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有了肉身的圆空会不会更加恐怖、危害世人,天!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有的话,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尚云索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你?”这时我才意识到尚云索对小鬼过分的在意。
“你想知道圆空的事吗?”尚云索突然看向我问道。
他见我点头,却又不马上说,而是弯腰摘了几朵彼岸花递给靳夙瑄。
我被尚云索的举动搞懵了,别告诉我,他是送花给靳夙瑄。
“你不是要告诉我…………”我不解道,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尚云索就抬手阻止我继续往下说。
我有些莫名其妙了,不禁怀疑尚云索是中邪了、还是被圆空控制了?从一开始见到他,他就不对劲了。
“你为什么给我彼岸花?”靳夙瑄也不解尚云索的意图。
“你闻闻看就知道了!”尚云索没有解释,而是让靳夙瑄闻彼岸花的香味。
第281章 原来这就是真相
靳夙瑄轻嗅了彼岸花,脸色一顿之后,神色变得有些神迷、缓缓闭上凤眸、似陷入回忆之中。
我张了张口,想问他怎么了,尚云索却也递了一朵彼岸花给我。似笑非笑道:“难道你不知道彼岸花能让人忆起前世往事?”
我下意识地将彼岸花凑到鼻前轻嗅,心神竟有种茫然的感觉,心头酸涩不已,前尘往事、前世今生一并涌现……我却是知道尚云索让我闻这彼岸花,只是顺带而已。
靳夙瑄还未从回忆中觉醒,尚云索就悲然地看着我,幽幽说道:“若不是我这次为了救曼珠,我也不会来到阴间,更不会接触到彼岸花,更不会想起被我遗忘的往事。”
我一震,他叫小鬼曼珠?是曼珠沙华中的曼珠?他想说什么?难道他就是沙华?我怔怔地看着他,静等他说出下文。
“阳间与彼岸花有关的传说无非就是曼珠和沙华,与真实的故事有所偏差。他们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世间受到磨难。
可无人知道,他们不甘心,为了摆脱命运的枷锁,执意在一起。神为了分开他们,将沙华的记忆毁去,并把他囚进一副棋盘中、令他成为守盘鬼灵。为了不让他逃出棋盘,又将另一道恶魂也放进棋盘中。让他们互相牵制。而这副棋盘本是神的心爱之物,自此便有了黑白二棋守盘鬼灵。
曼珠执念不悔,为了救出沙华自堕成魔、夺到棋盘,却被诸神围攻。再次逃到彼岸,为了强大自己,吸食了千万恶灵。却终究敌不过众神的力量,她不甘心啊!最后将这棋盘丢入凡间,棋盘恰巧落入凡人手中。
而就在曼珠将面临魂体湮灭之际,一名女子的鬼魂要去投胎经过,恰巧这女子是万年难遇的纯阴命格,是绝佳的魂体容器,曼珠就附在这女子腹中、随着她去投胎。
可吞食了千万恶灵的曼珠待在纯阴之体中早形成了各方鬼魔皆想抢夺的诡婴魂体,诡婴魂体可助鬼或魔提高修为。又有修复肉身之用。
虽然当时沙华被困棋盘,却能将外界发生的事都看得清楚。可笑那时他早就将曼珠忘得一干二净,但还是将所看到的一切都印入灵魂深处,若非如此,如今再来三涂河,又怎能因彼岸花而忆起?”
尚云索说着说着就流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泪,又哭又笑,虽然他似在讲诉别人的故事般。但我又怎么听不出他就是故事中的沙华。另一道守护棋盘的恶灵,定然就是鬼婆婆了。
这故事确实让人无法不动容、不震撼,我听了同样热泪盈眶。可我没有漏听。也猜得到我就是那个纯阴命格的女子,也就是诡婴的容器。
我更能猜到,因为各方鬼、魔的抢夺,使得诡婴每一世都是还没有出世就胎死腹中。
呵呵!想必圆空布下千年阴谋就是为了诡婴,所以才使得前世季绾晴惨死乱棍下,致腹中胎儿一同惨死。
巧的是那个白玉棋盘流落苗异族,辗转几代,最后落在季绾晴手中。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这一场酝酿了千年的阴谋,到头来我和靳夙瑄只不过是被无辜牵连,我们都只是配角。
“娘子!”靳夙瑄不知是何时睁开了眼,听了多久,他将我拉入怀里。
“我们真是可怜呐!”我连叹几口气,苦笑道,最后才继续问:“说罢!你都想起了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就不知道靳夙瑄忆起什么我所不知的。但愿我还承受得住。
靳夙瑄眉头一蹙,才告诉我,他恢复了前世那段被人故意封印的记忆。
圆空原本确实是慈善高僧,但却在一次铲除一只万恶魔灵时,但因为魔灵的修为和圆空不相上下、又非常卑鄙,圆空不小心被这魔灵附进身体。
魔灵想完全侵占圆空的身体,奈何圆空意志力惊人,两者互相抗衡、互相抢夺身体的主控权。
在季绾晴和靳夙瑄那一世,魔灵使诈,夺走了圆空身体主控权,并觉察到诡婴就在季绾晴体内,想吞食诡婴强大自己。
但那时,魔灵的力量在与圆空对战中两败俱伤、大大受损,只好盅惑靳夙瑄的母亲、还有莫萦烟残害季绾晴。
因为只有含冤不甘而亡,才能把诡婴逼出季绾晴体内,可惜那时诡婴知道魔灵的意图,就携着季绾晴的魂魄跳入轮回道,不让魔灵得逞。
魔灵大怒之下,将南陵王府害得满门抄斩,他将鬼婆婆和尚云索驱出棋盘,鬼婆婆被赶到极阴荒狱。
尚云索则被丢入轮回道,因为是直接丢入轮回道,没有踏上黄泉路、没有经过三涂河,尚云索就见不到彼岸花,无法恢复记忆。
魔灵临摹季绾晴的字迹在白玉棋盘上刻下几行诗词、并施下寻人咒。
他把棋盘随意丢给一户人家当做传家之宝、让这家人世代守护,一旦季绾晴带着诡婴转世,就能感应到她,恰巧这家人也姓季。
魔灵害得靳夙瑄魂魄分离,却归咎于季绾晴的诅咒,得不到诡婴,他只好将就着捉了莫萦烟的魂魄来双修、助长修为。
圆空的身体虽然被侵占,但意识尚存,将魔灵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他天性慈悲,对季绾晴、与靳夙瑄、整个南陵王府都愧疚无比。
圆空拼力抢回身体的主控权,他收集了靳夙瑄的魂魄,并将他的魂魄封印在红门客栈、枯尸林、秦皇陵、万鬼窑等几处阴地。
因为靳夙瑄的魂魄受损得厉害,必须靠这几处阴地的滋养修补,在魂魄上设下封印,只不过是怕被外界妖魔鬼物侵害、为了保护靳夙瑄的魂魄罢了。
我的血能破解封印,自然是因为我的纯阴之体。
而圆空准备将靳夙瑄的灵慧魄封印在枯尸林的血池时,发现了诡婴,但是诡婴却失了修为。
原来诡婴在携着季绾晴的魂魄跳入轮回时,惊动了诸多鬼、魔,被围攻、被抢夺。诡婴常久待在季绾晴体内、修为减弱,自然敌不过众多鬼、魔。
为了保护季绾晴的魂魄,诡婴将她的魂魄推入轮回道。自己与这些鬼、魔大战,却散尽修为,逃到枯尸林,想在血池来疗伤。
魔灵不知道,还以为诡婴是随着季绾晴跳入轮回道了。
圆空只好把诡婴沉入血池,把靳夙瑄的灵慧魄也封印在血池中,诡婴在血池沉睡千年,记忆都被磨灭。
靳夙瑄众多魂魄中,就只有命魂和气魂完好,圆空也知道靳夙瑄一心念着季绾晴,就让他的气魂转入轮回,去寻找季绾晴。
为了不使靳夙瑄忘记各个藏魂地点,圆空特地记录在一本书册中,交给靳夙瑄,并交代靳夙瑄,唯有用季绾晴的转世的血才能解开封印。斤丰圣血。
圆空所做的一切,魔灵当然也知道,也气不过,又与圆空做抗衡。在圆空体内与圆空的魂魄对决,靳夙瑄那时在圆空身边,受到了波及,被魔灵伤到。
魔灵故意封印了靳夙瑄与魔灵有关的记忆,以导致靳夙瑄只记得圆空对他的恩惠。
圆空与魔灵在他自己的躯体内大战了十天十夜,最后没办法就把魔灵引到万鬼窑。
虽然靳夙瑄的魂魄也封印在万鬼窑,可只有用万鬼窑的阵法下的天蚕丝才能束缚住魔灵。
那天蚕丝吸集了万鬼戾气,与魔灵的魔性相冲,可以布下封印让魔灵无法出来祸害世人。
圆空散尽修为才压制住魔灵,在准备将魔灵封印的最后一刻,季绾凌的出现了。魔灵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摆脱被封印的命运,竟暴出最后之力,抢取了季绾凌的命运元珠。
我听靳夙瑄娓娓道来,已经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了,想不到圆空竟是如此慈悲大义之人,真正作恶的是魔灵。
圆空无法把魔灵驱出身体,只好连同他自己的魂魄和身体一起与魔灵包裹在天蚕丝里,并封印住。
季绾凌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出现在万鬼窑,我们谁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最后因为失去命运元珠不老不死,一心谋划着要唤醒圆空,夺回命运元珠。
这肯定也是魔灵的目的了,想借季绾凌的手,来让自己冲破封印。
季绾凌会知道各处的藏魂地点,并用神秘人的身份将诡婴捞出血池,大概是魔灵在临封印时告诉他的。
万鬼窑发生的一切,也都被早就封印在万鬼窑的靳夙瑄魂魄看到了,而后来这些魂魄因被靳夙瑄匆匆融合、也没能记起来。
“娘子,最后苏醒的是魔灵、把我们骗入异空间的也是魔灵。魔灵这么做,是因为那时诡婴在你腹中还未成熟。让我们重新经历前世的一切,无非就是要唤醒诡婴的记忆、与惨死的怨恨。”靳夙瑄声音微微发颤,也有不甘,此时也称小鬼为诡婴,多少是有些怨意。
当时要不是魔灵把莫萦烟的魂魄强行与他束缚在一起,在封印千年期间也进行双修,恐怕魔灵是无法撑到我和靳夙瑄到万鬼窑。
可怜圆空在封印魔灵时就散尽平生修为,待封印解开之日,肉身就被魔灵占用了。经过了千年,圆空自己的魂魄应该早就被魔灵吞并、永不复存了。
不过,圆空这具肉身在和魔灵大战时,被损坏了,魔灵虽然苏醒,但灵体也损伤不少,只能依附在圆空的身体里。
所以,魔灵除了要诡婴的魂体提高修为之外,更要修复肉身。
“这就是真相,哈哈哈哈!”尚云索比之我和靳夙瑄更加心悲,放声大笑、这笑声闻者皆心伤。
突然,尚云索的目光一凉,最后看向我,我不由一震,他想做什么?我竟有些惧怕他这样的眼神。
他让靳夙瑄想起一切,并告诉我真相了,如今又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竟让我有种在临死前、得知真相、没有牵挂的死去、的感觉。
靳夙瑄似也感觉到什么,脸色惊变,挡在我身前,怒瞪尚云索:“你休想打娘子的主意。”
“丫头,其实我很感谢你,感谢你哺育了曼珠,但是…………”尚云索痛苦地望着我,我几乎能猜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靳夙瑄同样也是,他毫不犹豫就打断了尚云索的话:“娘子用身躯哺育了小鬼又被她连累了这么多世,何其无辜,你休想再让娘子付出任何代价。”
“对不起!”尚云索闭上双眼,缓缓说出这三个字,他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第282章 我跳下了三涂河
“尚云索,你想做什么?该不会认为我能救小鬼吧?”深吸了口气,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用我的命救小鬼,我愿意!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都愿意救她。
“是,只有你能救她!三涂河水会将任何人、鬼物融化,是因为河水阴气过重。但你不同,你是万年难遇的纯阴之体,如果我渡一半的修为给你,你便能够入河而不伤、行动力不会受阻。而且魔灵在河里,他无法完全施展术法、行事缚手缚脚。”
尚云索语气多了一丝哀求,如果可以,他愿用命来救心爱的人,只怕一跳入河里,他的魂体就融化,还谈何救小鬼?不然,又何必求助他人?
“你能保证一点危险也没有?若真的没有危险,那你为何要道歉?”靳夙瑄目光犀利。直瞪着尚云索,咄问道。小鬼与我,他宁愿舍去小鬼。
任何人或鬼都是自私的,靳夙瑄也一样,在他看来尚云索可以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让我冒险,那他又如何不能为了我的安危,而割舍小鬼?
我们为小鬼做的已经够多了,能有今时今日的局面。也全是被小鬼所累。靳夙瑄饱受千年的孤寂与痛苦,也非三言两语就能抹灭的。
可靳夙瑄和我都明白,这一切也并非小鬼所愿、不是她的错,她也够苦的。
“夙瑄,不管怎样,她都是我们的孩子。”眼中溢出了两行清泪,我无法对自己的孩子见死不救。
“娘子。你为什么就不能自私点?你有想过我吗?你救了小鬼,那我呢?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要我怎么办?我足足等了一千多年,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