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晴!不准伤她,我答应你!”靳夙瑄紧握的拳头青筋都突突直暴起,咬牙切齿道。
我竟松了口气,恰巧此时季绾凌的身体一晃,我心头一喜,难道药真的有效?我没有多想就以手肘狠狠顶向他的腹部。
因我的手臂被小鬼注入鬼力,威力不小,竟将季绾凌给顶得往后直飞,他痛吼一声,在飞离我身边的那一瞬间,抬掌劈向我的后颈。
我颈上一痛,一阵昏厥袭来,临昏倒前我,直钻入我耳里的是季绾凌的怒吼:“季绾晴,你居然这样残害亲兄!”
我只来得及大呼一声惨了!两眼一抹黑,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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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昏迷之时,小鬼把探测到的季绾凌心理全告诉了我原来季绾凌为了能顺利从挽情阁劫持我,特意易容成靳夙瑄的模样。南陵王府后山有一条小路,可以离开南陵王府,守卫最松。
是以,他才想通过小路带我离开南陵王府,若不是他知道靳夙瑄正急匆匆地赶回王府,他不必怕和靳夙瑄撞个正着,直接带我走大门更好。
而季绾凌并没有想过要真正的害我,他的目的是想利用靳夙瑄的身份顺利进入刑部大牢。
带上我,是因为我懂得苗异术法,想让我施法套问北辰王他所有财富匿藏于何处。
没错,季绾凌正是肖想北辰王的财富,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真正富可敌国的人其实是北辰王,他私下产业遍布整个天定国。
当初季绾凌会和北辰王合作,是因为北辰王许诺会以他的财力帮助季绾凌重建苗异族。
现在北辰王被打入刑部大牢,可谓是再无翻身之日,季绾凌就想趁火打劫,哪里是真心要救北辰王。
对于我,季绾凌还记恨我骗他喝符水一事,觉得我诡计多端,就没有马上自爆身份,想骗我服下毒药,好控制我。
结果,倒好,毒药都被他自己吃了,他也是仗着自己有解药,才敢同意我以嘴喂药一说。
“大夫,她可无恙?何时能醒过来?”我在回想季绾凌的行径动机,就听到靳夙瑄急切的询问声。
猛地想起临晕倒前,季绾凌说的话,糟糕了!该死的季绾凌,故意倒害我一把!
“恭喜世子,贺喜……”这时大夫苍老的声音也响彻而起,我又想到我怀有鬼胎的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向靳夙瑄解释和季绾凌的关系,这大夫又跑来补刀。
我一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反手握住大夫还搭在我脉搏上的手,吓得年老的大夫不知所措,把剩下的话都咽回肚子里了。斤共匠圾。
我趁机急急使出术法篡改他的记忆和说词,刚改好,靳夙瑄就拉过我的手。
他不悦道:“恭喜本世子什么?”
“这?回世子,世子妃的身子无恙。”大夫悻悻道,神色有些迷茫。他似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怎么就想不起来刚才要恭喜靳夙瑄什么。
靳夙瑄眸光一暗,便将大夫屏退了,只对还准备装死的我语气酸酸道:“适才握住大夫枯瘦的手感觉如何?”
“我要握的是你的手,岂知闭着眼,才握错了。”我随口胡扯道。
我真的极怕他问起季绾凌的事,不如我来个先下手为强?他入宫举报北辰王一事还没有向我解释呢!
就在我准备开口之时,他却抢先我一步,他所说的话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我心上。
第231章 太狡猾了
“绾晴,其实我已知道你的身份,你是苗异族族长之女。”靳夙瑄紧紧握住我的手,微微一叹。
他并不是有意怀疑季绾晴的身份,因为爱她。他不惜排除一切阻碍,娶她为妻,但她诸多行为皆让他起疑。
他身为南陵王世子,他还要顾全整个南陵王府,为了不让她犯错、为了防止让人有机可乘,他只能让人调查她的身份。
我悟了,他早就知道季绾晴的身份?调查过她?
我之前确实猜测过他可能知道,现在由他亲口告诉我,还是让我感到震惊。
“那你还把我留在身边?不怕我对你、对南陵王府不利?”我抬眸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全心融入季绾晴这个角色,而忘记自我。说出这句话,我心里也会痛!
“你爱上我了!你舍不得害我。”靳夙瑄说得笃定,笑意染上了眸间。
我一窒,他就这么肯定季绾晴会因爱他而舍不得下手。从而放弃复仇?还是说他是在赌,赌自己能完全俘获季绾晴的心?
“你就这么肯定?万一是我演技好呢?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全心信任我。”我忍不住也叹了口气,我原本还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解释,这倒好,省了我一番口舌。
我也知道靳夙瑄一开始并不是完全信任季绾晴的,否则就不会有荷花池边那一出了。
靳夙瑄果然顿住了,没有否认,他虽然爱季绾晴,但一开始还是带有一点防备的。
“捉住季绾凌了?”算了,不想在那个问题过多纠缠了,我倒没有忘记季绾凌的事。
“让他跑了。”靳夙瑄绝不会告诉我,他是有意放季绾凌跑的,仅仅是因为怕我怪他。
“他虽然是我庶兄,但他为人心狠手辣。若是不除,必成祸害!”我也不怕他认为我心狠。连自己的大哥都生杀心。
“有你这句话,倒免了我的顾虑!”靳夙瑄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赞我深明大义。
我深明大义个屁,只不过是记恨季绾凌身为神秘人时那样迫害我们、迫害我家人。
“这个你倒不用顾虑,但你是不是欠了我一个解释?你和莫萦烟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我没忘,我不可能不在意。
靳夙瑄早就知道我会有此一问,只得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和缘由。
原来被困在水牢的莫萦烟苦苦哀求要见他一面,他倒是想看看她还想玩什么花样,便去了。
莫萦烟一见他,就拿出一份他爹通敌的罪证,也向他解释是北辰王逼迫她用这罪证来陷害南陵王府。
并说被落雪看到进入她房中的男人,正是北辰王的人,她本要将计就计。先收下罪证,一面假意和北辰王合作。一面告诉他此事。
不料,来不及告诉他,便被我陷害,从而被打入水牢。
我听到这里,气愤极了,我一直以为莫萦烟会向靳夙瑄告发我,却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样胡乱编造。
哼!倒成了她为了帮靳夙瑄,而屈从北辰王了,我就是坏事的恶女人!
莫萦烟没有把尧方供出来,想必以后会用到尧方,我知道她狡猾,却没想到她的行事思维会这么超乎常理。
靳夙瑄拿了罪证,火速让人伪造了一份,字迹、署名没变。连信函上多是盖了靳南天的印章,却故意在其中一封信函签署了北辰王的名,原来那份则被他摧毁了。
靳夙瑄当天就进宫把罪证一同呈给皇帝,皇帝问他如何得到这份罪证,他便说把莫萦烟的话照搬出来。
皇帝让人识验罪证的真假,一辨就知道是伪造的,皇帝更以为那唯一一封签了北辰王名字的信函,是北辰王写惯了自己名字,才导致手误。
皇帝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和靳夙瑄联手导演了一出将计就计,请君入瓮的戏码,而莫萦烟暗中使用迷幻术让北辰王俯首认罪。
“莫萦烟就不怕你知道她鬼?还用迷幻术帮你?”我讽笑道。
“那是我有意揭穿她鬼的身份,逼她帮我的。”靳夙瑄对于莫萦烟自然是抱着利用的心理。
他心里却清楚地知道原本那份罪证是真的,他爹确实通敌,他曾劝解过他爹几次。后来他爹重伤,才停止与焸炎国皇帝往来,不知这些信函怎么就全落在北辰王手中。
好在反栽赃给北辰王,南陵王府危机解除,北辰王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你已向莫萦烟坦言你知道她是鬼,那你要如何处置她?她不可能毫无条件的帮你,说吧!你答应她什么?”我冷笑连连,看靳夙瑄这样子,分明是不会灭萦烟、而且还会让她继续留在南陵王府。
“我答应让她留在王府,并不会把她是鬼的事泄漏出去。”靳夙瑄说话的底气突显不足。
“她是鬼,并处处害我,你还留她?”我怒得起劲掐他手臂,泄愤!
“绾晴,她确实留不得,但绝不是现在。她刚立了功,皇上问她要什么赏赐,你猜她要什么?”靳夙瑄语气显得非常无奈。
“她要什么?该不会是要你休了我,扶她为正室吧?”我瞪着他,脑子就涌出这个可能性。
其实我觉得罪证一事,靳夙瑄并不是一定非要莫萦烟作证不可,还有其他方法可行。
“她只道要永远留在南陵王府,服侍我!因此还得了皇上的夸奖,你说,在这个关头能灭了她吗?”靳夙瑄摇头,也是头疼不已。
“她这是在变相的索要护身符,让你逐不得她、不能轻易灭杀她。”狡猾啊狡猾、无耻啊无耻!
好你个莫萦烟,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既然靳夙瑄知道她是鬼,那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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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个大夫走出挽情阁,越想越觉得奇怪,自己好像是要恭喜靳夙瑄什么,可怎么到嘴的话全忘记了?
他头脑感觉一片迷茫,他不同其他大夫探脉的大夫,一点事情想不通就会不停地琢磨。
边走边抓耳挠头,使劲地想着,因为他的固执,绞尽脑汁,最后还真的让他想起来了。
“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明明是要恭喜世子,世子妃有喜的事!”大夫一拍脑袋,大声惊叫了起来,显得万分激动。
“你是说世子妃有喜了?”恰巧莫萦烟要去挽情阁寻靳夙瑄索要条件,撞见自言自语的大夫,便走到他身后问道。
“是啊!这可是一件大喜事,我居然忘记了……”大夫没留意是谁在问他话,就顺口回答道,意识到不对之后,才转身对上似笑非笑的莫萦烟。斤共乐技。
他是南陵王府专用大夫,自然是认得莫萦烟了,心里暗叫糟糕!任是谁都知道莫萦烟和我不对盘,大夫以为莫萦烟从他这里得知这件事,会开罪她。
“原来是莫姨娘,小人见过莫姨娘!”大夫愣神了一会,才向莫萦烟见礼。
“忘了没事,也不必再告诉世子和世子妃了。”莫萦烟阴冷道。
“敢问莫姨娘,这是为何?”大夫不解了,这分明是喜事,他要是向靳夙瑄报喜指不定还能得到赏钱。
“因为死人是开不了口!”莫萦烟眉头一凝,杀机顿起,一只纤白的手成刀形,直直刺入大夫的心口。
“你、你……”大夫暴睁着眼睛,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招来杀身之祸。
“好走!”莫萦烟把手从大夫心口抽出时,手中多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她勾起冷漠的笑意,微微一使力,便把心脏捏成一团碎肉。
最后把碎肉撒在地上,连尸体都懒得处理,就转身离开,已打消寻靳夙瑄的念头。
第232章 到底谁更蠢
我和靳夙瑄准备就寝,就收到隐在府中四处巡哨的隐卫禀报目睹莫萦烟杀人,杀的正是早先给我探脉的大夫。
太猖狂了!现在她的鬼身份已经被靳夙瑄识破了,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她不可能不知道王府四处都有隐卫。
但莫萦烟杀那个大夫做什么?大夫的记忆已经被我篡改。记不得我怀孕一事,莫萦烟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杀了他。
“这事你怎么看?”我冷瞥向靳夙瑄,没有掩饰我眼中的嘲讽,现在我只差直接说:是你要留下这个祸害的!
“我已经让尧方去圆法寺拿了许多符纸,这就下令贴在她的房间,我只是答应让她留在王府,并没有说不能禁她足。”靳夙瑄本就气恼,被我这眼神激得更加火大,但这火只针对莫萦烟。
“尧方?呵呵,要不要打个赌?”我一听到尧方的名字,就知道那符纸百分百没用。
“赌什么?”靳夙瑄以为我在恼他,才故意这样说。
“就赌尧方从圆法寺拿回来的全是废纸!”尧方都和莫萦烟狼狈为奸了,怎么可能会害她。斤估介号。
“绾晴,你为何这么肯定会是废纸?”靳夙瑄问道。
“因为落雪那天看到的男人就是尧方。”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都有告诉他了。
“不可能,尧方自小便跟随我,对我忠心耿耿,曾经为我挡刀,差点丧命。”靳夙瑄没有多想就摇头道。
“那你认为我在骗你喽?”可恶!居然不相信我,要不是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靳死鬼,我真想揪他的耳朵、狠狠地敲他的头。
想着想着,我还真的这么做了,抬起手往靳夙瑄的脑袋用力敲打下去,对上的却是他满含戏谑的眼神。
“我哪敢质疑娘子的话?”靳夙瑄一扫不快,轻笑道。
娘子?这熟悉的称呼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远,拉到现代两人在租房里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