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越远越好,远到我看不到为止。找个地方躲起来!”
自从他与白吉间的关系明显化,或者说,他们不再绕来绕去的打哑谜,互相试探后,互相商量,成为他们之间默认新的相处关系。没有对方的同意,他们不会再独自决定事情。没有对方的商量,他们不会再独自郁闷的猜。
不管如何,猜是件伤人也自伤的事,这是他们共同的认识。
绣儿听见杨墨的吩咐,立刻转身就想跑,可是跑了几步后又转了回来,一脸为难的表情。杨墨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也觉得他这命令真是让人左右为难——这岛就这般大,竹儿无论怎么跑,也没办法把自己藏起来—
她是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
他对着音抬了抬下巴:“你去照顾绣儿。”
“我不要他照……”
绣儿的话在杨墨的眼神注视下消失,音也满脸不愿意,眼珠转来转去地,显然是想说些什么辩解。只是在杨墨瞪眼之后,他还是咽下了到嘴的话,捏起手诀念过咒语之后,一块平整的巨石,伴随着隆隆的声音拔地而起。他拉过同样不情愿的绣儿,两人便如同生死冤家般,互相瞪着凌厉的眼神,拉拉扯扯地往着巨石后面走去。
一路上音与竹儿间对杨墨白吉的争斗可从来停止过,他若是递了一碗饭,她便肯定要递一盘菜去,不然便好象吃了亏般。也是绣儿这般历经磨练,心志坚强的姑娘,才会在音一脸杀气之下,仍然倔强地亲近她的“主人”。
白吉曾经很心地问杨墨道:『你说他们知不知道我们是两个人?』
杨墨不紧不慢地答道:『我得我们这一路上暴露了多少次?』
『呃,好象没全暴露。』
他叹了口气道:『反正我觉得他们至少会有怀疑。有怀疑,就有探查。我们一路上又没有刻意隐瞒,要明白过来再容易不过了。』
跟着叹了口气,魂魄却轻松地打起旋来。自那之后,她也不再存心隐瞒与他的区别,两人常常前一句说好咸,后一句又变成好甜。绣儿与音倒是处变不惊,一付淡定的模样。
胖捕头一拉闯,这一对欢喜冤家也一样拉扯着往巨石后走去,伴随着闯倘不解问话“干嘛要拉我过去,我不会死”的,是胖捕头青筋毕露,面红耳赤地低吼:“我可不要看我心肝肉肉脑袋搬家,或者全身骨碎!”
等着其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岩石之后,他才对白吉道:『ready?』
她切了一声:『干嘛吐洋墨水?我们在唐朝唉!』
他一边聚集起身体中的法力,一边自然地答道:『太久没说了,我怕我会忘掉。ready?』
『goo!』
杨墨的声音在岛上空飘荡起来,抑扬顿挫,一声盖过一声。海浪似乎也听到了般,随着他声音的起伏而扑打在礁石之上。他的声音里已经非常如同男子的声音,只是颇似青春期的变声之前,带着几分稚嫩的嘶哑。
咒语声越来越大,仿佛有着回声般,在小岛上空余音不绝。在咒语声达到最强音时,突然嘎然而止。杨墨立于海岛中心,看着潮水汹涌地拍上礁石,冲刷着墨绿色的苔藓,怒吼着淹没小岛的周围。
他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
绣儿与音从巨石后面探出脸来,都带着骄傲的神情。胖捕头却一脸不耐烦的神情,与闯倘平静无波的表情相映成趣。
不一会儿,海浪褪回到大海里,重归平静。风声熄灭了怒吼,变得温柔如少女指尖。在杨墨的眼中,他覆盖在全岛的气息,也没有遭到任何的抵抗,顺利地覆盖了整个岛屿。正如同海浪般,轻轻起伏着。
『没有别界人的气息。什么也没有。』
白吉听完,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膝托腮道:『是不是这里啊?我们是不是搞错了?』她看向巨石方向,大叫道,“音,是不是这里啊?”
“不知道啊,界柱大人……”
她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是说知道的吗?”
“我知道从蓬莱岛可以上仙庭,可是不知道怎么上啊。”
杨墨感觉到她捧着脑袋,嘟着嘴,想象了下一个大男人如此表情,不禁一阵恶寒,急忙收敛表情。
她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觉得这时候,一般都有人会出现?』
『嗯?』
随着杨墨的话音落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要帮忙?”
第三百三十招 仙君
杨墨白吉自从来了唐朝后,认识的人不多,认识的妖少。
有仙人,有神族,有恶魔,也有鬼魂。奇怪的是,他们本身所存的妖族与原本所为的凡人,倒是少有接触。
在这其中,他们又爱又恨的,莫过于那个给予了他们一路上的照顾,又给他们下套下得亦乐乎的鬼王。就好比**孩子的家长,虽然说把孩子养大了,可是这种家长往往会让孩子恨上一辈子。这种时候,就有不明真相、愚蠢腐化的旁观者劝说,“好歹是爹娘,怎可忤逆”。更不用说唐朝和古代了。
次一个,就是魔族一干俊男美女。仔细想想,白吉曾经发现,魔族的人中,真就没有那长得丑的。她把此事归结于上天的公平,给了魔族强大的力量,俊美的容貌,以及稀少的人口。如果说凡人生生不息,却渺小如蚁的话,那魔族就是庞大的恐龙。谁更容易存活下来,显而易见。
魔族是恐龙,那么神族……杨墨当时与她聊天聊到,她想了半天,吐出两个字来“石头”,引得他哈哈大笑。神族无比强大,与日月同寿,与天地同辉。可是他们也是对这个天下影响最小的,或者说,他们的影响便如同日月潮汐,凡人大多都没注意到,只把他们当作天地自然,不以为意。而不知这群看尽潮涨潮落的生灵,正恨不得打破天地框架,只为获得生。
而仙人们,白吉只附送了四个字,“食古不化”。他们那死板板的腔调,可恶的僵硬表情,没有新意的台词论是杨墨还是白吉,都颇觉受不了。一付官腔模样乎这天下只能由他们作主,其他人通通靠边站的样子!只是一想到仙将们在海滩之上,明知道斗不过前代界柱,却仍然面无表情地前赴后继,他们便忍不住想——仙君本人不是长着**一样的大胡子?
在那声“要帮忙吗”响起时,墨的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以前与白吉闲聊时,说到的种种比喻。在这几种可能中他希望出现的,莫过于自个儿的妖怪父母。这对不负责任父母一路上不接他们的“包袱电话”,也不知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不过把他们引来这个世界把他们扔在陌生的世界,随他们去游历。这种父母虽说不该做父母,可是若论对他们真心好,他们恐怕也是确确实实是当之无愧之一。
杨墨急速地着声音望过去,当眼中映入白色时,他的心凉了一下——莫非是鬼王?那个家伙次走时怒气冲冲,称决不会再轻易放过他们。此次若是出现成少不得一场腥风血雨。
再往下望去,白色的发丝一闪而看到了黑色的铠甲,那铠甲覆盖在肌肉结实、骨节分明的身体上合得严丝合缝,仿佛是从皮肤上长出来的般。他皱了皱眉——有实体,便不是鬼王,黑色的铠甲,或是魔族?他们此时正在仙庭搅风搅雨,把守蓬莱,倒也合情合理。
若是魔族,倒也好了,只亮出身份,哪还有不立刻被奉为上宾的道理?
他心中闪过喜悦。欲张嘴。声音已冒出嗓子。待看见那张脸后。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那张脸。给予他地感觉。已无法用语言所叙就。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是形容凡人之于凡物。这张脸无需这些。只是露了出来。便已让江山失了颜色。若是让那些好色之人看了去。有些血压高、脂肪肝地。怕不是会立刻中风。死毙当场。
他愣了半天。猛然发现海浪地声音失不见。他正怀是不是又落入幻象陷井——这种事情发生得多了。他便也习惯了起来——定晴细看。便发现不是海浪声音消失不见。而是他看得太入神。忽略了而已。
他们一路过来。天空都是不甚晴朗。总觉得阴沉沉地积了雨水在云里。现下。在此人出现时。仿佛是演戏般。一束阳光从厚厚地云层里射了下来。用着灿烂地光线。抚摸着此人地脸庞。那平静地脸上。跃动着金色地粒子。那整个人。不用黄金雕塑。便有着更胜黄金地光芒。
杨墨怔在当场。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地声音。在脑中低声道:『你觉得她是谁?』
『你说地她。是女字旁地她吧?』
『你觉得她象男人?』
『不象。』
『那么,有着很……夺目的脸,并且气势强大的白发女人,出现在这里,你觉得会是谁?』
白吉久久没有答话,半晌之后,才吐出两个字来:『仙君。』
“需要帮忙吗?”仙君笑起来,仿若初阳朝升,又或夏日繁星,灿烂无暇,令人觉得空气从周围消逝,而
不住要去看她。
“呃……”杨墨发出了个没有意义的声音,一般来说,他不喜欢说这样的话,可是此刻,他却需要用这样的字眼来缓和一样内心的紧张,“你,您是哪位?”
仙君微微一笑:“你是界柱。”
那梦幻般的震憾渐渐小了,杨墨眨了眨眼睛:“那您还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您应该知道我要去哪里,以及我要做什么。”
“当然。”
这一句一问的令他渐渐不耐烦起来,这些大人物往往随便的出现,讲起话来左绕右绕,最后却提个令人难以忍受的条件。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此时那张脸初始带来的震慑越来越小,他的头脑也越来清醒。
又或者说,是白吉在脑中断地嘟囔和抱怨,令他很快从美色中惊醒过来——不似饺子一开始施展的法术,这种色魂与授的感觉,在褪去之后,仍然令他不能自拔地想要接近对方——即使他清楚地意识到了,却仍然无法排开。甚至在心中感觉到舒适与快乐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想与对方多说上一会儿,多聊一刻,也是好的。
他冷笑一声:“堂仙君,居然那些小魔头使此歪功邪法,真是令人不齿!”
仙君歪了歪脑袋,随即笑了出来。一笑可谓是天地无光,日月变色,除了杨墨,无论是胖捕头,还是音又或者竹儿,都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不敢移开眼睛半分,似乎生怕错过了什么般。
饶是杨墨,也是有片刻糊,及至脑中突然有女声大吼一声,仿佛是被冰水灌顶般。肉身周围的神力充盈了起来,迅速地把那迷糊的感觉扫出脑外。
他听见仙君讲道:“非是有意,这也非是法术。只是一种天然的……便如同魔尊预知过后之事般,我也有我的能力。这便是你等想与我亲近的原因。”
杨墨虽知以对方的身份,不必与他谎,可还是撇了撇嘴道:“您这会儿不在仙庭中,领导众仙抵御魔尊的进攻,在这里闲逛吗?”
这口气不可谓尊敬,他本是想,至今所遇的高人强者,莫不是把他们当作蚂蚁一般,不予计较,无论他们说出怎样的混话来,还真没有因为说话而与他们恶意相向的。这位仙君虽说未曾谋面,可也好歹是统领六界之中影响力最大仙庭的君王,怎也不可能因为小小讽刺而喊打喊杀的。况且,这般的话讲出来,也正好可以表达心中的不满,借此而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君王,给个下马威。
下马威这种东西不是好用的,多一分过份,少一分无力。
不想杨墨的话音刚落,仙君眼眉一皱,双眼掠过一阵威天,本该温柔小巧的嘴唇轻启,吐露出来的声音却如炸雷般响彻天地:“你怎可如此口吐妄言,毫无礼数!”
短短几个字,炸得杨墨一行人个个脑袋发麻,双眼发直。耳中不断回荡着她的话,简直像是洗脑一般。他捂着耳朵时,念了个静音咒,这才觉得好了许多。乘这时候偷眼看了下其他人,愕然发现闯倘一付笑眯眯的表情,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般。
等着那声音好不容易消失后,杨墨只听见仙君又微笑如昔地道:“要我帮忙吗?”
“你到底能帮我们什么?”
“帮你们打开去仙庭之门。”
他沉默了半天,没听后面的话,便奇道:“没条件?”
“什么条件?”
“你给我们打开门,没什么条件吗?比如,一定要为你阻击魔尊,或者帮助鬼王,抵御魔族大军?”
仙君笑得更深,点了点头道:“没有。”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