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放声笑道:“你至于怕成这样吗?好歹也是修行了几百年地……”他望了望肥肉抖如糠般地胖子。续道。“……散仙。”
“就是因为是散仙才不敢走啊!”胖子一拍桌子。震碎了一块豆腐。往嘴里扔了。含糊地道。“我要是那妖魔鬼怪地。早跑了。可我是这江洲城地散仙。哪里敢跑啊!跑了。这天庭还不得怪罪于我?我以后还怎么图个早日调回天庭。过上好日子啊!”
“你想调回天庭?”
“怎么不想。想了几百年了!”
“来来。附耳过来……”
接下去的话;无论杨墨怎样支起耳朵;任着妖族过人的听力也听不见了;白吉睡的核爆炸都醒不了;这些日子把她累坏了;要说武力;确也……没精进多少;为着要不要听老鬼的话。他们可没少吵架;最终也只是定了个底线的和平协议;到底还是听着老鬼的话;追踪饺子而来。
他起了身;摸摸结成块的头发;叹息一声;白吉已经嚷嚷多次要洗澡了;她对于自身脏脏臭臭还是忍受无能;难得他和她保持同步率100%。最想的是洗澡。其次吃饭;再次睡觉。
把包袱往桌上一扔。小草咕噜噜滚了出来;上次从老鬼那儿得回后;白吉为着没有花盆而烦恼地好一阵子;缠着杨墨非要他找一个能炼出花盆的法术;被严辞拒绝后;又用泥土捏了一个盆状物;放在阳光下烤;威胁说如果他不帮忙;她就要把泥盆烤成瓷盆再走……最终还是噘着嘴自个儿捏了一个泥盆;小心翼翼的把草放进去;再按实了;这才带着走了。
此刻他抓起那草;拎到眼前细细打量半晌;仍是看不出所谓地妖精气质;对于白吉那种莫名其妙的同情心他实在无法苟同;把草放回桌上;转身离开;便没有看见那草;在他离开后;默默掉转嫩叶;正对着他离开方向的场景。
杨墨推门入室时;老鬼与胖子已恢复正常的样貌;两人谈笑风生;在脸上明明白白的写了纯洁二字;如同声称我们一直在亏损的国有垄断企业。
他也不多言;大马金刀的坐下;谈判一般的先发制人:“我要洗澡。”
捕快头头愣了会儿;眼神才瞄向老鬼;杨墨便立刻接道:“我要吃饭。”
捕快头头额上冷汗成溪;继续不懈的要看向老鬼;杨墨便也继续道:“我还要换衣服。”见着对面地胖子仍然要看;他笑道;“我可以多提几个要求吗?”
胖捕快终于放弃请示老鬼的尝试;圆脸涨的通红;肥肉抖来抖去;作为一个小人物;他有他的尊严;比如丰满而不结实的胸肌;可是这不代表他不会害怕;总体上来讲;他只是个普通的散仙;普通的白日飞升;普通的封了仙;普通的调戏了高级仙女;普通地被打下天庭;普通的化作普通人生活在凡间;他想着有一天能重返天庭;再过的快活一些;调戏的仙女级别低一些;仅此而已;而现在;他脑中尽是关于界柱的种种传闻;只觉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兴;前途尽毁。
可是;这些关杨墨什么事?
他即不会去理会;也不想去与理会;他只需要跟老鬼玩一回小小的角力;让作师父的明白;以前是暗斗;如今是明争;徒弟长大了;也想着独立走路了;不要什么事瞒着;大人瞒来瞒去;孩子只能从诡异的途径探寻事情的真相;最后往往得出接吻会怀孕地答案来。
胖子;就是他们角力地工具;不过;显然杨墨输了第一回合;捕快头头一咬黄牙;猛的转头盯着老鬼瞪眼;白发少年嘻嘻一笑;道:“虽然事有紧急;可是来了还是要住一晚地;白吉也累了;正好也不用找客栈了。”
杨墨也不恼;这才一开始;输也无妨;他笑着对胖捕头道:“那还请这位兄弟准备洗澡水和饭菜;换洗衣服;最好还有些银两之类。”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来道;“哦;对了;洗澡水不能太热;我怕烫。”
第九十七招 阶级敌人与同志
那个酷热的夏季午后;江洲城捕快胖子家的婆娘命令全家的下人;担了几十桶水;才算顺利完成夫君吩咐的事情;当然;她晚上也狠狠的折腾了胖捕快一回;而这些;杨墨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也没兴趣知道。
他为了清洗那打结的头发;差点没把脑袋上剥成光的;最后还是白吉疼醒;才打理清爽了;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他只在这点上承认白吉是个女人;其余的;他觉得她还需要更多的修炼。
但当见着胖捕头准备的衣饰;白吉顿时便闹了起来:为什么是男装!?
杨墨右手自动一拍水桶;立时拍出裂缝来;他知是白吉发怒;怕她把澡桶拍散了;连忙安慰道:女人可以穿男装;你见过男人穿女装吗?
有啊;你这样的G……
他嗅出苗头;抢先截断话;道:什么?
白吉闷了会儿;把GAY字咽了回去;反正提出来两人都是气闷;不如不提;她梳好头发;理好衣服;再蹬上新鞋子;他这才觉得算是活了过来;从早上睡到下午的她也彻底清醒过来;打理完仪容便飘回魂识海里装水母;嚷嚷着肚饿。
他出了门;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碰上胖捕快的面;话还没出口;对方便从堆挤的肥肉中挤出话来:“家中无吃食;客人要想吃;上街去吧。杨墨挑起眉头;左右看着;问道:“师父呢?”
胖捕头脑袋摇的象波浪鼓:“我哪里管得到鬼王大人。”
他笑了声;也不计较;伸出手来;胖捕头愣了片刻;慢慢涨红了脸;半晌后见他仍伸着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在怀里掏了一掏。拿出来一小锭碎银;用深情的眼光凝视片刻后;才颤抖的递了出去——递到一半又迅速收回;暗使手劲捏了一半下来;最后到达杨墨手中的银子只剩小拇指甲盖五分之一那么点儿;如若一个不小心。掉地上都未必拣的回来。
见着杨墨不善的眼神;胖捕头声泪俱下的叫道:“我那婆娘就给了我这么点儿;你再要……再要只有命一条!”
他没有再说什么。突然伸过手去。在吓了一跳地胖捕头肩膀上拍了两下。颇有同情地意味。惹地胖子散仙眼圈顿时红了。喃喃着“这位也算体谅人”。便掉头离去。他注视着圆滚滚身影地离开。听脑中白吉道:他是个好人。
这是你们女人对妻管炎地新式称呼?
她哼了一声:男人有钱就变坏。当然要管紧一点儿。
他同样哼了一声:男人如果想变坏。有钱没钱都一样。况且。没钱地男人反而会更坏一点。
她不屑地道:抬高自己时不要打击别人!
他忽然来了兴致。似笑非笑地口气讲道:我讲地没钱只是个代称。指那些一无所有地男人。有句古话说地好。光脚地不怕穿鞋地。如果一个一无所有地男人。怕女人什么?
她不服气。辩道:可是他不会感动吗?有个女人爱他;他难道不应该会想要建立一个家庭;学会负责吗?
他几乎要学会那种从鼻子里喷气的模样:所以说;女人!不要以为爱能够感动一个人;爱什么也感动不了。
她听了;沉默半晌;正当他以为她玻璃心碎一地忙着拣时;冷不丁她幽幽的叹口气;在脑中听起来就象是夜半女鬼般。骇了他一跳:我明白了。
他怀疑地问道:你明白了?
嗯。她的语气温柔的他想吐;你肯定以前受过情伤吧?
……啊?
我明白地;明白的;没关系!她猛的一拍胸膛;昂首挺胸的道;有什么郁闷的事都来向我倾吐吧;我会开解你的!
……他沉默的仰望天空;想道;我上辈子。不。上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让我碰到这种女人?
这么会儿。两人聊的说三倒四时;已出了胖捕头的小院;江洲城不大;也不小;只是缺了许多繁华地市街;显着八分单调来;杨墨拉着路上的行人道:“请问这儿能买些东西的地方在哪?最好还能请吃作玩。”
他来了这段时候;虽说适应的比白吉慢上许多;可到底也会适应过来的;这时候讲话已不会给人“怪怪”的感觉;路人甲热情的指了方向;甚至更加热情的亲自带他去了自家的铁匠铺;杨墨秉着坚定地信念;硬是抵御住热情的攻势;什么也没买便出来了。
再问路时;便不会再接受路人的带路之举了;他信步逛着;想找一家酒楼来;远远的见着“天下第一楼”的招牌;对于这种小地方的张狂名字备感亲切——他创业初始;尽跑偏远地方找加工基地;满眼所见都是二平方米的“法国造型”和一间瓦房的“香港连锁酒店”——这间“天下第一楼”让他想起了上辈子的美好时光。
举步进去;这一步;后来让杨墨悔至大肠痉;如若能再选一次;绝对不再选这家店;哪怕是叫“世界第一楼”也不去;只是此刻;他依然迈着轻松地步伐踏了进去。
进了门;自有小二迎上来招待;杨墨见着一楼阴暗;皱了皱眉头;道:“有没有亮堂点地地方?”
那小二是小地方的;性情淳朴;一听这话;分毫没有索要小费地意思便道:“要不;您上二楼去?”
上了二楼一看;果然明亮许多;这楼特意辟出一块来;延伸了出去;打上围栏;底坐儿再铺上一层木片;墙上绘着清丽的图案;虽不说一流;倒也有些上乘之意。
白吉杨墨除了男女分别的喜好;在共通的欣赏方面倒是有些相同之处——当她知道他也喜欢看冯小刚的贺岁片时吃了一惊;他便问道:那你以为我该怎么过年?
她想了一会儿;道:去维也纳金色音乐厅听音乐会?
听过。
结果呢?
其实她是很期待他讲出什么中途睡着之类的话;这样子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他纳入阶级同志的范围中;可惜他却坦然讲道:不错;挺好的。
她便立时不爽起来:那为什么你不年年去?
太忙;我没时间。他的回答倒出乎她意料之外;所以随便看点电影放松一下;蒙头大睡;再开始工作。
其实她觉得他骨子里还是没有忘掉他们草根阶层的传统……
第九十八招 拔银相助
汗;忘了发布;错过时间了;抱歉抱歉
他脚踏上楼;还没站稳;便听见围栏那儿传来一阵喧哗;此楼四面临街;喧哗传来的方向;正是他们来时街道的隔壁;如若不是上了这楼;恐怕他们并不会发现这喧哗;这便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只是齿轮有点儿生锈。
白吉是哪有热闹哪有我的主;立时使着身体凑了过去;杨墨在这种小枝细节上已学会不与她计较;就象下了大订单就不再问报不报销打车费;况且;以他来说也没什么急迫的大事;便跟着去凑凑热闹也无妨;两人一兴奋一无所谓的探出头去;往下一看——头顶。
那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头顶;呈现出完满的正圆形;根根青丝在阳光下呈现出绸一般的光亮;漂亮的好似假发;接着;他们便眼尖的瞧见插在青丝之上的一根稻草;古代行为艺术?
就算是历史迷加穿越小说爱好者的白吉;一时也搞不清这是何事;杨墨便转头问一同看热闹的小二:“这是在干什么?”
“卖身呗。”
他张着嘴巴说:“这光天化日之下;卖身?”
“是啊。”小二奇怪的应道;“怎么了?卖身不在大街上;谁买啊?”
不等杨墨做出反应;白吉已如一阵风般窜了下去;疾速奔向那光天化日之下“卖身”者;待挤进人堆一看;他顿时愣住——那卖身的人;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娃娃——当然不是老鬼口中的娃娃。
他正想着该用何种表情应对眼前的事时;白吉已本着热血上头的冲动;大吼一声:“你们这些人怎能如此无耻!”
围观群众眼见出现一男;身形瘦削。面容冷漠;却偏偏喊的声歇力嘶;满脸通红;有些年轻人便看不惯;出言道:“多管闲事!你谁啊?”
“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地大侠!”
白吉一急之下。顺口便说出这番话来。杨墨听了。恨不得咬掉她地舌头——好土啊!这话真土地象出土文物了!她自个儿听了。也是面红耳赤。好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不想周围地喧哗。却在这声过后安静了下来。他们只听得一声声议论入耳。
“大侠。他说他是大侠……”
“大侠太年轻了吧。我看是小侠才对!”
“可是我看他一表人才。而且。这不是早上给捕快头头送货地吗?”
“我怎么记得是私生子?”
“那他来干什么的?”
瞬间变为私生子的白吉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他们的目的;指着那跪坐低头地娃娃道:“你们这些人也是善良百姓。怎可逼迫这孩子出来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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