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看,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相机中的我,不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吗?
可是,我拿着相机的手,确实肿的跟馒头似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宁在旁边催促:“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就起来跟我一起砸。”
“郁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观世音菩萨救了我?”我一头雾水的问。
“她忙的很,哪有时间救你这小逗比。”郁宁气喘吁吁的说道:“这是‘镜祸’,你从镜子中看到的都是假象,快起来砸。”
“镜祸是啥?”我不解的问。
“砸完再说!”郁宁火大的踹了我一脚,继续卖力的去砸镜子了。
不过我却一点都不生气,我现在怎么看郁宁怎么感觉他帅。
我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所有的镜子都砸成了稀碎,这时郁宁一抹脸上的汗水,跟我说:“这镜祸,乃是苗疆蛊术中五祸之一的秘术。施展镜祸需要的蛊虫是人面蛾,而且必须封养十年以上生出三张人面才行。施展镜祸时人面蛾会附在镜子背面,完全模仿出照镜人的样子,弄出一副恐怖的画面,吓死照镜人。”
“也就是说,我根本没事?”我兴奋的问。
“你手上的蛊毒是真的,看到的其他东西都是假的,蛊师正是利用了你看到手上伤势的弱点,带你进入的幻境。”郁宁说完,小声骂道:“真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阴阳先生。”
“艹,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试试。”我不服气的说。
不过说实话,我挺佩服郁宁的,要不是他听到我的叫喊声跑了进来,估计我已经被“自己”的惨状给吓死了。
有人或许会认为这有些夸大其词了,其实不然,以前曾有心理学家做过一个实验,实验的大致内容就是:将死刑犯蒙着面绑在椅子上,然后拿刀背在他的手腕上划一下,并告诉死刑犯已经割开了他的血管,之后在死刑犯手腕下面的椅子扶手上吊一个装满水的袋子,在袋子的底端弄一个微小的破口,使袋子里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十几个小时之后,当再次去查看那个死刑犯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这个实验说明,心理暗示可以把一个人活活吓死,我想,这镜祸的施展原理与那个实验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利用了人们心理上怕死的弱点。
砸完镜子,我捡起诛邪剑,一抬脚踹开了最里面的房门,只见那个女孩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用她那双空灵的眼睛怨毒的看着我。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我想,她的本命蛊噬脑婴蛊的死加上我和郁宁破坏镜祸的举动,已经让她元气大损了。
我正想上前擒拿她的时候,她惨笑一下,开口说道:“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不过我想问问,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杀死那个贱人吗?”
“为什么?”我本能的张嘴问道。
160。第160章 孽缘
女孩开口,幽幽的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大雨夜,一个倒卖水果的男子开着农用车在山道上冒雨前行,原本这样的恶劣天气应该找家旅馆避避雨,第二天再走也不迟,可是男子却不敢耽搁,因为农用车上的水果,是他变卖家产凑来的钱买的货,早一天到达城市,他就能早一天松口气。
只可惜天不眷他,在路过一个急转弯的时候,车轮打滑,农用汽车翻下了山坡,而这个男子,也滚落在了山沟中,人事不省……
第二天一大早,上山采药的苗族姑娘阿狸便遇到了这个昏迷的男子,费力的将他拖回了寨子,并请来了郎中为其治疗伤势。
男子醒来后,对阿狸一家千恩万谢,说要报答一家的恩情,阿里一家让他别多想,安心养伤。
一晃半个月过去,男子的腿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但他却依旧装出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原因无他,他渐渐喜欢上了这个淳朴的姑娘。
感情这种东西,就算不说,也能深深的体会到,阿狸不是傻子,她将男子的举动,看在了眼里,心中也有了一些小悸动。
二人互生情愫,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偷吃了禁果……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阿狸的父母察觉到了两人的关系,找了一日把事情说开了:他们要把女儿嫁给男子。
男子听完,好一番的高兴,并跟着阿狸父母一起忙乎起来,承担起了操办新婚的事宜。
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在新婚当天,男子却失踪了。
阿狸疯了似的寻找,也没有找到她心爱的男人,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寨子,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她无法接受被爱人抛弃的现实。
转眼十个月过去,阿狸诞下了一个女婴,寨子中的人对阿狸指手画脚,眼看着阿狸日渐消瘦,女婴还没满月,阿狸便在人们的口舌中撒手人寰。
阿狸死后,阿狸的父母含辛茹苦的抚养着女婴,并给她取了一个很有深意的名字——若楠。希望她长大后,要像个男孩子一样坚强,不再重蹈其母亲的覆辙。
说来也怪,别的孩子天生就喜欢哭,但在老两口的印象中,若楠却从未哭过,直到她十岁那年的一天,若楠浑身脏兮兮的回到家,开口问老两口:“我的父母是谁?”
“你父母都在外边打工呢。”老两口随口说出了那个编造了十年的谎话。
若楠却红着眼睛问道:“不对,他们都说我没有吉,里阿也死了,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吉在苗族话中代表父亲,里阿代表母亲。)
说完,若楠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两口满眼泪光,把若楠搂进了怀中,对她好一番的爱抚安慰。
第二天天还没亮,若楠便不辞而别,踏上了一条常人无法想象的道路——她孤身一人,进入了深山,她听说山里有蛊仙。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若楠奄奄一息要饿死在深山老林的时候,一个女人救了她,通过接触才知道,女人正是她要寻找的人。
她暗暗发誓,蛊成之日,便是那个抛弃他们母女的男人,断命之时。
……
五年之后,若楠利用血蛊一路寻找,最终寻到了长沙市,并见到了那个她恨了几年的男人。
她远远的跟着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伺机下杀手,一连跟了两天,终于找到了一个下手的好机会。
哪知就在他准备下杀手的时候,男人发现了她,男人慈祥的看着她问:“小妹妹,你是不是饿了啊?”
被男人一问,若楠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这时她才发现,在仇恨的麻痹下,她居然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之后,男人带着她进了一家饭店,男人问她想吃什么,她茫然的摇摇头,她从未进过如此金碧辉煌的地方,也从没点过菜,男人摸着她的脑袋笑了笑,点了一桌子的菜,她也不知道那些菜叫什么名字,只知道那些东西很好吃,是她一辈子都没尝过的……
或许是看若楠孤苦可怜,男人把她收为了义女,一有时间便带着她吃饭游玩。
之后几次绝好的出手机会,若楠也没有下手,每每要对男人下手的时候,她的心便会莫名的疼……
女孩说道这里,已经哭成了泪人。
“或许这就叫血浓于水吧。”我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明白,故事中的若楠就是眼前的女孩,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便是张豪。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这一切跟许美萱有什么关系。我整理了一下压抑的心情,开口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就算你要找人报仇,也轮不到许美萱的头上吧?”
“没错,可是你知道吗?自从他认识了那个贱人,他陪伴我的时间就少了,少到我和他吃饭,都变成了一种奢求。”若楠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楚楚可怜。
我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脑袋生疼。
说实话,对于女孩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这也不能成为她杀人的理由,如果每个人都因为这种事去杀人,天下岂不大乱了?
想到此,我对若楠说:“你跟我走吧,你现在还未成年,法院会从轻审判的。”
“好,我跟你走,不过你能别铐我吗?我自己会走。”若楠满脸乞求的看着我。
我蛋疼的点了点头,手铐那玩意,我还真没有。
我们三人走出了小房子,大大的太阳晒到我右手上的时候,一阵刺痛,我冲若楠说:“你能不能先把星蛊的解药给我?”
若楠闻言,满脸歉意的对我说:“我也想给你,不过解药我没带在身上,不如我让别人给你送过来吧。”
若楠说着,还没等我同意,只见她一扬手,一道袖箭从她的袖口直飞冲天,紧接着从天空上传来一声炸响,就好像爆竹的声音。
“袁兄弟,这是信号箭,我们必须带着她马上离开!”郁宁惊慌失措的冲我喊。
“艹!”我咒骂一声,一记手刀砍在了若楠的脖子上,她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
我扛起她,撒腿就跑。
161。第161章 百毒不侵
哥好歹也是个猛男,扛个百八十斤的姑娘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扛着若楠跑一会没什么,可是十分钟之后,我就吃不消了,汗水顺着我的下巴不要钱的往下淌。
“郁大哥,我不行了……你、你来扛会儿。”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把肩头的若楠交给了郁宁。
郁宁也不废话,扛起来又是一阵狂奔。
就这样,我俩轮流的扛着若楠往汽车的方向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跑的我都呼吸困难了,我感觉再跑一会儿,非出人命不可。
当看到汽车的一刹那,我再也支撑不住了,两腿一软,咕咚一声摔倒在地,而肩头的若楠也摔了出去。
郁宁急忙把若楠抱起,扔进了车里,返回来把我也架到了车子里,之后他打着火,车子犹如离弦之箭的窜了出去。
看着满脸凝重的郁宁,我发现自己小瞧他了,这哥们的体力可比我强多了。
郁宁一看就是老司机,驾驶技术很娴熟,道路两旁的树木闪电般的从我身旁掠过,看起来连成了一片。
我缓了口气,对郁宁说:“郁大哥,你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咱俩跑了这么久,也没啥事啊?”
“你懂什么,蛊门如果那么好对付,就不叫……”郁宁的话还没说完就闭口不语了,我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只见迎面驶来了一辆蓝色的大货车,大货车的车速很快,不过这条路本来就是双向行驶的道路,对面有车辆驶来也不足为奇。
“安全带!”郁宁提醒一句,脸色更加严峻。
我感觉郁宁有点神经质,不过我还是乖乖的把安全带系上了,就在我扣好安全带的瞬间,对面的大货车猛的一个急转,直接将它的右侧挡在了我们这侧的路上。
“嘭……咚……咔嚓……”我看到郁宁紧打了几把方向盘,听到一连串的巨响,感觉我们的车子翻了好几个滚,然后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我感觉身上所有部位都传出撕裂一般的疼痛,连抬抬胳膊都变成了痴心妄想,我扒拉开安全气囊,打量了一眼四周,我还在车里,车子的前挡风和侧玻璃已经变得稀碎,烟屁、碎玻璃啥的乱七八糟的散落在我身上,而我更是以一种屁股朝上的姿势窝着,很明显,车子现在是底朝天的姿势。
我偏头看了一眼郁宁,只见他脸上全是血,而且脑门一团乌黑,奇怪的是,那团黑气好像活了一样,还在一点点向下蔓延……
艹,中毒的明明是我啊,为啥这哥们成这样?
我忍着剧痛,挣扎着转过了身体,抬起脚,使劲的踹了两下车门。
“咚咚咚……。”我狠命的踹了无数脚,车门终于“砰”的一声被我踹开了,我赶紧从车里钻出,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势,走到另一侧,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驾驶室的车门也打开了。
“郁大哥,你醒醒。”我费力的将郁宁拖出,掐了掐他的人中,不过他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而且脸色也完全黑了下来。
就在我急得焦头烂额,不知所措的时候,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
“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我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
我赶紧摸了摸兜,发现手机并不在兜里,我又跑到了车子旁边,发现声音来自车里。
探进身子一阵摸索,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但车里的汽油味也愈发的浓烈,看来汽车的油箱漏了。
虽然影视剧中发生车祸动不动就爆炸的镜头有些夸大其词,但我可不敢冒险在车里接听电话,万一弄出点静电引起火灾,我就玩完了。
我拿着手机跑到旁边十多米远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哪位?”我的手机屏已经碎了,根本看不出是谁。
“小子,郁宁咋样了?”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焦急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