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闻听有实战机会的冲动头脑一冷静下来,洪靖任侠看出了更多的疑点和问题。
四海卫的人,从不光天化日下公开活动。偏生康利战术研究团的人运气真好,不仅见到了一组五人,而且听口气,另外还有一组在附近。
真要缺人手,河洪大可以向附近的帝国世家求助,哪个世家不能派出百十人的武装出来?
四海卫的面子,又是把握十足的伏击战!
横行锐利的目光盯于河洪脸上,仿佛要找出阴谋诡计的蛛丝马迹来。
河洪脸面上,竟然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河洪,你能简单介绍一下,有关土猪盗匪团的情况吗?”横行低沉声音问。
“好!”河洪应。
土猪盗匪团团长土猪粟景伦是帝国低级军官出身,十年前因为和部队指挥官发生争执,率本部一个排的部下,杀死指挥官后,落草为匪。盗匪团以那个排的老兵为核心,吸呐暴民凶徒入伙,逐渐发展壮大起来。
听到这,洪靖、任侠两人相顾而失颜。
土猪盗匪团绝不简单!
首领是帝国低级军官,核心是帝国军队老兵,土猪盗匪团的基本战斗力是有保证的。
十年,才从一个排三十多人发展壮大到四百多人。说明,要不土猪盗匪团一直反复与追剿的帝国军队作战损失惨重,要不吸呐人员非常严格确保质量。这两种情况,都确保了土猪盗匪团的战力。
土猪盗匪团总人数在一千人左右,但粟景伦向来爱以百人规模于四处活动,河洪介绍说,只有非常重大举动时,他才会聚集百人以上的队伍来。
靠!洪靖任侠心里同时骂。
“河洪,栗景伦率得四百多人,算是精锐呢,还是基本成员?”横行敏锐提出问题说。
略为犹豫一下,河洪说:“应该说是精锐,栗景伦为此次行动,专门进行挑选过!”
任侠脸色铁青起来。
“河洪,既然土猪盗匪团有十年存在历史,那它们和帝国军队发生过战斗吗?”横行问。
“土猪盗匪团一向飘忽不定,极其狡猾,又专门于几省边界处来回游动,帝国追剿部队向来难以捕捉它们的痕迹!”河洪答说:“大规模战斗,好像找不到记录,但连队规模的帝国军队和土猪盗匪团的百人队伍之间的战斗,却发生过十次以上!”
“战绩如何?”洪靖问。
“除了有次一个骑兵连,于平地上击溃了栗景伦亲率的百人队伍,斩杀过半外,其余的皆很不理想!”河洪吞吞吐吐说。
“很不理想?”任侠光火了说:“河洪,你难道不能说清楚点,战斗具体情况是怎么样?这关系到土猪盗匪团的实际战力,关乎到伏击战的成败,关乎到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死存亡,不能有半点虚假不正确的信息!”
河洪沉默了。
“河洪,也许四海卫的作风,是对情报宽进严出;也许你的职责,不允许你泄露重要机密!”洪靖尽量平心静气说:“但希望你清楚以下几点,第一,我们康利战术研究团的人,个个是帝国军队精英价值无限;第二,我们是你邀请来协助作战的,不是主动跑来抢功劳的;第三,作为一个指挥官,不详尽了解所有信息,贸然做出作战部署,十有八九是要吃败仗的!而康利战术研究团,是绝不会拿团内弟兄生命去冒险!第四,从你目前介绍的情况来看,我可以以康利战术研究团第二副团长名义,正式通告你,于狼牙口打土猪盗匪团的伏击,根本不可能!”
“要栗景伦是这种会中埋伏的鲁莽之匪,他根本不可能流窜十年!”横行赞同说:“河洪,或许你该考虑一下,去调个骑兵连来,突袭一下!”
河洪脸上终于露出苦笑神情说:“不瞒各位,原本倒真是有一个骑兵连在附近,只是昨日,突然被调去执行紧急任务,无法调来!”
屁话!任侠心里评价。
“那土猪盗匪团知不知道这一情况?”横行突然问。
洪靖、任侠一时惊愕。
横行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问土猪盗匪团知道附近有一个骑兵连,还是问栗景伦知不知道骑兵连被调走的情况?
前者或许勉强能有解释理由,后者则暗示着一个可怕而又符合现实情况的猜想。
河洪又沉默了。
“我不会在没有丝毫把握的情况下,让我的人去冒险!”横行说:“洪靖,通知大家,我们撤!”
“你敢,横行!”河洪说:“你心里清楚原因!”
“屁话!”横行评价。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洪靖冷笑说:“河洪,四海卫是了不起,空骑军团也不是吃素的!”
“我们有足够的人证!”任侠亦无所畏惧说:“官司打到隆兴帝面前,我们也奉陪到底!”
横行、洪靖、任侠齐往前跨了一步,形成一种默契微妙的无形压力。
第五卷问路何方第二十二章伏击良策(下)
出于某种原因,河洪非常了解康利战术研究团的底细,亦知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可有因为干系实在是太大,内心实在是举棋未定。
横行打头,洪靖居中,任侠断后,三人义无反顾往山下走。
“慢!”河洪身形一纵,拉住三人说:“横行,是太子!”
土猪盗匪团要袭击太子泰风车驾?
洪靖、任侠两人同时脸色变了。
横行却十分沉着,显然是有所预料。
“姓河的,你想害死人吗?”任侠暴怒说:“敢于袭击太子车驾的盗匪团是普通盗匪吗?其战力人员构成警觉程度,与通常状态不大相同!我们真要按你提供的虚假资料埋伏,搞不好,没歼灭盗匪团,反而会全军覆没的!”
河洪脸上掠过一丝愧色。
“任中校,冷静一下!”洪靖镇定下来说:“河洪,请介绍进一步情况!”
话讲开了,河洪无所顾忌了。
涟溪州内大旱,数十万亩土地绝收,饥民纷纷向官府世家地主请愿免租减税,却遭断然拒绝,因而爆发了激烈的骚乱冲突,死伤数百人。
由于冲突中,有多名涟溪州名门世家弟子死伤,导致各世家愤怒报复,事态有恶化趋势。
太了泰风禀告隆兴帝后,极力平息事端,对百姓免税,并督导世家地主减税,又大力缉拿为首闹事之暴民,以图抚平世家。
谁知各世家并不卖太子泰风的人情,表面上遵从做出减租动作,实则背地里联手酝酿大规模将囤集的粮食外运,准备饿死那些不服管教以下犯下的暴民饥民们。
可想而知,一旦饥荒加重,平民百姓势必不会人会等饿死,更大的动乱和风波在所难免。
为了妥善解决问题,太子泰风仅携带少量随从,星夜起程,赶来涟溪州处理这一迫在眉捷的事端。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有人暗中勾结了土猪盗匪团,指使他们对赶来的太子有不利举动。
讲到此,河洪语气含糊了起来。
涉及皇室纠纷的东西,横行洪靖任侠识相得装糊涂,但任侠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土猪盗匪团是袭杀还是劫掠?
太子泰风再轻车简从,随行的人员中,恐怕亦是少不了武功高手和魔法师相随,护卫力量绝对不会弱。
全歼和劫掠,两种不同的目的,将导致出动的土猪盗匪团的力量组成截然不同。
栗景伦并不知道袭击目标身份,但动起手来,他绝对不会留手!河洪含糊说,他收到了足够活三辈子的报酬!
真是要命!洪靖与任侠相互看了一眼,这信息真是,要多模糊,有多模糊!
关于土猪盗匪团的战力,河洪总算提供了比较确切的情报。
栗景伦手下有三名白衣魔法师,二名一级魔法师水平,一名二级魔法师水平;有近百名弓箭弓手;其余人中亦有三四十人携带飞叉标枪掷斧飞刀一类,具备有远程攻击能力。
特别声明的是,为了确保此次任务成功,栗景伦约了十多名搏杀经验极为丰富的相熟江湖好手来参加。
见洪靖、任侠两人越听脸色越黑,河洪赶忙说,战斗中,这些人可以交给他的人来收拾!
“河兴,你差一点谋杀了帝国康利战术研究团五十名精英的性命!”任侠怒说。
尽力制止过于冲动的任侠,洪靖冷静问:“河洪,你有没有比较好的消息,告诉我?比方说,陆军团指挥官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帝国功勋指挥官,他的部队战斗力,较一般普通连队强很多?”
河洪脸上露出一种称之谓尴尬的神情。
“知敌之外,我们总得知道配合作战的主力部队是个什么状态吧?”任侠催促问。
“上个月,团指挥官因倒卖军用物资、贪污军饷以及治军不力,被军法处逮捕了!”河洪硬着头皮说:“随同被捕的,还有多名军官!目前,团副指挥官刚刚接替了指挥权!”
任侠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知有些部队,指挥官军官们腐败无能,但因为某些原因,官兵们却保有一定战力,洪靖一厢情愿,希望特殊情况发生。
毕竟,凭着十五皇子和太子的密切关系,康利战术研究团是无法掷身于事外的。
“各连队战斗力如何?”洪靖问:“装备怎么样?”
“装备与普通连队差不多!”河洪说:“各连队战力应可以吧?前些日子,几千名饥民冲击驻地,让他们阻于营地门外!”
靠!这也叫战力可以?
堂堂的帝国陆军战斗团,堕落到饥民敢于来冲击驻地的地步,还有什么战力可言?
洪靖彻底死心了。
河洪、洪靖、任侠三人目光全集中于横行脸上。
任侠洪洪靖意思已经很明确,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绝对不可以拿康利战术研究团的弟兄们生命去冒险。
“河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横行说:“栗景伦知不知道,骑兵连被调走的事情?”
这很重要吗?疑惑的河洪说:“栗景伦多半应该知道!”
“河洪,这个问题十分重要!”横行严肃说:“调令何种性质?”
“普通战备!”河洪立刻回答。
“骑兵连的主要成员是涟溪州内各世家的弟子组成,对不对?”横行问。
“对,是中小世家弟子组成的!”河洪答。
“哦!”横行点点头,想了一会儿说:“身为帝国军人,保卫太子是本事责任,这没什么好说的!”
“横团长,敌我力量对比,我们明显处于不利地位!”任侠建议说:“我认为目前上上之策是,横团长你和洪第二副团长带一半人和河洪的人,去加强太子的警卫力量,防止各种意外。我则带一半人,再抽调各连队的精锐和装备,突袭土猪盗匪团,执行打草打惊蛇的战术。”
心不甘情于愿,河洪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目前最稳妥恰当的计划。
“河洪,你认为呢?”洪靖象征性问:“我们将倾全力,力争战斗中,一举击毙匪首栗景伦!”
“除掉栗景伦并不难,我们在他身边有人,只要战斗一打响,定能取他性命!”河洪忧虑说:“我们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是怕土猪盗匪团被打散了以后,四处流窜难以控制,反而会对太子安全造成更大威胁!”
这个考虑非常实际,任侠洪洪靖两人沉默了。
别的不说,单那十几名江湖好手,肯定不会丧命于被突袭一下就走的战斗中。而他们一旦潜伏于太子泰风附近,时时窥视,谁敢保证,不发生一点什么意外情况?
如此棘手的局面,洪靖任侠感到力不能及。
“横团长,您这位被萧机将军赞为天才的英杰,难道就不能想一个绝妙的战术,妥善解决眼前的问题?”河洪口气谦卑了起来。
真要太子泰风有个三长二短的,负有暗中保护职责四海卫的他,责任自是首当其冲。
横行忽笑了,笑得很诡密。
洪靖洪任侠当即胆颤,他们对横行这一表情,相当熟悉。
作战演示屋中,横行一如此,多半意味着,一个大胆近乎疯狂的战斗计划出笼了!
“河洪,你如此高抬我,我要说没有办法,那实在是对不起你!”横行继续笑说:“但形势,你心中有数,要想完胜,恐怕得冒上一定的风险!”
“这个,横团长,您能介绍一下战术的详细情况吗?”河洪出于谨慎目的说。
“哼!”横行冷哼一声,转身看底下的地形。
“河洪,你好像讲过自己不太懂军事,没必要,浪费横团长的时间吧?”洪靖会意开口说。
“战场之上,只需要一个总指挥官!”任侠强调。
“如果想全胜,如果相信我,给我绝对的战场指挥权!”横行坚决说:“否则,一切免谈!”
一下将河洪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中去了。
“洪第二副团长,任中校,你们怎么看呢?”河洪问。
“我可是和横团长配合,以二个山地步兵连队加上一百名搜察三中队队员打败过东丽三个精锐的山地步兵连队的帝国战斗英雄!”任侠为横行撑场面说:“四百多人的土猪盗匪团,岂会放在我眼里?”
“至于我和横团长默契配合,在战神山脉里干了什么,那是帝国绝密!”洪靖傲然说:“虽然你是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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