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莫名其妙!没看到我在想事情吗?我白了他一眼。
“没吃、呃?你才没吃药呢!是府里的张管家和他婆娘在外面吵闹啦,说你杀了他们的女儿。”李耀晖扯开一副八卦嘴脸,好奇道。
他大概是想不到我会杀人,我也确实听得懵懵的,我有杀人吗?季绾晴有杀人吗?
张管家我是知道的,是南陵王府的老人,从小就服侍靳南天,深得靳南天信任。
我记得张管家的妻女都养在老家,前不久就才被他接进王府,他女儿张杳儿被安排在云氏的锦绣阁做事。
啧啧!奇了,怎么就说被我杀了?我来古代几天,连只蚂蚁都没踩过,何况是杀人?我更没有见过张杳儿。
“靳夙瑄是不是在处理了?”难怪那么久都没有进来。
“是啊,话说他对你真的好得没话说,挺维护你的,我还说你们不是有误会嘛,怎么……”李耀晖说着说着,又能扯到我和靳夙瑄的误会上,思绪跳跃得太快了,明明前一刻还在说张管家死了女儿的事。
“禀少夫人,世子请您去大厅一叙。”桑钰及时出现打断李耀晖的话。
“我这就去。”我推开挡在我面前的李耀晖,淡声应道。
恰巧瞥见桑钰若有所思地望了李耀晖一眼,我扬唇冷笑,她才福身告退。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言行举止都要注意。”我没好气道,李耀晖这德行再不改,身份迟早会被人揭穿。
“知道了!”李耀晖有些不耐烦,还是紧跟在我身后。
我忘记我现在一身邋遢,有违世子妃的形象,李耀晖这个少根筋的,也不晓得提醒我一句。
我刚踏进大厅,一个身穿深蓝色布衣、约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就往我扑过来,面目狰狞,厉声吼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还我女儿的命来。”
我来不及闪躲,那女人突然膝盖一震,跪倒在我脚下,我捕捉到靳夙瑄悄然松开手指的举动。
“绾晴,这位是张管家的妻子,那是他们女儿的尸体,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靳夙瑄招手让人把这个几尽癫狂的女人从我脚边拉开。
我顺着他的手势,目光移到大厅中躺在担架上的女尸,我心跳差点漏跳一拍,再度傻眼。
那具女尸身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我认得她!
居然是那个被我扒下衣服的丫鬟,我记得她只是昏厥了。
而且我还怕有不轨的人看到她只穿着肚兜、亵裤,会心生歹意,就把她藏在没人的角落,只等她自己醒过来。
可她怎么会死了?我这才想到我身上还穿着她的衣服,这下事情大条了!
“她是怎么死的?”我极力强装镇定,问的是靳夙瑄。
靳夙瑄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来到女尸旁,指了指女尸的脑袋说道:“被人用石头砸破头部,失血过多而亡。”
我这才看到她的后脑勺血肉模糊,这伤口,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明显是有人在我走后补上的。
“世子妃身上所穿正是小女的衣裳!小女喜欢在衣领处绣上小花,以做记号。”张管家跪在地上,虽然没有如同他妻子那样失控,可还是难掩悲痛。
他一眼就认出我身上的衣服是他女儿的,这个,我倒是无从辩驳。
“就是你、你是杀人凶手,堂堂世子妃,怎么如此心狠手辣?”张管家的妻子哭天抢地。
她刚进府不久,之前一直待在乡下,脾性还没有被磨得圆滑,妄自沉浸在失女之痛,哪里会顾忌身份、规矩。
无奈啊!我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扒了丫鬟衣服的事说出来,丢人!
真不知该怎么办,我只好把靳夙瑄拉到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你啊!”靳夙瑄听后,忍不住直摇头。
“不对,他们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是我?莫非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到底是哪王八羔子又在背后搞鬼害我?是莫萦烟,还是云氏?想来想去也只有她们做得出这种事。
这也怪我还傻傻地把证据穿在身上,我还真的是忘记这回事,让人钻了空。
“张杳儿的尸体被人发现时,手里握着一块布料,布料明显是被火烧剩的。张管家找了府中制衣房的管事,确认这布料是新进的羽蚕丝锦。当时只有一匹,我特地交代给你裁了几套新衣。”
靳夙瑄不紧不慢说道,那语气就像是和我闲话家常。
我一看他的态度,有谱!急扯住他的手:“你有办法帮我解决,对不对?”
“这事容易解决,不过你要怎么犒劳我?”靳夙瑄含笑点头。
可不带像他这样趁火打劫的,居然还要我犒劳他?我真想狠狠地踩他一脚。
第218章 说我卑鄙也无妨
“你要我怎么犒劳你?”我妥协了,没好气道。
“先记着,回房就知道了。”靳夙瑄荡开一抹得逞的坏笑。
呃?我又差点被他迷人的笑容倾倒了,明明坦诚相见那么多次,面对他。我还是这么没定力。
如果他要色诱我,我相信我一定很快就乖乖举手投降。
只是什么叫回房就知道?白痴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世子,听闻您是深明大义的好人,求您一定不能偏袒这个恶毒的女人!”张管家的妻子凄厉嚎哭道。
张管家到底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能坐稳管家之位,靠的绝不止是运气。他很快就镇定,不知低声对他妻子说了什么,让她停止嚎哭,安静了下来。
“张管家,本世子理解你们夫妻的心情,定会严查此事、揪出真凶。但还未有十足的证据来证明是世子妃所为,你们夫妻二人不是应该谨守规矩?不得对世子妃无礼!”
靳夙瑄松开我的手来到张管家夫妻面前,声音骤冷。作为一个主子,为表体恤下人。此时他必要装出一副为张杳儿的死感到痛惜的表象。
但他没有,他也不怕寒了下人的心,只因他非常护短,护的就是我。
我刚才就看出他对张管家妻子的态度十分不满,难为他隐忍到现在。
其实在古代,死一两个下人是没什么,但既然闹到这种程度,那就应该把表面功夫做好。
“望世子恕罪,拙荆与老奴痛失爱女,才收控不住情绪,绝非有意冒犯世子妃。”张管家向靳夙瑄和我叩首,这话说得进退有度。
“罢了!关于规矩的事,暂且搁下。”靳夙瑄摆手,肃言道。
我怔看着靳夙瑄,若没有季绾晴的记忆。我倒是头一次看到他这威严的一面,真是别有一番风采。
可当我听到他为了帮我开脱而胡编的话。又让我感到汗颜!他居然说我与他置气,一气之下就要出府。
他为哄我,一直紧追着我,我为甩掉他,在快接近府门那段路,随手捉了一个丫鬟换衣裳。
衣裳刚换好,还来不及走人,就被他逮住了,他直接把我带去后山。至于带我去后山做什么,他自不必多说。
靳夙瑄的话,谁敢质疑?他这话听起来有点扯,但相信我和他被府中侍卫从后山护送回来的事大抵是传遍整个王府,倒有迹可寻。更让我多了不少目击证人。
同时,靳夙瑄招来府中的大夫推断出张杳儿的死亡时间为戌时。而戌时侍卫刚赶到后山下,我有不在场的证明。
张杳儿的尸体确实是在离府门不远的地方发现的,我作为世子妃和丫鬟护换衣裳的事虽然扯,说起来也丢份,可无人敢说什么。
她的衣裳为何被脱下,按靳夙瑄的话说就是凶手欲对她一逞兽行,烧毁衣裳大概只是毁灭证据。
“你、你真行!”我现在靳夙瑄身后,暗暗拉扯他的衣摆,悄声说道,实在让我狂汗不已。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扯淡的功夫这么了得,而且还是面不改色,以摆出世子的身份,就算他说的再离谱、漏洞再多,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过奖了!”靳夙瑄厚脸皮的回道,他三言两语就帮我摆脱嫌疑,自然是得意万分。
剩下的事,靳夙瑄就交给侍卫长彦烈调查,令彦烈务必在两天内把真凶揪出来。
彦烈深得靳夙瑄亲信,办事能力自然不必多说。
若非此事关乎我的声誉,只不过死了个丫鬟,压根就不必劳烦靳夙瑄堂堂世子亲自过问。
所以,只要洗脱了我的嫌疑,他就卸担交给属下去处理。
张管家深知其中道理不敢多说半句不是,只得拉着他那伤心欲绝的妻子离开。
“那个、你编得太扯了。”回寝房后,我忍不住失笑道。
“不然把你出府买狗,为去忆春阁看热闹就扒了丫鬟衣裳的事抖出来?”靳夙瑄反问道。
我双颊滚烫得厉害,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谁让我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最后还得让他来帮我收拾烂摊子。
“你说会是谁杀了张杳儿?”我觉得当时除了靳夙瑄之外,还有人躲在暗处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武功大概比靳夙瑄厉害,才没被靳夙瑄发现。
“自然是想陷害你的人!”尸体手中紧握烧剩的布料,一般垂死的人,握着一块没用的布料做什么?靳夙瑄摇头,觉得好笑,栽赃意思太明显了。
我哀叹几声,有些愧疚,心想要不是我去扒张杳儿的衣服,大概就不会让人以杀她来害我。
“那屠宰人一事,你怎么看?”我没忘记这件事。
“我已命人彻查此事,你还是把自己清洗一番,再好好犒劳我,其他的事,就不必操心了。”靳夙瑄挑眉一笑,不等我做出甚反应,就把我打横抱起。
直接走向浴桶,热水早就备好,他该不会是要和我洗鸳鸯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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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清早,我就被靳夙瑄这混蛋从床上揪起来。
他特地请旨,今日免上早朝,要带我去圆法寺。
可怜的我,被他折腾了一夜,精力几乎都被他榨干了,还不让我睡?太没天理了!
要我说,不管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靳夙瑄就一点最无改变,那就是在床上有用之不竭的精力。
真要命!这一犒劳,犒劳得有点过了,得不偿失!
他却是心满意足,亲自安排出府事宜。
我们走出府门,此次上圆法寺,他为我准备了马车代步,他自是骑马。
当我准备上车时,莫萦烟在数名丫鬟的拥簇下也步出大门。
“世子,请留步!”莫萦烟又娇又脆的声音响起,听得我烦躁不已。
“你有何事?”靳夙瑄不冷不淡道。
我抬头望天,假装没有看到她向我们行礼。斤呆亩亡。
“妾身听闻世子要带姐姐出府,不知能否让妾身同去?妾身久待在府中,太过烦闷,极想出府散心。”莫萦烟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状似不在意我的态度。
“我们不是去散心,你身子娇弱,还是在府中好生将养。”靳夙瑄心里也是有些气闷的,莫萦烟仗着她的血可以作为他爹疗伤的药引子,近来处事多为娇纵。
她刚开始还知道把表面功夫做好,自从坠池之后,就慢慢显形。
我猜莫萦烟大概很不甘心,白费心机陷害我,我和靳夙瑄这么快就消除误会。
估计她现在又在努力寻找害我的机会,我特么想说她不是说要得到靳夙瑄的心吗?
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能得到他青睬才怪!我暗自鄙视她!
“世子和姐姐可是要去圆法寺?妾身近来气运不佳,也想去上香,以除晦气。”莫萦烟抬眸,眸中蓄满水分,望着靳夙瑄,含情脉脉道。
我呕!太做作了!靳夙瑄可不吃这套,果然,他蹙紧眉头,直接拆莫萦烟的台:“你倒是把本世子的行踪打探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靳夙瑄是动怒了,莫萦烟也太自以为是了,还以为她装了几天病,靳夙瑄去看望她几次,就会怜惜她?
“妾身不敢!”莫萦烟扑通就跪下,一副被靳夙瑄的怒火吓住的可怜相。
“算了!让她一起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满不在意地摆手说道。
“绾晴?”靳夙瑄满是不赞同,也不明白我为什么愿意让莫萦烟一起去。
“我是见她为了当一回跟屁虫,哀求得如此凄惨,甚是可怜!”我假意摇头,怜悯道,心里却是憋笑不止。
跟在我身后的李耀晖憋笑,差点憋出内伤,肩头一抽一抽的。
莫萦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瞥见她握紧双手,尖长的指甲定将掌心刺破。
“姐姐这话说得俗气,道妹妹是跟屁虫,大失姐姐世子妃的身份。”莫萦烟气得牙痒痒的,还得在靳夙瑄面前强忍怒气,我看了觉得她挺辛苦的。
“绾晴所言极是!”靳夙瑄收到我的眼神,虽然不解我的意思,而是附和道,也算是同意让莫萦烟跟我们一起去。
随后,靳夙瑄要让人另备一辆马车,我却坚持让莫萦烟和我同乘一辆。
“别担心!有你在,她暂时不敢对我怎样。”我知道靳夙�