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下巴应道:『依我的猜测,那时候饺子尚未有消息,我们又失踪了,包子不能肯定一定能救到饺子,所以他先说些好话稳下音,免得音一时过激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饺子出现了,在他看来,又运气好到平安逃脱了,接下来就该想着怎么蘀饺子脱罪了。于是,音就成了最好的蘀罪羊。』
『靠,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带这么玩的!』她缀缀地道,就想上前去阻止时,却被一跺脚拉回了身体,气急喝道,『你干什么?』
他低叫道:『你忘了我们现在身份还没暴露。』
她反驳道:『我装疯卖傻就是了,怕什么!』
『前面装得太多了!』他喝道,『哪里有那么巧的事,你没发现包子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了?』
她强压怒火,定晴一看,这才发现包子望过来的眼神中,明显地带着几分玩味的表情与探究,只好忍下这口气,听得他一句连一句、不着痕迹地把音逼入死胡同里,那些个大道理砸下去后,音也只能低头认罪,一脸沮丧地道:“游大人放心,我这、这便去向天庭仙将认错,任其发落!”
说罢,居然就这么一转身,准备走了,白吉大骇之下憋出一声尖叫,接着便连声又哭又闹起来,果然音脚下一滞,返了回来向她伸出了手。她生怕他又脑袋发热,跑去自首,忙不迭地一把抱住他的腰叫道:“回家!我们回家!我要回家!”
饺子目瞪口呆,满脸疑惑,只是碍于规定,怎的都无法开口,只能看着干着急。
白吉演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音对包子为难的道:“游大人,她……”
包子立时点头道:“你放心好了,我必会好好照顾你的娘子。”
饺子一听之下,几乎跳了起来,惊叫道:“娘子?谁是谁的娘子?”
音被白吉抱得如八爪章鱼般,脱身不能,只好尴尬地一边挣扎,一边道:“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娘子。”
饺子张大了嘴巴,手指着白吉半天却说不出话来,想来他所想说的话都与她的真实身份有关,是以只要主仆契约在一天,他便只能把话卡在喉咙里。
包子看得奇怪,询问后,他也只能啊啊几声,最终还是改了要说的话,这才顺利讲出了口:“这、这人是怎么变成你娘子的,音?”
“族规啊。我族族规,亲吻定情啊。”
音坦然的态度倒激起饺子的怒意,他又啊啊了几声后,勉强找到了能出口的话:“你不能和这个人成亲!”
音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饺子“因为”了半天,才说道:“因为她配不上你!”
这话一出,听了半天训的音便皱起了眉头:“无大人,虽说我犯下大错,惹了天庭,为魔界带来无数麻烦,可是对于族规,我还是要遵守的。她虽然心智不清,又背景不明,可她亲了我,我就得负责!不然我倒成了什么人了?”
饺子急得抓耳挠腮,半天之后却仍只憋出来那句:“总之你不能和她成亲!”
音沉下脸来:“此事已定,不劳无大人费心!”
包子许是本想见饺子说些什么话出来,此时却见两人渐渐把场面弄僵,急忙插嘴道:“音,你尽可把你娘子交予我们照顾,这些事你不用烦恼了。”
白吉杨墨一直默默听着,听到此处,她不禁大骂道:『什么玩意儿!居然对别人说‘你安心去死吧,老婆我帮你照顾’,差劲!』
他听她说得有趣,也嘿然一声:『这就是会说话和不会说话的区别了。』
『会说话也不能改变他恶劣的本质!』
她已经完全从游的支持派变成了反对派,眼见着音又是愧疚含情的一瞥,便要离开,情急之下飞身扑上,大叫道:“我要找柏姐姐!柏姐姐!”
第二百三十三招远在天边
吉这一喊,立时喊得包子双眼放光,一个箭步冲上去,便欲拿她,却被音巧妙地挡了下来,寒着脸道:“游大人,请你不要再怀疑我娘子了!”
包子缩回了手,停了片刻,又道:“你就如此相信她?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白吉一听,竖起眉毛,从音的背后探出个头来,恶狠狠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名字!你才不知道!”
饺子见此,立时叫起来:“她哪里象傻的!?她在骗你!”
“骗我什么?我这带罪之身,有什么好骗的?”音也怒从心头起,在他看来,饺子包子一家亲,责他闯祸无妨,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他女人,便是污辱之极,“她这样子哪里象是正常人?反正我马上也要死了,她就算骗我,又能捞着什么好处!”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严肃之极,饺子也是个缺心眼的,也不想想此时针锋相对,哪怕出点是好的,恐怕对方也不会领情。
即使如此,他还是急得抓耳挠腮,想来是拼了命要说出白吉的身份,只是努力了半天,憋红了脸,咬牙切齿地,突然大叫一声,手捂鼻子,只见指缝间缓缓流出两缕鲜血,那模样要多难堪有多难堪。白吉方一看到,便大笑起来,干脆还边拍手边笑,大喊“猥琐男”,反正魔族们又听不懂何意,更可添她疯癫之气。
包子连声关心饺子,音见了,心添烦燥,也不再多言,对着两人一拱手道:“我看我这娘子也不必交付给两位大人,我自去安排,也会去天庭领罪,不劳两位大人费心!”
说罢,一把揽住白吉的腰,不顾身后饺子的呼唤,飞天而去。
她只觉得耳边风声灌耳,景色飞速掠过,没多过久,他们已越过青龙山癫,往着侧面跑去。
白吉趴在音的背上,直起身子看向青龙山南面,那里隐隐约约地传来鼓乐歌鸣、高声谈笑,她甚至可以想象一干男人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场面。在那个简陋的草棚里,莫言终于寻得了终身的伴侣,嫁作人妇。
她想及前世地愿望。以及这世地遭遇。不由感叹一声。道:『莫言嫁人了。』
杨墨听出她话里地感慨。便道:『怎么?你也想嫁了?』
『是啊……』她才幽幽答道。又醒悟过来。急忙大声道。『不嫁!我没想嫁!要嫁。我、我就嫁音!』
他半天没有吭声。过了片刻后才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她如感受到危险地猫咪般竖起后颈地毛。缓缓问道:『什么?』
『如果说。换个人向你表白。比如说。音。或包子。甚至青龙公子。』他顿了顿。似乎吊人胃口般。『你会不会象现在这样拼命拒绝?』
她立时条件反射般道:『我没拒绝。』
『是吗?』他拉长了声音,『你没拒绝,那就是答应了?』
她又马上道:『没,我没答应!』
『那么这么说吧。』他应道,『你的意思是,你即不想拒绝,也不想答应,你就想这么吊着我,让我对你继续好?』
她咬着牙道:『我没有!』
他叹了口气:『那你想要我怎样?』
她大声道:『我就要你和从前一样!做朋友不行吗?』这之后又不过瘾般,怒吼出声,“难道这也不行吗?”
她的话杨墨尚未应答,倒把音吸引了过来,他转过身来,两手托起白吉的脸颊,象捧着她的脑袋般,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望了半晌,喃喃地道:“可惜了,你也长得不丑,若在人间,必能寻个好人家……可惜了。”
他两声可惜,讲得白吉心中毛,压下对杨墨的烦躁,皱着眉头应道:『音……不是要我和他一起殉情吧?』
杨墨跟着皱眉头,把好端端的两条眉毛挤成毛毛虫道:『难说……』
她盯着音的眼睛,越看越是害怕,见着他欲要张嘴,忍不住抢白道:“我要找柏姐姐!”
音愣了愣,苦笑起来,哄孩子般问道:“你的柏姐姐在哪里啊?”
白吉精神大振,就怕音一声不吭,直接下手杀人,那才叫一个冤,听见他的问话,忙答道:“我的柏姐姐在黄河边上!”
“黄河边上?”这四个字令音脸色沉了下来,忆及那个不详的夜晚,他缓缓道,“你的柏姐姐,姓白色的白?”
她见有戏,连忙大力摇头道:“松柏的柏!我的柏姐姐最漂亮,我的柏姐姐最可爱,我的柏姐姐最……白痴!”
这最后两字,自然是杨墨讲的,白吉急忙闭上嘴巴,在脑中怒道:『你干嘛?』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某种力量:『你再说下去我要吐了。』
她抽了抽嘴角,没再说什么,装出疯疯癫癫的模样,音自然无空去计较她所说的话,他的心思已全部被那句“松柏”吸引住——姓柏,又在黄河边上,难道说,真的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那天晚上,他本以为是鬼王与仙将们联合设下的圈套,引他入钩,毕竟在那时机,见着鬼王出现,依着鬼域与天庭之间的联盟身份,他不这样想也难。谁知转眼之间,鬼王与仙将们反而争论起来,他便暂且在一边看戏,哪晓得,事态急转直下,没过多久,眼见着黑云压顶,鬼王的气势充斥在天地间,聚集起的鬼气令他通体生寒,他才知道,事情搞大了!
当时的他,再也顾不上去找仙将们的麻烦,恐怕仙将们也同样躲闪不及,哪里还顾得上管魔族。
他象赶鸭子般,赶得帶出来的一帮愣头青年,急惶惶地离开黄河岸边,还没走了多久,只听背后一连串震天巨响,空气中充满了奇怪的味道,而灼热的气浪疾速靠了过来。
他只觉得身后一痛,连撞着好几人,滚作一团飞了出去,直滚至十几丈远后才停了下来。
待他再站起来时,第一件事,便是点齐自家兄弟人数,嘱咐吓呆了的小青年直接赶回魔界,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他才按捺住惶恐的心情,悄悄摸回了黄河岸边。
等他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时,一看之下,便傻了眼——黄河两岸,已经完全变了样,对岸的峭壁被劈得全塌了下来,拐弯口变成了一个大湖!
他听见天上隐约有人声传来,抬一看,立时便见着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曾在商州城,去向这个人示过威——界柱,怎么会在这里!?
第二百三十四招不妙的会合
得太远,音只能模糊地觉得界柱与鬼王在说些什么,正疑惑间,双方却突然打了起来。
这一变化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在他看来,界柱与鬼王应是一路货色。不想双方拳脚相加之后,又撕扯在一起。对岸的仙将们已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正同样观察着天上的情况,并未出手,更添音的猜疑。
难道说,界柱与鬼王之间有什么问题不成?又或者,界柱并非站在上三界一边?
因着这个疑惑,他才会于大难之后的三天里,在黄河岸边一直搜索着,想要找到界柱,只是却一无所获。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一把抓住白吉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知道你的柏姐姐在哪里吗?”
“我知道!”她立时点头如捣蒜,“我知道哦!在家里!”
“你知道家在哪里吗?”
“知道哦!我带弟弟你回家。”她这话虽然说得癫三倒四,却也让音心中升起一线希望,只要能找到界柱,也许真会有什么转机也不一定,毕竟连他崇拜的游大人也如此说,其中必有玄机。
白吉也在心里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音在冲动之下,跑去天庭认罪,临走前再来个“为了你好杀人灭口”,那就不得不暴露身份了。
暴露身份倒是不怕,她只是有份不忍心打破音的纯真,虽然杨墨对此完全的嗤之以鼻,但她还是觉得,音的内心,确实是个纯真无邪的青年。
她正庆幸时,却听见杨墨道:『现在问题是,我们怎么办?』
她愣了愣。问道:『什么怎么办?』
『第一。音所说地转机到底是什么?第二。我们怎么让傻女人和界柱同时出现?』
他不疾不徐地问题。却把她问住了。正狡尽脑汁之时。耳中突然听得一声轻微地劈叭声。好似谁踩断了树枝。她警觉地环顾四周。正瞥到树丛晃动之际时。却猛然听见身边音一声清喝。向着她所注视地地方疾冲而去。
一声尖叫之后。音揪着一个挣扎不休地人形返回了原地。白吉定晴一看。差点没把眼珠瞪出来。连忙捂住嘴巴以防不小心喊了出来。那被逮着地人。正是多时不见地竹儿!
绣儿身上地衣服被树枝刮得划痕处处。一张小脸还带着泪痕。脚下地鞋子沾满了泥土。怀里还紧紧抱着妖怪爹娘给地包袱。
她显然是从山下爬了上来地。可包袱上面居然一点污渍也没有。看来她是拼命保护地。看着竹儿小脸蛋上地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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