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关注界柱的消息,每一代的界柱出现,我们都会千方百计引他们来。而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每一代地界柱,从这里回去之后,都会获得强大的力量。是以,希望界柱获得强大力量地人,自然会引导界柱们来这里。
”
白吉细细一想,便察觉出不对来,看着闯倘一派坦然的神情惑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对每一代地界柱都提出这样的要求?毁灭天地?”
他点了点头:“一开始时我们还未察觉到界柱的这番能力,只是用在别的方面。当我们意识到如果不彻底毁灭天地,则无法打破规则后,便重新审视了界柱的能力,这才发现新的用法。之后,我们便对每一代的界柱都提出同样的请求。”
白吉好奇地问道:“那他们是不是都没答应?”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闯倘应道:“不,他们都答应了。”
她愣了愣:“那怎么这个世界还存在?”
“因为他们后来都悔诺了。”
“每一代都是这样?”
“是的。”
她抽了抽嘴角,前代界柱大人们还真是敢作敢当,而且行为模式如此统一,真叫人好生佩服。
“那你们还继续提?而且如果我答应了,你们也会让我拥有强大的能毁灭天地的力量?”
见着闯倘正经地点头,她便有些好笑地道,“不怕我反悔吗?”
他眨了眨眼睛:“就算你反悔了,对我们又有何损失?”
白吉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可是对她来说仍然没有兴趣去获得那个“强大的力量”,只是保持着沉默,看着周围的一切渐渐消失,耳中是那个声音留下的余音:“如若你改变主意了,任何时候都能找到我们。”
再一眨眼间,她已听到杨墨的声音:『白吉,在不在?回答我!』
第二百八十招 卜
吉保持着呆滞的思绪半晌,在杨墨一再的重复之下,地道:『我在,我在这儿呢。』
『你到哪里去了?』杨墨一付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刚才怎么喊你你都不出现,好象消失了般,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她打断了他的话问道,『让我消失不正是你的最终目的吗?我消失了,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这付身体了。』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她知道那是他发怒的前兆:『可是我不需要这种占有!』
『哦,你的意思是不喜欢不战而胜吗?是喜欢亲手打败敌人的成就感?』她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浓重的嘲讽,『你就这么喜欢赢吗?这么怕输?』
不如她想象中般,杨墨并没有与她抬杠,而是沉默片刻后,用着柔软的声音问道:『白吉,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刚才消失时,知不知道我急死了?』
『……我知道。』
白吉在许久之后才应声,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疲惫,杨墨这样的做法令她疲倦不已,要怎样才能让他承认自己真正的目的?每次她稍稍一逼,他便做出一付“我也不想这样”的神情来,实在令她有口难言,只能压抑住心里的烦燥,尽力维持着他们之间如同钢丝细线般的“友谊”,尽管这番“友谊”已经变成痛苦,可是要突然间割舍,她怎样也无法狠下心。
也许这正是她与杨墨之间越走越分开的最大原因——白吉不禁这样想到,片刻之后,她才发觉自个儿是坐在地上,倚着墙面,眼前地景色已变成一桩庙宇。灰尘满积地屋顶,干枯褪色的佛像金身,以及贡案上风干凌乱的贡品,一切都显示这座庙宇已荒废多年。
她站起身来,只觉得全身上下酸痛不已,象是跑了个铁人三项般,呲着牙问道:『我不在时你到底干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找你而已。』杨墨轻描淡写地回答让白吉心底升起小小地惑。
以她地理解来说。越是严重地事。他越会讲得举重若轻。对他来说。沙猪思想虽然顽固不化。可是一方面来说他能够自己解决地事。是绝不会去麻烦她地。他认为女人就该是“小”女人。男人就该是“大”男人。从古至今。天经地义。她当然不会同意。可是她却很清清楚楚地明白他地想法。只是此时她没有心情。也没有兴趣去问。
她不去问。他却不会轻易放过她。追问道:『你刚才说你不在了。那你去了哪里?』
『呃。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她走至门前。从露出亮光地门缝里看了出去。见着外间地上地皑皑白雪。知道他们仍在昆仑山顶上。才放下心来。『总之我到了一个地方。见到了闯倘。』
『你见到了闯倘?』杨墨地问话隔了几眨眼才出现。她知道这说明他在思想。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以获得最大地情报。『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呃。应该算是吧。总之他承认是他引我们来地。还说会给我们很强大地力量。』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准确来说是给我。』
白吉在说到后面一句时,颇为带着恶作剧的心情,她想知道杨墨听到后,会做何反应,是激动万分?还是沮丧警惕?又或者花言巧语地打听真相,尝试能不能夺走?
正当她在猜测时,他却如同松了口气般道:『听起来不错。』
『不错?』她一付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只有这句话,‘听起来不错’?他是要给‘我’强大的力量,你不怕我后来居上,赢了比赛?』
『我为什么要怕?』他淡淡地答道,淡然地令她恼火,『该你赢你便会赢,不该你赢你也赢不了。』
『少来这套宿命论!』她气呼呼地反击道,『事在人为,也许我会最后大翻盘呢!』
『也许,可是肯定不是今天这个闯倘能给你地。』他语调里含着笑意,『如果你真从他那儿获得力量了,你一回来就会用的。』这句话正中她七寸,虽说无可奈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沉默不语,他地笑声便起了,『啊,被我猜中了是不是?对方虽然说能够给予你强大的力量,可是你却不愿意要,或者说,你有某种顾虑,没法决定,我说地对吗?』
白吉只想举个牌子,上书鲁爷那句“多智而近妖”的评价,再狠狠踩踩杨墨地老白脸,引举与杨墨那种“想掰开白吉脑袋看看她都在想什么”的冲动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退了几步,在殿内转悠着,喊着老妇人,却不见踪迹。一踢蒲团,一大蓬灰尘飞舞了起来,充满了雪地反射的光线中,把她呛得捂住了口鼻,心道:『我们是不是出去再说,那老太呢?』
杨墨却充耳不闻般,径自述说起她离开后的事:『我进来只看见一座破庙,那人老……妇人带着我转了一圈,还没走几步就走完了,这庙看起来
了,可是从哪里方面看起来,都不象是和什么神仙就算我开了妖眼还是什么都没看到。我绕了几圈准备放弃时,才发现那老妇人不见了,这地方就这么大,所以我怀有机关暗道之类的。又找,结果还是没找到。
等到我觉得时间过去久了,不对劲时,你也已经消失了。』
她几次想打断他的叙述,都被他捂嘴或者拍桌的动作打断,等着他快速讲完后,她不知该做何反应,愣了半晌后道:『啊,真感谢你为我做了前情回顾。』
『不客气。』他同样轻飘飘地道,『那么,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会是如何?』
『如果我做编剧的话,我会打开一个穿越时空地隧道,把我们都送回去。』她假笑着道,『当然,如果有可能我会把你扔在这里。』
他应声听起来颇为哭笑不得:『你就这么恨我?』
『这时候比较恨你罢了。』她不客气地回了句,再看向两扇高大地门扉,后退了几步,加速向门冲去,腾空而起,一脚踹了上去!
已做好准备承受撞击的她却只觉得脚下一空,两扇门似乎算准了般,突然往着左右分了开来,音与竹儿一左一右,分别拉着一扇门。她便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中,结结实实一个**廓儿落在雪地上,摔个四仰八叉。
白吉忍着嗡嗡作响的耳鸣,听见竹儿的童音在头顶响起:“小姐,你没事吧?”
她还未来得及答话,便听见不远处音喊道:“婆婆,你算得真准!你怎么知道界柱大人要出来了?”这才明白为何她会摔得如此难看,待站起来后,看向老妇的眼神便带上了几分警惕。
走近之后,再看老妇脖子上那串人牙项链,怎么瞧怎么觉得寒意森森,便不敢再靠近,远远地道:“你是何人?替闯倘看门的?”
“啊?”老妇愣了愣,露出一付迷惑地神情来,“闯倘是谁?我这庙里供奉的是神。”
白吉挑了挑眉,暗道:『她还真老实……』
『我倒觉得她所说的神和我们说的神不一样。』他便抢过话头问道,“你这是什么神?”
不想老妇一咧没了门牙地嘴角,笑嘻嘻地大声道:“我就是神!”
白吉杨墨同时一惊,正想着老妇人是不是接下来有什么阴招,不约而同后退一步拉开驾势时,她却拉着竹儿嘻笑着跑远了,粗短的身材俐落得仿佛象小鹿一般,制造雪球时地速度不比年纪轻轻地竹儿慢。两人一路互相打着雪仗玩得不亦乐乎,倒把白吉杨墨冷落在一旁,不知该做何好。
『你觉得她有阴谋没?』
『这时候来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杨半仙吗?透露一点啦。』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白吉咬了咬嘴唇,四处张望着希望得到些有用的线索,好让她搞清楚老妇的身份。不想身边出现一个影子,饺子无声无息地窜了过来,还故意望着别的方向道:“我知道这个老太婆是谁。”
她皱了皱眉头斥道:“讲点礼貌!”
饺子压住抽搐的嘴角,继续道:“这里的人认为这座山峰是神婆地所在之,可以来找山上的女人卜卦吉凶,准确灵验。”
白吉便奇道:“这个破地方谁能爬上来?”
“心诚则灵。”饺子装腔作势地答道,“但是因为这里地神婆太灵了,并且说出的事就无法再更改,所以许多人不愿意来,觉得来了后,反而会中了咒。”
“我想是爬不上来吧。”她咕哝了一句,看得那老妇与绣儿又打了回来,一个雪球直直飞向她面门,便举起手来一挡,谁知右眼角白影一闪,脸颊一凉,便印上了一片冰冷。
白吉转头看去,音正捂着手望天一付无辜地神色,可是他袖口上的雪粉却出卖了他。她装作没发现般看向绣儿,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起脚下地雪,踢往音,正中他的面庞。
绣儿哈哈大笑着扔着雪球过来,不想失了准头,正砸在饺子的脸上,静默片刻后,几人顿时战作一团,一时间雪球漫天飞舞,笑声不绝于峰顶。
待得雪球大战完结,白吉坐在庙前上,喝着热腾绵香的酥茶,仰望如洗蓝天时,才发觉她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畅快地笑过了。象今天这样什么也不去考虑的玩耍,对她来说,不知何时起已成了奢侈。她每天所想的是如何赢,如何战胜别人,当认命之后,又觉得前路迷茫,不可知的未来那般可怕。
直到今天,听到闯倘的话,她可谓是百般滋味上心头,欲语还休。
一碗茶喝完,白吉察觉到身边坐下个人,老妇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可以给你卜一卦,不过你要替我办个事。”
第二百八十一招 卜算
吉撇了撇嘴,斜着眼道:“我何时说过想要你的卦
没想到这话却令老妇大为惊讶,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她奇道:“你不是要我卦的,爬这峰来做什么?这峰可难爬了!”
她翻了个白眼,反问道:“既然你知道难爬,还住在这上面?你这么大把年纪了,住这里哪里来的吃喝啊?”
她眼前所见只有一片雪白,山峰陡峭,顶上的平地也有限,半山腰处倒有一片林了。可是冬天不说作物绝收,就连野兽也难以打着,雪地行进也困难重重,更不用提寒冷的问题。一个孤老婆子住这山顶上,除非是想找死,不然就是另有法宝。
果不出她意料之外,老妇一听此言便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还闪着亮亮的光芒:“我是神,我当然可以住这里!”
“神才不需要吃喝拉撒呢,也不怕冷,甚至不要穿衣服。”她回忆着闯倘说过的神的生存方式,不禁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未来某天,她也会变成那个样的存在,“你看你的屋子,还有你身上穿的,还喝茶吃东西呢。你怎么能叫神呢?”
老妇也不知怎想的,在她说完之后,居然皱起眉头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来,半晌之后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你说的对,我不是神,我是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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