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作为顿时让徐海愣在那里,脸上的神色愈发不太好看。就在他不知该怎么办时,徐府内却缓缓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既然小友没有兴趣来见老朽,老朽便亲自来见见你吧!”
声音刚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便拄着拐杖突兀的出现在附近。
“大成期地境?呵呵,原来是找了帮手!”当这位老人出现的一刻,张浩便将目光转向他,神色平静的说道。
这样的强者,如果放在仙府墓之行以前,他或许会忌惮三分,可如今凭借着自身渡劫中期修为,加上背后那把极为锋利的黑色战刀,张浩又八成把握将之除去。
只是令他没有料到的是,徐家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位强者。
“呵呵,老朽徐岩山,不知这位朋友是?”拄着拐杖的老人,目光缓缓扫过张浩等人,最后停顿在了惜月身上。
神识稍一散出,便感觉到一股压抑,不由得暗自心惊,外贸如此年轻的大成期强者,他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是谁无需你们徐家过问,现在约定的时间已到,是该告诉我们结果了吧?”然而,惜月对他言语中的示好却并不领情,冷冰冰的说道:“徐家是留是灭,今日也该有个决定!”
如果张浩昨天算是客大欺主的话,那么今日惜月这番话可就是裸的威胁,不管铁义有没有偷取灵器,徐家都得将黑锅背下来。
张浩眼神讶异的看了看她,显然是没想到惜月会说出这番话来。
“呵呵,事情终究会有一个结果,这个先不着急,请四位跟老朽进去,喝被清茶如何?”徐岩山仿佛早已料到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神色平静的笑了笑,旋即转身向府内走去。
木质的拐杖每次落地,都会发出咚咚闷响,而他走过的地面,却悄然出现了细密裂纹。
这种表面上示弱,暗地里却带着一丝威胁的邀请,张浩心中很是反感,皱了皱眉便要拒绝。
这时,徐岩山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站在站在附近的徐海,道:“去将他带到后院竹林,这件事情因他而起,就要他自己来解决,徐家男儿没有不敢担当之人!”
“是!”徐海脸皮明显抖动了一下,可这位老人在徐家的辈分极高,连他这位族长都不敢违逆,只好点头应了一声。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张浩,心中出现的杀意却渐渐平息下来,率先跟着徐岩山,向府内走去。
见此情形,惜月黛眉微微一蹙,本想出声制止,可想到张浩那些手段,心中担忧便以打消,带着铁义与小依,快步跟了上来。
位于徐府后院的一处竹林内,清晨鸟鸣声不断在林中回荡,时不时还回看见一只鸟儿欢快的飞到徐岩山肩上。
而这位老人对此好像也早已习惯,笑眯眯的看着落在肩头的鸟儿,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能懂我这把老骨头的,也只有你喽!”
说完此言,他才转头看着张浩,道:“修炼之人讲究心境平和,可小友身上的杀气却太重,不然,这只鸟儿也不会受到惊吓!”
“死在手上的人多了,这种杀气也就自然伴随着你,可惜还是有人要往我这把刀口上撞!”张浩似是随意的回了一句,目光便开始打量起这片竹林。
翠绿的林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他敏锐的感知却以知晓里面暗藏一种能量波动。
徐岩山似是知道他已经察觉,笑了笑道:“这片林子早年曾布置下一座阵法,已经很久没有启用!”
说着此话,只见他突然伸手在旁边的一株竹竿上拍了一下,紧接着,整座竹林仿佛活过来般,将众人围困在其中。
而张浩却面无表情,看着那些不断变换方位的竹子,嘴角缓缓掀起一抹冰冷笑容……
第六百六十五章 起因
徐府后院的竹林,突然发出沙沙轻响,那些竹子此时好像都长着腿脚,杂乱的变换着方位。
而徐岩山此刻也随着那些竹子变换,消失不见。惜月眼神顿时变得冰寒无比,抬手在四人身边布置下一道空间壁障。
下一霎,漫天竹叶突然如同利刃般,从竹子上脱落,向他们这里飞来。
这时,竹林深处,传来了徐岩山的笑声:“呵呵,小友如果能破得了此阵,老朽便让徐家向你那位朋友道歉!”
“哦?我要是破不了阵法呢?”闻言,张浩抬头看着那些围绕在上方的竹叶利刃,冷笑着问道。
他的声音落下很久,徐岩山才叹了口气:“如果小友没有破得了此阵,老朽也会放你们离去,不过那件事情不管是谁之错,都希望小友别在追究,如何?”
听得此话,张浩眼中冰冷的色彩稍微缓和,轻轻点了一下头,道:“看在你刚才没有对我们展露杀心的份上,我答应你!”
说罢,他便是抬腿向前走去。见状,惜月急忙伸手抓住他,神色微怒的道:“你疯了,这样出去是想送死么?”
而铁义也是一脸担忧,挡在他的面前,道:“兄弟,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没必要为此搭上性命!”
然而,张浩却冷笑着摇了摇头:“一座阵法就将你我吓退,以后还如何再在徐家面前抬得起头来?”
话音刚落,铁义便感觉到眼前一花,下一刻,张浩就以消失不见,等到再次出现,他已经站在竹林之中。
刚一出现,飞旋在附近的那些竹叶便蜂拥而至,一片片叶子带着凌厉的剑气,发出阵阵破空之音。
那些竹叶到达张浩身边的一刻,突然被一股强横灵魂之力阻挡下来,无形无状的透明能量,在他身边形成一堵坚不可摧的壁障。
蜂拥而来的竹叶,撞在上面,顿时被这股能量震散。而隐藏在竹林深处的徐岩山,却微微皱了一下白眉,手指弹动,一道灵力没入身边的泥土之中。
下一刻,更多竹叶从竹子上脱落,汇聚成一股翠绿色洪流,带着刺耳呼啸,向张浩冲了过去。
惜月站在那里,脸上面纱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波动,可神色却没有一丝担忧,张浩的诸般手段,早已见过多次,要说修真界能让他吃亏的,还真不多。
果然,等到那股翠绿色的洪流冲到他身边时,张浩脚下的地面突然波动起来,下一刻,便在铁义眼前消失。
“土遁?呵呵,没想到老朽还能见到这种!”这时,竹林深处传来了一声讶异之音。徐岩山无奈的摇了摇头,脚掌在地面上轻轻一跺,在这片林子下方,盘根错节的出现了许多根须,仿佛活物般向躲在地下的张浩围困而去。
一般来说,这一方法必定会奏效,可是张浩不仅精通土遁之术,逍遥遁法,乃是一种遁阴阳、藏五行的,根须缠绕在他身上,却被一阵特殊的能量波动卸开。
位于上方的徐岩山,对阵法内发生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见状,白眉顿时紧紧皱起,轻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然而,潜入地下的张浩,却快步向竹林他走去。
想要破除阵法,其实方法很多,最为直接的便是找到阵眼,或者将操纵阵法之人擒获。蛮横的方式也可奏效,不过张浩此时却不想使用。
徐岩山发现竹林下的根须无法阻挡对方脚步,便苦笑着摇了摇头,遇到这种事情,以他多年的阅历,此时也想不到应对方法。
无奈之下,便操控着那些竹叶,向地面冲去,希望借此能将张浩阻挡下来。
“师父,无道大哥不会有事吧?”小依发现张浩消失一段时间,依旧没有出来,心中渐渐焦急,拉着惜月的衣袖问道。
“放心,以他的那些手段,足以应付!”双眸紧紧盯着飞梭的竹叶,惜月仿佛能看穿地面似的,微笑着说道:“小贼从来不肯吃亏,要是把他逼急了,这片林子……”
说到这里,她便不再开口,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轰!”翠绿色的洪流终于狠狠撞在地面之上,竹叶仿佛一把把利刃,将泥土掀翻。
而躲在下面的张浩,心中怒骂一声,急忙冲了出来,一股蓝白两色火焰,轰的一声从他体内涌现。
向他涌去的那些竹叶,没等接触到这种蓝白两色火焰,便凭空化为虚无。
见状,惜月唇角掀起一抹微笑,轻哼道:“看见了吧,他现在那的副样子,便是恼羞成怒!”
铁义见到张浩站在那里,身上缭绕着一种蓝白两色的火焰,而那些锋利如刀的竹叶,却是没等靠近那种火焰,便化为灰烬,才切实感受到自己如今与张浩之间的差距,一双大手随之缓缓紧握。
就在这时,竹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巨响,紧接着,所有竹叶纷纷脱落,铺天盖地的飞向了这里。而一些竹竿也随之砰砰爆裂,变为一只只竹片,穿行与地下,向着张浩冲去。
看到那一幕,惜月眉头微微一皱,旋即轻声叹道:“小贼,别玩儿了,我们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张浩回头看了她一眼,呲牙一笑,缭绕在身上的蓝白火焰突然转换成了一种银色。这种火焰一出现,便展现出恐怖温度,铺天盖地而来的竹叶、竹片,在距离他十几米的地方便被恐怖高温化为虚无。
紧接着,就连这片竹林地面,都轰的一声燃起大火。仅仅眨眼间,整片竹林便彻底消失。
“老朽认输便是!”徐岩山站在空旷的地面上,看着身边弥漫的银色火焰,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这种火焰的威力,已经超出他想象。
张浩将星火缓缓收回,等到充斥视眼的银色消失,所有人都轻吸了一口凉气,原本满是竹林的后院,此时已经变得一片荒凉。
甚至连徐岩山那三间隐藏在竹林深处的茅草屋,也没能存留。
原本潮湿的地面,更是被星火恐怖温度化为滚热焦土,有几处甚至以变成炽烈岩浆。
“不愧是天火,老朽能再领教到这种火焰的威力,也算了却一桩心愿!”见此情形,徐岩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没曾想,在小友体内,竟然拥有两种天火!”
听到这番,张浩仅是眉头一皱,便转身回到惜月附近,修真界知道尊火存在的,也只有灵虚子与他那位师弟,对于徐岩山,误认为不死星火是一种天火,他也乐得这样。
脚步停在惜月身边时,张浩随口问道:“今天有什么事?我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我等一下要去办件事情,需要你陪着一起去!”然而惜月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心中却暗骂道:“笨蛋!”
张浩也没看出来,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盯着徐岩山:“现在徐家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吧?”
这时,却听惜月在他背后,轻声嘀咕道:“我就知道你只会用这种蛮横方法,哼,这也算不得破阵!”
“你闭嘴!”张浩咬牙切齿的低喝一声,随即站在那里等徐岩山怎么说,刚才破阵的方法,严格来说,在修真界,特别是炼器师这个行列并不认同。
说白了,他那不叫破阵,而是毁阵。不过张浩可不管这些,总之现在那阵法已经不能启用。
被他喝斥了一句,惜月便不再言语,只是用脚将一块石子踢到张浩背上,力道虽然不大,可毕竟是一位大成期修真者所为,石子撞在张浩的身上,便砰的一声爆裂。
对此,张浩也懒得理会,双眼只是紧盯着徐岩山。
好像发现了惜月的小动作,徐岩山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叹道:“徐海,将那两个孽畜带过来,他们做的事,没有必要将徐家都牵连进去!”
通往徐府后院的拱形院门内,缓缓走出一帮人,徐家族长徐海,带着自己孙子徐杰,就连那气息奄奄的徐山,都被护卫抬了进来。
徐海走到近前,便回头喝道:“还不跪下!”
见此,徐杰脸上虽然不愉,但还是乖乖在这位徐家老祖面前跪了下去,而徐岩山的白眉却因此皱了皱,摆着手道:“算了,如果你们心中还有我这把老骨头,跪与不跪都一样,徐杰,自己做的事,你还是自己讲出来吧!”
听闻此话,族长徐海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徐岩山猛然瞪了回去。
可是等了片刻,也不见那徐杰开口,这时,徐岩山的眉头愈发紧皱,突然转头对被护卫抬进来的徐山,喝道:“你先说!”
一见族长动怒,徐山便吓得哆嗦起来,碎裂的喉咙内发出一阵嘶嘶声,却说不出一个字。
“不用了,那把灵器是我让徐山放入铁义的纳戒之中!”而跪在地上的徐杰,此时却突然缓缓开口。
说完这番话,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张浩,眼神带着一丝阴翳,目光随之转向铁义,冷笑道:“一个分家护卫,也敢觊觎我徐家之人,我没有杀他,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怎么回事?”徐岩山从心里还是向保下这位曾孙,一听此言,却皱着眉头问道。
而徐杰脸上此时透着一股阴毒之色,冷笑连连道:“怎么回事,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