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了过来。正是凌飞地脸。她大骇之下想也未想便要挣脱开去。无奈凌飞抓得极紧。她挣了几下也未得逞。咬紧地牙关上有个滑溜溜地东西抵过来。无奈之下她一掌推出去。凌飞地身体便飘了出去。幸尔他地平衡性不错。尚能稳稳站在地上。只是脸上满满地不快明显得表露了出来。
“你不喜欢我。”
这个陈述句让白吉冷汗直冒,她想说些什么来解释,却又张口结舌,瞪大了眼睛看着凌飞步步紧逼过来,却只能连连后退,终于背部抵着坚硬的塔身,凌飞高大的身影倾了过来,眼中燃着熊熊怒火:“你不喜欢我!”
她终于找回自己地声音,慌忙道:“不是,我喜欢你的!”
“那为何不与我同床?”
她脱口而出:“我不能和你同床!”
凌飞固执说道:“与我同床,我们是互相喜欢地夫妻!”
白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任由凌飞拉着往原先的大院里走去,心脏怦怦直跳地连杨墨也不爽起来,他本是想静观事态发展,可惜如今事情已经向着深渊而去,他尽量以平静的声音道:真不要我帮忙?
白吉总觉得杨墨地反应有些不劲,想也未想便道:不语,令她那股诡异的感觉更加强烈,可是一时间又找不到要点,这么想着期间,她已被凌飞跌跌撞撞拖回大院那边,直接拖到床边,一扑之下双双倒在软软的床垫上,她正准备大劈手把凌飞推出去,不想他的手臂往她的腰上一箍,接着便动也不动地躺了下来。
白吉胆战心惊地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偷眼望去,正对上凌飞瞪着的妖异双瞳。
“这就是你的同床?”
“嗯。”凌飞从鼻腔里软软地喷出个音来,眼皮有些下降的趋势。
“老……我弟弟教你的?”
凌飞动了动手臂,换个舒服的姿势,却引的白吉僵住身体不敢动弹,听他继续粘糊着声音道:“是。”
她放下心来,咕哝着:“他说你就信啊?”
凌飞似乎真的累了,一天之内从差点昏迷到生龙活虎,虽然有道术支持,可是凡人的身躯到底是肉长的,他的精力在接触到舒适柔软的床垫后迅速地流失了。
听见白吉的咕哝,他眼也未睁开,低声道:“他没必要骗我,没好处。”
“他的好处你不懂……”她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既然凌飞只是这样程度的同床,她尚还可以接受,此时脑子没那么紧张了,她才猛然发现刚才杨墨的诡异之处……那样的情况下,他居然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句要不要帮忙,便不再管了?他是早知道凌飞的心思,还是认定她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
他就这么放心她?或者说,看不起她?
想到这儿,白吉的心底立刻升起一股子郁结的气来,冲着杨墨嚷道:你刚才怎么不阻止他?
阻止你什么?杨墨还在想着先前老鬼说的话,他当然不相信老鬼说出了全部实情,有些地方仅凭猜测还不能确定,知道更多真相对他未来的决定有着重大的意义。
她提高了声音:阻止我和凌飞上床!
他心不在焉的道:你怎么可能和他上床?
为什么不可能?我也许现在就会和他上床!
她看着眼前躺着的英俊男子,愤愤地叫道,不想他沉默片刻,突然道:因为我知道你不爱他。
她心底涌起茫然的愤怒,大叫道:是吗?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当然不是。他慢吞吞地说道,似乎在犹豫,但是我知道你有可能爱谁。
谁?
我。
第一百六十九招 塌陷
白吉愣了许久,茫然间不知所措,再怎样她也没想到杨墨会如此说,她此时应该大声地反驳嘲笑,可是话却憋在肚子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会爱上杨墨?
这真是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
白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象被只大象压着,有个声音喋喋不休得在她耳边罗唆,你爱上他,你就完蛋!
象生根发芽般,她突然意识到,一旦她爱上了他,就会象飞蛾扑火般为他而牺牲,依着她的个性来说,也并非不可能,而他只需要一个勾魂的微笑,一声淡淡的问候,就能坐收渔人之利,获得他所想要的一切。
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她真能守住心的方向吗?她真能控制自己爱谁,或者不爱谁吗?
不过,这似乎是另一件事了,她暗中轻笑,别傻了,她又怎么会爱上杨墨?
他们之间有着无数的障碍,最重要的,她偏偏那么多好人放着不爱,去爱杨墨?她的竞争对手,曾经算计她,想要让她魂飞魄散的人?
真是一点也不好笑的大笑话!
白吉心中七上八下的,各种念头如同搅拌机般,搅地她慌张无措间,突然听见脑海中有个男声扑哧一声笑道:骗你的。
她怔了怔。顿时觉得心头压着地大石消失。长长地吐出口气道:我爱谁也不会你。
他扯了扯嘴角。没再应声。
白吉觉得她象是坐了过山车。惊魂未定地想要翻个身。背对凌飞姣好地脸。可惜他地手揽得如此之紧。想要不惊醒他而有所动作几乎不可能。无奈之下只有挪了挪身子。如僵尸般挺在柔软地床上。静待睡神地降临。
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月光照耀下。凌飞地脸庞有种端庄地美感。没了黑蓝妖瞳地脸。带着几分天真地味道。以那种介于男人和男孩地气质。散发出魅力。
在唐朝地人来看。凌飞毫无疑问是个男人。如他般大地男子有几个孩子都属正常。只是凌飞地性情成就了他道术上地成功。却阻碍了他在性情上地成熟。可同时。也保留了那种孩子般地纯真和执着。
万赖寂静之下。白吉地头脑也慢慢开动起来。她难得去想未来、自己、凌飞和杨墨。这些事情总是让她无限烦燥。进而深深地压进心底。不愿去面对。宁愿蒙着眼睛乱闯。可是今日。睡也睡不着。动也不敢动。便只剩下活跃脑袋中地逻辑思维。防止生锈。
凌飞,无论是从颜,还是从性格上,都是白吉上佳的恋爱对象,只是经历了严云之痛,她怎的都无法完全投入进去,总觉得他会在下一秒就冷笑着说,“其实我爱地是杨墨”。
杨墨那令人惊异的韧性以及过人地聪颖,在她的心中投下地不仅仅是佩服,还有挫败的阴影。
即生瑜何生亮,更何况,杨墨如果是诸葛亮,白吉连周瑜地十分之一也及不上。
她不敢相信杨墨,或者说,不能相信,因为一旦信错了,就是把自己最柔软的那部分交予对方,而一旦被背叛,便是数十倍的伤害。
她承受不起。
或许,真象她曾经反省的一样,她原本泡遍公司无得手,不是因为她太差,而是因为她根本因为害怕,而没有投入一分真心,屡战屡败也就不奇怪了。
脑中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白吉就这么蜷着身子,象是躲避着寒冷般依偎着凌飞的手臂,沉沉地坠入梦乡之中。
再清醒时,白吉是被身体的动作惊醒的,手臂挥舞间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她恍惚地眨眨眼睛,便听见杨墨的警告:别动,我正在……唉!
他说话已迟,她的手已经揉上了眼睛,破坏了他捏了半天的手印,依靠法术招出来的沙,刚刚聚出塔的形状便瞬间崩塌下来,消散在虚空之中。
你在干什么?
听见迷迷糊糊地问话,杨墨把叹气压回去道:正在努力消耗这个空间巨大的能量,好让我们出去。
白吉这才稍微清醒过来,急忙收回使用身体的力量,吱吱唔唔的道:呃,你继续好了……说罢,便一溜间地钻进魂识海中,冷眼旁观,今日轮到杨墨使用肉身,一般来说,这样的日子白吉不是睡上整整一天便是发呆,可今日,她难得的想要从旁观察杨墨的一举一动,好好分析下,这个令她想要敬而远之的男人。
杨墨环视着乱七八糟的广场,与前几日的一成不变相比,这里终于有了惊人的变化——杯盘狼藉的桌子,三张形状各异的大床,一口冒出清凉泉水的小井,应该每一日都恢复原状的地方,终于多出来些东西——他很感激赤宵前几任的主人,在里面塞了各种各样的法术,从吃穿用住至行,花样繁多、应有尽有,看起来赤宵前几任的主人也喜欢到处旅行,是以能够让人在野外也舒舒服服的法术,他真翻出来不少。
但是,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那种一使出来,便惊天动地,能够把一般的修道者吸干的法术,这样便可以一举突破时间的断层,回归现实世界去,也不知现实世界里过了多少天,而他们的肉身又如何……
想至这里,杨墨突然心中一动,对着在不远处专心研究刚刚变出来早餐的老鬼大声道:“我们在鄂城的身体如果是肉身的话,那在这里的我们是什么?魂魄?”
“不,在这里的我们也是肉身。”白发少年把包子咽进不知连着哪个时空的身体,含糊不清地道,“当然我指的是有肉身的人,这里是个时间断层,这个词还是你发明的,不同的时间里会有不同的你,但是魂魄只有一个,反正你大概明白就行。”
杨墨大略明白过来,白吉便是完全一头雾水了,习惯性地问道:老鬼的意……
话说到一半,又掐回了肚子里,杨墨等了会儿,不见她继续追问下去,便有些奇怪起来: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忙你的。
杨墨这下便是真正疑惑起来,那个好奇宝宝白吉居然没追根究底地问清楚?太阳打南边出来了,又或者,她在他的面前隐藏自己?
他正奇怪间,凌飞突然拖过他的手,把他拉了个趄趔,他该生气,可是待看清情况之后,便无法再去管凌飞的行动——他方才站的地方,生生塌了下去一块,整个地面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缺口,他小心地靠过去仔细一看,正是和城门之外一样的,如同油一般的黑暗。
第一百七十招 跟踪狂VS偏执狂
杨墨蹲在坑边,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油,背后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
他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对着老鬼道:“亲爱的弟弟,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这城之外,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白发少年嘴里含着菜叶,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望着天空惨白的太阳道,“也许是虚无之地。”
“虚无之地?”
“就是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六界之中谁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谁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是都知道一点,去那里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杨墨觉得背上冷汗顺着流了下来,他的推测开始向着不可预知的深渊滑了下去,失之毫厘,谬之千里,想到也许他们最后都会跑进这个什么虚无之地,他便觉得阵阵后怕涌了进来。
他直起身来,含着怒意望向仰躺于地的白发少年:“你不怕这个世界崩溃后,我们是进到虚无之地,而不是回去?”
“不怕。”少年从地上弹起来,深吸了口气,“再说英雄总是埋荒冢的。”
说罢,便一阵风地消失在院门之外,杨墨有些搞不准老鬼的态度,暗地里叹息一声,他始终无法取得鬼王完全的信任,这点让他即恼火,又激起性子中的征服欲。
此时他四下打量着,对着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凌飞勾勾了手指,妖瞳男似乎有些意外。挪着脚步走过来,他便道:“你可以说了。”
“我爱你。”
这一声说地干脆俐落。清晰无比。直接击中了白吉地心脏。好似一把大锤。擂在她平滑如镜地心脏上。发出地回响让她头晕脑胀。从指尖到大脑全部麻麻酥酥地。一时之间。几乎象触电般跳起来。
杨墨自然也感到了肉身上地变化。他等了片刻。平静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白吉软软地答道:什、什么怎么样?
获得真心地感觉。
她猛然提高声音:“这就是获得真心地感觉?”
“不。”他恶质地笑起来,“这是高潮时的感觉。”
“什么?”
她果然受惊般地大叫起来,引来他低沉的笑声:“我骗你的。”
凌飞沉默地立于一旁,看着杨墨白吉的面容。一点点微小的变化也让他转不开眼睛,他隐约地明白,这便是所谓的喜欢。可是这种喜欢,却带来种种他不理解的变化。他该怎样去应对,没有半分头绪。
他心里明白。不该随便听信别人,可是那个头发颜色奇特的少年。说出来地话,却对他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