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抬高她腿,让她完全和自己面对面,一本正经答:“你男人。”
“……”
妈呀他真的……
轻飘飘几个字、几句话,就把她掀得心花怒放,她怎么可以这样?夏琋暗地里恨自己,几要把牙咬碎。
不过,她也不甘于下风,她勾住易臻脖子,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嫌弃兮兮道:“好吧,勉强同意了,盖个章。”
易臻轻笑一声,静静注视她,没说话。
夏琋耳朵有点烫,她觉得他眼睛里有很多东西,她也说不清。
没缘由的羞臊,夏琋只好转移话题:“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企业不都有那种迎新会嘛。”
“怎么庆祝?”
“不如接个吻?”
“好。”
易臻开始亲她,他没像前几次一样,横冲直撞的,一言不合就把舌头往她嘴里招呼。只轻轻地碰着她嘴唇,一下又一下,若即若离,挟着他同样柔软的唇,温热的鼻息。
即便如此,夏琋身上仍有过电一样的麻意。他温柔得让她心口发紧。
“不要这样……”她嗫嚅着反对。他再这样亲,她都要湿了。
“你想怎样?”
她勾紧他,把自己送过去,狠咬了一口他下唇:“我想这样。”
易臻吃痛,瞥她一眼:“算过吗,你咬过我多少回了。““对啊,就喜欢咬人,专门咬你这种坏人。”
“行,让你咬个够。”易臻直接把她抱到卧室床上,粉嫩而柔软的床单像棉花糖,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的地方。
眼见着男人欺身过来,夏琋推他:“怎么又到床上来了,说好只接个吻庆祝呢!”
“你想要多还没有。”易臻冷哼,压住她,狠狠地亲她,吮吸她的舌头,咬她的唇瓣,近乎要把她吞咽入腹。
还说让她咬,明明是他在咬她……
血往大脑冲,口鼻间全是男人入侵的气息,夏琋呜呜抗议着,小腿不耐烦地乱晃,又被他用自己的长腿摁回去。
她再怎样扭动身子,效果也微乎其微。
天知道,他一压住她,重量来到她身上,那种铺天盖地、汹涌澎拜的荷尔蒙,只会让她脚软,完全顶不住。
在男人粗重的呼吸里,夏琋逐渐迷离,她缠住他腿,两人亲得近乎脱力。
慢慢的,他们平息了下来,只是一下一下啄着彼此,不想分开。
夏琋小脸酡红,盯着易臻双眼,一眨不眨。
“你特别讨人厌,知道吗?”她趁机控诉道。
“大概知道。”易臻辗转到她耳边,把脸埋进她颈侧,深呼吸。
“那你喜欢我吗?”她又问,这种对话很没营养,女人总猜疑,男人最反感,可她现在就是想问。
易臻没说话。
“到底喜不喜欢?”
沉寂少顷,易臻突地在她锁骨边上咬了一口,忿忿咬牙,声音沙哑回道:“我都快被你磨死了。”
“我怎么就磨你了,”夏琋望向天上,偷偷挑起唇角,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你磨我,都是你在磨我,全部都是你磨我。”
“好……”易臻懒懒应着:“我磨你……”
话罢,他腰动了一下,拿他那地方硌她:“这样磨你么。”
夏琋恼羞成怒,猛锤他后面:“你够老脸皮厚的!”
易臻又是一声低笑,良久背过一只手去,抓住夏琋作乱的小爪子,按回自己背脊:“别乱动,好好抱着。”
“……唔。”
“抱好了。”
夏琋一顿,两条小臂交叉,拥住他:“这样吗?”
“嗯。”
“抱不好会怎么样?”
“不知道。”
“那我松开试试?”
“你试试。”
“切——有什么不敢试的,我又不怕。”她嘴上这样说着,臂膀却加了力道,一寸不离地死贴住他肩胛骨,好像要在上面扎根一样。
零星日光渲进来,房间里沉静得像在播放一部静默片。
夏琋连呼吸都放缓了,不知道为什么,易臻在她身体里边横行无忌的时候,她只会想到“占有”这个词。
可现在,他慵懒地趴在她身上,半天没有动弹,她却感觉到了拥有,完全意义上的、心满意足的拥有。
半晌,夏琋慢吞吞撒开了自己的双臂。
易臻闷哼:“这么快就撤了?”
夏琋稍微偏了下头,神秘兮兮贴近他耳朵:“你没听见什么声音吗?”
“嗯?”
“门铃。”
“哦,”易臻侧耳倾听,捕捉到了她所说的声响,可他根本不想起身,只扬了扬眉:“谁这么晚还来找你?”
“外卖啊,我叫了石锅拌饭。”
“……”
**
啪。
夏琋扒开手里的一次性竹筷子,开始拌饭:“香死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家这个泡菜,给我一口,我能吃两碗饭。”
易臻坐她身边沙发上,敛目看她蹲在茶几前,神气活现地搅着米饭和食材,不发一言。
“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他问她:“你每天就吃这些?”
“对啊,我又不会烧饭,也不想烧。”
“你爸妈呢。”
“才不想跟他们住,管东管西的。”
下意识答完这个问题,夏琋迥然发现,原来和易臻好好坐在一起,还是可以聊到一块儿去的。
她抿唇一笑,偏头望向他:“你会烧饭吗?”
“你认为呢。”
“你会。”
“算会吧。”
夏琋把筷子往碗里一戳,盘腿一坐:“都这样,固定套路,小说里都这么写,女人不会烧饭,就要找个会烧饭的男人,然后天天去他家蹭饭,”她把左肩斜靠过去,在他膝盖边上蹭了蹭:“那我以后去你那吃饭好啦,还能节约一笔伙食费,怎么样?”
“不怎么样。”
“喂……”她拿胳膊肘拱他:“你的男友力呢。”
“我烧饭很一般。”
“多一般?”
“西餐还可以,中餐……呵。”易臻微妙地笑了一下。
“笑这么渗人干嘛,好像你烧出来的都是黑暗料理一样。”
“还敢来蹭吗?”
“早知道今天把你的煎蛋吃一下看看了,最起码能检验一下我们今后的最低伙食标准,”夏琋惋惜脸,侧枕到男人大腿上,她回忆起什么,猛得坐直身体,直勾勾端察他,目光几乎要把他洞穿:“哦……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跟你借wifi那天晚上,你就是出去吃饭的!你肯定烧得很难吃!连自己都不想吃!”
易臻颔首:“你记得真清楚。”
“对啊,好奇怪,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夏琋自说自话,换了根大勺子,开始挖泡菜拌饭,送进嘴里。
她囫囵嚼着,在他面前毫无形象可言。
只是越嚼下去,她的神情越难看。
最后她艰难地咽下去,吐槽道:“噫……今天的好难吃啊,厨师好像把糖当成盐放了。”
没几秒,她把汤匙捏回手里,挖了一小勺递到易臻嘴边:“你尝尝看,是不是?”
易臻垂眼,托高了她胳膊肘,就着汤匙,吃进自己嘴里。
等他开始咀嚼后,夏琋才不做七七八八的小动作,安安分分盯住他。
唇齿间是很正常的口味,不咸不淡,有些微酱汁的酸辣味。
等他吃完这一小口,夏琋掂着勺子问他:“是不是太甜了?今天为什么会这么甜呢?”
她在笑,狡黠得像只狐狸。
易臻凝视她片刻,也跟着笑了,他煞有介事回:“是太甜了。”
夏琋当即装作翻脸抽手,继续吃自己的:“一点都不甜,你果然只擅长做黑暗料理。”
易臻望着女人得意洋洋的小脑袋,一个没忍住,上手揉了揉,头发软软的,手感像某种小动物。
至于到底是什么动物。
他想,应该就是他的猫吧。
第30章
吃饱喝足,夏琋去卫生间漱了个口,再出来时,她看见易臻在茶几那寻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呢?找我吗,离开了一分钟就受不了啊。”
她走过去,顺路从餐桌上捞了一盒嘉云糖,在他旁边坐下,两条大白腿都收到沙发上,调侃道。
易臻瞄她一眼:“整天想这么多,不累么,我找遥控器。”
“哈哈哈哈哈……”夏琋别有深意地笑:“你要看电视啊?”
“过会有球赛。”
“怎么办,看电视是中老年爱好,我几乎不看的,我也不知道遥控器去哪了,”她伸出一只手臂,卡进沙发垫缝隙间摸索了半天,最后拎出一个套着粉红外罩的物体,掂在手中:“找到了,求我,我就给你。”
“那不如明天看重播。”易臻一脸端然。
“无趣,”夏琋自己按开了电视:“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荧屏亮了起来,只是良久没有跳进选台界面。
夏琋轻拍了一下抱枕:“我数字电视过期了,还没去续。”
她苦兮兮转头看易臻:“怎么办……”
“不看了。”易臻拿过她手里的遥控器,灭了电视机,继续沉默地坐着。
夏琋斜过眼去,偷瞟他,啊,她又要花痴了,她男人长得真好,侧脸像精雕细琢的浮雕一般,他周身的气质也好迷人,端正,清醒,一丝不苟。
真让人食指大动,想毁灭。
夏琋端起桌上的糖盒子,啵儿一下开盖,捡了一颗明黄色的丢进嘴里,接着还把手指上面的糖粉给嘬了个干净。
她再一次回头看易臻,只是这一次直白而大胆,她问他:“吃糖么?”
不知是有意无意,她舌尖探出来,舔掉了唇心的糖霜。
易臻默不作声片刻,回:“这糖没过期吧。”
“……”夏琋牙痒痒,但她马上昂起了脸,把糖卡在上下牙之间给他看:“我帮你验过毒了。”
不等他再开口,她已经麻利地翻坐到易臻大腿上,凑上前,把糖喂进了他嘴里。
嗯,用自己的嘴巴喂的。
诡计得逞,她把上身远离了他一些,问他:“好吃吗?”
易臻也盯着她,有点好笑和无奈。
“好不好吃啊?”她追着问,小屁股在他腿面乱扭。
“嗯……”他沉沉应着。
“哦……”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而后又靠向他,停在他耳边,幽幽吹气:“你快点吃哦,这样嘴巴才好空出来做点别的事情。”
她听见男人倒抽一口气,随即把糖咯嘣咯嘣嚼尽了。
他揽住她后背,用力把她紧贴到自己身前,密实无间。
“有完没完?”他跟她说着话,鼻尖几要蹭到她脸心,他的吐息都热乎乎的,光是这样,夏琋的身体都快酥了半边。
天哪,受不了,易臻简直是行走的春药。
不再踌躇,她用双手托高他脸,舔他唇心。
男人也回吻她,他含住她舌头,一开始只是轻轻地吮吸,与她相互推放。可到后来,他的上身愈发靠前,挤着她柔软的前胸,重重地舔,重重地压。
夏琋嘤嘤呼痛,想捶他、躲他,可根本锤不走,也躲不开。
口齿间弥漫的,全是柠檬味的清香。
易臻的手,在她腰背游走,最终留在与他腿部交接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
夏琋轻喘着,要化成一汪水了。
高烫的缘故,她身体肌肤都浮现出了一种柔嫩滋润的粉。
她嗫嚅着,问他:“想要我吗?”
易臻手下一停,冷呵:“这句话应该我来问。”
“要吗?”她往自己臀部施力,在他那前后磨蹭了下。
“……”易臻不禁蹙眉。
夏琋舒展小臂,拉开距离,勾唇一笑,引诱他:“把你手机里面的,我的素颜床照删了,我就给你。”
易臻不假思索拒绝:“不要想了,我很喜欢那两张照片。”
“……??嗯???”夏琋瞬间滚回沙发,离他老远:“那不来了,带着你的生殖器再见,我不需要,前方右拐厕所,不谢。”
易臻失笑,他站起身,拉住夏琋小腿,又把她强行拽回来,接着就倾身压上去。
“啊啊啊啊强奸啦强抢良家妇女啦——”夏琋大呼小叫,戏很足。
易臻半撑在她身上,俯看她佯装赌气的小脸:“不要吵了。”
夏琋气得抽鼻头:“删了。”
“免谈。”
“删掉!”
“不行。”
“为什么啊,那种照片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说了,我喜欢。”
“我不喜欢。”
“和我有关系?”
“在你手机里。”
“你不看就行。”
“我会想到。”
“那就别想。”
“控制不住,一想起来就浑身难受,寝食难安。”
“是么。”
“对。”
“你每天过得太舒服,适当难受一下是好事。”
“靠,删了!给我删掉!”
易臻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做恶性循环,岔开话题问:“你这会难受么?”
“你压得我难受。”
“那我不压了。”
易臻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