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却这个可恶的家伙,从小勾引师父,长大了又来勾引小风儿,真真是可恶至极!
“我可没有帮谁,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负清风凉凉的开口,无所谓的耸耸肩,“云天却这么长时间没认你,他的确有错,不过呢?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你太意气用事,太小气了口自然了,还有一点儿便是当时年少的你被吓着了,因为那时候你还接受不了断袖之癖这回事。”
此话一出,立即遭到了任逍遥的白眼,“小风儿,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那种事儿你还说出来做什么!“尤其是,还在云追月这个臭小子的面前‘
果然,云追月听到这里,也难得八卦了一把,“断袖之癖?风儿,这是什么意思?“断袖之癖?任逍遥跟谁?听到此处,他大概明白了,原来任逍遥与云天却是师兄们,同是天机老人的关门弟子,但与二十年前发生了一件事儿迫使任逍遥下山了。而且这件事还与断袖之癖有关,如此说来任逍遥他是喜欢上了谁?除去他师父天机老人之外,那便只剩下云天却了,那个时候云天却才三岁左右罢?
思及此,立即惊诧又不可置信的望向了任逍遥,“没想到!没想到。
“云追月,你给我挪开你的眼睛,停止你脑中那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要用那种看禽兽的眼神看我!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猥琐!“任逍遥没好气的道,云追月这个臭小子,以后可有得损他了!可恶,这些个陈年旧事竟然在这臭小子面前摊开了!
一直沉默的云天却终于开口,“师兄,并不是我不认你,而是师父。师父在我下山时吩咐过我,若是见到了师兄就当做不认识。”对于师兄的印象还是他十三岁那时,过了这么久面容也逐渐模糊了,只记得一个大概的轮廓。其实,师父是很想师兄的,只是他们都一样死要面子不肯先低头。第一次见到师兄时他真的很高兴,毕竟现在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之外,便只有师兄算是他的亲人了。但师父一见面就叫他臭小子,那时他便明白,虽然事情已过了二十年,但师兄的气还未消,或许中途消了但又因这么长时间的积累越来越沉积,现在已转化成了他对师父的埋怨了罢?他一定认为师父这么多年对他不管不问,忘了他,他们倒是会彼此折磨,明明彼此惦念,却不相往来,谁也肯先低头,尽管是为了那么小事儿在外人看来还是很可笑的事情上。而归根结底,根结还是因他。
“你说什么?!”任逍遥在听到这花时终于忍不住怒了,琥珀色的眸中迸裂出浓烈的怒火,“我就知道这个死老头是也铁石心肠,这二十一年来非但没来找我,竟然还叫这臭小子不认我!真是太过分了!哼!既然他不念旧情,也休怪我无情!“这个死老头是成心的想要气死他是罢?在他心中就云天却这个臭小子重要,别人他根本一点儿也不在乎!这分不在乎之中也包括他在其中,十几年的师徒情分他竟一点儿也讲,好,很好!
云天却闻言缓缓笑了,“师兄,其实你很惦念师父。”
一语中的,当某人就是死不肯承认,嗤笑道,“哈!我惦念那个死老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他没有惦念他,他才没有惦念那个老家伙!
负清风见状微微扬眉,唇角溢出一丝浅笑,与云追月相视一眼,两人起身悄然离去,处于情绪失控中的任逍遥并未发现,云天却发现了,看着走入长廊中的两抹身影,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知道适合的避开,真是很细心。
敲着任逍遥紧绷的脸,云天却起身走过来坐到了任逍遥身边,低声开口,“师兄,你真的很惦念师父,而师父他老人家也很惦念你。”
“那死老头惦念我?哼!”任逍遥闻言心中一震,却冷哼出声。
“我就知道师兄不会相信,师兄该知道我们在山上时穿的衣衫都是师父亲手做的罢?自师兄离开之后,师父每年都会为师兄缝一伴新衣,如今已有二十一伴了。虽然师父不说,但每年到了过年的时候他都会独自一人到后山去,但每次他都不准我跟过去。虽然他不准我跟过去,但我每次都是我去将他带回来,他每次都喝的大醉,口中唤着你的名字。师兄,难道你与师父想要一辈子这样么?师父今日已是九十岁了,你觉得他还有多少日子?天却言尽于此,师兄自行定夺罢。”看着沉默下来的任逍遥,云天却叹息一声,起身朝亭外走去,桃花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师父,这是我仅能帮你的了,之后便看你自己了,但愿你别再那么固执了。
负清风云追月两人沿着长廊一路缓步走着,长廊的琉璃灯今日尽数换成了红灯笼,红烛随风摇曳,光芒流转,温暖喜庆。
“风儿是何时知道任逍遥的身份的?”想到方才,云追月轻轻开口,这么多年了他对任逍遥的事儿都是一知半解的,他与风儿只走这段时间的相处便将所有事都告诉了风儿,他们两人何时变得无话不谈,如此要好了?或许,风儿只是当任逍遥是兄长,但任逍遥那个人却对她动了心思。
任逍遥他那个人他还走了解的,这么多年了也不曾对哪个女子动过心,现在却独独对风儿…那日他问他是否是老牛吃嫩草,他竟然那么干脆的承认了,他知道他是认真的。
任逍遥喜欢风儿,他真是一百个不能接受!
“在仙峡关时,他用了天机老人的独门点穴手法让我起了疑,这才将事情都告诉我了。”
“风儿……”云追月欲言又止,他想明确的告诉她,又怕她会因此事而烦扰,他不想看到那样烦恼的风儿。
察觉到云追月的异样,负清风疑惑的转眸,“怎么了?”
对上那双清澈的墨眸,云追月一怔,轻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嘭!嘭!“突然两声震响,如墨的夜空里突然绽开炫目的银色花朵,只听轰隆隆一声声巨响,打破了原来宁静,一枚枚烟花向天空喷去,火花飞溅开来,拖着长长的尾巴缓缓落下,好似翩飞的蝴蝶,从空中旋落,又好似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盘旋而逝,天空中顿时成了花的海洋,火树银花,璀灿夺目,瑰丽至极!
“真的很…“看着那一闪而逝的灿烂光华,负清风心中一震,清眸中映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这美与二十一世纪的那么相像,同样的夜空,中间却隔着光阴的长河。
云追月抬眸望着夜空,唇角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是啊,很美………
“哎!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啊,害的我好找!“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徵徵失神的两人皆是一怔,待那人逼近,两人同时向两旁闪开,让来人扑了个空。
任逍遥急急的稳住身子,回首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躲开,若是我没稳住不是摔倒了?“这两个家伙越来越坏了,对他也越老越有默契了,看着真是让人讨厌啊!
“江湖轻功排行榜榜首的任逍遥竟会摔倒,这话说出来有人信么?”云追月扬眉调侃道,以后他可得抑制着一点儿,不能让任逍遥这老小子总是占风儿便宜。
负清风闻言赞同的点点头,“追月说的对。”见任逍遥皱了眉,无奈的摇首,“好了,我们去赏烟花罢。”
“嗯!”任逍遥答应的干脆,转身便想去牵负清风的手,眼前一花,手臂一紧,已被云追月拉住了手臂,“云追月,你做什么?”
感觉到他的挣扎,云追月握得更紧了,笑的温柔,“为了防止你摔倒我会觉得过意不去,我决定扶着你,何况尊老爱幼是应该的。”
“尊老爱幼?“任逍遥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四个字,“依我看,你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少用尊老爱幼这四个字来做借口,真是个差劲的借口!“他怎会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他这明显是在阻止他靠近小风儿!这个云追月究竟安的什么心?难道,他也对小风儿有意思?依他看,很有可能!
果然,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主…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种想法可不好啊,逍遥叔叔……”
“云追月!不许你跟小风儿学!”
“我与风儿差不多大,为何她可以叫,我却不可以?”
“她也不可以!”
“噢,我知道了,逍遥叔叔。”
”云追月!”
”好了逍遥叔叔,我不叫了还不成么?”
“云一追一月!”
负清风静静的跟在身后,听着两人的对话,无可抑制的笑,这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很有意思,这也算是在这无聊的生活中最佳的调剂了。
三人出了府,到了大街上跟不认识的人一切玩烟火,烟火所严生的烟雾好似在夜间陇上一道朦胧的屏障,更多了几分趣味,三人抛去了身份年龄,像个孩子一样穿梭在人群中央,直至子时过去,到了年初一街上的人才渐渐少了。
三人精疲力竭的躺在了屋顶之上,负清风长舒一口气,微微喘息,“从未像今日这般玩的尽兴是孩子时候也不曾这么玩过,没想到长大了倒越发怀念小时候天真无邪的时光了,只是那时光已一去不复返了。
“是啊,好尽兴!方才那小鬼坐在我肩膀上一直掐着我肩膀,现在好痛,估计是淤血了,一个小不点儿怎么力气那么大啊!”任逍遥微微皱眉,轻揉着肩肿处,眉眼间却尽是放松的笑意。
云追月一听,轻笑出声,“那个小不点儿还揪着你的头发,大呼冲冲冲呢?”任逍遥这个人还真是童心未泯,跟那群小鬼玩的都分不开了。
三人相视而笑,放松身子软软的躺着,身下是冰冷的砖瓦,眼前是大片漆黑的夜空,子对过后,整个喧闹的氛围渐渐安静下来,是从未有过的祥和宁静,停了一晚上得雪渐渐又飘起来,轻轻柔柔的自夜空落下,柔软无依,翩然而落。
看着黑色的天幕中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负清风徵微眯起眸子,唇角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下雪了”原本她对雪并没有特殊的感觉,而今她已渐渐爱上了这雪,纯洁,冰冷,是上天最纯净的赐予。它能掩盖这世间一切的丑陋,一切的黑暗,让整个人时间都变成一片纯白,无暇的白。
“嗯,下雪了。”云追月也浅浅一笑,起身将身上的大氅脱下,盖在了负清风身上,见她欲推拒,徵微摇首,“风儿,你身子本就弱,莫要受寒了。
负清风闻言松了手,徵徵扬睫,“追月,谢谢你。”他总是这么细心,随时都在照顾她,再这样下去,她怕她渐渐习惯他的照顾,最后成了依赖。当一个人无法依赖别人的时候,便会很独立,而她现在已经失去了独立的环境,本质的她还是渴望靠近温暖。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云追月无奈的摇首,伸手轻轻的揉了揉负清风的发顶,柔软的发丝在掌心随着他转动的动作蜿蜒绽放,划过丝丝的痒。
负清风只是笑,他的掌心很温暖,还带着微徵的汗湿。
看着两人温和融洽的相处方式,任逍遥不满的坐起身,也将身上的大氅接下来,铺在了身旁,起身走到负清风身边,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抱起来,”是啊,小风儿的身子那么弱不能受寒,所以坐在这儿。”
身下柔软的触感,让负清风无奈的笑,看着两人在雪中只着薄衫,不禁皱眉,”你们还是将大氅拿回去披上罢?”他们这模样若走到了早上,肯定是要受寒生病的,到底是人,又不是铁打的。
“风儿,我没关系,只要你不冷就好。”云追月温柔的笑,懒懒的躺回了屋顶上。他都习惯了,以前经常这么躺在屋顶上睡。
“是啊,小风儿!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可是男人!”任逍遥虽察觉到冷意,但执意不愿承认。若是要生病,那他宁愿是他生病,小风儿一生病他看着还是一样的难受,还不若自己来受。
结果,三人就这么守了一夜,回到府中时,云追月任逍遥两人就发起烧来,陆腕晚问了原因之后,将三人一通责备。也是,先是热了一身汗,之后又凉了汗,受了一夜的冻,不生病就怪事了。
有三张大氅保护,负清风倒是无事,只是那两人逞强的家伙病倒了。
为了方便煎药照顾,任逍遥与云追月住在了同一间屋子里,负清风走到床边两人都未发觉,若是平素早便知道她来了。看着床上那两人被烧的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得皱眉,“若不那么死撑着,也不用受这罪了!”她从未见过他们如此模样,平时那么盛气凌人,风华绝世的两人躺在这儿,她竟生出一种感觉来,他们会生病发烧,只是人而已。
听到熟悉的声音,清凉的嗓音让心中泛起一丝凉意,似乎也不烧的那么难受了,两人缓缓张开眼睛,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同时开始,却都声音嘶哑。
“
“小……”
看到二人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