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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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帝国-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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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庞入霄双目圆瞪,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失手被擒乃是平生的奇耻大辱,如何肯明白说出。“老夫乃是龙城凤都门下,岂能跟黄天贼有甚瓜葛。”
  楚煌哈哈笑道:“在下亦是太乙全真门下,如何便不能自证清白?”
  “既然如此,你便拿出点太乙门的神通给老夫看看。”
  庞入霄断喝一声,横空数步,欺身而至。拳风起处,带起一阵火炙之气,刚猛无俦。他这路拳法唤作‘乾元拳’,乃是龙城元、亨、利、贞四部神通之一,施展起来大气磅礴,尽显道门正宗的风范。
  “庞青龙,你这可不是恼羞成怒么?”楚煌嘴上说笑,进退间却丝毫不敢怠慢。庞入霄是道门名宿,绝非徒有其名的‘十大剑’可比。伏蓉若没有风回天从旁相助,莫说是生擒活捉,能否胜他一招半式都是未知之数。不过此老受此一番挫折,多少有点意志消沉,楚煌却从伏蓉处习得‘青阳郁火功’,修为精进不少。此消彼长,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第320章 推衍仙传)'
  庞入霄拳劲刚猛,元力充沛,一路‘乾元拳’使开,如同狂风巨浪,步步紧逼,拳风过处草木应手而枯,土地遍布焦痕。
  楚煌素习‘赤凤炎气’、‘百炼金砂’的法门,对火炙之力丝毫也不陌生,若是换了功法相异的对上这路‘乾元拳’,多半不敢轻撄其锋,一步受挫便再无胜算,即便伏蓉那样的修为也只能采取守势,徐图进击之策。
  楚煌浑身灵窍久经金砂淬炼,再加‘北溟接引术’和‘青阳郁火功’这两门调和道息的上乘法门,在‘乾元拳’疾雷破山般的攻势下却似如水得鱼,丝毫也不显窘迫。
  楚煌谨守门户,浑身灵窍如封似闭,将流风溢气尽数收拢。庞入霄自被伏蓉所擒,又在临云塔中困了数日,功力不免大打折扣,因那‘青阳郁火功’堪称天下独步,伏蓉施下的禁制和天元正宗的法门可谓是格格不入,庞入霄这几日调整道息,自谓禁制已经解除,谁知激斗之下,体内反而多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灵力,不时阻滞经脉,搅得他颇有内顾之忧。
  三十合过后,楚煌仍是见招拆招,不紧不慢。庞入霄却不免焦躁起来,一来他是道门名宿,自恃身份,数十合拿不下一个后辈少年,已使他面上无光。再加上‘郁火真气’不时在体内反覆,也让他应变乏术。他却不知‘郁火真气’固然难以化解,以他的精湛修为原本也不足为患,偏生楚煌从伏蓉习得‘青阳郁火功’的法门,和庞入霄体内的‘郁火真气’同质同源,交手之下,元气交撞,原本蛰伏的‘郁火真气’被青阳功吸引,便也不甘雌伏,庞入霄不懂这其中缘由,只觉道息运转越剧,那股真气便愈形壮大,他生怕遭受反噬,拳上的真劲不知不觉便收敛了几分。
  ‘青阳功’极擅沟流自然之力,两人再斗数合,楚煌便察觉到他体内有同质真气,心念一转,便即了然。掌心炎气倏发将来拳扫开,同时默运神识,‘地裂矛’坼地而出,楚煌掣矛在手,反身疾刺。庞入霄猛吃一惊,这几式兔起鹘落,让人目不暇接。他本就分神压制体内郁火真气,楚煌处处防守,庞入霄只当他技止此矣,何曾料到有此一手。百忙中变拳入抓,探手将矛头拿住。
  楚煌的‘青阳功’只是薄有根基,要想调动对方体内真气本无可能。但‘地裂矛’是灵识之兵,和楚煌心意相通,庞入霄拿住矛头,体内郁火真气倏然一疾,楚煌体内同质真气又籍着矛柄疾冲而至。
  庞入霄‘哎呀’一声,额上冷汗直冒,体内道息紊乱,全然不听掌控。楚煌冷冷一笑,他只需将矛锋轻轻一递便可取这位大高手的性命,不过此老虽然蛮横,尚不失为正人君子,他也不愿和龙城凤都结仇,手上蛇矛一震,庞入霄跌退数步,趺坐在地,盯了他一眼,缓缓阖起双目,收束体内紊乱的道息。
  楚煌一言不发,转身抓起陈鱼的手臂,低声道:“咱们走。”
  “你没事吧?”陈鱼关切地问。
  “没事。”
  “他呢?”
  “死不了。”
  陈鱼听楚煌如此说,知他留有分寸,便不再问。楚煌心知经此一战,庞入霄即便不肯死心,短时间内也不敢贸然追来。他既然答应要传授陈鱼一些修道的法门,便不能将她整天装在箱里,但她一弱质女子,实在艰于跋涉,楚煌只好告声罪,让她伏在背上,连夜赶出数十里,直到天色眬明,才找了一处平旷之地,坐下休息。
  ……
  “世间道法千奇万状,包罗万有。总在于调和阴阳,延年益寿。有生之物莫不有死,天地万类概莫能外。人为天地之中,万物之灵长,代毛、羽、鳞三族而统御天地,老君曰,上善若水,至柔者至强,比之毛、羽、鳞、介,人亦可谓柔矣。”
  两人一觉醒来,楚煌便依约为陈鱼讲授法门,楚煌找一平滑大石坐下,陈鱼趺坐一侧,头梳道髻,身穿皂衣,也颇像仙家弟子。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楚煌虽以所知有限,也不愿单传杀伐之术,使人误入歧途。是以开谈明示,不免说一些天道循环、万物之理。陈鱼支颐而听,眼眸中神采变幻,有时绽唇微笑,有时若有所思,倒让楚煌心中纳罕。
  楚煌轻咳一声,询问道:“我方才讲的,夫人可听的明白吗?”
  陈鱼微微一怔,放下手臂平展了衣袍,直起身子道:“师傅是说天道至大,天、地、神、人、鬼莫不在此一循环当中,是以道门术法虽可略延寿命,切不可妄自尊大,毁道无法,伤人害命。”
  楚煌点头道:“自天地未辟,万物未生,混沌太极便孕育此阴阳两气,前此四灵皆习于用阳而拙于用阴,盈满则亏,盛极必衰,古人所谓不窥牖而知天道,岂非此种道理么?”
  “自汉时西王母援引佛陀大败七圣,两教划天地而治,天道日隆,地道日卑,虽仙道有成也不得不受此牢笼矣。前此宗法未废,学在王官,道者也皆从阐截两教传下,师徒授受,便如炎汉之察举制。相传刘向撰《列仙传》,东晋葛洪又撰《神仙传》以继之,搜罗传闻才得百数十人,其时修道之途未广亦可知也。”
  “神仙之术,本有服食、炼气两途,服食又有所谓金丹大道,乃取黄金不灭不坏之义,古来帝王多有热衷此道,亦不闻有成仙者。相传只有美猴王偷吃老君仙丹,又经八卦炉炼了四十九日,终成金刚不坏之躯。盖此法无所授受,莫可究诘,昔日淮南王飞升,遗下一书名《枕中鸿宝苑秘》,此书被刘向所得,自幼习熟,自谓能炼就金丹,帝责之不验,下狱几死。自张天师道教兴盛,此法已成专门之业,查狐怪之书,纯一以金丹得道,俗世已甚难闻见。”
  “又有灵果、仙花、龙液、幽泉,服食得当,也多能返老还童,身轻体健,然此也不过抛绝世俗者为之。况天地灵物,不多可得,此法也非人人可期。”
  “今日俗世昌然大盛者,则为炼气一途。自玉帝重光天庭,神仙分途,聪明正直为神,譬如俗世之官吏,逍遥物外为仙,譬如凡间之德隐,是以神之权重,仙之望尊。神者,多以功德修成,又有阳世考核之法。此则神仙一道变化之微迹也。”
  陈鱼笑道:“弟子昔时也颇看过些神鬼之书,自《山海经》、《搜神记》以下,至于《聊斋》《阅微》也曾翻阅数四,只道是谐趣之谈,不足凭信。子亦不语怪、力、乱、神,是以子贡曾言,夫子之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如师傅此等妙论,真是闻所未闻。”
  楚煌微喟道:“夫子不言,亦是植本固源之法,夫子作《春秋》,是非二百四十年之间。有所见世,有所闻世,有所传闻之世。概乎言之,皆有鲁史可本也。至于神怪之事,若有若无,又何以取信于人人?况夫子之世,礼崩而乐坏,世间杂作且摇荡生民之情性,无所底止。是以夫子先正名,亦是汲颓流,正本源之法。‘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则夫子之诚可以证之于鬼神,行之于万世。岂似碌碌俗子,目眩于鬼神之有无,以取媚于利禄乎?”
  “夫子,圣之时则也。孟子扬性善,荀卿道性恶,岂孟子不知性之有恶,荀子不见性之四端乎?盖时有所不同也。董仲舒即援引阴阳之说,大倡天人合一。自美猴王大闹天宫,玉帝延请西方教主平定妖族七圣之乱。佛教东来,值五胡三百年之乱流,纳懦民于佛法之中,为说净土,为说天国,为说六道轮回,为说众生皆苦。此正夫子之不言,而愚民之易染也。”
  “昔陈胜已以三事纠集徒众,曰鱼腹藏书,曰假籍妖狐,曰买卜问卦。此皆真假莫辨而胁民以惧者也。后有黄巾,假南华授书之说,传三十六方弟子,托言黄天,震荡天下。我中夏广土众民,黎民之所染所信有不可致诘者,清平之时尚得相安,然而被邪说破产毁家,妻离子丧者亦复不少,乱世枭杰资以乱天下者更所在多有。自张角太平道以来,方腊之景教,元末之白莲教,清末之拜上帝、义和团,使邪教宰天下,真生民之大不幸也。”
  “此辈皆有乱世之力,无总成之功,陈胜虽造妖言,汉帝终入长安;张角气焰虽盛,魏武韬谋为深;红巾虽云先起,洪武实成其功。此三人皆知从政治上用力,是以汉、明开创平世,魏武尚谲诈,遂有司马氏之患。至于方腊扰乱,金兵乘势南下,李闯入京,满清随而入关,此又生民之大劫,人道存亡之机也。”
  “魏晋之清谈,宋明之理学心学,无不标榜情性,昌言天道,皆因佛教东来,彼辈胜言性与天道,百姓耳濡目染,儒者志在化民成俗,欲闭口不言亦不可得矣。”
  “敢问师傅,炼气之法应以何者为先?”陈鱼抿嘴笑问。
  楚煌微一沉默,“我有‘五禽戏’一术,相传是汉末神医华元化所创,此术阴阳两济,有刚有柔,胜过趺坐吐纳多矣。”



'(第321章 逐如飞蓬)'
  天下万物若是生于幽昧险隘之处,长于人迹罕至之地,俟寻幽觅奇者得之,则人人知其为珍矣;世间品类,必得摄缄縢,固扁鐍,密不示人,则人人知其可宝矣。若是布之天下,任人取与,世人熟视之若无见,轻慢之心由是而生。下士闻道大笑之,诚天下之至语也。
  是以韩退之悲天下无马,刘伯温叹人间无琴,诗书之祸至于数四,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九州被祸,万马齐喑,此又近人之所知也。
  五禽戏者,相传是后汉有神医之称的华佗所创,颇能延年益寿,养性全生。此术在九夏流通甚久,自然算不得什么神通秘技。是以陈鱼闻听楚煌仅以此术相授,虽未将失望之情流于面目,心下也不免有些阑珊之意。
  楚煌察言观色,一笑道:“我见夫人无甚兴致,莫非以为此术不足一学?”
  陈鱼微微摇头,轻声叹道:“五禽戏通行千年,诚然是天下之奇术。只恐我体质怯弱,素乏根基,又在行途仓促之中,如何能得窥门径?”
  楚煌喟然道:“修道炼气固然不是哺金丹、饮玉液那般易易,却也不是难如登天。我现在纵然将此术的精微玄奥说解得天花乱缀,也只是纸上画饼,当不得你的本事。五禽戏取法虎、鹿、熊、猿、鹤,各有步式若干,我只将这些步式隔日传你一二种,看你修习的如何,再作打算。”
  陈鱼点头应是。
  楚煌略一忖思,便拣了鹤戏中的一个‘鹤步式’,一个‘亮翅式’,走到空场中比划了一下。陈鱼微感忐忑,她也曾拜师学习琴筝歌舞,缘她天姿灵慧,也不觉的有何吃力。说起这道术武艺,心头便先怯了几分。
  好在楚煌颇有几分耐心,一本正经的指点她如何如何。陈鱼放下心事,这几年贵为兰泽王妃虽是养尊处优,但她出身清苦,又雅擅歌舞,论起气力也不输与常人。加上那步式与舞技颇有几分相似,她细心一揣摩,便做的像模像样起来。
  世间的至德要道本无甚不可示人之处,只不过世人禀赋有差,所见便相隔甚远。
  临安陷没,兰泽国亡。百姓亦是风流云散,逐如飞蓬。镇南侯和朝廷构兵已久,孙氏手握重兵,稍能抵御流寇,又在边近,是以百姓奔投淮阳者为多。
  楚煌见陈鱼对鹤戏颇有领悟,到了第三日将鹤戏五式传完,便不再教授新的步式。这五禽戏肖形于禽兽,也是师夷长技之类。欲求得意忘形,先得形神相肖,熊虎之戏与她相形为远,急切间恐难有所成效,学行之道最难得‘意’,所谓一通则百通,若她于鹤戏登堂入室,其它几种便不难事半功倍。
  两人厕身难民之中一路北行,沿途不但有流寇肆掠,溃败的官兵也往往成群结队,哄抢百姓,真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有不可胜言者。
  陈鱼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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