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陈潇潇摸了摸,“刚才就觉得黏黏的,不会是有伤口吧?”
“我看看。”
云子兔把她的头扯过来,解了她的发髻,翻了翻没见伤口,一把把她给推进山泉汇聚成的小湖里。
“哇!”陈潇潇猝不及防跌进水里呛了好几口,怒目道:“六师姐,你干嘛啦!”
秦兔摊摊手,道:“你沉下去看看头部痛不痛?”
陈潇潇听话沉下去,头发散开,有些血融开把周围的水面染成淡淡的血色。
待了一会儿没事,秦兔见状就说她没事,也不知道那血怎么沾上的。
陈潇潇见都下水了,干脆脱衣服洗个澡,秦兔回去找老三商量些事。
洗完了的陈潇潇摸摸岸边,发现她脱下的衣服——不、见、了!
这是在演七仙女吗?乖乖,我的心可早就是大师兄的了!
陈潇潇看了看周围,突然传来的嬉笑声吓她一跳,循声望去,竟然是几个小鬼头拿了她的衣服!
“嘻嘻嘻,姐姐,我们也要洗白白~”
“咯咯咯,姐姐,你帮我擦背好不好?”
“哇哇哇,姐姐,你是女的吗,好平喔!”
陈潇潇还穿着里衣的,倒也没多怕,就是一阵火气大,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但转念一想,便放开揍鬼的念头,问道:“你们回答我一些问题可以嘛?我等下帮你们擦背。”
“姐姐想问什么呢?”一个扎着冲天炮的小女孩蹲下来看着她。
“那个女鬼,她——”
“啊!快跑!”
陈潇潇话没说完,几只小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听闻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停在了不远处的树后。
她看见了蓝色的衣角立刻知道是谁,原来天色已暗,云子璟来找她回去了。
云子璟把衣服扔到她附近,陈潇潇换好衣服,拉着他的衣袖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陈潇潇:“啊,师兄,你看了人家要负责任喔!”
云子璟:“。。。。。。”
徐为淳:“啊!那大师兄不是亏大了?大师兄赶紧去洗眼啦,赶紧的!”
陈潇潇:“。。。。。。”
——《我的猪队友系列》
☆、第三个祭品
陈潇潇因为害怕,所以晚上都是跟六师姐一起睡的。本来秦兔没出现的时候她还以为可以跟云子璟一起睡,后来被破坏了’好事‘的她一直在怨恨地看着秦兔,秦兔的反应则是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晚上陈潇潇可能因为认床的原因,也可能是六师姐磨牙的原因,她睡得不是很好,第二天顶着双熊猫眼吓到了一堆人。
陈潇潇今天的日程便是弄清楚所有线索看看到底是有人心怀不轨故弄玄虚来个密室杀人还是真正有鬼魂作祟。
她转了院落一圈,才找到常霖的贴身家丁。
“嘿,小哥。”
那少年默默看着墙壁发呆,听到陈潇潇叫她,缓缓回过头来。
“节哀顺变,你也想为你少爷沉冤昭雪是吧?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你问吧。”少年声音哑哑的。
“沈洗钰、罗少祖、常霖三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陈潇潇在他旁边坐下听八卦。
沈洗钰和罗、常二人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沈洗钰家里出了变故,他便把妹妹寄托给两位好友,好友家都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自然能照顾好妹妹。
然后他便外出听说是拜入某个门派了。后来他学成归来,欲接妹妹一起生活,却被告知妹妹病重,一个术士出现叫他去无日村找神农鼎,两位好友也跟着来了。
“我见过你少爷拿着一块方形玉佩,上面刻着一只飞鸟,那是常家的东西吗?”陈潇潇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
“刻飞鸟的方形玉佩?。。。。。。。不、不,那是沈洗珠小姐的玉佩,据说是沈家传家玉,跟沈少爷的玉佩是一对的。倒是沈少爷的玉佩,藏着捂着,连我家少爷都没见过呢。”
“说也奇怪,”少年喃喃道:“那天埋葬少爷的时候,好像没看见玉佩。”
“那罗少祖和常霖会武功吗?”
“两位少爷只会些拳脚功夫,倒是沈少爷一直都是剑不离身的。而且听说他的剑可削金断石。”
剑不离身?沈洗钰昨天好像是没有带着剑的。
不对,是和他一起搬花的时候他的剑还在,但是在常霖房间里见到他时就不在了。
“好了,谢谢你噢,我知道了。”陈潇潇站起来。
“知道什么了?知道害死我家少爷的凶手了吗?”少年焦急地问。
陈潇潇拍拍他肩膀道:“别急。”然后去找三师兄了。
徐为淳正在忙着明天打开结界的事,见到陈潇潇像赶苍蝇一样赶她走。
“哎呀,等等,就问你几句话。”陈潇潇照着记忆中的样子描述着:“鸡的脑袋、燕子的下巴、蛇的颈、鱼的尾,这是什么鸟啊?”
“凤凰鸟,啥颜色的涅?走开走开——啊!你踩到我的脚了!”
“应该是红色的。”
“那就是朱雀了,赶紧给我离开啦!”
“原来是朱雀啊。。。。。。”陈潇潇低头思索着,由着三师兄推她出了房间。
陈潇潇找到文铄,他是罗少祖死的时候和沈洗钰一起首先打开房门发现罗少祖死去的人。
“文铄,沈大哥打开房门的时候,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声音?没有啊,难道少爷在呼救?”文铄不明所以。
陈潇潇摇了摇头,又找到六师姐秦兔,让她帮个忙。
去到常霖死的房间,秦兔按她的意思上了房梁,说道:“没错,有血,都渗入木头里面了。”
“好啦,下来吧,出无日村后我就告诉你美白的方法。”
云子兔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制造密室的。。。。。。”陈潇潇看了看天空,被结界覆盖着,只有茫茫一片的白色,根本不见太阳。
“可是,第三个。。。。。。会是谁呢?”
陈潇潇来到沈洗钰的房间里,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她又叫了几声,引了一些人来,还是没人应,她打算推门进去,结果发现门被从里面闩着了。
“快帮我把门打开!”陈潇潇急急说道。
怎么会是他?
一个武师一掌拍到门上,里面传来‘啪’‘啪’两声,木闩断裂掉到地上了,陈潇潇赶紧进去,只见在床上躺着一具无头的尸体,断口处正流的血很少,地面上一大滩血迹,明显已经死了有些时间了。
武功高强的沈洗钰,也死了。
大家都不敢置信,有些人腿都开始抖了。
三位少爷都死了,死象都和后山祭坛中的三具石雕尸体一样。
最后一具石雕尸体是头、手、脚都没有了,下一个轮到的人,是谁呢?
沈洗钰穿着他第一次和陈潇潇见面时的白衣,左腰侧还戴着那块圆形玉佩,他身形优美,气度非凡,如今却无人敢欣赏了。
右手虎口和指尖都有厚茧,是常年用剑的表现,他的剑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被强大的未知杀死时拿都来不及拿。
沈洗钰没带家丁,虽然这次不像前两次一样有人在哭,但是沈洗钰温文尔雅,懂得武功却不仗势欺人孤立自傲,在场者无比低头为他默哀。
“大家不用慌,明天就可以离开了。”三师兄徐为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安慰道。
他又开始组织人埋葬沈洗钰。这件事他都接连着做两遍了,驾轻就熟地就弄好了。
陈潇潇让三师兄御剑飞行,升到半空中。
“小师妹,你想找结界的破绽嘛?天空中可没有哦。”三师兄徐为淳不解地问。
“不是,师兄你看,我们住的院落,看仔细了。”
三师兄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后才问:“没什么不对啊,就是布置好像怪怪的。”
“我们下去吧。”陈潇潇道。
然后她拿来笔和纸把刚才看到的景象用一条条横线代替,画出一幅简易的俯瞰图。
然后她让三师兄画出一幅八卦图。
两图一对比,云子淳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院落的布置怪怪的了。
原来院落就是依据八卦图的形状所建造的,然而此刻院落的中间——八卦图中本应是太极图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没有阴阳鱼,没有黑白点。
“奇了怪了,这建造者是怎么想的呀?把太极图去掉那是什么奇怪的设计啊?”三师兄哭笑不得地说。
“不,建造师想的就是八卦图,真正让它变样的,是他。”
陈潇潇闪着眼睛道:
“我终于知道他不选择一开始就消失的原因了。”
把所有人都集中到院落中间后,陈潇潇让他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因为她要揭开三桩密室杀人案的谜底了。
“云姑娘,难道三位少爷都不是被鬼魂所杀的吗?”一名武师惊讶道。
“不,”陈潇潇笑眯眯地说,“这三起案件,有两件是人为,一件才是有鬼作祟。”
众人哗然。
她顿了顿,让三师兄去圣女的房间拿出那盒黑木盒装着的香料,然后继续道:“罗大哥和常大哥是被人杀死的,但是沈大哥却是被鬼杀死的。”
三师兄拿来了香料,陈潇潇把它放在手中,好让每一个人都看见,她一边展示一边说:“这木盒里装的是后山壁画上记载的,圣女每日必须涂抹在鼻侧的香料,那为什么是涂在鼻侧而不是其他的地方呢?是因为,这里边隐藏着长达五百年的罪孽。”
“我上次打开盒子闻了一下,就扑到大师兄身上睡着了,要知道,如果是大师兄在旁边,我可是精神得像喝了几十瓶红牛那样,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睡着呢?而且说睡就睡,一点预兆没有,还一觉从下午睡到第二天早上,中途都没有醒来过,用六师姐的话就是外面在打仗我也睡得像死猪一样。然后第二晚,我就因为认床和不习惯两个人睡同一张床而失眠了,可见,那个香料有迷药的作用。”
听到这里,大家都不明白这个香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听我细细说来。”
“其实我只是怀疑,本来想要做点实验的,譬如让某个人闻闻看是不是立马晕倒,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我不可能拿谁来做实验,因为他晕了可就麻烦了。而帮我确定猜想的,是我看到一本小册子上记载的事情。”
“第一页,就写着圣女必须由上代圣女和巫祝生下,可见这事对记录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震惊。大家都听三师兄说过,圣女二十年一任,可是巫祝呢?巫祝不限定二十年,那么说,一个巫祝可以守护两个甚至三个圣女。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倘若圣女到了要留下后代的时候,巫祝才不过刚生下一个男婴,或者说,他还没生出来,那么圣女的后代,谁帮她怀上?”
所有人一脸震惊,呆愣着表情看陈潇潇。
“没错,就是那个和上一任圣女生下了现任圣女的巫祝。明白点来说,那个巫祝和现任圣女就是爹和女儿的关系。”
陈潇潇一脸无奈哀伤:“四百年,整个祭祀的四百年,就是一个家族内部关系复杂的乱伦、罪孽,所有村民都以为圣女是自己就能孕育出下一任圣女的,可是他们不知道,那巫祝一代是背负着怎样惊天动地的秘密,背负着怎样黑暗的包袱来延续着他们的生命的。”
“于是,这些香料就是为什么圣女会甘愿生下孩子的原因了。道士留下的祭祀方法里根本没有涂香料这件事,而是第一任圣女和第一任巫祝想到以后可能会乱伦的情形自己添加上去的。圣女涂抹了香料在鼻侧后便会昏迷难醒,巫祝便趁此让她孕育上孩子。”
“就是这段事实,验证了我的猜想。”
所有人都听得寂静无声,一根针掉落地上都清晰可闻。
“我曾经在罗大哥和常大哥的鼻孔附近发现了黄黄的东西,应该就是闻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这些香料。”
陈潇潇打开盒子,里面是嫩黄色的粉末,她又把盖子合上了。
坐她前面的两人感觉有点晕。
“一个人被割手割脚,难道不会痛得大叫吗?由于这些香料的原因,他们昏迷中虽然痛醒了,可能也虚弱地叫唤了几声,但是凶手捂住了他们的嘴巴。嘴巴上的手指印需隔一段时间才能浮现,但是他们已经被埋葬了,所以我也不说了。”
“他们血流得又快又多,很快就支撑不住死去了。这盒香料体积不是壁画记载的小盒,而且它还放在架子最里边,可见是存放着的,架子中间有一个空出来的位置,应该就是放平常用的小盒装的了,已经被凶手拿去行凶了。”
“我先解释常大哥的密室是如何布置的。”陈潇潇看着众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造嗦啥,有童鞋在看吗?
☆、孽海
“我到现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