黄芽蝴蝶’的点心调料,我在莹琇公主房内看见过,我还当着璆皊的面前吃了几片,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去找璆皊求证。那东西吃起来像蜂蜜,”她取过桌上的用黄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了龙王,并示意他尝尝。
他吃了后,点了点头。
“然而在及巳城衡石山上,三师兄跟我说过,黄芽蝴蝶有导致海中生物过敏的特性!岸上的药铺不知道,于是卖给了莹琇公主,她用黄芽蝴蝶作为点心的调料,做好后,拿去给曦纹吃了!我问过她,她和莹琇都吃了点心吗,她回答我的是,只有她吃了。所以曦纹过敏了!她上岸去药铺看病,遇到了辛娥昨天口中所说的‘熟识的老伯’。”
“辛娥昨天是怎么描述的?老伯喊了曦纹,曦纹应了他,却一直在后退,辛娥的解释是,曦纹怕老伯靠太近会发现‘她’只是个□□。那不是真正原因!真相是,由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敏了,她怕这是一种传染病,会传染给别人,所以她选择远离老伯!”
龙王开始有反应了,手背上显出红色的斑点,他无语地看着陈潇潇,陈潇潇把桌上的药拿去给门口守着的宫女,让她把药煎了再送过来。
“抱歉拿你做个试验!”
“曦纹在药铺一呆就是一炷香加半柱香的时间,期间她还在药铺众人面前喝了药。所以岸上的她可能是纸人吗?你们不要告诉我纸人会起红斑,还能喝药,以及喝药后红斑会消退!”
“她可以幻化出这些东西啊!”鹭生不解道,一副‘你白痴啊’的表情。
陈潇潇翻白眼:“拜托你有点脑子好吗?!如果只是找人证明她在岸上,她大可去茶楼坐隔间里听书啊!茶楼里人证又多,隔间又只有她一人,不用怕被发现是□□,又不用一直耗费灵力去弄红斑、消红斑。再不行,去酒楼点个凡间的琵琶女,坐房间内听一加半炷香的曲儿不也好过坐在人来人往的药铺里吗?给她看病还要把脉的!你别告诉我纸人也能幻出脉搏啊!就算幻出了,她懂得过敏症状跳的是什么脉吗?!”
一段话把鹭生噎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曦纹的不在场证明是真的。她当时确确实实在岸上。”
“当然我也有想过,她会不会在岸上指导着纸人把事先弄好的有毒点心端给莹琇吃?然而由药铺掌柜那里得知,曦纹一直在动来动去地问药材,还跟掌柜的学打算盘。我很好奇,控制纸人不是要一直很专注吗?她这样能控制得了纸人吗?”
众人都没说话。
“第二,金边木樨龙兰。你们有实验过吗?在曦纹乌龙玉佩里的金粉真能置人于死地?”
龙王皱眉道:“那□□怎能拿来试验?”
陈潇潇冷笑:“溶到水中,拿根银针试试不就成了?你们连最简单的实验都没做,就判定了那金色粉末是金边木樨龙兰!世界上金色的东西何其多!譬如说金子,譬如说曦纹头上璆皊送她的金钗!”
“你们有注意到吗?曦纹在莹琇中毒那日,她没戴她最喜欢的金钗,而是戴了一支银钗。”
问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你们怎么会关心她戴什么头饰,那金钗对她重不重要?”
龙王脸色有些难看。
陈潇潇继续道:“我去曦纹房中翻过她首饰盒,不见那金钗。为什么?因为她把金钗磨成了粉末,假装金边木樨龙兰!她弄断玉佩,把玉佩挖空,装金粉进去,再修补好玉佩。然后她明知道辛娥在跟踪她,还是把乌龙玉佩的碎玉埋在了珊瑚群下!”
“辛娥是曦纹表妹,还是闺中大小姐,那三脚猫功夫连我都不敢恭维。曦纹修为比她高,还自小在曜灵山中学艺。”
陈潇潇看向辛娥:“你跟在她后面她会不知道?你等在她房外,她会不知道?!”
“她故意埋下碎玉让你看到,她故意让你进房间踢翻熏炉拿回纸人!你看到的,都是她想让你看到的!”
辛娥‘唔唔唔’地猛扯嘴上的禁言符,陈潇潇向三师兄使了个眼神,徐为淳把符给收回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大声吼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她昨天亲口承认她下毒了!!!”
“有吗?她昨天说了那么多话,你仔细回忆一下,有哪句话她承认自己下毒了?”陈潇潇挑眉。
前厅内一阵沉默,辛娥怔然地看向她,其他人也呆住了。
彼时宫女把药端上,龙王把药喝了。
“曦纹不是凶手,她煞费苦心地布置这一切,甚至不惜把最喜爱的金钗毁掉,就是为了保护她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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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海龙宫,水境内——
“小畜、生。”芙皎笑得狠辣,她一手抬起曦纹的下巴,说:“你知不知道,你长得真像连朝兮。”
“每次我看到你的脸,就恶心得想吐!”
“你娘亲呢?明白事理,老老实实地待在菀游宫,你?就不那么听话了。”她甩开手,曦纹的头被带得转到侧边。
她嘶哑笑道:“咳咳,二娘,母后到底,咳。。。哪里得罪过你?”
“不要这样叫我——!”芙皎突然尖叫,她扯住曦纹的头发,用力得似乎要把她头皮给硬生生扯下来。
“不要用你那像她的声音叫我——!”
“这六界中,简直没有比她更虚伪的女子!每当她说话,我都觉得浑身像被针刺般难受!”芙皎眼中是翻滚的厌恶,犹如火海般灼得水境仿佛都热烫了起来。
“龙后之位本是我的!”
“那个贱、人!她父亲是河神,所以成了龙后!我呢?鲛人一族地位卑下,即使是公主,充其量名头好听些。而她?本就高高在上了,为何还要与我抢这龙后之位?!”
芙皎脸上尽是疯狂,曦纹咳嗽了两声,昨日被关进水境后,龙王打了她一掌,如今五脏六腑还伤着,咳着咳着,一口血水就咳在了地上。
“母后与父王本就情同意和,两人拜过四海八荒,龙后之位,她当之无愧。况且,咳咳。。。母后把龙宫打理得井井有条,龙后的威仪,是你学也学不会的。”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封闭的水境里显得更清晰,芙皎轻笑:“那也是她还未失去灵力时的事了。如今她灵力全无,哪还有甚么龙后仪态?不过是只夹着尾巴的丧家之犬罢!”
“何况,阿燊早就将代表龙宫之主的掌印给了我。”她脸上是迷恋而痴狂的神情,“若不是连朝兮那贱、人还在苟延残喘,我早就是人人拜颂的龙后了!”
“咳咳。。。咳咳。。。若不是母后,你能活到今日?狼心狗肺!你私自离宫,被邪仙抓走。彼时父王不在龙宫,若不是母后独自一人去救你,怎会与邪仙斗法而身负重伤,至今身体虚弱难行!”
“若不是母后,你早就被卖于富贵子弟,供他们亵——”
“闭嘴!”‘啪’‘啪’两声,用力之大,直打得曦纹的头重重侧到一旁。
“你再多说一句,我便将你舌头绞下来!”她阴狠道。
她盯住曦纹,半晌后想到什么,双手在曦纹身上翻找,直扯得她一身衣裳乱七八糟。
“琇儿的解药呢?快拿出来!”
“原来,你还记姐姐啊,”曦纹嘲笑道,“我还以为,你想龙后之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