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秦夫人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鞭刑、水刑、拶刑,换着花样来。
她的身几乎是没有哪一处是完好的,浸了盐水的鞭子将她的浑身添上一道又一道的恐怖血痕淤青,她觉得肺里火辣辣的,有时候一阵咳嗽也是无比的腥辣,这表示她的五脏受到了伤害。
最令她恐惧的是水刑,浑身被束缚的她,绑在长条椅子上,被人在脸上贴上黄色的薄纸,每贴上一张便浇一瓢子的水,薄薄的纸张覆盖在脸上,层层叠加,盖住五窍,不能呼吸,无尽的反复……
那种窒息的味道,濒临死亡的感觉,她真的害怕。
她的双手已经不能动弹了,十指肿的像馒头似的,那两个狱卒用竹子制成的“锣子”套住她的十个指头,用力的朝两端拉,十指连心的疼痛,让她发出歇里斯底的痛苦哀嚎,让她一次次的晕了过去。
原本花一样俏丽的杜鹃连番折磨下已经枯萎了,她已经三天没进水米了,事实上受到这样的伤害,即便有食物她也吃不了。
这朵杜鹃快要凋谢了。
她害怕秦夫人,从小就怕,这种怕是印在骨子里的,反射性的听到她说话,杜鹃就要应答,只是她发不出声音了。
“好你个贱婢,嘴巴这么硬,居然不理睬我!”
秦夫人气急败坏的一个眼色,她身后的侍女意会走进牢房,来到杜鹃身前,蹲下身,厌恶的屏住鼻子,一把抓住她头发,就是“啪啪啪……”的五个巴掌。
“呕!”
杜鹃忽地气息一乱,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黑血溅到侍女的衣服上,她吓了一跳,随即怒火冲天的上前踹了两脚。
杜鹃“咕咕”的声音自喉咙发出,似乎要说些什么,却是说不出来。
疼痛已经麻木,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因为爷爷昨天在她梦里出现过。
只是公子去哪里了?
真的是秦夫人说的,他畏罪跑了,不要自己了。
杜鹃有些迷糊。
挥了挥手,制止住要继续动手的侍女,秦夫人说道:“贱婢,我在问你一句,李道跑到哪里去了?你要不说,今天我活活打死你,然后把你的尸体送到男犯囚室里去!”
“说!你家公子藏到哪里去了?夫人问你话呢,没听见啊!”
那动手掌嘴的侍女见杜鹃不吭声,恶狠狠的补了一句。
“我……我真的……不知道……”
杜鹃艰难的说道,也许是吐了几口黑血,觉得胸腔里舒服了许多,可以开口说话了,尽管很吃力。
她是真的不知道李道去哪里了,当初她收拾完包裹回到花园等他,却是不见人。直到天黑时,秦夫人派人将她关押进地牢,说她通风报信放走李道,让她说出李道的行踪。
杜鹃根本不知道李道去了哪里,被秦夫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秦夫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之极,森森的说道:“李道平素对你那般宠爱,你这贱婢怕是早和他有苟且了吧,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行踪!还在狡辩,来人,拿辣椒水来!”
秦夫人大怒之下,就要动刑。
牢头匆匆的离开了,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盆刺鼻的辣椒水过来了。
秦夫人指着杜鹃骂道:“给我泼!我要看这贱婢嘴硬到何时!”
牢头隐有不忍之色,随即便将一盆辣椒水泼在杜鹃身上,浓郁的辣椒水覆盖在杜鹃身上,渗透到她的每一处伤口,强烈的灼热刺激着她的神经,她那原本麻木的身子开始恢复知觉……
“啊!啊!啊啊啊!”
杜鹃凄厉的嚎叫着,一股火辣的疼痛在她全身覆盖,她的伤口被浓郁的辣汁刺激着,这种痛苦,她恨不得立马去死!
无力的身体没有办法翻滚,只是肌肉自然的在抽搐。
渐渐的她的声音逐渐衰弱,没了生息。
“死了!”
秦夫人皱了皱眉。
牢头凑过去看了看,探了探杜鹃的鼻息说道:“没死,只是晕了过去。”
想了想,牢头又道:“夫人,若是在想审讯,恐怕不能继续用刑了,她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
秦夫人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一个贱婢,死了就死了!”
又吩咐牢头打来清水泼醒杜鹃,继续拷问。
只是杜鹃醒来,依然回答不出来,大怒之下的秦夫人亲自动手,拿起一旁的刑棍狠狠的抽打杜鹃,一个不慎,一棍子打在杜鹃的
脑袋上,顿时鲜血如泉涌,杜鹃抽搐几下,瞳孔一翻,已然没了声息。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无声的喊着“爷爷……公子……”
大概看出来杜鹃应该是真死了,秦夫人气喘吁吁的扔了棍子,恶狠狠的啐道:“便宜你这个贱婢了!”
又吩咐牢头:“我说话从不食言,把这贱婢的尸体拉到男囚室里去,虽然脏了点,不过才刚死,身子还是软的,算我赏赐给那些男犯。”
牢头打了个寒颤,唯唯诺诺应下,对这秦夫人不由越发畏惧。
秦夫人气汹汹的就要离去,她连看杜鹃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对她而言,这种贱婢的命还不如一头猪值钱,杀了就杀了。
只是可气的是,她始终没有从杜鹃嘴里得到那贱种的消息,令她无比的窝火。
三日前她从一名长老口中得到消息,说李道有人报信与他,提前得到消息偷偷的跑了,长老会正商量着要抓捕他。
不知道事情真伪的秦夫人顿时惶恐不安,儿子李休戚打死雷横庄的人,惹下大祸。
先前听说长老们让李道这个庶出子去冒名顶罪,秦夫人才松了口气。
谁知道,转眼间李道就跑了,这让秦夫人感到事态严重。
李道跑了,雷横庄来拿人,儿子势必难逃。雷横庄的实力,她如何不知,那可是有先天高手的存在,李府根本招惹不起。
以秦夫人对大长老的了解,如若到时真的到了这一步,李府为了避免麻烦,肯定会丢车保帅。
这是秦夫人不能接受的,儿子是李府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主之位的,若是交给雷横庄,性命难保,什么都成了梦幻泡影。
她一想起后果,不禁胆寒。
同时将李道恨的牙痒痒,这个贱种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李府养活了他这么多年,难道他就一点报答之心都没有吗?
生气极了的秦夫人想着抓住李道后该如何先狠狠的折磨他一番,但长老会却始终不下令逮捕。
心急之下的秦夫人直接将李道的侍女,那个叫杜鹃的丫鬟抓了起来,准备拷问她,得到李道的下落。
李道自幼丧母,只有一老一幼两个仆役从小侍候他。
老的仆役前几年死了,幼的便是杜鹃,从小李道待她极好,感情如若兄妹,这是李府众所周知的事。
若说谁能通风报信,秦夫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杜鹃,因为没有别的人会这么做,也没有理由。
而且杜鹃常在长老会议厅做杂务,很有可能得到风声。
秦夫人是杀伐果断的,当即便令家丁将杜鹃押送到地牢,企图从她嘴里得到李道的消息,方便派人抓捕。
以李道和杜鹃的感情,秦夫人不相信李道会丢下她独自逃生。
他肯定是逃往某一处,待时机成熟杜鹃便会前往汇合。
只是秦夫人一开始就被误导,长老会为了面皮,统一口径不得透露当初李道大闹会议的实情,只是含糊的说李道畏罪跑了。
杜鹃也是真的不知道李道去哪里了,任凭她如何的严刑拷打,就是不吭声,直至丧命。
秦夫人心中恨意滔天的正欲离开地牢,牢头拉住杜鹃的脚,准备转移尸体,一阵狂怒至极的暴喝之音回荡在天地之间,地牢中震耳欲聋。
“杀我侍女,我要让你神魂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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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冲冠一怒
李道离开李府前,为了以防万一,种了一丝神识在杜鹃身上,防止有人对他不利。
不料去雷横庄差点身殒,后来得到紫凝果后冲击凝气期第四层,六识闭障下,居然没有感应到杜鹃有危险。
出关后,李道御剑飞行前往李家镇,距离越近神识感应的越清晰,杜鹃的气息很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心急如焚的加快速度。
李道曾经毕竟只是金丹修士,对神识的利用还处于摸索之中,能够将神识剥离出一丝种在杜鹃身上,得亏了当初转世夺舍前施展的秘术残卷《百鬼夜行》之法,他的神识在莫名的力量下被分成百缕。
以他的境界至多能做到感应,距离还不能太远。
当李道匆匆飞至李家镇上空时,忽地神识感应中杜鹃的生命气息居然消失了,这意味着杜鹃死了。
李道愣了一下,旋即一股冲天怒火自胸腔涌了上来。他修道时间尚短,毕竟还做不到铁石心肠,至亲之人死了,饶是他两世为人也接受不了,做不到视若无睹。
他自胎中出世后,及至六岁时,那位在府中地位卑微的母亲便去世了,是忽然得怪病暴毙而亡的。
当初李道走近看了一眼,那时他刚修成凝气一层,利用灵力探查了尸体,发现是中毒而亡。
很明显是被府中之人给下毒害死的,当时他太弱小了,自保尚且不足,更不可能为母亲调查报仇。
后来父亲李赫便派遣来刚入府中不久的一老一幼两个仆役照顾他。
便是杜鹃和她爷爷,听说是天星城来的,家中父母早亡,又闹饥荒,活不下去了才来到天临城卖身为仆。
那年杜鹃5岁,仅比李道小一岁。
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爷孙俩将李道照顾的很好,他和杜鹃的感情是青梅竹马,名为主仆,实则亲视为兄妹。
虽然灵魂里李道是个足有百岁的老怪物,但是并不妨碍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前几年老仆去世了,李道当时正在后山修行,一时无法回来,这成了他的一件憾事。
他在心中对这两名仆人感激异常,时常在心中想到,时机成熟离开李府后寻仙求道时,便会送杜鹃一份天大的造化,让她子子孙孙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只是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他的部署,雷横庄之行促使他提前还了这份因果。
突破凝气期四层后,他便打算带杜鹃离开此地,前往京城为她谋个前程。
只是这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遥远……
惊天的怒吼中,李道自空中极速掠过,根据神识的感应,来到李府的地牢处,这里他的神识可以彻底的扫描,一切看的清晰。
那个花一般的杜鹃,成了一具尸体。
恨意,滔天的恨意,在他心中波涛汹涌,这里的人,都要死!
“轰隆!”
一记火球自他手中凝聚,杀意滔天的轰向地牢前守卫的甲士,顿时一阵地动山摇,十余名甲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火球的爆裂给吞噬了。
地牢的实铜大门被李道一剑给切成两半,如同纸片一般被破开。
黑暗幽深的地牢迎来了一位魔神,他来,只为杀人!
冷冽的杀气充斥着整个地牢,牢房里的犯人们惊恐的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你……擅闯地牢,可知道……”
一名狱卒吓得魂不附体,手指着李道颤抖的说不清话,他的牙齿上下打颤。
“你该死!”
李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腕上缠绕的青丝朝前激射而去,只见一颗大好的头颅落地,颈脖中喷起漫天血雨,似乎迎接地狱使者的到来。
一股难闻的气味自牢房传出,李道眉头一皱,神识一扫,居然是牢房里的一些犯人惊吓之余屎尿失禁。
李道没理会这些犯人,他的目标是秦夫人。
青光一闪,李道便来到甬道尽头,秦夫人和牢头正一脸的惊恐之色。
秦夫人故意作镇定之色,厉声道:“李道你畏罪而逃,如今又擅闯地牢,已经犯下死罪,莫非你还想救这个贱婢吗?”
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秦夫人色厉内茬的说道。
“可惜来晚了!”
李道幽幽的叹息一声。
“这贱婢死有余辜,居然敢违逆我!不过她对你倒是忠心耿耿,至死都不透露你的行踪。”
见李道的语气弱了起来,秦夫人恢复了勇气,顿时又变得气势汹汹。
“你该死!”
李道冷冷的吐出这句话,似乎憋了很多年。
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便朝杜鹃的尸体而去。
“你说什么,敢以下犯上,你这个贱种,我要让你……”
秦夫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遇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她居然被一股力量阻碍声带,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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